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诺诺
路明非第一次遇见陈墨瞳是在丽晶酒店的一个阳台上。
那时候他正抽着烟，左手随意的垂在栏杆外，像是他忘了还有这只左手。
其实不可能。
那只手上抓着那封父母托古德里安教授带来的信，那用力的样子会让人觉得似乎它从没这么稳固的抓住一样东西。而路明非的脑子里也在把刚才的场景不断回放。
滑稽的老人东施效颦，房间内的人忍俊不禁。
路明非能理解，但他自己不太想笑。并且这次他不想去反思这是为什么。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有人拍了拍路明非的肩。声音很好听，但这人说话的语气让人感觉她是个混不吝的主。
路明非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即将和他一辈子纠缠不清的人。
眼前的姑娘踏着一双紫色慢跑鞋，加上一条贴身蓝色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笔直的美腿，上半身则是一件白色背心，胸前颇具规模，虽然也仅仅是“颇”。外面搭着水蓝竖条纹的衬衫，大约一米七的样子，那种青春的气息，年轻人身上独有的生命力，配合着话语一下子从她身上喷薄而出。
不过最让人惊艳的莫过于那披散着的一头及腰红发，不加修饰雕琢，但却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迷人的红晕，互衬之下差点让阳台上那尊威武的狮子石雕变成土狗。那双紫色的眸子里带着浓厚的好奇，还有一点点审视，非常直接的对上了路明非的目光。
路明非想了半天，结果说出了一句最不能，至少不该在现在说的话。
“额……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你不认识我，但我可是非常认识你啊。”女孩毫不在乎地耸耸肩，“路明非同学，如果你愿意，我们很快就会成为同一个学院的人咯～”
“你也是卡塞尔学院的人？”
“bingo！而且是师姐。现在该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啦。”
“你是何时学会抽烟的呢？”“为什么在面试的时候直接走掉呢？”“为什么连你最擅长的游戏都会和我这样一个新手打了这么久才艰难取胜呢？”她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句，慢慢的逼近路明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到最后距离之近甚至可以让路明非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香味，是非常让人舒服的那种香，不刺鼻，还被控制在了一个恰好的范围内。是非常高级的香水。
“或者，我们是否可以这么说，现在这个路明非还是路明非吗？”
“无可奉告。”路明非面无表情的把烟头摁进旁边垃圾桶最上方的烟灰缸。
两人对视了一会，那女孩脸上露出一种特别的微笑，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有点像是一个窥探人心的小恶魔。她忽然伸出手，“陈墨瞳，卡塞尔学院2007级，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诺诺。”
“路明非。”两人的手在空中握了握。
“考虑的如何？”诺诺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卡塞尔学院？”
“本来不想的。”路明非回了一句。“但是看到了学姐，我觉得我可以再考虑一下。”
“嘴真甜。”诺诺笑了起来，吃吃的笑声十分可爱。“有这种本事，怎么没把陈雯雯迷的神魂颠倒？”耳朵上的四叶草耳坠随着笑声飘摇。
“过誉了，过去十七年从没人这么说过。老实说，我受宠若惊。”
女孩白了他一眼，“教授叫我来找你回去，哪有吃饭吃一半就跑的。”
“考虑的如何，明非？”包间内，古德里安教授一脸期待地望着路明非，那眼神深情得都快要拉丝了。
婶婶也在一旁大声帮腔。“是啊明非！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傻子才不要呢，换成鸣泽我打都要把他打到美国去！”
“好吧。”沉默片刻，路明非说，“我愿意。”
“非常好！”古德里安教授激动地站了起来，像是买彩票中了头奖。
“那，还需要做些登记之类的事吗？”
“当然，当然。”古德里安教授从兜里翻出手机，捣鼓几下递给路明非“说一声，确定。”
“确定。”
屏幕高亮。“验证通过，选项开启。路明非，出生日期月14日，性别男，编号A.D.0013，阶级‘S’，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欢迎，路明非。”一个沉稳的女音响起在电话中。
“这是贵校的行政秘书吗？”叔叔问。
