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信条 其一（死龙）
枝干歪扭的树木，旺盛杂乱的草丛，鸟兽在其间穿行。这就是洛索伦森林，虽只是其中名为达索洛斯的一角，但也足以让白夜充分体会到这片茂绿的勃勃生机。
魔士理好斗篷，舒服地背靠在一棵树上，两位萨纳林则站在更后方的阴影中为其充当侍卫。棕色的树皮凹凸不平，活像坟场的骨堆。刚开始白夜还觉得这百年的老家伙很是硌人，不过习惯之后反倒开始享受起那些顽固突起的“服侍”。
一道紫色影子从白夜右手掠过，窜入了前方的草丛里。又过了几秒，那绿团子里探出一个长有尖耳的头。月狐，一定没错，淡紫色的绒毛覆盖半身，长着两根旧扫帚似的尾巴，还有那个最不能忽略的，宽如月牙的尖牙巨嘴。虽然白夜之前压根没见过活的月狐，但他曾在书籍上摄取过相关的知识。
“一定是，如果我没记错书中内容的话......”
白夜自言自语时，那月狐又将头缩回草丛里。在草丛里传来一阵悉索响声后，那月狐便再未出现过。
“跑的真快。”
若不是森林的魔素乱流与凶猛野兽，还有这片大地上曾发生的事，白夜说不定会选择在此定居。
魔士的目光又从草丛挪向前方。树干在视野中穿插而立，如囚笼的铁栏。不过这座监牢可不是为他准备的。在平静如水的表面下，潜伏着不计其数的卢弗利亚战士，他们隐藏于阴影与植被中，组成了洛索伦森林的第一道防线。
就像森林火灾时抱团逃窜的蚂蚁。
南有费顿殉道者，北有索库利亚战团，孤立无援的卢弗利亚根本没有胜算，抗争仅能延后他们被索库利亚征服的时间。白夜很清楚这一点，但他还是选择付诸全力帮助这些可怜的同胞，并不是因为他认为会有奇迹降临，只不过是为了履行自己用于换取里布拉泰棱镜的誓言。
当然，他可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向周围的卢弗利亚们全盘托出。
“我能坐这吗，特派使？”
白夜抬头，那位高大的影月猎手此刻正站在他身旁。
“当然，这片林荫又不是独属于我的。请吧，奥布丝科尔大人。”
奥布丝科尔于白夜身旁靠下，丝毫没在意二人仅隔指头距离。
“谢谢你救了我，还有其他卢弗利亚。”
看来几日的时间已经让影月猎手接受了自己这个异类？白夜心里这般琢磨着。
“分内之事。”
“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逃出艾斯提的蔑域，而你甚至还把我带出来了。”
“不过是一些小把戏。八爪鱼的力量似乎不只有光明，那个名作蔑域的空间可不是仅凭光魔素就可塑造出来的。”魔士右手托起一道银光，并将其塑造成五个由同一方块相连的球体，“世界五分，星光为桥。在十字厅所推崇的树界论里，包括我们所在的现实在内世界一共有五个位面，尤托奈尔所前往的星界是连接五个位面的桥梁。而在这种理论中，有一种名为混沌的猩红魔素。”
“混沌？”
“按‘老资历’们的话说，混沌是腐蚀世界的力量，是神的诅咒。早在研魔会成立前，混沌就是被禁止接触的，魔法始祖梅尔·帕克瑞塔还联合人类与利亚创立了专门肃清混沌的凯勒尔，他们的总部就坐落于内克斯顿，也就是第一个混沌裂口出现的地方。”说着白夜又在五个球体之外又织出一个更大的球体将它们全部包裹其中，“可我的研究结果让我无法相信他们的观点。我曾遇见过一个法师，他自称流放者，用的便是猩红色魔法。得益于此我也能稍稍接触了混沌这个东西。若现实是树冠，其余四个世界是树根，那混沌就是土壤。所谓腐化世界的力量，反而是空间形成的关键。”
“所以你的意思艾斯提会使用混沌力量？”
“大概吧，毕竟我用于逃脱混沌空间的法术能在蔑域生效，这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顺带一提，这个法术也是流放者教给我的。”
“教？看来你们关系不错，那我是否能怀疑你和同为混沌使用者的艾斯提也...？”
“呃，我只是用了一个好听的词...你懂的。而且我现在对混沌依旧知之甚少。”
语毕后，无言的二人尴尬地沉默了两分钟，后由奥布丝科尔再度开口，“但我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疑虑。你从何而来？出于什么理由要帮助我们？还有那些绿色魔素，你到底是谁？你...”冷面玉人一开口便先让魔士体会到了“冷”字。
