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了解
秉霜跟着仲玉上了楼……
“你先坐着这儿。”话尽仲玉进了书房。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双鞋，和秉霜脚上的鞋差不多，就是颜色不同。仲玉手上这双是藏蓝色的。
“去试试，昨个儿看鞋太大了，今儿一早去集市上买了一双。”仲玉将鞋递给秉霜。
“姑娘莫要嫌弃，你是……实在买不到适合姑娘穿的，我……才……”
秉霜知道在清朝像这么大的脚肯定没有女款，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没事。”
秉霜轻轻将脚从鞋里退出来，仲玉见状立马转了过去。
“姑娘怎在这换鞋啊？”仲玉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仲玉虽在捞面，但还是模糊地听到秉霜走路“鞋吃空气”的声音。
“我又不是古代人，哪儿那么封建。”秉霜轻松地说，“勉强能穿，谢谢。”
仲玉听到这话才慢慢转过身来，“这鞋本来是打算送给姑娘上路穿的。”
“上路！”秉霜惊了，不会梦要成现实了吧。
“不不不，我不那个意思，我是说送姑娘回去。”仲玉连忙解释。
“谢谢你啊！”秉霜笑着对仲玉说。
仲玉自然是羞红了脸，连带耳根子都是红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对他笑。比起这样的会心一笑，之前的女人对他笑每次都让他感到恐怖，因为他觉得她们的笑都是狰狞的。
“不碍事的。”仲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
“什么！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她走！”齐天两手叉腰愤愤道。
“哎呀！之前有女人在家也没见你留下啊！”齐天气到跺脚。
“你不会真的打算让她做夫人吧！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一个不知道哪儿跑来的。说不定还是从夫家偷偷跑出来的呢！”齐天炮语连珠对着仲玉轰击。
“行了！有完没完啊！她不是偷跑出来的。”仲玉黑着脸接着说：“她是未来来的，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是！我不懂！看她哪天把你害死吧！到时候你都没地方去哭！”齐天气冲冲地向外走去。
“你等着吧！等着她的婆家找上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叨叨。
仲玉看着贝壳帘，心中暗道：我信她。
…………
刚刚入夏季节，窗外的鸟儿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忽而一只老麻雀停在了窗沿上，这儿的麻雀似乎也不惧怕人。坐在窗沿边的秉霜歪着头望着那只麻雀，用手使劲扑向那只不谙世事的麻雀，但就是一副不怕人的样子。
“咚咚咚——”
秉霜听到院子里一阵敲门声，打开帷幔右后方阳台的门，站在栏杆前。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仲玉放下手里的活小跑着去开门，“勤婆婆，是你呀！”仲玉笑道，“快进来。”
“那姑娘醒来没？”
“已经醒来了。”
“给，这是之前给我那女儿做的衣裳和鞋子。”勤婆婆说着说着不免眼眶兜不住眼泪，“这些……我也用不上了，拿去给姑娘吧。”
勤婆婆抖动地双手捧着几件衣裳和鞋子，慢慢地递给仲玉。
“麻烦勤婆婆了。”
“哪里的话，这些放着我这儿也是白搭。”她佝偻着腰笑笑。
“婆婆留下来吃晌午饭吧。”
“不了不了！我锅里热着呢。”勤婆婆摇摇手。
仲玉也不再挽留。将婆婆送到外面也就回来了。
秉霜并未看见勤婆婆的样子。一来是仲玉挡着了，二来是下面房檐过低。不管秉霜怎样蹲下还是趴下都只看得见勤婆婆那双小到离谱的脚。