“差不多，差不多。”古德里安教授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端起酒杯，向叔叔婶婶敬酒。
“再次感谢家长们的无私付出！为我们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学生！”
场面越来越像一出真正的喜剧了。
……
“路明非，上车！”
远处的路鸣泽坐在车后座上呼唤。
“马上！”路明非回了一句，然后他转过头看着眼前人。“什么事？”
“晚上陪我去吃宵夜吧，学弟。就在中山街的疯狂烤翅。”红发小巫女脸上带着点促狭的笑，她说。
“那个白头发的女生呢？她不行吗？再不济，刚才坐她旁边的那个帅哥也比我和你熟。所以，为什么是我？”
“他们有学校里给的其他工作，古德里安教授又赶着去俄罗斯招募一个很有潜力的新生，所以我现在就孤苦无依咯，而且就算他们在，我就不可以和我未来的学弟联络下感情么？”诺诺做出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
“……好。”
路明非不太觉得她真的是缺人陪。他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夕阳西下，路明非坐在天台的边缘，感受着身体里的那几股力量。
从瓦罗兰带回来的那一部分还是难以利用，不是说完全废掉，而是强行使用它们只会受到这个世界法则的排斥，使用它们的躯体也会被当做异类强制清除，最好的方法是像春风化雨一样让他们从时空的缝隙慢慢地渗过来，好在到现在为止一切顺利，他已经能使用一些基础的能力了。
其实这样的经历之前早就有过了，小魔鬼在符文大陆就是这样，一开始他甚至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当路明非在使用他的力量时也会体验到这种感觉，整个世界把你当做敌人，你的血肉开始慢慢变成飞灰，现在想起那种感觉，路明非还是会感觉到一种发自灵魂的颤抖……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路鸣泽的力量在世界的穿梭中失去了很多，记忆也是被他销毁了大半，最后路明非能拥有的是超强的身体素质，还可以使用一些言灵，虽然无法和原来的路鸣泽相比，但也已经是非常实用的了。
他忽然想起了酒德麻衣刚才和他汇报的“夔门计划”。
从现在开始，要早做些准备了。
脚在空中晃荡，他再次点了一支烟，开始喷云吐雾。
那时候他正抽着烟，左手随意的垂在栏杆外，像是他忘了还有这只左手。
其实不可能。
那只手上抓着那封父母托古德里安教授带来的信，那用力的样子会让人觉得似乎它从没这么稳固的抓住一样东西。而路明非的脑子里也在把刚才的场景不断回放。
滑稽的老人东施效颦，房间内的人忍俊不禁。
路明非能理解，但他自己不太想笑。并且这次他不想去反思这是为什么。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有人拍了拍路明非的肩。声音很好听，但这人说话的语气让人感觉她是个混不吝的主。
路明非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即将和他一辈子纠缠不清的人。
眼前的姑娘踏着一双紫色慢跑鞋，加上一条贴身蓝色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笔直的美腿，上半身则是一件白色背心，胸前颇具规模，虽然也仅仅是“颇”。外面搭着水蓝竖条纹的衬衫，大约一米七的样子，那种青春的气息，年轻人身上独有的生命力，配合着话语一下子从她身上喷薄而出。
不过最让人惊艳的莫过于那披散着的一头及腰红发，不加修饰雕琢，但却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迷人的红晕，互衬之下差点让阳台上那尊威武的狮子石雕变成土狗。那双紫色的眸子里带着浓厚的好奇，还有一点点审视，非常直接的对上了路明非的目光。
路明非想了半天，结果说出了一句最不能，至少不该在现在说的话。
“额……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你不认识我，但我可是非常认识你啊。”女孩毫不在乎地耸耸肩，“路明非同学，如果你愿意，我们很快就会成为同一个学院的人咯～”
“你也是卡塞尔学院的人？”
“bingo！而且是师姐。现在该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啦。”
“你是何时学会抽烟的呢？”“为什么在面试的时候直接走掉呢？”“为什么连你最擅长的游戏都会和我这样一个新手打了这么久才艰难取胜呢？”她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句，慢慢的逼近路明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到最后距离之近甚至可以让路明非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香味，是非常让人舒服的那种香，不刺鼻，还被控制在了一个恰好的范围内。是非常高级的香水。