那个词已经到她的嘴边了，于是白夜直接帮她说了出来：“掘魂徒？你就用这么冰冷的文字来伤害你的救命恩人吗？”面具下的碎嘴故意叹气后接着说道，“你们的摄政王对我承诺过，我不必向任何人透露有关自己的事情。这是第三遍了，我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记得以前在帕拉，一个法师让我反复教他同一段咒语七八次，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堆腐肉烂骨。”
“诚心是相互信任的基石。”奥布丝科尔丝毫没嘴软，“若你不愿诚心相待，哪怕你是摄政王的特派使，也请你谅解我无法完全信任你。”
“而信任是欺诈的底色。”白夜同样不让步，“我还是希望我们之间的事情能是它本来的样子。既然木已成舟，那倒不如让我们给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
奥布丝科尔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冷若冰霜，来去皆是如此。
“慢走啊，奥布丝科尔大人。记得把你被埋在石堆中的狼狈样子告诉给其他卢弗利亚哦，可别坏了你们之间建立已久的信任呢。”白夜像个小孩子似的，幼稚地向奥布丝科尔离去的背影挥手，脸上的木制面具也像是在嬉笑。
影月猎手走后，又只剩下白夜一个活人独自发呆。他仰望头顶，叶与叶连成一片将苍色遮盖，只有几束阳光在这穹顶上凿出圆孔，硬挤着冲入树荫。好在在更前方树的叶与冠还为这个无聊的利亚空出一块蓝天。于是白夜的目光从这片空缺逃出囚笼，得以呼吸高处的色彩。
叶后之景是简单至极的，不过寥寥几片白云，除此之外就只有常在的烈阳。叶后之景也是缤繁不一的，竟是难以觉察的风，便让云朵在枯燥中数次重生。白夜的双眼看到一城铺在天海之上，看到一人悲愤后的诡笑。他看到了好多好多，最后云朵们又拼成一副人像，那是留有一头过肩长发的精干脸，素白的云被染作渐浅的麦浪，天的湛蓝也点缀成日环瞳的金黄。
“‘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白夜向她说道，“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不加掩饰的谎言。但难得也让我有些值得担心的事...我是不是又有点自作多情了......嗯...这算自我感觉过剩，还是算细心周到呢......唔，肯定不会是后一个，那前一......”
魔士又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常这样，若无旁人打扰，这种状态有时甚至能从前午持续到后午。
“您好，请问...呃，您是白夜对吧？”
这一次的打扰，让白夜的神游只持续了大概十分钟。
“没错，你是？”
来访的卢弗利亚穿着像一个廿夫长，行礼的体态虽被伤病干扰但也还算标准，“达瓦吉托斯的杰拉德·尼茹图利姆。”
“找我有什么事吗？其他的卢弗利亚可都是避着我，还私下骂我这骂我那的呢。”说着白夜突然跳起并发出怪叫声把眼前人吓了一跳。在看到杰拉德的惊惧神情后，白夜又继续笑道：“不怕我抽走你的灵魂吗？我可是万恶的掘——魂——徒——呢！”
“当然不...我来这是......我想请您教我魔法。”
杰拉德的语气很是诚恳，并且已双膝跪地相求。而白夜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要不要将那个重复七八遍咒语的故事告诉他。
“掘魂徒，操控冥桎的法师，‘从安吉列斯处偷走灵魂的罪人’，几乎每个地方的人都在提防着他们，研魔会更是严令禁止研究冥桎并在缉捕冥桎使用者。你若向我这个‘罪人’求学，将背负无休止的骂名，而且我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想好了？”
“逃离维勒尔那天，亲卫长使用的魔法其实是你施展的对吧...”