床边的麻雀也飞走……
“姑娘——”仲玉停了停声音，“姑娘——”
“怎么了。”秉霜故意等仲玉叫自己两声才答应的。
“刚刚勤婆婆送了几件衣裳和一双鞋子来，你试试！”仲玉听到没什么动静。“那我给你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了。”
仲玉看着没有动静的房间，想了想自己要说什么，嘴巴都微微张开。看见秉霜出来了。吓得仲玉赶紧低下头闭紧嘴巴。
“那个秦婆婆是你什么人啊？”
“啊？”仲玉惊恐地抬起头：“邻舍罢了！”
“只是邻居这么简单？”秉霜困惑地看着仲玉。
“对，自我打小她就一个人住在南边的茅草房里。她之前还有个女儿，不过前些年去世了，之后她就一个人住。”仲玉像受惊的鱼儿般一股脑的说完了。
“咋死的？”
“就……就……饶姑娘您还是别问的好。”仲玉方才响亮的声音顿时低了下来。
“那秦婆婆为什么要给我送衣裳啊？”
“大抵是……你长得像她女儿吧！”仲玉想了想又接着说：“不过婆婆她人很好的，给你送衣裳也是出自好心。姑娘莫要多心。”
“时候也不早了，我去做饭了。”仲玉连忙跑下楼去。
“我有这么吓人吗？”秉霜皱皱眉头，耸耸肩。
婆婆送来的鞋竟然不是小鞋。而是一双上面绣着蝴蝶的旗鞋，但是秉霜不晓得这是旗鞋。颜色还是藏蓝色，颜色褪得很厉害。至于衣服的颜色褪色不太明显，白的，紫的，红的，一共三件，全是宽大袖子和裙子。
秉霜拿进房间并没有试衣服，而是上脚了鞋子，离奇的是这鞋子不大不小刚刚好。
想到这秉霜不禁更加疑惑：那位老太婆问都没问我是谁就给我送东西。看着样子她好像知道我会在这儿住下。离奇的是这鞋子恰恰合脚。还有……她女儿是怎么死的，连徐仲玉都不肯说。
看着那些衣服秉霜心中作祟，疑神疑鬼，不免背后一凉。秉霜立马甩下鞋子穿上那双布鞋。将衣服放到一边。秉霜再次走到阳台边，看着在菜园摘菜的仲玉。自言自语道：这人靠谱吗？
…………
秉霜走在院子里的石板路上，挂在空中的棕榈叶肆意地任风吹来吹去。
“衣裳和鞋合适吗？”仲玉边摘菜边从缸里舀水到木盆里。
“额……合适……”秉霜支支吾吾的回答。
“我帮你吧！”说着秉霜就去端木盆，不料这木盆本来就重，里面又装满了水，秉霜根本端不动。秉霜挽起袖子弯下腰又试了试，还是端不起来。
“我来吧！你把菜拿进去吧！”仲玉麻溜地端起洗菜水倒进菜畦地里。
秉霜走进灶房，里面整齐地摆着劈好的柴。锅里冒着热气，传来阵阵米饭的清香。
“给我吧。”仲玉伸手接过扁豆。熟练的从墙上拿下案板和刀。“嚓——嚓——”地切起来。看样子仲玉已经经常做饭。
“我能帮你吗？”秉霜试探道。
“你……往灶里加点儿柴火吧！”仲玉转头说道，自顾自地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秉霜走到灶前看着长条凳，暗自告诉自己：坐稳，一定坐稳。她慢慢坐下，拿起一块柴向灶里塞去，接着又塞了一块。
仲玉端起小木桶，将锅中的饭舀到木桶中。锅中的热气瞬间腾跃而上，扑向仲玉。整个屋子都是米饭的香味。热气让秉霜看向仲玉的样子变得迷糊……
…………
“好嘞——洗手吃饭吧。”
“嗯”秉霜慢慢从凳子上起身，到外面洗了手。
“给，筷子。”
秉霜四处张望，撇了一眼仲玉，问道：“还有个人呢？”
“不管他，他去村上的木舍了。”仲玉云淡风轻地说。好像……似乎……齐天的生死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秉霜闭上嘴乖乖吃饭，“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就是个教书夫子。”仲玉似乎很难开口。
“老师？！可以诶。”秉霜露出一副很新奇的样子。
仲玉笑了笑道：“就是为了有口饭吃，不被饿死罢了。”
“别这么说嘛，俗话说得好‘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在这个地方还是不错的。”
“那姑娘也应该听过‘位卑者足羞，官盛则进谀’啊？”仲玉停下手中的筷子，摇了摇头。
