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回家
“信！秉霜！李府劳役——对！一定是秉霜！昨晚的声音就是秉霜的！”说着仲玉向李府狂奔而去，秉霜定是被知县分到了李府！
叫卖的声音，知了的声音，呼喊秉霜的声音，在仲玉脑子里此起彼伏。他时而跑，时而快走。穿越在这市侩之间，街上闲散的人只会嗔怪这个一路奔跑的人。在仲玉眼里好像天边的黑暗会吞噬之前他和秉霜的点点滴滴，随着风吹散远去…………
等着我——秉霜！我来了！全然不觉腰间的银子撞在肋骨上的疼痛，只是右手紧紧抓住糕点上的绳子，任糕点在空中晃来晃去……
跑啊跑啊……
终于李府门前的石狮子露出来了……
门口的小厮看到气喘吁吁的仲玉，先是一惊，接着马上挥挥衣袖，向仲玉走去。“徐公子可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小厮伸手去扶弯腰的仲玉。
“我……我……找人！”尽管仲玉自己精疲力尽，但还是用尽力气说出找人二字。
“找谁？”小厮更加困惑了，眼前这位大爷的侄儿，这府里他除了认识老爷，各位奶奶和李姥姥外，也没谁跟他熟的啊？
仲玉跨过门槛，拉着小厮的手，挺直腰板，顿了顿道：“我找到人——你不认识！”摇摇头，推开了小厮的手，向后院走去。
“我自己去找——”话尽，仲玉便向后院走去，这府里虽不能把每个角落都知晓的明明白白，但是大体的方向还是找的到的，仲玉放慢脚步，挺起胸膛。
但走着走着，他又怕只是自己空欢喜一场，转念一想——找自己写过信的人很多，指不定是别人。对啊，为何……我只想到了秉霜……他似乎有些懊悔了，没想到自己今日如此鲁莽，还理直气壮的对小厮说找人，若是后院没有秉霜，这真是叫人难堪！想到这里他慢慢停下脚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姑且去看看吧！仲玉看了看四周，寂寥无人，这个点小厮都忙着做晚膳。
他走进后院，房屋很低，摆设也没了前院的繁多，地面湿漉漉的，空气却很干燥。灶房里忙的不可开交，各种香气交织在一起，炊烟在刚刚探出烟囱时被风吹散。小厮们快步踱来踱去，扯着嗓子咿呀咿呀的叫着。他们根本无暇顾及突然出现了个“外人”！
仲玉扫视着周围一切，迫切想要找到脑子里的那个人，他继续往前走着，左边、右边……不！都没有——
他有些失落了——
木然站在原地——
转身——
灶房出来一个小厮端着一摞盘子，费力的向水井旁走去——
“快些洗！后面还多着呢！找你这个手脚，啥时候才能洗完啊！”小厮看着木盆里没洗完的盘子，不悦的说道。
秉霜连忙点头，“好好好——”
话尽小厮转头就走，嘴里还唠唠叨叨。
这声音……仲玉猛然回头，脚上的动作不听指挥似的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那是一个水缸后面传来的……
一步，两步，三步……
珠钗！
“秉霜！”
秉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狐疑了一下。这是仲玉的声音？不不不！他已经走了……
“秉霜！”
不！是仲玉！
秉霜站起来，害怕的回头，害怕只是自己听错了，害怕是自己妄想了，害怕……
但她还是转身了。
仲玉的脸映入秉霜眼里，秉霜憔悴疲惫的神色令人望之顿生怜悯。是……是仲玉！他？回来了！
秉霜稍显凌乱的头发，泛红双手的水珠还在滴答滴答落在石子上，她笑了，他也笑了。
仲玉朝她跑去，张开双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原来你在这儿啊！”仲玉贴在秉霜耳边轻声说道，“我真害怕不是你——”
秉霜只是任由仲玉紧紧抱住，她在想他是不是值得相信，她在想为何他回来了，她在想他是否能就自己…………
她指尖的水珠滴落在仲玉沾满泥灰的鞋上，他额头上涔涔汗珠顺着脸廓打湿在秉霜肩上。这一刻他的疲惫烟消云散了，胸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立马将手抽了回来，双眼激动的看着秉霜，但秉霜似乎一点儿也不开心，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善恶她怀疑了……
“我托舅舅找了你那么久，竟没想到你就在舅舅府里！”
秉霜看着他，心中暗自叨叨：托舅舅？他……在找我？难道是我想多了？
“走！去找总管！我们回家！”说着仲玉拉着秉霜的手腕向外走去。
但……秉霜挣脱了。
仲玉满眼狐疑的看着秉霜，问道：“怎么了？”
秉霜低着头顿了顿道：“我……还能信你吗？”
“何意？”
“你……”秉霜想知道他走了为什么又回来，他明明有“靠山”为什么只是个夫子，他是不是……
