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贵妃寿辰，兄妹权谋
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十月二十九
日落西城，月上树梢，紫禁城中一角，好不热闹，只见：
金炉香烟满庭芳，玉盘珍羞宴贵妃。郑贵妃宫中烛火煌煌，锦帐华盖，瑞气千条。万历皇帝龙袍加身，郑贵妃凤冠霞帔，璀璨夺目。郑国泰一家衣冠楚楚，寿宁公主朱轩媁更是婷婷玉立，如花似玉。福王朱常洵与王妃姚氏也身着盛装，一同出席。
琼瑶宫女扶瑶池玉液，宝髻云鬟众女排。太监捧着金盘，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璀璨夺目。鸳鸯掌扇遮銮驾，翡翠珠帘影凤钗。宫中乐队奏起悠扬的曲子，笙歌音美，弦管声谐。
一片欢情冲碧汉，无边喜气出灵台。三檐罗盖摇天宇，五色旌旗映御阶。此地自来无合卺，郑贵妃今日庆生辰。
原来是今日万历最宠爱的郑贵妃的生日，万历特地恩准，让福王朱常洵夫妇、郑贵妃的兄长郑国泰及其一家人进宫，一同给郑贵妃庆生。
宴会之上，万历皇帝心头喜悦，酒杯频频，不觉醉态毕露，如同玉树临风倒，瑞气难存。郑贵妃见状，玉手轻轻一挥，如同仙子招唤瑞凤，宫女太监立即飞奔而来。
“尔等速速扶陛下回宫歇息，哥哥嫂嫂和福王平日里难得宫来，本宫要和他们说些体己话，稍后就来。“郑贵妃吩咐道
“是，娘娘。”宫女太监齐声应道，然后扶起万历皇帝，如同扶起一尊玉佛，慢慢地送往卧室。
待万历进房，郑国泰就走上前来，问：“阿妹，前些日子，我在北京城中听到人说紫禁城中，有神人从城墙上飞天。此事阿妹可知否？“
郑贵妃微笑如花，轻轻一笑，如同百花齐放，回答道：“这件事啊，妹妹我早就知道了，那神人乃是惠王。”
郑国泰闻言，双眼一亮：“果然是惠王。”
郑贵妃又笑道：“怎么，你早就知道是惠王了吗？”
郑国泰低声道：“吾前日在酒楼，遇上了今科进士，都察院观政刘献之（刘廷元，字献之，号方瀛，浙江嘉兴府平湖县人）。据他所言，上月三十午时，他入大内办公之时，恰巧于墙外见惠王从天而降，落于紫禁城城墙之上。”
郑贵妃掩口轻笑：“呵呵，这刘献之今年的运气还真好，上半年刚刚中了进士，前几日惠王从武当山飞回来的时候又让他瞧见了。”
“从武当山飞回来！！！？惠王有此大能？”
郑国泰大吃一惊，一时提高了音量，引得正在一旁谈笑的福王夫妇和寿宁公主朱轩媁侧目过来。
郑贵妃见状，低声嘀咕：“小声点，此事还未与福王等人说及。吾等待会儿好好戏弄他们。还好乐师们的奏乐声大，他们应该没听到，不然等会儿我就不好吓他们了，呵呵。“
郑国泰亦压低声音：“阿妹，我两寻一僻静的地方细谈。“说罢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郑贵妃虽然不解兄长所为，但亦起身向门外走去，并吩咐左右：“本宫和兄长喝的有些乏了，去院子里吹吹风，醒醒酒，尔等在此好生照看。”
太监宫女点头称是。
两人走到院中，四下无人，郑国泰这才如同炸毛的狐狸，低声急道：“阿姐，此乃前狼后虎，大祸临头矣！”
郑贵妃听闻，疑惑道：“何谓前狼后虎？兄长何出此言？”妹妹我听不懂。”
郑国泰脸色大急，心如刀割，又恐声音太大被人听到，只得低声急道：“阿妹，你糊涂啊。前狼指的是长子朱常洛，后虎就是惠王。”
郑贵妃听后，仍然疑惑，问道：“惠王何以成虎？”
郑国泰快急死了，说道：“惠王有此大能，纵使我们将太子拉下马，陛下亦可能考虑惠王啊。”
郑贵妃：“惠王才十岁，我前些日子才见过他，应该没有此想法吧。”
郑国泰：“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他自己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陛下不会有！！！”
