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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平

    子夜时分,星月不见,伸手不见五指。

    鬼鸮、灰雕鸮,在万籁俱寂的夜空中,时不时发出低沉绵长的“呜——呜——”声,或者如哽着喉头在似哭似笑的“啊哈哈!咳哈哈!”声。山谷更给这些叫声,添上了隐隐约约的回声,似之听起来更加诡异。

    云济民的祖宅,坐落在一个山坳里,孤零零一户,已撂荒多年,但屋舍院子依旧完整。此刻在他的祖宅院子里,设置了五个供桌,呈东、南、西、北、中、布置,每个供桌上燃着一支蜡烛,放着两本用红线捆在一起的龙凤贴,摆着一些黄纸画的引魂符,供奉着一个牌位,这五个牌位分别是:东方青帝仁德尊神、南方赤帝义德尊神、西方白帝礼德尊神、北方黑帝智德尊神、中央黄帝信德尊神。

    宋茜夫妻,云济民夫妻,正襟端坐在祖宅上房中间,两对夫妻间放着一个古老小方桌,背后的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黄色“囍”字,身边各燃着一支裹了黄纸的红烛,面前放着两副棺材。

    一个身着黄色道袍,道服上印着八卦图案,手持拂尘的中年男子走进上房说道:“四位表情开心点,吉时已到,我这就去迎回二位新人拜堂成亲。待会儿他们回来时,蜡烛会熄灭,你们不要惊慌,也不要哭泣。他们礼成,进入洞房后,蜡烛自会复燃。”

    两对夫妻连忙起身,对大师的提醒表示感谢。大师示意他们坐好,转身离开。

    大师来到院子,唤云英吩咐道:“等下供桌上蜡烛同时熄灭时,你就点燃大门口纸糊的鞭炮,然后再把纸糊的三金和嫁妆也给烧了,给新人送去。”

    云英应一声,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也搞得太逼真了,难道真的有鬼魂?果然生活需要仪式感,大师真不愧是‘大师’啊!真是深通骗人之术,选这么深更半夜乌漆嘛黑撂荒老宅,再来一套假事真做的礼仪,硬是让我这种打死都不信有鬼魂的人,生生信了七分。”

    云英心里这么一嘀咕,感觉浑身像被浇了一桶冷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云英看向大师,见他正在挨个拜一拜牌位后烧招魂符。

    大师烧毕招魂符,一手持拂尘,一手拿起招魂幡,抬头向天空望了望,抬起持拂尘的手,单手拜了三拜,摇着招魂幡,闭目大声念叨:“身似金龙腰似牛,八大金刚坐两头。黄巾力士齐拥护,六丁六甲随我游。前朝流传众师祖,助我弟子破地狱。降魔杵霹雳现,斩关截锁总不留。吾奉先祖遗诀,能使鬼哭神愁。吾奉文公令,接引亡人魂。有关自开,有锁自脱,不开不脱,神杵斩落!”

    当大师念叨到“霹雳现”时,夜幕真的闪出一条耀眼裂痕,紧接着“轰隆隆”一声震耳的雷鸣。

    大师刚念叨完,漆黑的夜空中,那些怪异瘆人的鸟叫声,立马从稀稀拉拉,变得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云英刚被雷鸣吓一大跳,又被聒噪的鸟声所惊,顿感头皮发麻汗毛竖起——她真的感觉到鬼要来了。

    云英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突然大门口刮起一阵阴风,呜呜有声,夹杂着枯叶,直卷入院子,院子里的五支蜡烛相继熄灭。眼前突然没了亮光,云英下意识在黑暗中寻找光亮,她看向上房,上房里的烛光紧接着也熄灭了。

    四周一片漆黑,云英心想:“鬼真得来了!”吓得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新人已进门,快去响鞭!”

