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来
“待在家里一周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爽到飞起？”一只手大力地拍着明世朔的背，将他拍得生疼。
宿舍里的二手烟钻入明世朔的鼻腔，让他有些难受。
他把一旁的被子拉过来盖上，说：“别烦我！”
“什么意思？反思一周给你反得性情大变了？给你一支别生气了。”一支烟在明世朔面前晃了晃，“哦忘了你不抽，那我就不给咯！”
明世朔真想给那人一巴掌，现在他非常烦躁。
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是多少号？”明世朔问。
“八号，十二月八号。”那人在明世朔下铺坐下，点燃刚刚在他面前晃的那支烟。
被窝里，明世朔拼命地将所有信息结合起来。
刚才我在哪儿？初中，对，我在初中的宿舍里，但现在我在高中的宿舍，这时我是高二学生……关于学校的事情他也想起来了，学校的名字是贵梧高中，有两个校区，高二学生住的校区很偏僻，几乎在深山里面，他们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城里。
明世朔坐起来，被子还罩在他身上，让他的床上像隆起一座小山。
“彭加韦。”
“什么？”下铺的人应了一声。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傻逼。”彭加韦骂了一句，然后继续抽烟刷视频。
“我好像做了个很怪的梦，那边的人告诉我，这边的一切都是假的。”明世朔在被子里说，被子遮挡了他的全部视线，让他什么都看不到。
彭加韦站起来，掀开被子，把手机给明世朔看。
“给你看个好东西。”
明世朔接过手机，屏幕上停留的是某视频网站的同城界面，正在播放的视频标题为《山旮旯惊现传说生物！》。
视频里，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锅盖头精神小伙正指着远处的一个山洞，用方言打趣说自己一声令下能唤来金色神龙。
谁知山洞里面真的爬出一条巨龙。
彭加韦说：“这人是我们学校的，和我们同届六班，现在停课了，不知道在哪。”
明世朔不以为然：“假的，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这种视频我都能做。”他随眼一看，点赞数只有寥寥一百多。
“你不是说你那个梦里面的人告诉你这边世界是假的吗？”
“这有什么关联？”
“明天不是星期六吗？龚磊他们说要去学校外面的山里面探险，你跟着凑凑热闹？说不定真能看到龙。”
龚磊，明世朔的老同学，一路从初中同班到高中。
“好，虽然我对龙没兴趣。”明世朔说，“这周我就在学校留宿了，跟你们探险去。”
“不来的是孙子。”彭加韦收回手机，发现那个视频就在他们聊天的几分钟里被删除了。
他一屁股坐下，心说这玩意怎么还带删的？有那么不想让人看吗？
明世朔的手伸向枕头底下，拿出他的电子表，表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他刚到学校，宿舍里的其他人要么在打饭要么在打球。
“班主任是不是不知道我来了？”明世朔问，“我是不是可以旷了晚上的自习？”
“随便你咯，反正今天晚上非常闲，管得也很松，就差开校门放我们出去了，不过你旷课能在学校干什么？”
明世朔从床上下来，在上面待久了腿有点麻，差点没站稳。
“我也不知道。”
“脑子有坑。”彭加韦冷冷地骂了一句，然后继续抽烟看手机。
明世朔在心里默默认可了彭加韦的话，他自己也觉得他的脑子出问题了，不过这样想来，也许这边的世界才是真的？
他走出宿舍，在走廊吹风。
忽然间，他看见一只鸟从对面女生宿舍的天台飞过来。它长着一双蝙蝠的翅膀，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它的头更是非常符合那种传说生物的描述：长角的蜥蜴。
可它的身体不大，就只有一只鸟的大小，身体也是青色的，很难说明世朔是不是眼花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想不管怎么样，我所感受到的就是真实，走一步算一步，我不可能是个疯子。
晚上，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人。