郑贵妃听此，才明白过来，顿时心如乱麻：“那兄长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郑国泰沉吟片刻：“为今之计，先想办法让惠王出宫，自立王府。出宫之后，陛下亦会少见惠王，然后阿妹你再徐徐图之，让惠王尽早就藩，再拉下太子，扶福王登上太子之位。如此名分已定，就大势可定了。”
郑贵妃听后，心中一亮，点头道：“那便依兄长所言。”
两人商议完毕，便回屋就坐，一如院中无事发生，他们出门只是醒酒。
第二日，万历皇帝从宿醉中醒来，如同从深渊中爬出的龙，眼神迷离。郑贵妃早已在一旁等候，见状便吩咐太监宫女，扶起万历，随她一同进了澡堂。
澡堂之中，热水早已烧好，郑贵妃用她那白嫩如玉的玉手伸入水中试了试温度，见温度合适，便亲自帮万历宽衣解带，沐浴更衣。
沐浴过后，万历才从酒后的晕晕沉沉中清醒过来，他感觉腹中如同被火烧，口中干渴如砂，忍不住问道：“爱妃，这是何时了？朕怎觉得口如砂砾，腹如空洞？”
郑贵妃殷勤地一边帮他穿上龙袍，一边回答：“陛下，现已是巳时七刻（10：45），早膳已备，不如速去用膳。”说罢，扶着万历去了外堂。
外堂之中，郑贵妃手持象箸，如同仙子献宝，给万历夹菜。突然，她说道：“陛下，这几日臣妾心中犹如悬挂的千斤石，难以释怀。”
万历听后，放下食箸，叹了一口气：“唉，爱妃，当年常洵出生之际，你我在大高玄殿，如同神仙眷侣般立下誓言，要立他为太子。我亦写下手书一张，放于玉盒之中，由你如同宝贝般保管。
然而，三年前立常洛为太子之际，你取来玉盒，与我一同打开。我尤记得，玉盒上的封印如同当年，未曾改变，但手书却已被时光和虫蚀吞噬殆尽。这便是天命，如同水到渠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就莫要再提此事了。”
诗曰：
乾坤易转道常在，紫禁龙飞掩月明。太和元气生万象，郑妃宠爱庆生辰。
国舅饮宴心事藏，贵妃暗意隐三千。无为而治皆天命，兄妹密谋权宠新。
日落西城，月上树梢，紫禁城中一角，好不热闹，只见：
金炉香烟满庭芳，玉盘珍羞宴贵妃。郑贵妃宫中烛火煌煌，锦帐华盖，瑞气千条。万历皇帝龙袍加身，郑贵妃凤冠霞帔，璀璨夺目。郑国泰一家衣冠楚楚，寿宁公主朱轩媁更是婷婷玉立，如花似玉。福王朱常洵与王妃姚氏也身着盛装，一同出席。
琼瑶宫女扶瑶池玉液，宝髻云鬟众女排。太监捧着金盘，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璀璨夺目。鸳鸯掌扇遮銮驾，翡翠珠帘影凤钗。宫中乐队奏起悠扬的曲子，笙歌音美，弦管声谐。
一片欢情冲碧汉，无边喜气出灵台。三檐罗盖摇天宇，五色旌旗映御阶。此地自来无合卺，郑贵妃今日庆生辰。
原来是今日万历最宠爱的郑贵妃的生日，万历特地恩准，让福王朱常洵夫妇、郑贵妃的兄长郑国泰及其一家人进宫，一同给郑贵妃庆生。
宴会之上，万历皇帝心头喜悦，酒杯频频，不觉醉态毕露，如同玉树临风倒，瑞气难存。郑贵妃见状，玉手轻轻一挥，如同仙子招唤瑞凤，宫女太监立即飞奔而来。
“尔等速速扶陛下回宫歇息，哥哥嫂嫂和福王平日里难得宫来，本宫要和他们说些体己话，稍后就来。“郑贵妃吩咐道
“是，娘娘。”宫女太监齐声应道，然后扶起万历皇帝，如同扶起一尊玉佛，慢慢地送往卧室。
待万历进房，郑国泰就走上前来，问：“阿妹，前些日子，我在北京城中听到人说紫禁城中，有神人从城墙上飞天。此事阿妹可知否？“
郑贵妃微笑如花，轻轻一笑，如同百花齐放，回答道：“这件事啊，妹妹我早就知道了，那神人乃是惠王。”
郑国泰闻言，双眼一亮：“果然是惠王。”
郑贵妃又笑道：“怎么，你早就知道是惠王了吗？”
郑国泰低声道：“吾前日在酒楼，遇上了今科进士，都察院观政刘献之（刘廷元，字献之，号方瀛，浙江嘉兴府平湖县人）。据他所言，上月三十午时，他入大内办公之时，恰巧于墙外见惠王从天而降，落于紫禁城城墙之上。”