    黑夜中传来大师的催促声,云英闻听此声,方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这来的鬼,是她的亲弟弟和弟媳,慌忙挣扎着站起来,摸黑哆嗦着去找挂在大门外的鞭。

    云英本不该吓成这样,就算怕鬼,可来的鬼是她一起长大的亲弟弟,又无害她之心,换了别人,就算怕,充其量也不过心里发毛而已,她被吓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以前她压根不信会有鬼,忽然认为鬼来了,脑子闪出一片各种面目可怖的鬼来,吓得她连自己在干嘛都忘到云外去了,更别说记得来的鬼是谁了,而女人又天生更胆小。

    云英经过一会儿适应,捋顺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心中的恐惧感,就大大减轻了,她摸索到了挂着的鞭炮,用衣袖擦擦额头的冷汗,掏出打火机,就给点燃了。借着纸鞭燃烧发出的光,她又去点燃了堆在大门口空地上的纸糊嫁妆。

    一时间,漆黑的夜里,忽然出现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云英看着起舞的火焰,纷飞的燃烧后的纸灰,想着弟弟很快就能收到这些东西,想着他正在里边成亲,想着红烛高照新人含羞又含笑,不觉心底升起一股暖意,留下了喜悦的泪水。

    纸糊的东西,制作起来容易,烧起来也快,才一会儿,就烧得只剩点竹篾的余火,照出点亮了。

    黑夜总是能带给人恐惧,云英望着将要熄灭的火,突然想起来,这是一个有鬼的世界,瞄到自己身后有个黑影,瞬间感觉脊背发凉,吓得她捂着嘴冲进了院子,仿佛迟一秒鬼就要黏她背上一样。

    大师不在院子里,上房又透出了烛光,云英直奔上房。

    上房里大师正在说话,听到背后有人闯入,回头看一下见是云英,就又转过头继续说道:“比不得凡间结婚,凡间结婚之前,多半处过朋友,至少也相过亲,有过几次相处,所以我再给他们弄个合卺符,贴到棺材上,助他们成就洞房花烛之事,你们明天午时给他准时下葬。贴了这个合卺符后,他们会在另一个世界,搂抱在一起七天七夜,然后才能分开,要是时间不够谁也别想推开谁,躲着谁,有了这七日,他们就可以培养出些感情了,免得他们面生脸皮薄,放不开手脚。”

    宋茜夫妻,云济民夫妻一听,喜不自胜,纷纷又跪下向大师一拜,感谢大师想的周全。

    大师慌忙扶起他们道:“莫要如此多礼,四位居士快快请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钱给的慷慨,贫道自然要尽心竭力给你们把事办成,办好。”

    大师说完转身对站在门口的云英道:“去把我画符的笔、纸、朱砂都取来。”

    云英取来东西递给大师,大师趁着烛光俯在小方桌上,画起符来。两对夫妻,虽然什么都不懂,也都弯着腰,在全神贯注看大师画符,烛光映着他们的脸庞,云英打量他们的眼睛,悲伤忧愁已全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安心。

    大师没一会儿,就画好一张合卺符,给贴到了柳冰和云志远合骨而葬那副棺材的盖上。

    “大师恳请你再画一张合卺符吧,我儿这个棺材上也给贴一张。”云济民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大家都知道柳冰是全尸而葬,云志远是尸体被烧焦后经火化而葬,只有一小盒骨灰,云志远的骨灰是被放入了柳冰的棺材内,另一个棺材内又没有人,贴啥合卺符呢?

    “嗷,这个棺里还放有我儿遗物,我儿走时尸骨只找到几块,知子莫若父,我儿虽然未娶就去了另一个世界,可他有一个女友,两人感情很好,他比较痴情,我担心他执拗躲到这个棺材里,我担心七日时间短了点儿。”云济民连忙解释道。

    “合卺符有效期就只有七日,再贴一张,等那张失效,这张也失效了,一张两张都是一样效果。”大师耐心解释道。

    出乎意料,云济民扑通一声跪下道:“求大师再画一张吧,给这个棺也贴一张合卺符,好让我安心。我儿这个棺,和那个棺,到时并排埋一起,就当他们在另一个世界有个二居室两房间吧!好事成双,大师神通广大,一个棺有符,一个没有,我心里不牢实,恳请大师慈悲再赐符一张吧。”云济民说完“咚!咚!咚!”磕三个重重的响头。

    大师有些无奈道:“云居士既如此才可安心,那贫道就再画一张吧,其实一张二张本无不一样,既然都一样,那再多一张,却也使得。”

    “谢谢大师!”云济民的声音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情,说完又“咚!咚!咚!”对着大师用力磕三个头,而对大师的制止多礼不加理会。

