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林远提着军绿色的斜挎包，随着人流走下火车，站在站台上，把四周打量了一遍，五年前母亲和二姑在车站送别自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车站没什么变化，只是地上重铺了砖，不远处还多了一个酒水饮料摊，但因为价钱比车站外的店铺贵了一倍，所以顾客并不多，远处的山包上还是光秃秃的，只有零星的几棵树幸运的活了下来，撑起了整座山的颜面。
林远快速走出车站，出站口来接站的人都垫着脚，搜索着回到故乡的亲人朋友，东子也在其中，林远同样也搜索着人群中熟悉的面孔，两双眼睛终于对上了，东子穿着当下最时尚的花衬衫，衬衫扣子也解到了第三个，林远想起了那年在游戏厅遇见的那个混混。东子快速跑过来，一把将林远抱住，使劲拍着后背，说：“兄弟，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林远享受着这久违的亲切，将背包放在地上，抬起双手，与东子拥抱在一起。一路上东子小嘴不停地诉说着这几年自己的经历，两只手把方向盘拍的咚咚直响，说：“这车就是哥们刚买的，波罗乃兹，局长都坐不了这么好的车，咋样？哥们牛逼不牛逼？”
“牛逼，牛逼，你看着前面的路，小心着点。”
“害，没事，南街派出所所长跟我老熟人了，我现在在咱们这延城平趟。”
“瘦猴怎么样了？东子”
东子瞬间沉默下来，林远转过头，说：“咋了？”
“瘦猴没了。”
林远这几年也见惯了生死，所以只是内心有些触动，脸上依然很平静的说：“咋没的？”
“喝酒了跟人打架，让捅死的。”东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继续说：“我当时也在场，没拦住，我也让划了一刀，你看。”说罢，撩起袖子，右胳膊外侧一道一指长的伤疤裸露出来，疤痕很宽，上边的新肉生的平滑无比，疤痕两边留下的缝线口也清晰无比，像一只面目狰狞的大蜈蚣。
“哎，瘦猴他爸死的早，留下他妈一个，以后可咋活呀。”林远说罢，便将头转向车窗外，城市还是那么嘈杂，与自己离开时没有丝毫变化。
回到家后，林远将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进自己的卧室，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离开时没有一丝变化，林远很喜欢这样，其实他是一个害怕变化的人。
王燕下班后急匆匆的往家里赶去，心里约摸着林远应该已经到家了，五年未见的母子。王燕一进门就看见林远正在拖地，她一个疾步走过去，将儿子拦在怀里，林远已经长的比她高出一个头了，身材还是瘦，但能明显感觉出衣服里面紧实的肌肉。
“儿啊，你受苦了。”王燕不停的抚摸着林远的脸颊，眼泪的闸口又一次打开来，将林远的领子都打湿了。林远只是笑，他太高兴了，他想念自己的家，想念母亲，他终于回家了。
温存了片刻，林远说：“好了，妈，别哭了。”林远擦着王燕的眼泪，继续说：“我回家了，再也不走了，以后我好好孝顺你，妈。”
“好，好，好儿子。妈给你做饭去哦，你想吃啥了？”王燕打开冰箱，里面已经堆满了食材，都是她昨天提前买好的。将菜和肉拿出来，一股脑放在厨房桌子上，王燕系上围裙，开始忙碌了起来。林远抹了把眼睛，将刚才快要涌出的泪水擦掉，拿起刚才掉落的拖把，继续拖着地。
2002年，秋天刚露头，林远拿着报道证来到延城医院人事处，他专门找了老团长将自己安置到了家乡的医院，他与母亲是同事了。林远的学上的不好，跟人打搅倒是很擅长，所以就留在了人事科，科长吴友唱很是喜欢这个新来的小伙。每天早上8点上班，林远7点就到了办公室，首先花10分钟将科室的地板和桌子清理干净，然后再用15分钟，将吴友唱的办公室擦洗的一尘不染，延城的土大，一天不清理，桌子上就能落一层土。此时也才7点20，林远拿着饭盒去食堂打了饭吃罢，差不多就7点40了，然后同事们陆续来了，在他们去食堂吃饭的当口，林远坐在桌前，将今天需要干的工作写在记事本上分好类，等8点准时上班后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天天如此，雷打不动。有一次科室聚餐，吴友唱和林远喝的大醉，林远把吴友唱送回家后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第二天早上7点林远准时出现在了办公室，部队的素养一直跟随着林远，并将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好处。