郑贵妃掩口轻笑：“呵呵，这刘献之今年的运气还真好，上半年刚刚中了进士，前几日惠王从武当山飞回来的时候又让他瞧见了。”
“从武当山飞回来！！！？惠王有此大能？”
郑国泰大吃一惊，一时提高了音量，引得正在一旁谈笑的福王夫妇和寿宁公主朱轩媁侧目过来。
郑贵妃见状，低声嘀咕：“小声点，此事还未与福王等人说及。吾等待会儿好好戏弄他们。还好乐师们的奏乐声大，他们应该没听到，不然等会儿我就不好吓他们了，呵呵。“
郑国泰亦压低声音：“阿妹，我两寻一僻静的地方细谈。“说罢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郑贵妃虽然不解兄长所为，但亦起身向门外走去，并吩咐左右：“本宫和兄长喝的有些乏了，去院子里吹吹风，醒醒酒，尔等在此好生照看。”
太监宫女点头称是。
两人走到院中，四下无人，郑国泰这才如同炸毛的狐狸，低声急道：“阿姐，此乃前狼后虎，大祸临头矣！”
郑贵妃听闻，疑惑道：“何谓前狼后虎？兄长何出此言？”妹妹我听不懂。”
郑国泰脸色大急，心如刀割，又恐声音太大被人听到，只得低声急道：“阿妹，你糊涂啊。前狼指的是长子朱常洛，后虎就是惠王。”
郑贵妃听后，仍然疑惑，问道：“惠王何以成虎？”
郑国泰快急死了，说道：“惠王有此大能，纵使我们将太子拉下马，陛下亦可能考虑惠王啊。”
郑贵妃：“惠王才十岁，我前些日子才见过他，应该没有此想法吧。”
郑国泰：“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他自己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陛下不会有！！！”
郑贵妃听此，才明白过来，顿时心如乱麻：“那兄长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郑国泰沉吟片刻：“为今之计，先想办法让惠王出宫，自立王府。出宫之后，陛下亦会少见惠王，然后阿妹你再徐徐图之，让惠王尽早就藩，再拉下太子，扶福王登上太子之位。如此名分已定，就大势可定了。”
郑贵妃听后，心中一亮，点头道：“那便依兄长所言。”
两人商议完毕，便回屋就坐，一如院中无事发生，他们出门只是醒酒。
第二日，万历皇帝从宿醉中醒来，如同从深渊中爬出的龙，眼神迷离。郑贵妃早已在一旁等候，见状便吩咐太监宫女，扶起万历，随她一同进了澡堂。
澡堂之中，热水早已烧好，郑贵妃用她那白嫩如玉的玉手伸入水中试了试温度，见温度合适，便亲自帮万历宽衣解带，沐浴更衣。
沐浴过后，万历才从酒后的晕晕沉沉中清醒过来，他感觉腹中如同被火烧，口中干渴如砂，忍不住问道：“爱妃，这是何时了？朕怎觉得口如砂砾，腹如空洞？”
郑贵妃殷勤地一边帮他穿上龙袍，一边回答：“陛下，现已是巳时七刻（10：45），早膳已备，不如速去用膳。”说罢，扶着万历去了外堂。
外堂之中，郑贵妃手持象箸，如同仙子献宝，给万历夹菜。突然，她说道：“陛下，这几日臣妾心中犹如悬挂的千斤石，难以释怀。”
万历听后，放下食箸，叹了一口气：“唉，爱妃，当年常洵出生之际，你我在大高玄殿，如同神仙眷侣般立下誓言，要立他为太子。我亦写下手书一张，放于玉盒之中，由你如同宝贝般保管。
然而，三年前立常洛为太子之际，你取来玉盒，与我一同打开。我尤记得，玉盒上的封印如同当年，未曾改变，但手书却已被时光和虫蚀吞噬殆尽。这便是天命，如同水到渠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就莫要再提此事了。”
诗曰：
乾坤易转道常在，紫禁龙飞掩月明。太和元气生万象，郑妃宠爱庆生辰。
国舅饮宴心事藏，贵妃暗意隐三千。无为而治皆天命，兄妹密谋权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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