    片刻后,大师又画好一张合卺符,给贴到云济民要求的那副棺材上了。

    “新人已入洞房,咱们就散了吧,免得扰他们清净。”大师说完,扭头就走。

    宋茜、云济民两对夫妻跟出门外向大师道别,云英打开手电筒紧随大师给他照明。走下一小段崎岖小路后,云英打开车门,请大师上车,载他到预先安排好的旅店休息。

    云济民夫妻,宋茜夫妻,收拾一下院落后,云济民锁上门,他们也离开了。下小路往车边赶时,他们两对夫妻,彼此间,已经以亲家相互称呼了,言语间也有了欢声笑语。

    漆黑的夜里,一个山坳里,孤零零一座撂荒老宅,又恢复了死静。老宅的上房里,放着两副棺材,棺材里有三个鬼,两女一男。夜空里,鬼鸮、灰雕鸮的叫声,时断时续,一如从前。

    是真是假有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与不信,人生终会过去,任谁都是红尘一过客,如果因为相信能带来一份力量,一种幸福,那就该信,短短的一生没必要为难自己去相信一种让自己痛苦的东西。没有不醒的梦,没有不老的人生,真假到最后都是一场空,愿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都充满希望,愿信一切值得可信之事,心怀阳光,向阳而生,无惧风霜。

    宋茜夫妻,云济民夫妻,他们正是坚信了自己的孩子幸福的活在另一个世界,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去往那里,心就释怀了。让人崩溃痛苦的,始终是绝望,有了希望,山就不再高,水就不再长。

    深夜的路上,车流稀少,云英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着远方,驾驶着汽车,眼看距离订的旅馆越来越近了,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师,那你找到和你相约来生的那个人了吗?”

    大师摇摇头道:“没有。我几乎每月都会去那个地方看看,我在那里立了一块牌子,可始终看不到她到过的痕迹,只有偶尔路过的人的乱涂鸦。”

    云英多希望他能找到,至少知道点音讯也好,听闻大师如此说,心里有些伤感,问道:“您神通广大,不能有别的办法找到她吗?那你还会继续等下去吗?牌子上你写了什么?”

    见大师迟迟不语,云英从后视镜偷看起了大师,见他满目迷茫,过了会儿,大师迷茫的眼神中透着坚定说道:“会!三两条鱼。”

    云英心想:“三两条鱼?”她想了一会儿,摸不着头绪,她估计应该是两人记忆很深的一件事,就比如她和她老公,只有他们彼此才懂“投怀送抱”说的是什么,外人从字面上是揣测不到的。

    云英来不及过多揣测,旅馆已经出现在她眼前了。

    云英停好车,给大师开了门,临别,说道:“愿你今生,终能再见到她。”

    大师苦笑一下,道:“谁知道呢!?”说罢孤身走进旅馆。

    大师脑海里,回荡起一个女声,唱着古老的甜甜的歌:“钱塘江潮起又落,妹妹在江边等哥哥。哥哥打渔莫贪多,三两条鱼就够生活。江水汹涌风浪恶,妹妹悬心江边坐。不盼哥哥鱼满舟,只求去回皆无忧。并蒂莲花双对鸟,一个哥哥一个我。清水煮鱼荷挡雨……”

    云英望着大师的背影,感慨良多,掏出手机,打通了她老公的电话。电话里传出一个焦急的询问声:“老婆!出什么事啦?……喂!老婆!……喂!你没事吧?……说话!”

    云英泪眼莹莹,努力控制住情绪后,说道:“我没事,就是想给你打一个电话。”

    “你吓死我啦!大半夜的。真没事吗?”

    “有事,有大事!大事就是我想你了,想你我就要吵你,因为我想起了‘投怀送抱’。”云英说着撒起了娇,连身子都扭了起来。

    “事办完了吗?”

    “办完了!”