这样寂静的环境里，他才能更加专心地回忆所有事情。
他拿出一个本子，乍一看这本子和王茵借给他的那本长得差不多，但他这本是全新的，而且大小也不一样。
明世朔把初中同学的名字一一写在本子上，连带性别外号甚至学号。
这件事不太适合在教室做，他觉得这样会让别人不理解，为了免去不必要的解释，他回忆完以后要把那张纸撕下来冲进厕所。
他的记性不错，五十四个同学的信息他都记得。
五十四？
明世朔把纸上的名字又数了一遍。
一共五十六人。
他觉得这也许就是曼德拉效应在作怪，随后又想到自己为何要干这没有意义的事？于是心烦意乱的他把纸撕下，揉成一团。
没有扔进厕所，而是放在他枕边。
明世朔闭上眼睛，脑海里充斥着王茵的话。
“你要相信，那边是假的。”
“王老师，这边是真的……”
“他们都在骗你，你凭逻辑判断，哪边才是真的？”
“我不知道……”明世朔缩在被窝里，“王老师，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去咨询了……”
“你的悟性很高，很快就会识破幻觉的。”
“太真了……”
“什么太真了？”一个女声叫醒了明世朔，“你从刚刚就在那神游，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做事啊？”
明世朔抬起头。
凌心怡。
他吓得后退半步，不小心踩在成堆的落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凌……心怡？”
“怎么，不想看见我？”凌心怡手上也拿着扫把，“抓紧时间扫完吧，扫完就能打饭了。”
“今天是多少号？”
“二十七号。九月二十七号，星期一。话说你不是总惦记着放假吗？还有三天放假你不记得？”
明世朔又低下头，九月二十七号……
“记得，记得，章奥他们还在黑板上写倒计时呢。”
凌心怡叹了口气：“你们啊，光想着玩，黎老师不知道为你们操了多少心，她说你这样原本能上一高的，要是这一年玩疯了该如何是好？”她的口气像是一个长者在训诫后辈。
明世朔不经意地说：“我觉得贵梧就挺好，离我家近，市里排第三也不错。”
“人往高处走！”凌心怡也不想和他多废话了，“你怎么流眼泪了？我的话很难听吗？”
明世朔一摸脸颊，发现真的湿漉漉的。
奇怪……
“没事，就是感觉有些……惆怅。”
宿舍里的二手烟钻入明世朔的鼻腔，让他有些难受。
他把一旁的被子拉过来盖上，说：“别烦我！”
“什么意思？反思一周给你反得性情大变了？给你一支别生气了。”一支烟在明世朔面前晃了晃，“哦忘了你不抽，那我就不给咯！”
明世朔真想给那人一巴掌，现在他非常烦躁。
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是多少号？”明世朔问。
“八号，十二月八号。”那人在明世朔下铺坐下，点燃刚刚在他面前晃的那支烟。
被窝里，明世朔拼命地将所有信息结合起来。
刚才我在哪儿？初中，对，我在初中的宿舍里，但现在我在高中的宿舍，这时我是高二学生……关于学校的事情他也想起来了，学校的名字是贵梧高中，有两个校区，高二学生住的校区很偏僻，几乎在深山里面，他们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城里。
明世朔坐起来，被子还罩在他身上，让他的床上像隆起一座小山。
“彭加韦。”
“什么？”下铺的人应了一声。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傻逼。”彭加韦骂了一句，然后继续抽烟刷视频。
“我好像做了个很怪的梦，那边的人告诉我，这边的一切都是假的。”明世朔在被子里说，被子遮挡了他的全部视线，让他什么都看不到。
彭加韦站起来，掀开被子，把手机给明世朔看。
“给你看个好东西。”
明世朔接过手机，屏幕上停留的是某视频网站的同城界面，正在播放的视频标题为《山旮旯惊现传说生物！》。
视频里，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锅盖头精神小伙正指着远处的一个山洞，用方言打趣说自己一声令下能唤来金色神龙。
谁知山洞里面真的爬出一条巨龙。
彭加韦说：“这人是我们学校的，和我们同届六班，现在停课了，不知道在哪。”
明世朔不以为然：“假的，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这种视频我都能做。”他随眼一看，点赞数只有寥寥一百多。