“林远，你有对象没？”给吴友唱汇报完工作，林远正准备出去，突然听见这么一嘴。
林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科长，脸一红，摸着后脑勺，说：“么有，这不是才退伍回来几个月，还没碰见个合适的。”
“噢？呵呵，我给你介绍一个，咋样？”吴友唱胳膊撑在桌子上，向林远探近了一些，目光炯炯有神。
“能行么，领导，哪个单位的？”
“一个老领导家的女子，跟你差不多大，就在延城大学上学着了。”
“人家大学生能看上我这种没文化的了，不合适吧？领导。”
“有啥不合适的了，大学生咋了？你也是咱们人事科的青年才俊，不低她大学生一头，胆子放正。你要是同意我就给老领导说，让你们见个面，先拉一拉。”
“噢，能行么。”
“你小子要是能跟萌萌成了，你可走了大运了，明白了么？”
“明白了。那没事了我就出去了，领导。”
“噢，去吧。”
吴友唱看着林远的背影，越看越觉得跟萌萌般配，林远183的大高个子，身体瘦长，鼻梁高挺，一进医院便召来那些年轻护士的调戏，其实老吴知道医院里已经有很多林远的追求者了，再不下手，好后生就让其他女子给拐跑了。问过老领导的意见后，老吴才给林远提起这茬，老领导看完林远的档案后，便对这个年轻后生上了心，一心想给独生女萌萌找个好后生，这不就寻见了么。
林远第一次来西餐厅吃饭，“高档”的环境让林远有些不安，桌上光碟子酒杯和刀叉就摆了满满一桌，林远心里想着不知道一会菜上来了摆哪里。
林远对面坐着一名年轻女子，穿着碎花裙，红色的绸带将头发扎成了马尾垂在脑后，一双杏眼放出的精光全落在了林远身上，看的林远有些紧张，他拿起高脚杯，又喝了几口水。
“别喝了，再喝就吃不进去正餐了。”年轻女子调笑道。
“噢，我刚好渴了。呵呵。”林远用傻笑掩饰着有些尴尬的气氛，刚才吴友唱只是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个名字，然后撂下一句“你们年轻人自己聊”后，就匆匆离去了。
年轻女子的嘴唇画的格外鲜红，刚才她也喝了一口水，杯沿处还沾了一些口红印记，林远不敢看对面的女子，将目光放在了那个口红印上，但不知为何，这个口红印看的他浑身都有些燥热。
“你好，我叫马晓敏，在延城大学上学，今年刚大一。我身高168，体重保密。”
“噢，那你肯定学习很好。”林远将目光移到马晓敏的脸上，发现她的脖子跟脸的颜色不一样，脸明显比脖子白了很多，只是这个白的非常不自然，林远对女人化妆的那些家伙事还比较陌生。
“我是学体育的，特招进去的，我学习不行，但我会跳芭蕾呢，有机会了给你跳一段“天鹅舞”，我还会画画，我喜欢画油画，抽象派，可我母亲让我学国画，我就不学，她拗不过我，最后还是听了我的，哈哈，我还喜欢听摇滚，窦唯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他的歌，我们宿舍的都喜欢言承旭，我听不惯那种流行歌，我就喜欢听摇滚乐。我还喜欢王小波，他的《黄金时代》我读了好多遍，我母亲也不喜欢我读他的书，说是不正经，她又不懂，难道只有她读的那些奥斯特洛夫斯基、托尔斯泰和普希金才是正经的书吗，真讨厌。”
“噢，那你还挺厉害的，又懂文艺又懂文学。”林远听的脑袋有些大，从天鹅舞那往后，林远就不知道马晓敏说的是什么了，于是又将目光移到了马晓敏的眼睛上，她的眼睛异常的明亮，仿佛有光从眼睛里射出，眼睛闭住时上下的眼睫毛就像草丛被炮车轮胎撵过似的向上下两边倒去。
“你咋跟个木头一样，你还没自我介绍呢。”马晓敏捂着嘴嗤笑了一声，她的牙齿很白很整齐。
“噢，我叫林远，在医院工作。”说完又拿起杯子将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光了，马晓您等了一会，发现林远的自我介绍已经说完了
“哎，好吧，林远很高兴认识你。”说罢将手伸了过来，马晓敏手背上的皮肤颜色又比脖子的颜色黑了一个度，这女娃怎么身上三个颜色，但似乎手背上的肤色才是马晓敏真实的肤色，林远心里嘀咕着，那是小麦色，非常健康的小麦色，林远也将手伸出，与马晓敏的手握在了一起。