“没事儿，虽然不能做高官，享优俸，但你的学生可以嘛！桃李满天下！”秉霜又接着问：“那你……就是参加过科举了？”
“科举？前些年过了秋闱罢了。”
“秋闱中举？！你今年多大啊？”秉霜大惊。
“二十又四。”
“怎么年轻就考中举人了！范进可是考到五十多岁才中的，真厉害。”秉霜对着仲玉竖起了大拇指。
“范进……是何人啊？”仲玉放下手中的筷子。
范进是吴敬梓的人物，这我怎么说啊。秉霜暗自嘀咕。“就是一位像你一样的学子，饱受科举制度的毒害。你啊——真幸运。”
“不愧是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啊！真有两下的。”秉霜又自顾自地嘀咕。
“你说什么？”仲玉问道。
“没事儿。”秉霜尴尬地将头扭向一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那另一位呢？”
“齐天啊！他没读过书，但他会的东西可多了。”
“比如出海，做饭，木工，各种各样的玩意儿……他都会。逢年过节做点东西拿到集市上去卖。”仲玉用筷子指着院子里挂起来的棕榈叶，“看吧，那些棕榈叶就是他用来做扇子的。”
“全能小高手？”
“差不多吧！”仲玉端起碗吃掉碗中最后几粒米饭。
“那你家人呢？”秉霜小心翼翼地问，毕竟在古代这样直接问很不礼貌。
“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出海遇到大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仲玉脸色暗淡无光，但也强忍着。“我娘没过几年也因为肺痨走了……”
“唔……不好意思啊……我没别的意思。”秉霜停住筷子不知说什么好。
空气似乎也变缄默，鸭舍里“嘎嘎嘎”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不对啊！你说你是举人？我记得在古代中举人不是要送媳妇吗？”
“咳——”仲玉就猜到秉霜要这么问。嘴里的饭差点喷到桌子上。
“你先坐着这儿。”话尽仲玉进了书房。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双鞋，和秉霜脚上的鞋差不多，就是颜色不同。仲玉手上这双是藏蓝色的。
“去试试，昨个儿看鞋太大了，今儿一早去集市上买了一双。”仲玉将鞋递给秉霜。
“姑娘莫要嫌弃，你是……实在买不到适合姑娘穿的，我……才……”
秉霜知道在清朝像这么大的脚肯定没有女款，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没事。”
秉霜轻轻将脚从鞋里退出来，仲玉见状立马转了过去。
“姑娘怎在这换鞋啊？”仲玉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仲玉虽在捞面，但还是模糊地听到秉霜走路“鞋吃空气”的声音。
“我又不是古代人，哪儿那么封建。”秉霜轻松地说，“勉强能穿，谢谢。”
仲玉听到这话才慢慢转过身来，“这鞋本来是打算送给姑娘上路穿的。”
“上路！”秉霜惊了，不会梦要成现实了吧。
“不不不，我不那个意思，我是说送姑娘回去。”仲玉连忙解释。
“谢谢你啊！”秉霜笑着对仲玉说。
仲玉自然是羞红了脸，连带耳根子都是红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对他笑。比起这样的会心一笑，之前的女人对他笑每次都让他感到恐怖，因为他觉得她们的笑都是狰狞的。
“不碍事的。”仲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
“什么！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她走！”齐天两手叉腰愤愤道。
“哎呀！之前有女人在家也没见你留下啊！”齐天气到跺脚。
“你不会真的打算让她做夫人吧！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一个不知道哪儿跑来的。说不定还是从夫家偷偷跑出来的呢！”齐天炮语连珠对着仲玉轰击。