秉霜回头看了一眼大力，他还是笑呵呵的，说道：“姑娘跟夫子走吧！不用担心我，我都是常客咯——”云淡风轻地挥手说道。他又走到井边打水去了，他明白秉霜和他不一样，秉霜身后是夫子亦或者是李府，而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罢了！再说一个姑娘家的哪里受的住这些劳役啊！
眼前留给秉霜的路：要么继续留下了，此后与仲玉在无关系；要么跟仲玉走，寻求回去的方法。跟着仲玉好歹有个安心睡觉的地方，自己还是要好好活着的。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仲玉回去。
“走吧——”秉霜露出久违的笑。
之前李泽就派管家去找过秉霜，故而听仲玉说找到那位人，还挺高兴的，但他不是为仲玉而高兴，而是老爷吩咐的事也算成了！随即就让仲玉带着秉霜走了。
走出府邸，天边不知何时迸射出明媚的霞光，从云层里直穿出来，照在高山上、海面上、斗拱边……
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语，两人一前一后错开走，二人之间隔着大概一米的距离，仲玉在前，秉霜在后。秉霜在想如何开口，自己只是一个外人，他不说也是正常的。仲玉在想是不是他来的太晚了，方才看到她的神情好似大病初愈。但……都只是沉默，一个猜测，一个埋怨。二人就这样谁也不先开口，就走到了家里……
“齐天做的这糕点，真好吃！”
“就是！就是！比陈记糕点铺好吃多了！”
两个妇女经过秉霜身边讪讪道，手中还提着两袋“干脆面”。秉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大老远就看见齐天正在收拾今日没有卖完的“干脆面”，见仲玉带着秉霜回来，脸上止不住的笑，可手上的功夫却没闲下来。
“姑娘啊！你可算回来了啊！”见秉霜板着脸，灰头土脸的，全然没了之前的神色，倒是好像她刚刚来的时候的样子。把仲玉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是怎的？”
仲玉为难的说道：“些许是累了——”
“哦。”齐天感觉仲玉在敷衍自己，连忙又问道：“你在何处寻着她的？”
“李府。”
“这……那你去给她说说吧！”齐天叹息道。
齐天将桌子搬进去，仲玉引着秉霜到二楼走去……
仲玉将糕点放在八仙桌上，接着又将李泽给他的包袱放进书房的柜子中。而秉霜只是呆坐在桌前。
她似乎想明白了：自己只是过客罢了，这里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即是过客又何必去深究，他不想告诉自己也许是有自己的苦衷，谁家中没有一本难念的经，他能来救自己逃离那个地方已经很不错了，自己又还在奢求什么呢？看开点儿吧！不属于这里，也不必去……
仲玉看着秉霜小心翼翼问道：“姑娘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
秉霜缓缓抬起头，微笑道：“我什么也我不想问了。”
“首先谢谢你来救我，让我不用睡柴房，其次谢谢你还能收留我。”
“你既不愿说，我也不勉强问。”
仲玉听到这话也松了一口气，嘴角上扬。
“还有……叫秉霜。”秉霜会心一笑。
仲玉猛的点头。连忙解开糕点上的绳子，“你饿了吧！快吃点儿！”
秉霜摇摇头，比起饿，跟让秉霜不能接受的是自己脏兮兮的模样。
“我现在只想洗澡，洗头，睡觉。”秉霜疲惫的说道。
“你可是想沐浴？”
秉霜点点头。
“我这就给你烧水去！”话尽仲玉就跳下凳子，向楼下冲去。
灶房旁边有个小隔间，紧挨着猪圈，但和猪圈是隔开的，虽听得到猪“嗷嗷嗷”的声音，但是封闭性很强。
齐天做的“烤箱”已经全然干了，秉霜做的花酱也好了。齐天坐在矮凳上数着铜钱，嘴里还念念有词，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等秉霜洗完澡出来，仲玉洗头水已经烧好了，里面放着皂角和侧柏叶，水黑乎乎的，表面泛起圈圈白沫。
下弦月映在水中，又是一个水中的夜晚……
天色已晚，麻雀栖息在树枝上，四下里也没了人的喧嚣声，鲜少听见水牛“哞哞哞”，唯有蝉鸣和蛙声占据着漫长的黑夜。
秉霜吃完晚饭，头重脚轻的睡意越发浓郁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仲玉独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着晕黄的烛光忽明忽暗，又想到秉霜的话，猜测到：她……大抵是不埋怨我了吧？
是啊——秉霜确实不埋怨他了，但也只仅仅是不埋怨罢了！因为她已经置之事外了，而仲玉还困在里面，越陷越深……