这时服务生走到桌前，将多余的餐具收了起来，又端上来很多小碗装的吃食，有蔬菜，有小面包，在来之前马晓敏已经点好了菜，林远心想，马晓敏还挺节俭的。
“咱们先吃饭吧。”
“哦，好。”
“这都是小碗装的饭么？”林远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是，这是开胃小菜，一会有牛排，那是主食，很大一块肉呢，要是你还吃不饱，那就再上一块。”马晓敏忽闪着眼睛，努力的给林远解释着，那充满笑意的眼神将林远彻底拉了进去，正好阳光洒在马晓敏的身上，此时她就像仙女一般，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温暖的气息，林远心想，要是她能把脸上的粉给擦掉，那就太完美了。
林远和马晓敏吃罢饭，已经是下午了，一顿饭吃了快3个小时，然而林远并不觉得漫长。
此时两人相跟着，漫步在延河的河滩，夏日，河滩上长满了绿草和鲜花，河道中间，奔腾向南的河水依然在诉说着这个城市的过往，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走着，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河水流动的声音。
“林远？”马晓敏说。
“嗯？”林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马晓敏。
“你喜欢我吗？”马晓敏说完，脸红的低下了头，可她少女的羞涩却被她早上刻意涂的粉给遮挡住了。
“喜欢！”林远笑了，咧着嘴看着马晓敏，他沉默了片刻，又说：“其实我喜欢你的小麦色，以后别擦粉了。”
“哎呀！”马晓敏捂着脸，羞臊的想找个洞钻进去，然后突然，她把手从脸上拿了下来，说：“你不早说，害得我专门借的粉擦上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同时笑了起来。
马晓敏从包里拿出一瓶水，然后又拿出一块手帕，她让林远把水慢慢倒出来，马晓敏将手帕浸湿后，开始擦脸，不一会，脸上和脖子上的粉就被擦干净了，露出她原本的健康均匀的小麦色皮肤，这与她的马尾搭配着，显示出非常具有青春气息的活力，她的脸上干净而又光滑，林远呆呆地看着马晓敏，忍不住，喉结上下涌动着。
他没忍住，一把将马晓敏拉进怀里，两具年轻的肉体拥抱在一起，被温暖的夕阳包裹着，时间也定格在了这美好的一刻。
林远快速走出车站，出站口来接站的人都垫着脚，搜索着回到故乡的亲人朋友，东子也在其中，林远同样也搜索着人群中熟悉的面孔，两双眼睛终于对上了，东子穿着当下最时尚的花衬衫，衬衫扣子也解到了第三个，林远想起了那年在游戏厅遇见的那个混混。东子快速跑过来，一把将林远抱住，使劲拍着后背，说：“兄弟，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林远享受着这久违的亲切，将背包放在地上，抬起双手，与东子拥抱在一起。一路上东子小嘴不停地诉说着这几年自己的经历，两只手把方向盘拍的咚咚直响，说：“这车就是哥们刚买的，波罗乃兹，局长都坐不了这么好的车，咋样？哥们牛逼不牛逼？”
“牛逼，牛逼，你看着前面的路，小心着点。”
“害，没事，南街派出所所长跟我老熟人了，我现在在咱们这延城平趟。”
“瘦猴怎么样了？东子”
东子瞬间沉默下来，林远转过头，说：“咋了？”
“瘦猴没了。”
林远这几年也见惯了生死，所以只是内心有些触动，脸上依然很平静的说：“咋没的？”
“喝酒了跟人打架，让捅死的。”东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继续说：“我当时也在场，没拦住，我也让划了一刀，你看。”说罢，撩起袖子，右胳膊外侧一道一指长的伤疤裸露出来，疤痕很宽，上边的新肉生的平滑无比，疤痕两边留下的缝线口也清晰无比，像一只面目狰狞的大蜈蚣。
“哎，瘦猴他爸死的早，留下他妈一个，以后可咋活呀。”林远说罢，便将头转向车窗外，城市还是那么嘈杂，与自己离开时没有丝毫变化。
回到家后，林远将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进自己的卧室，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离开时没有一丝变化，林远很喜欢这样，其实他是一个害怕变化的人。