“没错，是我的作品。”白夜向前几步，昂首挺胸的同时还点了点头，显得很骄傲，“我用寒霜法术制造了一枚临时的戒指，而后在其中预设了一个索引卢弗利亚灵魂的传送术和一个能让他的部队隐藏于光芒中的法术。索库利亚们的传送门链接也是我切断的。”
得到答复后，杰拉德以头抢地道：“一个又一个同胞逝去，那还管得什么名誉。只要你能将知识传授于我，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嗯...既然这样，我可以教你魔法，赐予你知识，而你得以一样东西作为回报。”
“哪怕是我的性命，我也可以交给你！”杰拉德猛地立起上身。
“我只要一件东西，友谊。”
“啊，这...就这么......？”
“感觉很简单随意对吧？”白夜牵着杰拉德的手将他拉起，而后又将手搭上他的左肩，“但越是常见的东西越不易真心交付，我要的可不只是你口中的‘朋友’二字。如有背叛...嗯，你已经见过背叛者的结果了......你不会想变成他们那样的。那么你愿意将你的心交付于我吗？”
“当然愿意。”
“看来我先前在枢纽城任教的经验又能派上用场了。魔法知识多种多样，细分可有界域五法与五法各自的异化派系，索魂咒，混沌密语，世行者咒法等等。除了混沌魔法之外我都可以教你，当然我比较擅长的还是界域五法与索魂咒。你想学什么？”
“能够保护同胞的知识。”杰拉德双眼失神，手臂也在轻微颤抖，他的犹豫与对掘魂徒的恐惧被白夜尽收眼底，“能够击溃所有敌人的知识。哪怕它是禁忌...”
“哦？那我明白了。”魔士向廿夫长伸出脱下手套的手，那掌心亮着惨绿的光，“‘索魂咒乃解离与抹杀之法，以束缚灵魂的冥桎为驱动。’，大学士贝多尔如是说。若你真的下定决心了，那就签下这契约吧。最后提醒你一次，一旦成交，绝无反悔可能哦。”
眼前的卢弗利亚紧紧闭上双眼，似乎害怕着自己一时的“勇敢”会酿成大错。也是，所有与白夜初识的人都是这样，应该说所有第一次见到掘魂徒的人皆是如此。不过在将不安咽下喉咙后，杰拉德还是握起了白夜的手。
“成交。”
魔士理好斗篷，舒服地背靠在一棵树上，两位萨纳林则站在更后方的阴影中为其充当侍卫。棕色的树皮凹凸不平，活像坟场的骨堆。刚开始白夜还觉得这百年的老家伙很是硌人，不过习惯之后反倒开始享受起那些顽固突起的“服侍”。
一道紫色影子从白夜右手掠过，窜入了前方的草丛里。又过了几秒，那绿团子里探出一个长有尖耳的头。月狐，一定没错，淡紫色的绒毛覆盖半身，长着两根旧扫帚似的尾巴，还有那个最不能忽略的，宽如月牙的尖牙巨嘴。虽然白夜之前压根没见过活的月狐，但他曾在书籍上摄取过相关的知识。
“一定是，如果我没记错书中内容的话......”