“行了！有完没完啊！她不是偷跑出来的。”仲玉黑着脸接着说：“她是未来来的，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是！我不懂！看她哪天把你害死吧！到时候你都没地方去哭！”齐天气冲冲地向外走去。
“你等着吧！等着她的婆家找上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叨叨。
仲玉看着贝壳帘，心中暗道：我信她。
…………
刚刚入夏季节，窗外的鸟儿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忽而一只老麻雀停在了窗沿上，这儿的麻雀似乎也不惧怕人。坐在窗沿边的秉霜歪着头望着那只麻雀，用手使劲扑向那只不谙世事的麻雀，但就是一副不怕人的样子。
“咚咚咚——”
秉霜听到院子里一阵敲门声，打开帷幔右后方阳台的门，站在栏杆前。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仲玉放下手里的活小跑着去开门，“勤婆婆，是你呀！”仲玉笑道，“快进来。”
“那姑娘醒来没？”
“已经醒来了。”
“给，这是之前给我那女儿做的衣裳和鞋子。”勤婆婆说着说着不免眼眶兜不住眼泪，“这些……我也用不上了，拿去给姑娘吧。”
勤婆婆抖动地双手捧着几件衣裳和鞋子，慢慢地递给仲玉。
“麻烦勤婆婆了。”
“哪里的话，这些放着我这儿也是白搭。”她佝偻着腰笑笑。
“婆婆留下来吃晌午饭吧。”
“不了不了！我锅里热着呢。”勤婆婆摇摇手。
仲玉也不再挽留。将婆婆送到外面也就回来了。
秉霜并未看见勤婆婆的样子。一来是仲玉挡着了，二来是下面房檐过低。不管秉霜怎样蹲下还是趴下都只看得见勤婆婆那双小到离谱的脚。
床边的麻雀也飞走……
“姑娘——”仲玉停了停声音，“姑娘——”
“怎么了。”秉霜故意等仲玉叫自己两声才答应的。
“刚刚勤婆婆送了几件衣裳和一双鞋子来，你试试！”仲玉听到没什么动静。“那我给你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了。”
仲玉看着没有动静的房间，想了想自己要说什么，嘴巴都微微张开。看见秉霜出来了。吓得仲玉赶紧低下头闭紧嘴巴。
“那个秦婆婆是你什么人啊？”
“啊？”仲玉惊恐地抬起头：“邻舍罢了！”
“只是邻居这么简单？”秉霜困惑地看着仲玉。
“对，自我打小她就一个人住在南边的茅草房里。她之前还有个女儿，不过前些年去世了，之后她就一个人住。”仲玉像受惊的鱼儿般一股脑的说完了。
“咋死的？”
“就……就……饶姑娘您还是别问的好。”仲玉方才响亮的声音顿时低了下来。
“那秦婆婆为什么要给我送衣裳啊？”
“大抵是……你长得像她女儿吧！”仲玉想了想又接着说：“不过婆婆她人很好的，给你送衣裳也是出自好心。姑娘莫要多心。”
“时候也不早了，我去做饭了。”仲玉连忙跑下楼去。
“我有这么吓人吗？”秉霜皱皱眉头，耸耸肩。
婆婆送来的鞋竟然不是小鞋。而是一双上面绣着蝴蝶的旗鞋，但是秉霜不晓得这是旗鞋。颜色还是藏蓝色，颜色褪得很厉害。至于衣服的颜色褪色不太明显，白的，紫的，红的，一共三件，全是宽大袖子和裙子。
秉霜拿进房间并没有试衣服，而是上脚了鞋子，离奇的是这鞋子不大不小刚刚好。
想到这秉霜不禁更加疑惑：那位老太婆问都没问我是谁就给我送东西。看着样子她好像知道我会在这儿住下。离奇的是这鞋子恰恰合脚。还有……她女儿是怎么死的，连徐仲玉都不肯说。
看着那些衣服秉霜心中作祟，疑神疑鬼，不免背后一凉。秉霜立马甩下鞋子穿上那双布鞋。将衣服放到一边。秉霜再次走到阳台边，看着在菜园摘菜的仲玉。自言自语道：这人靠谱吗？
…………
秉霜走在院子里的石板路上，挂在空中的棕榈叶肆意地任风吹来吹去。
“衣裳和鞋合适吗？”仲玉边摘菜边从缸里舀水到木盆里。
“额……合适……”秉霜支支吾吾的回答。
“我帮你吧！”说着秉霜就去端木盆，不料这木盆本来就重，里面又装满了水，秉霜根本端不动。秉霜挽起袖子弯下腰又试了试，还是端不起来。
