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中）
“这便是顾神官与郑城主的初见，但当时的顾神官并不清醒，因而顾神官在今日之前仍不知道与他合作的那个人就是郑嵩。”
王寒和牢中的听众四人解释。
“按小郎君的说法，这郑嵩和顾望两人自那之后也是不曾见面，平日又是如何联系的？图谋全城大家，若是不加联系岂能做到，其中若是消息走露，哼哼，那顾神官怕是性命难保，小郎君可莫要说是这两人心有灵犀，无需交流。”
看了一眼出言质询的李冠旭，王寒知道这人只是为了给那在一旁旁听，不敢上前询问的狱卒解惑。
“若先生是城中佐官，春苑日之时，操劳多日的郑城主若是在仪式结束之后提出回府休息，先生会如何拒绝？寒觉得这要求是很合理的。节日当天因城外之人进城游玩，人员密集，回府途中拥塞停车，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适逢佳节，城中官吏集中休沐，郑城主若是用如此行为来表现自己关爱下属，寒觉得这也是正常的行为。但各部皆休沐只有城主府佐官不休沐，这就成偏爱府外官员而轻贱府内佐官了。将叛逆的郑小姐送去远近闻名的顾神官那里去修行，这是爱护子女，而当父亲的心念女儿偷偷看望这是心怀子女，都是很合理的行为不是吗？”
王寒看向那吏员，向他询问自己所言的休沐事宜是否属实。
“不知寒所言是否属实？”
那狱卒不敢隐瞒，如实回复。
“今年并非如此，但去年春苑日休沐事宜确实如此。某来此只有两年，此前春苑日是否休沐某不知道，但按本部前辈们的反应，想来正如先生所言，不足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他停了停，发现眼前四人与平日所见大人不同，并不严苛，于是便又大着胆子继续补充说道。
“虽是休沐，但往年通告也只是春苑日前一日方才通知至各处，今年不予休沐，倒是引得各处皆有非议。”
“寒在此倒是多谢阁下佐证了，阁下若是无事，倒可坐近些一同听听，我等终不是城中之人，但这往事若是就此遗失未免可惜。”
“君子有召，某自当听从。”
那狱卒自外端来一些佐食和一张桌案，布置好。
王寒又看着那不肯过来的冰山，开口劝道。
“戾君也一同过来吧。”
“君子称仆阿四便可，仆不曾听闻君子与家臣同案而食的规矩。”
“此地尚不安全，阿四你说自己不敢同寒同案而食，一路毕恭毕敬，岂不是直接告知旁人寒身份，将寒身份暴露？”
“君子身旁还有宾客做伴，想来是无碍。”
王寒等的便是这句，轻笑道。
“所以阿四便是在赌那刺客刺不中寒吗？还是说自古有家臣为了所谓的规矩便可不顾君子安危的说法？”
这一番诛心之言说的可谓是重极了，王寒将这大汉噎得满脸通红但又无法反驳，无奈只得遵命行事。
王寒并不想当这个所谓的君子，他自己很清楚为什么会被秦业收养，来历神秘的老人为什么会冒着风险照顾一个陌生孩子？原因很简单，九彩对其他人可不像对自己那样。没了囚禁她的阵法，以她的尊贵，纵然身负重伤，但想要魅惑控制一个人仍然没有什么困难。
“阿四若是愿意认我，那日后便莫要君子君子的叫，也莫要开口仆，闭口仆的称呼，寒不喜欢这些束缚人的东西。”
“某知道了。”
王寒点点头，又继续讲述方才没有讲完的故事。
...