叫卖的声音，知了的声音，呼喊秉霜的声音，在仲玉脑子里此起彼伏。他时而跑，时而快走。穿越在这市侩之间，街上闲散的人只会嗔怪这个一路奔跑的人。在仲玉眼里好像天边的黑暗会吞噬之前他和秉霜的点点滴滴，随着风吹散远去…………
等着我——秉霜！我来了！全然不觉腰间的银子撞在肋骨上的疼痛，只是右手紧紧抓住糕点上的绳子，任糕点在空中晃来晃去……
跑啊跑啊……
终于李府门前的石狮子露出来了……
门口的小厮看到气喘吁吁的仲玉，先是一惊，接着马上挥挥衣袖，向仲玉走去。“徐公子可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小厮伸手去扶弯腰的仲玉。
“我……我……找人！”尽管仲玉自己精疲力尽，但还是用尽力气说出找人二字。
“找谁？”小厮更加困惑了，眼前这位大爷的侄儿，这府里他除了认识老爷，各位奶奶和李姥姥外，也没谁跟他熟的啊？
仲玉跨过门槛，拉着小厮的手，挺直腰板，顿了顿道：“我找到人——你不认识！”摇摇头，推开了小厮的手，向后院走去。
“我自己去找——”话尽，仲玉便向后院走去，这府里虽不能把每个角落都知晓的明明白白，但是大体的方向还是找的到的，仲玉放慢脚步，挺起胸膛。
但走着走着，他又怕只是自己空欢喜一场，转念一想——找自己写过信的人很多，指不定是别人。对啊，为何……我只想到了秉霜……他似乎有些懊悔了，没想到自己今日如此鲁莽，还理直气壮的对小厮说找人，若是后院没有秉霜，这真是叫人难堪！想到这里他慢慢停下脚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姑且去看看吧！仲玉看了看四周，寂寥无人，这个点小厮都忙着做晚膳。
他走进后院，房屋很低，摆设也没了前院的繁多，地面湿漉漉的，空气却很干燥。灶房里忙的不可开交，各种香气交织在一起，炊烟在刚刚探出烟囱时被风吹散。小厮们快步踱来踱去，扯着嗓子咿呀咿呀的叫着。他们根本无暇顾及突然出现了个“外人”！
仲玉扫视着周围一切，迫切想要找到脑子里的那个人，他继续往前走着，左边、右边……不！都没有——
他有些失落了——
木然站在原地——
转身——
灶房出来一个小厮端着一摞盘子，费力的向水井旁走去——
“快些洗！后面还多着呢！找你这个手脚，啥时候才能洗完啊！”小厮看着木盆里没洗完的盘子，不悦的说道。
秉霜连忙点头，“好好好——”
话尽小厮转头就走，嘴里还唠唠叨叨。
这声音……仲玉猛然回头，脚上的动作不听指挥似的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那是一个水缸后面传来的……
一步，两步，三步……
珠钗！
“秉霜！”
秉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狐疑了一下。这是仲玉的声音？不不不！他已经走了……
“秉霜！”
不！是仲玉！
秉霜站起来，害怕的回头，害怕只是自己听错了，害怕是自己妄想了，害怕……
但她还是转身了。
仲玉的脸映入秉霜眼里，秉霜憔悴疲惫的神色令人望之顿生怜悯。是……是仲玉！他？回来了！
秉霜稍显凌乱的头发，泛红双手的水珠还在滴答滴答落在石子上，她笑了，他也笑了。
仲玉朝她跑去，张开双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原来你在这儿啊！”仲玉贴在秉霜耳边轻声说道，“我真害怕不是你——”
秉霜只是任由仲玉紧紧抱住，她在想他是不是值得相信，她在想为何他回来了，她在想他是否能就自己…………
她指尖的水珠滴落在仲玉沾满泥灰的鞋上，他额头上涔涔汗珠顺着脸廓打湿在秉霜肩上。这一刻他的疲惫烟消云散了，胸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立马将手抽了回来，双眼激动的看着秉霜，但秉霜似乎一点儿也不开心，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善恶她怀疑了……
“我托舅舅找了你那么久，竟没想到你就在舅舅府里！”
秉霜看着他，心中暗自叨叨：托舅舅？他……在找我？难道是我想多了？
“走！去找总管！我们回家！”说着仲玉拉着秉霜的手腕向外走去。
但……秉霜挣脱了。
仲玉满眼狐疑的看着秉霜，问道：“怎么了？”
秉霜低着头顿了顿道：“我……还能信你吗？”
“何意？”
“你……”秉霜想知道他走了为什么又回来，他明明有“靠山”为什么只是个夫子，他是不是……
秉霜回头看了一眼大力，他还是笑呵呵的，说道：“姑娘跟夫子走吧！不用担心我，我都是常客咯——”云淡风轻地挥手说道。他又走到井边打水去了，他明白秉霜和他不一样，秉霜身后是夫子亦或者是李府，而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罢了！再说一个姑娘家的哪里受的住这些劳役啊！
