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叛逃
丐帮上下受挫，皆无脸面，就连负伤断臂之人，也不敢大声哀嚎。
帮中善用药者，分别查看众弟兄伤势，取药止血包扎。陈舵主进内堂闭门不出，更没有人敢去招惹其怒气。负伤者修养数日，无恙者仍旧行乞。程琅也不行乞讨之事，只在城中晃悠，寻人打听梅隆镇之事，倒是对此地环境有所了解。
原来丐帮所设分舵，正是峨眉与青城派交界处，丐帮尽管受辱，也不敢招惹峨眉这样的名门大派，乞丐们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受人欺辱本就是乞丐该有的本事。
城中大街，烈日下，一老一幼跪地行乞，浑身衣物脏黑，满脸风尘垢面。老婆子双腿齐膝斩断，气息奄奄，小女孩楚楚可怜娇声讨要：“过路的大爷们，行行好，给点钱吧。”尽管摆在众人眼前的是副人间惨象，两人面前的碗里，也只有区区几枚铜板。
程琅正从此过，心生怜悯，从怀里摸了几个铜板，蹲下来放到碗中，正欲起身离去，突然小乞丐细声叫道：“叔叔，叔叔。”
程琅仔细朝小乞丐小脸瞧去，这不正是前几日请她吃包子的女孩吗？再看向一旁的老妇人，正是女孩儿的姥姥，怎么数日不见，两人竟这般光景，老妇的人双腿如何就没了呢？连忙跟小女孩问求缘故。小女孩斜眼往远处看了看，警惕着不敢说话。程琅移身挡住其视线，又安慰女孩说道：“小妹妹别怕，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小女孩两行泪珠哗啦啦就掉了下来，又不敢放声大哭，拿手背擦着眼泪，抽泣着说道：“我和姥姥前日在破屋过夜醒来，遇到几个叫花，他们给了我们一点吃的，后来和姥姥说了很多话，又把我们带到一个院子里。院子里带头的那人原来是个大恶人，他让人把姥姥带到柴房，不让我进去，我在外面听到姥姥惨叫，越发着急，等他们放我进去时，姥姥两条腿都没了，只是缠着些带血的布条。”小女孩越说越哭，哽咽着快说不出话来。
程琅两手捧住女孩儿脸颊，拇指拭去其眶边泪珠，又问道：“那后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女孩儿停住哭声说：“我和姥姥不是跑出来的，是今早被他们带到这里来的。”用手指微微朝程琅身后指了指，轻声说道：“那边有人在看着我们，我和姥姥如果不听话，讨不到钱，就不给饭吃，还要被打。”
程琅听完，心里已经知晓大概，女孩儿说的叫花，定是丐帮中人无疑了，领头恶人，也应该就是陈舵主了。果不其然，监视之人见程琅在此久不离去，于是快步正朝三人走了过来。程琅起身与其对视，那乞丐一连三问：“我说你一直在这里作甚？你这样他们还怎么讨钱？你到底是谁的手下？”
程琅想起那日混战之时见过此人，更加确定心中猜想，怒道：“你别管我是谁的手下，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乞丐听程琅这么说，知道此人是新来的，便压低声音说道：“乞丐也不是这么好做的，不使些手段，怎么能要得到钱？”
程琅愤慨道：“就是这种手段？”
乞丐接着回答：“那是当然，他们在这儿呆一天，可比我们出去跑几天赚的都多，就上次断臂的张、刘二人，不也被派到南门去了吗。等这闺女长大，再卖去妓院，又能大赚一笔。”
程琅认知倾覆，未曾想到丐帮手段竟如此残忍，自己竟还与之为伍，呵斥道：“尔等与禽兽何异？反以为荣，难道就没有一点良知吗？”
乞丐仿佛听错了话，质疑着：“你也是乞丐，有什么资格讲大道理，快跟我回去见陈舵主。”说完便要伸手过来拉人。程琅一把推开乞丐，正色道：“回去告诉你们陈舵主，我程琅从今往后与丐帮再无半点瓜葛，也望他不要再行伤天害理之事，否则天不收人自有人收。”
乞丐见状，也是怒目而对：“你还想当叛徒不成？可知道本帮惩治叛徒的手段？挑断手脚，刺瞎双眼，烫哑咽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终生为本帮兄弟行乞。”