“我来吧！你把菜拿进去吧！”仲玉麻溜地端起洗菜水倒进菜畦地里。
秉霜走进灶房，里面整齐地摆着劈好的柴。锅里冒着热气，传来阵阵米饭的清香。
“给我吧。”仲玉伸手接过扁豆。熟练的从墙上拿下案板和刀。“嚓——嚓——”地切起来。看样子仲玉已经经常做饭。
“我能帮你吗？”秉霜试探道。
“你……往灶里加点儿柴火吧！”仲玉转头说道，自顾自地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秉霜走到灶前看着长条凳，暗自告诉自己：坐稳，一定坐稳。她慢慢坐下，拿起一块柴向灶里塞去，接着又塞了一块。
仲玉端起小木桶，将锅中的饭舀到木桶中。锅中的热气瞬间腾跃而上，扑向仲玉。整个屋子都是米饭的香味。热气让秉霜看向仲玉的样子变得迷糊……
…………
“好嘞——洗手吃饭吧。”
“嗯”秉霜慢慢从凳子上起身，到外面洗了手。
“给，筷子。”
秉霜四处张望，撇了一眼仲玉，问道：“还有个人呢？”
“不管他，他去村上的木舍了。”仲玉云淡风轻地说。好像……似乎……齐天的生死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秉霜闭上嘴乖乖吃饭，“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就是个教书夫子。”仲玉似乎很难开口。
“老师？！可以诶。”秉霜露出一副很新奇的样子。
仲玉笑了笑道：“就是为了有口饭吃，不被饿死罢了。”
“别这么说嘛，俗话说得好‘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在这个地方还是不错的。”
“那姑娘也应该听过‘位卑者足羞，官盛则进谀’啊？”仲玉停下手中的筷子，摇了摇头。
“没事儿，虽然不能做高官，享优俸，但你的学生可以嘛！桃李满天下！”秉霜又接着问：“那你……就是参加过科举了？”
“科举？前些年过了秋闱罢了。”
“秋闱中举？！你今年多大啊？”秉霜大惊。
“二十又四。”
“怎么年轻就考中举人了！范进可是考到五十多岁才中的，真厉害。”秉霜对着仲玉竖起了大拇指。
“范进……是何人啊？”仲玉放下手中的筷子。
范进是吴敬梓的人物，这我怎么说啊。秉霜暗自嘀咕。“就是一位像你一样的学子，饱受科举制度的毒害。你啊——真幸运。”
“不愧是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啊！真有两下的。”秉霜又自顾自地嘀咕。
“你说什么？”仲玉问道。
“没事儿。”秉霜尴尬地将头扭向一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那另一位呢？”
“齐天啊！他没读过书，但他会的东西可多了。”
“比如出海，做饭，木工，各种各样的玩意儿……他都会。逢年过节做点东西拿到集市上去卖。”仲玉用筷子指着院子里挂起来的棕榈叶，“看吧，那些棕榈叶就是他用来做扇子的。”
“全能小高手？”
“差不多吧！”仲玉端起碗吃掉碗中最后几粒米饭。
“那你家人呢？”秉霜小心翼翼地问，毕竟在古代这样直接问很不礼貌。
“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出海遇到大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仲玉脸色暗淡无光，但也强忍着。“我娘没过几年也因为肺痨走了……”
“唔……不好意思啊……我没别的意思。”秉霜停住筷子不知说什么好。
空气似乎也变缄默，鸭舍里“嘎嘎嘎”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不对啊！你说你是举人？我记得在古代中举人不是要送媳妇吗？”
“咳——”仲玉就猜到秉霜要这么问。嘴里的饭差点喷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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