    “我也想你。那我明天还要上班,我先睡啦!”这句话说得声音中充满了睡意。

    “那我挂啦!”云英说完,挂断电话,钻进了车里。车消失在夜里。

    夜从来如此,白天也从来如此,时光不变不老,唯有人间匆匆,聚散别离。

    小灵被绑在柱子上,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她被那群恶鬼的比试叫喊声惊醒。

    小灵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哭不闹,连动也不动一下,周身上下宛如石化了一样,因为她知道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没有任何希望。

    郭威以为自己玩的一手好权谋,重赏之下争者必众,争而不得,彼此间怨心自起,心满意足等着好戏按照他的剧本演下去,只不过他的“重赏”特别一点,是美色而已。

    谁知,事情的发展出乎郭威的预料,美色的诱惑太大了,这帮人为了争个谁第一,把他们的智商发挥到了极致,也计较到了极致。

    郭威原本以为,比赛四场就搞定了,毕竟实力太偏向右长老蔡飞,谁知他们头天夜里斗到第二天,还没决出谁第一谁第二,还把自己扯进来当裁判。

    第一局左长老郭聪,对决右长老蔡飞,蔡飞的二个手下傻大个和对眼,虽然个子大力气大,但是心眼也缺的多,为人比较老实,以为都是兄弟,又仗着自己力气大,下手比较客气,而蔡飞又认为自己稳操胜券,也没和手下协商准备,就因为争吵动怒贸然开始了比赛。

    没准备对上了郭聪挖空心思想的法子。郭聪和蔡飞比,体格力量都要比蔡飞稍强一点,所以对决一开始,郭聪就直取蔡飞,拼了命的猛攻,却让干豺狼和沙雕一遇到不利情况就大喊大叫告饶,伺机利用反绞折腕制服对手。

    蔡飞对决郭聪,战的焦头烂额,可实力差距明显的他的二个手下,也迟迟拿不下对方,每当蔡飞想喊话提醒他们别手下留情时,郭聪就直接进攻蔡飞的嘴巴,还配合大喊大叫压制蔡飞的声音,让他说不成话,即便说出了也无法被他的手下听到。

    经过苦战,郭聪牢牢制服了蔡飞,将他压在身下反剪着双臂,还堵住了他的嘴;不久他的两个手下,也因为中计而被折的大呼小叫,连呼认输,求放开。

    第一局蔡飞完败,可是他败的不仅一点不服气还肺都要气炸了,急切想要报仇雪恨,恨不得把郭聪撕个稀巴烂。

    正当蔡飞气的脸青一阵紫一阵时,柴云峰走了过来,“我说大名鼎鼎的右长老,现在知道为啥你的外号叫‘老猪’啦吧?真真是那叫一个名不虚传啊,这么大优势,你都能输了。哈哈哈!来!现在该我们比试啦!”

    怒到极致,就无怒可怒了,蔡飞换上了笑脸,“鹿死谁手还未定呢,你急什么?我们刚比试一场,不让我们喘口气,你就急着来捡便宜啦?你这么蠢的伎俩,也好意思露出来?”

    郭聪赢了一局,一脸春风得意,说道:“怎么牛气冲冲的右大长老,忘了刚才是谁在说,怕输故意拖延?又是谁在说怂货一个?你话说的好大气,现在咋学起了乌龟,知道脑袋往壳里缩啦?”

    柴云峰手往蔡飞肩膀上拍了两拍,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兄,这就对了,话啊,别说的太满,否则容易打了自己的脸。我呢,也不能欺负你,你就缩王八壳子里,好好喘喘气,好好想想准备好了咱们再比试。”

    “这俩狗日的,明显是想气晕了我,逼我现在就比试,好趁机把我踢出局,老子才没那么傻呢!。”蔡飞对他们的意图心里很清楚,生气冲动反而着了他们的道,要是赢了他们,比赛时趁机好好修理一下他们,那才解气,就满脸堆笑,拍拍柴云峰的肩膀道:“那老兄就等等,容我去王八壳子里喘够了气,咱们再比试。”