王燕下班后急匆匆的往家里赶去，心里约摸着林远应该已经到家了，五年未见的母子。王燕一进门就看见林远正在拖地，她一个疾步走过去，将儿子拦在怀里，林远已经长的比她高出一个头了，身材还是瘦，但能明显感觉出衣服里面紧实的肌肉。
“儿啊，你受苦了。”王燕不停的抚摸着林远的脸颊，眼泪的闸口又一次打开来，将林远的领子都打湿了。林远只是笑，他太高兴了，他想念自己的家，想念母亲，他终于回家了。
温存了片刻，林远说：“好了，妈，别哭了。”林远擦着王燕的眼泪，继续说：“我回家了，再也不走了，以后我好好孝顺你，妈。”
“好，好，好儿子。妈给你做饭去哦，你想吃啥了？”王燕打开冰箱，里面已经堆满了食材，都是她昨天提前买好的。将菜和肉拿出来，一股脑放在厨房桌子上，王燕系上围裙，开始忙碌了起来。林远抹了把眼睛，将刚才快要涌出的泪水擦掉，拿起刚才掉落的拖把，继续拖着地。
2002年，秋天刚露头，林远拿着报道证来到延城医院人事处，他专门找了老团长将自己安置到了家乡的医院，他与母亲是同事了。林远的学上的不好，跟人打搅倒是很擅长，所以就留在了人事科，科长吴友唱很是喜欢这个新来的小伙。每天早上8点上班，林远7点就到了办公室，首先花10分钟将科室的地板和桌子清理干净，然后再用15分钟，将吴友唱的办公室擦洗的一尘不染，延城的土大，一天不清理，桌子上就能落一层土。此时也才7点20，林远拿着饭盒去食堂打了饭吃罢，差不多就7点40了，然后同事们陆续来了，在他们去食堂吃饭的当口，林远坐在桌前，将今天需要干的工作写在记事本上分好类，等8点准时上班后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天天如此，雷打不动。有一次科室聚餐，吴友唱和林远喝的大醉，林远把吴友唱送回家后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第二天早上7点林远准时出现在了办公室，部队的素养一直跟随着林远，并将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好处。
“林远，你有对象没？”给吴友唱汇报完工作，林远正准备出去，突然听见这么一嘴。
林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科长，脸一红，摸着后脑勺，说：“么有，这不是才退伍回来几个月，还没碰见个合适的。”
“噢？呵呵，我给你介绍一个，咋样？”吴友唱胳膊撑在桌子上，向林远探近了一些，目光炯炯有神。
“能行么，领导，哪个单位的？”
“一个老领导家的女子，跟你差不多大，就在延城大学上学着了。”
“人家大学生能看上我这种没文化的了，不合适吧？领导。”
“有啥不合适的了，大学生咋了？你也是咱们人事科的青年才俊，不低她大学生一头，胆子放正。你要是同意我就给老领导说，让你们见个面，先拉一拉。”
“噢，能行么。”
“你小子要是能跟萌萌成了，你可走了大运了，明白了么？”
“明白了。那没事了我就出去了，领导。”
“噢，去吧。”
吴友唱看着林远的背影，越看越觉得跟萌萌般配，林远183的大高个子，身体瘦长，鼻梁高挺，一进医院便召来那些年轻护士的调戏，其实老吴知道医院里已经有很多林远的追求者了，再不下手，好后生就让其他女子给拐跑了。问过老领导的意见后，老吴才给林远提起这茬，老领导看完林远的档案后，便对这个年轻后生上了心，一心想给独生女萌萌找个好后生，这不就寻见了么。
林远第一次来西餐厅吃饭，“高档”的环境让林远有些不安，桌上光碟子酒杯和刀叉就摆了满满一桌，林远心里想着不知道一会菜上来了摆哪里。
林远对面坐着一名年轻女子，穿着碎花裙，红色的绸带将头发扎成了马尾垂在脑后，一双杏眼放出的精光全落在了林远身上，看的林远有些紧张，他拿起高脚杯，又喝了几口水。
“别喝了，再喝就吃不进去正餐了。”年轻女子调笑道。
“噢，我刚好渴了。呵呵。”林远用傻笑掩饰着有些尴尬的气氛，刚才吴友唱只是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个名字，然后撂下一句“你们年轻人自己聊”后，就匆匆离去了。
年轻女子的嘴唇画的格外鲜红，刚才她也喝了一口水，杯沿处还沾了一些口红印记，林远不敢看对面的女子，将目光放在了那个口红印上，但不知为何，这个口红印看的他浑身都有些燥热。
“你好，我叫马晓敏，在延城大学上学，今年刚大一。我身高168，体重保密。”