本以为程琅闻言会有所顾忌，却听其说道：“大丈夫虽死而已，也不同鼠辈在这人间苟且。”
乞丐见劝说不成，便要用强，叫来几个帮中兄弟围了过来。程琅视几人如酒囊饭袋，几个拳脚便将众人打倒在地，俯身背起老妇人，牵了小女孩向西北而逃。
乞丐们不敌便迅速向舵主禀报，陈舵主带了携武艺的众丐追来。程琅三人虽出了西门，却在酉时左右被赶上，见来者不善，程琅又把女孩儿携于肋下，提速奔走。陈舵主见其不停，取刀运力朝三人掷来，大刀划过长空，钉在老妇人后背。
程琅忙放下老妇人，看其伤势，刀入后心，必死无疑了。小女孩儿亦扑到老妇人身旁啼哭不止。见众人走来，程琅挺身护在二人身前。陈舵主背手于后，携众上前：“你若是磕头认错，发誓为丐帮效忠，本舵主还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执迷不悟，休怪我翻脸无情。”
程琅凌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程某与丐帮再无瓜葛，绝不会与尔等一样丧尽天良。”
见其死不悔改，陈舵主不再客气，上前拳脚招呼，程琅左躲右避，却不任人宰割。
趁程琅向后躲闪之际，陈舵主上前拔起老妇人后背大刀，举刀相迎。随着大刀拔出，老妇人也断了最后一口气，程琅只怪自己能力有限，照顾不全眼前苦命的两人。
陈舵主大刀在手，更如鱼得水，虎啸生风，寒气逼人。程琅只得腾挪闪转，不敢正面碰敌，虽刀锋逼人，却也奈何不得。不料陈舵主竟不追上前，反退身横长刀于女孩儿后颈，以其为质，让程琅束手就擒。程琅大惊失色，实不想女孩儿又丢性命，也不想与丐帮同流合污，陷入两难境地。
以为程琅不为所动，一气之下竟挥刀将女孩儿头颅砍于地下，啼哭之声戛然而止。
程琅望着女孩儿头颅悲痛不已，也不顾生死，欺身上来，欲杀人泄愤。却被陈舵主手中的大刀伤了左臂，小腹，和后腰，亏得身形敏捷才没有伤到要害，但再斗下去，只怕离死不远矣。
帮中善用药者，分别查看众弟兄伤势，取药止血包扎。陈舵主进内堂闭门不出，更没有人敢去招惹其怒气。负伤者修养数日，无恙者仍旧行乞。程琅也不行乞讨之事，只在城中晃悠，寻人打听梅隆镇之事，倒是对此地环境有所了解。
原来丐帮所设分舵，正是峨眉与青城派交界处，丐帮尽管受辱，也不敢招惹峨眉这样的名门大派，乞丐们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受人欺辱本就是乞丐该有的本事。
城中大街，烈日下，一老一幼跪地行乞，浑身衣物脏黑，满脸风尘垢面。老婆子双腿齐膝斩断，气息奄奄，小女孩楚楚可怜娇声讨要：“过路的大爷们，行行好，给点钱吧。”尽管摆在众人眼前的是副人间惨象，两人面前的碗里，也只有区区几枚铜板。
程琅正从此过，心生怜悯，从怀里摸了几个铜板，蹲下来放到碗中，正欲起身离去，突然小乞丐细声叫道：“叔叔，叔叔。”
程琅仔细朝小乞丐小脸瞧去，这不正是前几日请她吃包子的女孩吗？再看向一旁的老妇人，正是女孩儿的姥姥，怎么数日不见，两人竟这般光景，老妇的人双腿如何就没了呢？连忙跟小女孩问求缘故。小女孩斜眼往远处看了看，警惕着不敢说话。程琅移身挡住其视线，又安慰女孩说道：“小妹妹别怕，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小女孩两行泪珠哗啦啦就掉了下来，又不敢放声大哭，拿手背擦着眼泪，抽泣着说道：“我和姥姥前日在破屋过夜醒来，遇到几个叫花，他们给了我们一点吃的，后来和姥姥说了很多话，又把我们带到一个院子里。院子里带头的那人原来是个大恶人，他让人把姥姥带到柴房，不让我进去，我在外面听到姥姥惨叫，越发着急，等他们放我进去时，姥姥两条腿都没了，只是缠着些带血的布条。”小女孩越说越哭，哽咽着快说不出话来。