    蔡飞喊过他的两个手下,转头意味深长的向柴云峰看了一眼,拉着他的两个手下,去角落里嘀咕起来了。

    这一眼,看的柴云峰心有点发毛,他感觉自己这场比试可难了,这家伙要下狠手,毕竟他实力总体比自己强。

    第二局比试,右长老蔡飞,对决后长老柴云峰,蔡飞充分总结了第一局惨败的教训,为了确保第二局必胜,他还想到了借鉴课本上说的“田忌赛马”的套路,提前分配了谁对付谁。

    果不其然,第二局对决,虽然柴云峰拼尽全力,可还是因为实力差距,败给了蔡飞。

    郭聪看在眼里,明白如果不智取,硬碰硬,这种比赛本质是体力较量,他再与蔡飞对决,自己肯定要败还要吃大亏。

    第三局对决,左长老郭聪对决后长老柴云峰,如果柴云峰再败,他就会出局。但是面对这种两弱一强的局面,如果两弱想争胜,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想到,合伙先把最强的干掉,是最优选项。所以柴云峰还不想被淘汰,即使被淘汰,至少他更不希望看到终局胜出的是蔡飞那头猪,而郭聪急切想自己终局胜出,终局对决柴云峰那是他最好选项。因此,第三局开始后,柴云峰和郭聪彼此心照不宣,郭聪也提前授意,让他的二个手下放水,柴云峰轻易就取胜了。

    三局三人都是一胜一负,谁也没有被淘汰,而且蔡飞也看出来了,柴云峰和郭聪的比试,明显就是相互勾结,要合伙对付他的,不过因是分组比赛,他们不能一起上,蔡飞虽然看的生气,自恃也不怕。

    比赛只能再进入下一轮。

    又是郭聪和他的手下对决蔡飞和他的手下,上局蔡飞大意,吃了亏,这次做了亡羊补牢,很期待,有把握这次好好教训郭聪出气。郭聪上次用计取胜,这次苦思无计,又实在不甘心输,面对蔡飞恶语催促开始比赛,心一横——无毒不丈夫!

    比赛刚开始,蔡飞和他的二个手下,纷纷“哎呦”一声,捂着裆部,跪倒在地上,郭聪他们趁机下手,反折蔡飞他们手臂,逼迫他们认输。蔡飞他们痛的嗷嗷叫,简直就好比酷刑逼供一样,看的柴云峰他们都直摇头,觉得下手太狠了。

    蔡飞他们下面疼,加上胳膊疼,两个手下先扛不住,接连认了输,蔡飞无奈,也只能认输。

    原来郭聪和他的手下,密谋了“先发制人,一招制敌”的战术,比赛一开始,就直接脚踢对方“要害”。

    蔡飞本来信心满满,觉得要经过一番缠斗,和上次差不多,谁能想到郭聪竟然用突破底线这种下作方法,毫无防备下,被人家一脚得手。

    第一次输,蔡飞是“气”,第二次就成了“恨”,恨得不共戴天。等蔡飞他们认输后缓过来,就痛骂斥责郭聪,郭聪则以规则并没有说不能攻击那里为由,给自己开脱。

    他们都只是想赢得第一个和美女在一起,可不想把自己搞残,所以面对接下来的比赛,蔡飞和柴云峰都要求明确规则再比,郭聪也极力赞成。

    一项主张,每个人都能看到对自己有利的地方,就很容易达成一致。允许竞争,如果事先没有划定竞争的边界,没有对逾界行为的惩罚说明,就会自然而然沦落到往下突破底线竞争。

    可制定三人都认为公平的规则又谈何容易,毕竟他们条件不同,每个人都想尽可能发挥自己的优势,限制别人的优势;对各种违规行为的惩罚力度,更是争论的重中之重。

    终于争吵到第二天下午,他们才就比赛规则和违规惩罚达成一致,并且还缺少一位裁判。

    他们都想让帮主郭威当裁判,郭威本想置身事外,免得他们觉得自己不公,可见他们没完没了争吵心烦,自己定的比赛又不好反悔,只得同意。

    郭威对自己搞这出比赛,感慨不已,觉得以后还是尽可能凡事自己乾纲独断的好。

    一切完备,就等比赛了,他们约定先睡一大觉,吃过晚饭后正式比赛。

    比赛结果是后长老柴云峰终局胜出。因郭聪和蔡飞结怨较深,蔡飞怀着宁可让柴云峰得第一也不能便宜郭聪的心,不惜犯规被判输,狠狠拖着消耗了郭聪,让柴云峰得了大便宜,终局柴云峰以逸待劳轻松胜出,枉费了郭聪费尽心机,只得了第二。

    在郭聪眼里,只有第一才可贵,第二第三一个样,没有什么意义的。

    得到帮主允许后,柴云峰欣喜若狂,带着他的二个手下,直奔被绑在柱子上的小灵,帮主、蔡飞、郭聪等,也忙跟着过来看好戏。

    柴云峰跑到距离小灵还有两三步距离的地方突然停住了,众鬼以为他只是短暂停顿后就下手,谁知十几秒过去了,他还愣在那里,郭聪忍不住道:“我说塌鼻子,你该不是不行吧?哈哈!”