郑嵩将顾望藏到一个空置的库房中，这里是重地，平日里没有自己的手谕旁人不得入内，倒是安全。他为顾望办好了新的身份，留下足够的食物和简单的介绍后便离开了。他要让顾望自己选择未来自己的路，但他也知道顾望一定会选择回来复仇。
顺着那日看见的佐官，他很容易就查出来了那日他所看见的那些人的罪证，强收奴隶，私占农田，劫杀商队，拐卖儿童...一桩桩的罪证扔在了佐官们的面前，在他们瑟瑟发抖求饶之时郑嵩却又一把火将这些证据烧了个干净。
凭借着那些罪证，他加入了他们，很容易的他就获得了他们的信任，也是，不喜财，不喜色，若是再不喜权力，那还是人吗？
借着城主的地位，他很容易就见到了尊主，获取了尊主的信任。毕竟这是一个追逐权力的人，没有比这更好控制的人了。借着尊主的信任，他获知了尊主和城中的那些家族的关系。
那些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种邪恶的培育方法，借满蕴精血之地培养出了这灾厄，用精血养育它，历经一个地支循环，也就是十二年后便可成熟收获，用来改善自家修行血脉，它既是灾厄又是滋补。
七年前它自白骨中出世，第一次品尝了这世间的美味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十二年已过大半，它并不甘心在成熟后被吞噬，但却没有办法。
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引来了那灾厄的好奇，他笑着向这没有脑子的畜牲献上了一条毒计。挂着笑他将痛苦咽进了肚子里，一切都联系起来了，那靖始三年他们所密谋的事，他不怪别人，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错信了他们。
他成功的说服了尊主，让尊主将血赐给了他们，帮助他们完成了突破，但那灾厄血中带着的罪恶与欲望扰的他们夜夜难眠，摧残着他们，将他们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伥鬼。也借着他们污染了城中他们自己的家族。祸及三代，若是只杀他们嵩不甘心。
他巧妙的游走在他们中间，推着他们越陷越深，看着他们沉溺在虚假的收获中，他使用着精心编织好的谎言，如同一只毒蜂一般，将一枚枚剧毒的毒刺悄悄的刺入了他们体内，只等时机成熟，将他们杀的干干净净。
这一日城中来了一个蒙着眼睛的人。他自称是服侍神的人，自极远处而来，前来传播神的福音。像这种游方术士是很多的，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为骗人钱财而来的，城中人以对待那些骗子的方式驱赶着他，他们本是不相信他的，直到那蒙眼之人驱散了他们的痛苦。
他们为他立起了高大宏伟的神庙，恳求他留下传播神的福音。他收到了当年那个人的信，在那个人的要求下留了下来，他按照他的要求收了一个诡异的学生，他的名声越传越远，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他知道那个人和他一样，余下的只有仇恨，绝不会为繁华迷住双眼。直到那一日，自城主府中送来了一封请柬和一柄长剑，带着当年的寒光。他看见了那个少年踏入了神庙，带着故人的信物，那一刻他知道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王寒和牢中的听众四人解释。
“按小郎君的说法，这郑嵩和顾望两人自那之后也是不曾见面，平日又是如何联系的？图谋全城大家，若是不加联系岂能做到，其中若是消息走露，哼哼，那顾神官怕是性命难保，小郎君可莫要说是这两人心有灵犀，无需交流。”
看了一眼出言质询的李冠旭，王寒知道这人只是为了给那在一旁旁听，不敢上前询问的狱卒解惑。
“若先生是城中佐官，春苑日之时，操劳多日的郑城主若是在仪式结束之后提出回府休息，先生会如何拒绝？寒觉得这要求是很合理的。节日当天因城外之人进城游玩，人员密集，回府途中拥塞停车，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适逢佳节，城中官吏集中休沐，郑城主若是用如此行为来表现自己关爱下属，寒觉得这也是正常的行为。但各部皆休沐只有城主府佐官不休沐，这就成偏爱府外官员而轻贱府内佐官了。将叛逆的郑小姐送去远近闻名的顾神官那里去修行，这是爱护子女，而当父亲的心念女儿偷偷看望这是心怀子女，都是很合理的行为不是吗？”
王寒看向那吏员，向他询问自己所言的休沐事宜是否属实。
“不知寒所言是否属实？”
那狱卒不敢隐瞒，如实回复。
“今年并非如此，但去年春苑日休沐事宜确实如此。某来此只有两年，此前春苑日是否休沐某不知道，但按本部前辈们的反应，想来正如先生所言，不足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他停了停，发现眼前四人与平日所见大人不同，并不严苛，于是便又大着胆子继续补充说道。