眼前留给秉霜的路：要么继续留下了，此后与仲玉在无关系；要么跟仲玉走，寻求回去的方法。跟着仲玉好歹有个安心睡觉的地方，自己还是要好好活着的。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仲玉回去。
“走吧——”秉霜露出久违的笑。
之前李泽就派管家去找过秉霜，故而听仲玉说找到那位人，还挺高兴的，但他不是为仲玉而高兴，而是老爷吩咐的事也算成了！随即就让仲玉带着秉霜走了。
走出府邸，天边不知何时迸射出明媚的霞光，从云层里直穿出来，照在高山上、海面上、斗拱边……
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语，两人一前一后错开走，二人之间隔着大概一米的距离，仲玉在前，秉霜在后。秉霜在想如何开口，自己只是一个外人，他不说也是正常的。仲玉在想是不是他来的太晚了，方才看到她的神情好似大病初愈。但……都只是沉默，一个猜测，一个埋怨。二人就这样谁也不先开口，就走到了家里……
“齐天做的这糕点，真好吃！”
“就是！就是！比陈记糕点铺好吃多了！”
两个妇女经过秉霜身边讪讪道，手中还提着两袋“干脆面”。秉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大老远就看见齐天正在收拾今日没有卖完的“干脆面”，见仲玉带着秉霜回来，脸上止不住的笑，可手上的功夫却没闲下来。
“姑娘啊！你可算回来了啊！”见秉霜板着脸，灰头土脸的，全然没了之前的神色，倒是好像她刚刚来的时候的样子。把仲玉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是怎的？”
仲玉为难的说道：“些许是累了——”
“哦。”齐天感觉仲玉在敷衍自己，连忙又问道：“你在何处寻着她的？”
“李府。”
“这……那你去给她说说吧！”齐天叹息道。
齐天将桌子搬进去，仲玉引着秉霜到二楼走去……
仲玉将糕点放在八仙桌上，接着又将李泽给他的包袱放进书房的柜子中。而秉霜只是呆坐在桌前。
她似乎想明白了：自己只是过客罢了，这里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即是过客又何必去深究，他不想告诉自己也许是有自己的苦衷，谁家中没有一本难念的经，他能来救自己逃离那个地方已经很不错了，自己又还在奢求什么呢？看开点儿吧！不属于这里，也不必去……
仲玉看着秉霜小心翼翼问道：“姑娘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
秉霜缓缓抬起头，微笑道：“我什么也我不想问了。”
“首先谢谢你来救我，让我不用睡柴房，其次谢谢你还能收留我。”
“你既不愿说，我也不勉强问。”
仲玉听到这话也松了一口气，嘴角上扬。
“还有……叫秉霜。”秉霜会心一笑。
仲玉猛的点头。连忙解开糕点上的绳子，“你饿了吧！快吃点儿！”
秉霜摇摇头，比起饿，跟让秉霜不能接受的是自己脏兮兮的模样。
“我现在只想洗澡，洗头，睡觉。”秉霜疲惫的说道。
“你可是想沐浴？”
秉霜点点头。
“我这就给你烧水去！”话尽仲玉就跳下凳子，向楼下冲去。
灶房旁边有个小隔间，紧挨着猪圈，但和猪圈是隔开的，虽听得到猪“嗷嗷嗷”的声音，但是封闭性很强。
齐天做的“烤箱”已经全然干了，秉霜做的花酱也好了。齐天坐在矮凳上数着铜钱，嘴里还念念有词，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等秉霜洗完澡出来，仲玉洗头水已经烧好了，里面放着皂角和侧柏叶，水黑乎乎的，表面泛起圈圈白沫。
下弦月映在水中，又是一个水中的夜晚……
天色已晚，麻雀栖息在树枝上，四下里也没了人的喧嚣声，鲜少听见水牛“哞哞哞”，唯有蝉鸣和蛙声占据着漫长的黑夜。
秉霜吃完晚饭，头重脚轻的睡意越发浓郁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仲玉独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着晕黄的烛光忽明忽暗，又想到秉霜的话，猜测到：她……大抵是不埋怨我了吧？
是啊——秉霜确实不埋怨他了，但也只仅仅是不埋怨罢了！因为她已经置之事外了，而仲玉还困在里面，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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