“你不是说你那个梦里面的人告诉你这边世界是假的吗？”
“这有什么关联？”
“明天不是星期六吗？龚磊他们说要去学校外面的山里面探险，你跟着凑凑热闹？说不定真能看到龙。”
龚磊，明世朔的老同学，一路从初中同班到高中。
“好，虽然我对龙没兴趣。”明世朔说，“这周我就在学校留宿了，跟你们探险去。”
“不来的是孙子。”彭加韦收回手机，发现那个视频就在他们聊天的几分钟里被删除了。
他一屁股坐下，心说这玩意怎么还带删的？有那么不想让人看吗？
明世朔的手伸向枕头底下，拿出他的电子表，表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他刚到学校，宿舍里的其他人要么在打饭要么在打球。
“班主任是不是不知道我来了？”明世朔问，“我是不是可以旷了晚上的自习？”
“随便你咯，反正今天晚上非常闲，管得也很松，就差开校门放我们出去了，不过你旷课能在学校干什么？”
明世朔从床上下来，在上面待久了腿有点麻，差点没站稳。
“我也不知道。”
“脑子有坑。”彭加韦冷冷地骂了一句，然后继续抽烟看手机。
明世朔在心里默默认可了彭加韦的话，他自己也觉得他的脑子出问题了，不过这样想来，也许这边的世界才是真的？
他走出宿舍，在走廊吹风。
忽然间，他看见一只鸟从对面女生宿舍的天台飞过来。它长着一双蝙蝠的翅膀，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它的头更是非常符合那种传说生物的描述：长角的蜥蜴。
可它的身体不大，就只有一只鸟的大小，身体也是青色的，很难说明世朔是不是眼花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想不管怎么样，我所感受到的就是真实，走一步算一步，我不可能是个疯子。
晚上，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人。
这样寂静的环境里，他才能更加专心地回忆所有事情。
他拿出一个本子，乍一看这本子和王茵借给他的那本长得差不多，但他这本是全新的，而且大小也不一样。
明世朔把初中同学的名字一一写在本子上，连带性别外号甚至学号。
这件事不太适合在教室做，他觉得这样会让别人不理解，为了免去不必要的解释，他回忆完以后要把那张纸撕下来冲进厕所。
他的记性不错，五十四个同学的信息他都记得。
五十四？
明世朔把纸上的名字又数了一遍。
一共五十六人。
他觉得这也许就是曼德拉效应在作怪，随后又想到自己为何要干这没有意义的事？于是心烦意乱的他把纸撕下，揉成一团。
没有扔进厕所，而是放在他枕边。
明世朔闭上眼睛，脑海里充斥着王茵的话。
“你要相信，那边是假的。”
“王老师，这边是真的……”
“他们都在骗你，你凭逻辑判断，哪边才是真的？”
“我不知道……”明世朔缩在被窝里，“王老师，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去咨询了……”
“你的悟性很高，很快就会识破幻觉的。”
“太真了……”
“什么太真了？”一个女声叫醒了明世朔，“你从刚刚就在那神游，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做事啊？”
明世朔抬起头。
凌心怡。
他吓得后退半步，不小心踩在成堆的落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凌……心怡？”
“怎么，不想看见我？”凌心怡手上也拿着扫把，“抓紧时间扫完吧，扫完就能打饭了。”
“今天是多少号？”
“二十七号。九月二十七号，星期一。话说你不是总惦记着放假吗？还有三天放假你不记得？”
明世朔又低下头，九月二十七号……
“记得，记得，章奥他们还在黑板上写倒计时呢。”
凌心怡叹了口气：“你们啊，光想着玩，黎老师不知道为你们操了多少心，她说你这样原本能上一高的，要是这一年玩疯了该如何是好？”她的口气像是一个长者在训诫后辈。
明世朔不经意地说：“我觉得贵梧就挺好，离我家近，市里排第三也不错。”
“人往高处走！”凌心怡也不想和他多废话了，“你怎么流眼泪了？我的话很难听吗？”
明世朔一摸脸颊，发现真的湿漉漉的。
奇怪……
“没事，就是感觉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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