    “也许是怕我们知道他太短,你要怕丢人赶紧让贤呗!”蔡飞也紧跟调侃。

    柴云峰都还没碰过女人,现在得了机会,还是个大美人,本来激动的要死,打算扑上去,直取小灵的“要害”部位,“狼吞虎咽”“横冲直撞”好好享受一番这“温柔乡”,忽然意识到,身后还跟了一群围观的人,他顿感好生难为情起来。也许这种事,本能里都带着需要找一个私密的地方,方放得开手脚,发得出兽性,就好像人必须的穿衣服一样,要是不穿走在大街上,纵然别人装作没看到,自己也会受不了内心自发的羞耻感。柴云峰可不愿意被人围观着,品头论足着干那事,一想到这种情况,尬得他情绪都没有了。

    正在柴云峰觉得难为情,一时下不去手时,听闻郭聪他们的嘲讽,心中刚被羞耻感压下去的烈火,瞬间复燃,而且烧得比刚才更猛烈,烧掉了他最后的羞耻感,烧得他心中只有野兽的欲望在奔突。他已经没有了意识,满脑子只有不受控制的欲望,他只知道自己必须的发泄,只见他“唰”一下,撕开了自己的上衣,把上衣甩在了地上,上去抓住小灵的领口,用力一撕,崩飞出几颗扣子,小灵立时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和少许粉色抹胸。

    一时帮主、郭聪他们都看的目瞪口呆,有的哈喇子都出来了,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连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小灵本已心如死灰,想着只能任人蹂躏,别无他法,她已经认命了,可是看到柴云峰通红的脸,额头蹦起的青筋,眼中喷射出的火焰,上来扒她衣服时,还是本能的出于恐惧大喊起来:“不要!救命啊!”

    “啊”声伴着撕衣声,小灵哭泣了起来。

    “绳子碍事。”

    “解开绳子给她按地上。”

    “解开小心人家挠你。”

    “挠是小,就怕被咬啊!”

    “……”

    郭聪他们七嘴八舌又起哄起来献计献策,柴云峰心跳的耳朵中只有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至于他们说了啥完全没听到。

    柴云峰一把撕的小灵露出了漂亮的锁骨,白莹莹的脖颈,看得他口干舌燥,他打算嘴巴凑上去,手通过捆着绳子的缝隙,继续去扒拉小灵的衣服。

    小灵看着这张丑陋的脸,被欲望扭曲的脸,伸过来,本能的想要躲避,可是她被捆在柱子上,又能躲到哪里去,急得她极力向后挺着脖子,向下翻着白眼大叫:“啊!别过来!”

    正在这时,小灵突然被金光笼罩,柴云峰的嘴唇还没有碰到小灵的脖子,就感觉到小灵身上涌出一股强大的气浪,直接将他掀飞了出去。捆在小灵身上的绳子,也如被利剑砍断一样,齐齐的断了好多节掉在地上。

    小灵正在惊恐中,忽然看到眼前飞出去一个人影,紧接着感觉到身上的束缚感也消失了,她顿感好生疑惑。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身边已经多出了四个人来,样子都没看清,就架着她如闪电一般,飞了出去。

    速度之快,看得帮主、郭聪他们个个舌挢不下,愣在那里,忽闻屁股后边传来极其痛苦的“哎呦”声,他们方回过神都转身去看,见柴云峰爬在老远处的地上,嘴角流着血,目视前方,伸着一直手臂,想要拦住什么,挣扎着艰难的说:“跑了……跑了。”

    众鬼不解,面面相觑,回头一看,柱子上不见了小灵,方才如梦初醒,纷纷捶胸跌足喧嚷起来。

    帮主郭威大声喝止,问道:“你们刚才都看到了什么?”众鬼七嘴八舌,都言看到小灵忽然金光耀眼,眼前闪过两道黑影,人就不见了。郭威这么一细想,他看到的也是这个情况。

    郭威跑上去扶起柴云峰问道:“怎么回事?你干了啥?”