“虽是休沐，但往年通告也只是春苑日前一日方才通知至各处，今年不予休沐，倒是引得各处皆有非议。”
“寒在此倒是多谢阁下佐证了，阁下若是无事，倒可坐近些一同听听，我等终不是城中之人，但这往事若是就此遗失未免可惜。”
“君子有召，某自当听从。”
那狱卒自外端来一些佐食和一张桌案，布置好。
王寒又看着那不肯过来的冰山，开口劝道。
“戾君也一同过来吧。”
“君子称仆阿四便可，仆不曾听闻君子与家臣同案而食的规矩。”
“此地尚不安全，阿四你说自己不敢同寒同案而食，一路毕恭毕敬，岂不是直接告知旁人寒身份，将寒身份暴露？”
“君子身旁还有宾客做伴，想来是无碍。”
王寒等的便是这句，轻笑道。
“所以阿四便是在赌那刺客刺不中寒吗？还是说自古有家臣为了所谓的规矩便可不顾君子安危的说法？”
这一番诛心之言说的可谓是重极了，王寒将这大汉噎得满脸通红但又无法反驳，无奈只得遵命行事。
王寒并不想当这个所谓的君子，他自己很清楚为什么会被秦业收养，来历神秘的老人为什么会冒着风险照顾一个陌生孩子？原因很简单，九彩对其他人可不像对自己那样。没了囚禁她的阵法，以她的尊贵，纵然身负重伤，但想要魅惑控制一个人仍然没有什么困难。
“阿四若是愿意认我，那日后便莫要君子君子的叫，也莫要开口仆，闭口仆的称呼，寒不喜欢这些束缚人的东西。”
“某知道了。”
王寒点点头，又继续讲述方才没有讲完的故事。
...
郑嵩将顾望藏到一个空置的库房中，这里是重地，平日里没有自己的手谕旁人不得入内，倒是安全。他为顾望办好了新的身份，留下足够的食物和简单的介绍后便离开了。他要让顾望自己选择未来自己的路，但他也知道顾望一定会选择回来复仇。
顺着那日看见的佐官，他很容易就查出来了那日他所看见的那些人的罪证，强收奴隶，私占农田，劫杀商队，拐卖儿童...一桩桩的罪证扔在了佐官们的面前，在他们瑟瑟发抖求饶之时郑嵩却又一把火将这些证据烧了个干净。
凭借着那些罪证，他加入了他们，很容易的他就获得了他们的信任，也是，不喜财，不喜色，若是再不喜权力，那还是人吗？
借着城主的地位，他很容易就见到了尊主，获取了尊主的信任。毕竟这是一个追逐权力的人，没有比这更好控制的人了。借着尊主的信任，他获知了尊主和城中的那些家族的关系。
那些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种邪恶的培育方法，借满蕴精血之地培养出了这灾厄，用精血养育它，历经一个地支循环，也就是十二年后便可成熟收获，用来改善自家修行血脉，它既是灾厄又是滋补。
七年前它自白骨中出世，第一次品尝了这世间的美味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十二年已过大半，它并不甘心在成熟后被吞噬，但却没有办法。
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引来了那灾厄的好奇，他笑着向这没有脑子的畜牲献上了一条毒计。挂着笑他将痛苦咽进了肚子里，一切都联系起来了，那靖始三年他们所密谋的事，他不怪别人，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错信了他们。
他成功的说服了尊主，让尊主将血赐给了他们，帮助他们完成了突破，但那灾厄血中带着的罪恶与欲望扰的他们夜夜难眠，摧残着他们，将他们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伥鬼。也借着他们污染了城中他们自己的家族。祸及三代，若是只杀他们嵩不甘心。
他巧妙的游走在他们中间，推着他们越陷越深，看着他们沉溺在虚假的收获中，他使用着精心编织好的谎言，如同一只毒蜂一般，将一枚枚剧毒的毒刺悄悄的刺入了他们体内，只等时机成熟，将他们杀的干干净净。
这一日城中来了一个蒙着眼睛的人。他自称是服侍神的人，自极远处而来，前来传播神的福音。像这种游方术士是很多的，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为骗人钱财而来的，城中人以对待那些骗子的方式驱赶着他，他们本是不相信他的，直到那蒙眼之人驱散了他们的痛苦。
他们为他立起了高大宏伟的神庙，恳求他留下传播神的福音。他收到了当年那个人的信，在那个人的要求下留了下来，他按照他的要求收了一个诡异的学生，他的名声越传越远，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他知道那个人和他一样，余下的只有仇恨，绝不会为繁华迷住双眼。直到那一日，自城主府中送来了一封请柬和一柄长剑，带着当年的寒光。他看见了那个少年踏入了神庙，带着故人的信物，那一刻他知道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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