“或者，我们是否可以这么说，现在这个路明非还是路明非吗？”
“无可奉告。”路明非面无表情的把烟头摁进旁边垃圾桶最上方的烟灰缸。
两人对视了一会，那女孩脸上露出一种特别的微笑，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有点像是一个窥探人心的小恶魔。她忽然伸出手，“陈墨瞳，卡塞尔学院2007级，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诺诺。”
“路明非。”两人的手在空中握了握。
“考虑的如何？”诺诺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卡塞尔学院？”
“本来不想的。”路明非回了一句。“但是看到了学姐，我觉得我可以再考虑一下。”
“嘴真甜。”诺诺笑了起来，吃吃的笑声十分可爱。“有这种本事，怎么没把陈雯雯迷的神魂颠倒？”耳朵上的四叶草耳坠随着笑声飘摇。
“过誉了，过去十七年从没人这么说过。老实说，我受宠若惊。”
女孩白了他一眼，“教授叫我来找你回去，哪有吃饭吃一半就跑的。”
“考虑的如何，明非？”包间内，古德里安教授一脸期待地望着路明非，那眼神深情得都快要拉丝了。
婶婶也在一旁大声帮腔。“是啊明非！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傻子才不要呢，换成鸣泽我打都要把他打到美国去！”
“好吧。”沉默片刻，路明非说，“我愿意。”
“非常好！”古德里安教授激动地站了起来，像是买彩票中了头奖。
“那，还需要做些登记之类的事吗？”
“当然，当然。”古德里安教授从兜里翻出手机，捣鼓几下递给路明非“说一声，确定。”
“确定。”
屏幕高亮。“验证通过，选项开启。路明非，出生日期月14日，性别男，编号A.D.0013，阶级‘S’，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欢迎，路明非。”一个沉稳的女音响起在电话中。
“这是贵校的行政秘书吗？”叔叔问。
“差不多，差不多。”古德里安教授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端起酒杯，向叔叔婶婶敬酒。
“再次感谢家长们的无私付出！为我们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学生！”
场面越来越像一出真正的喜剧了。
……
“路明非，上车！”
远处的路鸣泽坐在车后座上呼唤。
“马上！”路明非回了一句，然后他转过头看着眼前人。“什么事？”
“晚上陪我去吃宵夜吧，学弟。就在中山街的疯狂烤翅。”红发小巫女脸上带着点促狭的笑，她说。
“那个白头发的女生呢？她不行吗？再不济，刚才坐她旁边的那个帅哥也比我和你熟。所以，为什么是我？”
“他们有学校里给的其他工作，古德里安教授又赶着去俄罗斯招募一个很有潜力的新生，所以我现在就孤苦无依咯，而且就算他们在，我就不可以和我未来的学弟联络下感情么？”诺诺做出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
“……好。”
路明非不太觉得她真的是缺人陪。他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夕阳西下，路明非坐在天台的边缘，感受着身体里的那几股力量。
从瓦罗兰带回来的那一部分还是难以利用，不是说完全废掉，而是强行使用它们只会受到这个世界法则的排斥，使用它们的躯体也会被当做异类强制清除，最好的方法是像春风化雨一样让他们从时空的缝隙慢慢地渗过来，好在到现在为止一切顺利，他已经能使用一些基础的能力了。
其实这样的经历之前早就有过了，小魔鬼在符文大陆就是这样，一开始他甚至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当路明非在使用他的力量时也会体验到这种感觉，整个世界把你当做敌人，你的血肉开始慢慢变成飞灰，现在想起那种感觉，路明非还是会感觉到一种发自灵魂的颤抖……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路鸣泽的力量在世界的穿梭中失去了很多，记忆也是被他销毁了大半，最后路明非能拥有的是超强的身体素质，还可以使用一些言灵，虽然无法和原来的路鸣泽相比，但也已经是非常实用的了。
他忽然想起了酒德麻衣刚才和他汇报的“夔门计划”。
从现在开始，要早做些准备了。
脚在空中晃荡，他再次点了一支烟，开始喷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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