    柴云峰哭丧着脸道:“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好香,脖子白白嫩嫩的,我想舔上一舔尝尝,可我嘴巴还没碰到她,我就感觉到,她身上发出一股强大力量,将我弹飞出去了,等我反应过来,她早没影了。”柴云峰说完,忍不住咽一下口水,吧唧了几下嘴。

    郭威大声斥:“蠢货!”转念一想,这也是机会,因说道:“得!现在连根毛都没有了,你说你们,啊!”郭威说到这里配合着指指点点的肢体动作,“我为了对你们一视同仁,免得你们觉得我这个帮主不公,把决定先后次序的权力交给了你们,可你们非要费尽心机去争,搞得没完没了,现在好了,谁他妈的都没沾到点腥味。早知如此,我就该给你们指定次序,你们每个人只怕都操几遍啦!可你们就是不识抬举,烂泥巴扶不上墙!以后帮中事务,皆我一言而定!”

    众鬼挨了一顿训斥,心中都懊悔不已。

    蔡飞弯腰抱拳道:“启禀帮主,都是郭聪这货害得,他为了取胜,胡求乱搞!”

    柴云峰也赶紧站出来附和,批郭聪耍小聪明,如何用诡计,如何胡搅蛮缠浪费时间。

    郭聪心有不服,用说了比赛却没事前明确好规则辩驳他没错,帮主郭威喝道:“左长老郭聪,私欲太盛,利用本帮弟子之间情义,狡诈取巧,不惩不足以为戒。右长老蔡飞,交给你,给我拖下去,打二十鞭子,要鞭鞭见肉!”

    郭聪不服,极力嚷嚷争辩,但是蔡飞他们恨得手痒,二话不说就把郭聪拉了下去,捆到柱子上就开打。

    帮主郭威扫视众人,脸上都是郭聪该打之色,毕竟他节外生事,搞得最后鸡飞蛋打。他们的,那么漂亮的女子,让郭聪耽误丢了,谁都没沾上点气气,任谁也一肚子气,郭威想到这里,忍不住微微一笑。可他心里盘算的,却是用郭聪,好好立立帮主的威风。

    严惩了郭聪后,可王小灵怎么就忽然消失了呢?谁把他弄走了?她去了哪里?这些问题缠绕着郭威的心,他迫切想知道答案。

    郭威活着时,久历社会,又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对搞复杂人际关系,对打听消息,他是行家里手,虽然他现在不知道关于小灵的疑问,但他自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搞个水落石出——毕竟什么地方都没有不透风的墙。眼下还有一件小事,需要他了一了,他走到郭聪面前,看到郭聪眼神中流露出对他的恐惧,吓得都不敢哼哼了。他给郭聪解开了绳子,问道:“疼吗?”

    郭聪听帮主说话的口气,带着关切,可他对刚才那顿打还心有余悸,吓得连忙跪下抱拳道:“帮主,我知错了,以后一定改,再也不敢啦!。”

    郭威把郭聪扶起来,“本帮没有下跪这一套。我作为帮主,要为全帮考虑,不得不罚你。我行的是规矩,不是要打你。”郭威说着郭聪连连承是,郭威说到这里,转身对着其他弟子大声道:“你们都看好啦!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我郭威作为你们的帮主,会始终一视同仁,往后不管谁犯,可不要怪我无情啊!”

    因众弟子面前有血淋淋的郭聪,无不悚然,都弯腰抱拳,齐声道:“弟子不敢!”

    郭威接着道:“左长老犯规,已受处罚,这事就完了。以后就是以后了,谁都不能对他有成见。”

    众弟子应了一声。郭威回身看着郭聪,“这几天你好好养养,不派你任务,去吧。”

    郭聪十分感动,说了几句感恩效忠的话,就去休息了。

    郭威转身给弟子们安排好了任务,就命他们去执行了。接下来,他要好好找找,小灵这块“石头”,看看到底是落到了哪里。

    郭威有自己的打算:口服容易心服难,他揣度自己的弟子,只怕大部分,还没有对他心服,如找回了小灵,一来可以让众弟子见识一下他的本事,对他心服,二来小灵一弱女子,还没和其他帮派有瓜葛,好对付,三来又不是自己弄丢的,就找不到也没什么,还可以显得帮主尽力为他们了——包赚不赔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