程琅两手捧住女孩儿脸颊，拇指拭去其眶边泪珠，又问道：“那后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女孩儿停住哭声说：“我和姥姥不是跑出来的，是今早被他们带到这里来的。”用手指微微朝程琅身后指了指，轻声说道：“那边有人在看着我们，我和姥姥如果不听话，讨不到钱，就不给饭吃，还要被打。”
程琅听完，心里已经知晓大概，女孩儿说的叫花，定是丐帮中人无疑了，领头恶人，也应该就是陈舵主了。果不其然，监视之人见程琅在此久不离去，于是快步正朝三人走了过来。程琅起身与其对视，那乞丐一连三问：“我说你一直在这里作甚？你这样他们还怎么讨钱？你到底是谁的手下？”
程琅想起那日混战之时见过此人，更加确定心中猜想，怒道：“你别管我是谁的手下，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乞丐听程琅这么说，知道此人是新来的，便压低声音说道：“乞丐也不是这么好做的，不使些手段，怎么能要得到钱？”
程琅愤慨道：“就是这种手段？”
乞丐接着回答：“那是当然，他们在这儿呆一天，可比我们出去跑几天赚的都多，就上次断臂的张、刘二人，不也被派到南门去了吗。等这闺女长大，再卖去妓院，又能大赚一笔。”
程琅认知倾覆，未曾想到丐帮手段竟如此残忍，自己竟还与之为伍，呵斥道：“尔等与禽兽何异？反以为荣，难道就没有一点良知吗？”
乞丐仿佛听错了话，质疑着：“你也是乞丐，有什么资格讲大道理，快跟我回去见陈舵主。”说完便要伸手过来拉人。程琅一把推开乞丐，正色道：“回去告诉你们陈舵主，我程琅从今往后与丐帮再无半点瓜葛，也望他不要再行伤天害理之事，否则天不收人自有人收。”
乞丐见状，也是怒目而对：“你还想当叛徒不成？可知道本帮惩治叛徒的手段？挑断手脚，刺瞎双眼，烫哑咽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终生为本帮兄弟行乞。”
本以为程琅闻言会有所顾忌，却听其说道：“大丈夫虽死而已，也不同鼠辈在这人间苟且。”
乞丐见劝说不成，便要用强，叫来几个帮中兄弟围了过来。程琅视几人如酒囊饭袋，几个拳脚便将众人打倒在地，俯身背起老妇人，牵了小女孩向西北而逃。
乞丐们不敌便迅速向舵主禀报，陈舵主带了携武艺的众丐追来。程琅三人虽出了西门，却在酉时左右被赶上，见来者不善，程琅又把女孩儿携于肋下，提速奔走。陈舵主见其不停，取刀运力朝三人掷来，大刀划过长空，钉在老妇人后背。
程琅忙放下老妇人，看其伤势，刀入后心，必死无疑了。小女孩儿亦扑到老妇人身旁啼哭不止。见众人走来，程琅挺身护在二人身前。陈舵主背手于后，携众上前：“你若是磕头认错，发誓为丐帮效忠，本舵主还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执迷不悟，休怪我翻脸无情。”
程琅凌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程某与丐帮再无瓜葛，绝不会与尔等一样丧尽天良。”
见其死不悔改，陈舵主不再客气，上前拳脚招呼，程琅左躲右避，却不任人宰割。
趁程琅向后躲闪之际，陈舵主上前拔起老妇人后背大刀，举刀相迎。随着大刀拔出，老妇人也断了最后一口气，程琅只怪自己能力有限，照顾不全眼前苦命的两人。
陈舵主大刀在手，更如鱼得水，虎啸生风，寒气逼人。程琅只得腾挪闪转，不敢正面碰敌，虽刀锋逼人，却也奈何不得。不料陈舵主竟不追上前，反退身横长刀于女孩儿后颈，以其为质，让程琅束手就擒。程琅大惊失色，实不想女孩儿又丢性命，也不想与丐帮同流合污，陷入两难境地。
以为程琅不为所动，一气之下竟挥刀将女孩儿头颅砍于地下，啼哭之声戛然而止。
程琅望着女孩儿头颅悲痛不已，也不顾生死，欺身上来，欲杀人泄愤。却被陈舵主手中的大刀伤了左臂，小腹，和后腰，亏得身形敏捷才没有伤到要害，但再斗下去，只怕离死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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