“噢，那你肯定学习很好。”林远将目光移到马晓敏的脸上，发现她的脖子跟脸的颜色不一样，脸明显比脖子白了很多，只是这个白的非常不自然，林远对女人化妆的那些家伙事还比较陌生。
“我是学体育的，特招进去的，我学习不行，但我会跳芭蕾呢，有机会了给你跳一段“天鹅舞”，我还会画画，我喜欢画油画，抽象派，可我母亲让我学国画，我就不学，她拗不过我，最后还是听了我的，哈哈，我还喜欢听摇滚，窦唯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他的歌，我们宿舍的都喜欢言承旭，我听不惯那种流行歌，我就喜欢听摇滚乐。我还喜欢王小波，他的《黄金时代》我读了好多遍，我母亲也不喜欢我读他的书，说是不正经，她又不懂，难道只有她读的那些奥斯特洛夫斯基、托尔斯泰和普希金才是正经的书吗，真讨厌。”
“噢，那你还挺厉害的，又懂文艺又懂文学。”林远听的脑袋有些大，从天鹅舞那往后，林远就不知道马晓敏说的是什么了，于是又将目光移到了马晓敏的眼睛上，她的眼睛异常的明亮，仿佛有光从眼睛里射出，眼睛闭住时上下的眼睫毛就像草丛被炮车轮胎撵过似的向上下两边倒去。
“你咋跟个木头一样，你还没自我介绍呢。”马晓敏捂着嘴嗤笑了一声，她的牙齿很白很整齐。
“噢，我叫林远，在医院工作。”说完又拿起杯子将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光了，马晓您等了一会，发现林远的自我介绍已经说完了
“哎，好吧，林远很高兴认识你。”说罢将手伸了过来，马晓敏手背上的皮肤颜色又比脖子的颜色黑了一个度，这女娃怎么身上三个颜色，但似乎手背上的肤色才是马晓敏真实的肤色，林远心里嘀咕着，那是小麦色，非常健康的小麦色，林远也将手伸出，与马晓敏的手握在了一起。
这时服务生走到桌前，将多余的餐具收了起来，又端上来很多小碗装的吃食，有蔬菜，有小面包，在来之前马晓敏已经点好了菜，林远心想，马晓敏还挺节俭的。
“咱们先吃饭吧。”
“哦，好。”
“这都是小碗装的饭么？”林远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是，这是开胃小菜，一会有牛排，那是主食，很大一块肉呢，要是你还吃不饱，那就再上一块。”马晓敏忽闪着眼睛，努力的给林远解释着，那充满笑意的眼神将林远彻底拉了进去，正好阳光洒在马晓敏的身上，此时她就像仙女一般，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温暖的气息，林远心想，要是她能把脸上的粉给擦掉，那就太完美了。
林远和马晓敏吃罢饭，已经是下午了，一顿饭吃了快3个小时，然而林远并不觉得漫长。
此时两人相跟着，漫步在延河的河滩，夏日，河滩上长满了绿草和鲜花，河道中间，奔腾向南的河水依然在诉说着这个城市的过往，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走着，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河水流动的声音。
“林远？”马晓敏说。
“嗯？”林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马晓敏。
“你喜欢我吗？”马晓敏说完，脸红的低下了头，可她少女的羞涩却被她早上刻意涂的粉给遮挡住了。
“喜欢！”林远笑了，咧着嘴看着马晓敏，他沉默了片刻，又说：“其实我喜欢你的小麦色，以后别擦粉了。”
“哎呀！”马晓敏捂着脸，羞臊的想找个洞钻进去，然后突然，她把手从脸上拿了下来，说：“你不早说，害得我专门借的粉擦上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同时笑了起来。
马晓敏从包里拿出一瓶水，然后又拿出一块手帕，她让林远把水慢慢倒出来，马晓敏将手帕浸湿后，开始擦脸，不一会，脸上和脖子上的粉就被擦干净了，露出她原本的健康均匀的小麦色皮肤，这与她的马尾搭配着，显示出非常具有青春气息的活力，她的脸上干净而又光滑，林远呆呆地看着马晓敏，忍不住，喉结上下涌动着。
他没忍住，一把将马晓敏拉进怀里，两具年轻的肉体拥抱在一起，被温暖的夕阳包裹着，时间也定格在了这美好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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