白夜自言自语时，那月狐又将头缩回草丛里。在草丛里传来一阵悉索响声后，那月狐便再未出现过。
“跑的真快。”
若不是森林的魔素乱流与凶猛野兽，还有这片大地上曾发生的事，白夜说不定会选择在此定居。
魔士的目光又从草丛挪向前方。树干在视野中穿插而立，如囚笼的铁栏。不过这座监牢可不是为他准备的。在平静如水的表面下，潜伏着不计其数的卢弗利亚战士，他们隐藏于阴影与植被中，组成了洛索伦森林的第一道防线。
就像森林火灾时抱团逃窜的蚂蚁。
南有费顿殉道者，北有索库利亚战团，孤立无援的卢弗利亚根本没有胜算，抗争仅能延后他们被索库利亚征服的时间。白夜很清楚这一点，但他还是选择付诸全力帮助这些可怜的同胞，并不是因为他认为会有奇迹降临，只不过是为了履行自己用于换取里布拉泰棱镜的誓言。
当然，他可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向周围的卢弗利亚们全盘托出。
“我能坐这吗，特派使？”
白夜抬头，那位高大的影月猎手此刻正站在他身旁。
“当然，这片林荫又不是独属于我的。请吧，奥布丝科尔大人。”
奥布丝科尔于白夜身旁靠下，丝毫没在意二人仅隔指头距离。
“谢谢你救了我，还有其他卢弗利亚。”
看来几日的时间已经让影月猎手接受了自己这个异类？白夜心里这般琢磨着。
“分内之事。”
“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逃出艾斯提的蔑域，而你甚至还把我带出来了。”
“不过是一些小把戏。八爪鱼的力量似乎不只有光明，那个名作蔑域的空间可不是仅凭光魔素就可塑造出来的。”魔士右手托起一道银光，并将其塑造成五个由同一方块相连的球体，“世界五分，星光为桥。在十字厅所推崇的树界论里，包括我们所在的现实在内世界一共有五个位面，尤托奈尔所前往的星界是连接五个位面的桥梁。而在这种理论中，有一种名为混沌的猩红魔素。”
“混沌？”
“按‘老资历’们的话说，混沌是腐蚀世界的力量，是神的诅咒。早在研魔会成立前，混沌就是被禁止接触的，魔法始祖梅尔·帕克瑞塔还联合人类与利亚创立了专门肃清混沌的凯勒尔，他们的总部就坐落于内克斯顿，也就是第一个混沌裂口出现的地方。”说着白夜又在五个球体之外又织出一个更大的球体将它们全部包裹其中，“可我的研究结果让我无法相信他们的观点。我曾遇见过一个法师，他自称流放者，用的便是猩红色魔法。得益于此我也能稍稍接触了混沌这个东西。若现实是树冠，其余四个世界是树根，那混沌就是土壤。所谓腐化世界的力量，反而是空间形成的关键。”
“所以你的意思艾斯提会使用混沌力量？”
“大概吧，毕竟我用于逃脱混沌空间的法术能在蔑域生效，这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顺带一提，这个法术也是流放者教给我的。”
“教？看来你们关系不错，那我是否能怀疑你和同为混沌使用者的艾斯提也...？”
“呃，我只是用了一个好听的词...你懂的。而且我现在对混沌依旧知之甚少。”
语毕后，无言的二人尴尬地沉默了两分钟，后由奥布丝科尔再度开口，“但我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疑虑。你从何而来？出于什么理由要帮助我们？还有那些绿色魔素，你到底是谁？你...”冷面玉人一开口便先让魔士体会到了“冷”字。
那个词已经到她的嘴边了，于是白夜直接帮她说了出来：“掘魂徒？你就用这么冰冷的文字来伤害你的救命恩人吗？”面具下的碎嘴故意叹气后接着说道，“你们的摄政王对我承诺过，我不必向任何人透露有关自己的事情。这是第三遍了，我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记得以前在帕拉，一个法师让我反复教他同一段咒语七八次，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堆腐肉烂骨。”
“诚心是相互信任的基石。”奥布丝科尔丝毫没嘴软，“若你不愿诚心相待，哪怕你是摄政王的特派使，也请你谅解我无法完全信任你。”
“而信任是欺诈的底色。”白夜同样不让步，“我还是希望我们之间的事情能是它本来的样子。既然木已成舟，那倒不如让我们给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
奥布丝科尔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冷若冰霜，来去皆是如此。
“慢走啊，奥布丝科尔大人。记得把你被埋在石堆中的狼狈样子告诉给其他卢弗利亚哦，可别坏了你们之间建立已久的信任呢。”白夜像个小孩子似的，幼稚地向奥布丝科尔离去的背影挥手，脸上的木制面具也像是在嬉笑。
影月猎手走后，又只剩下白夜一个活人独自发呆。他仰望头顶，叶与叶连成一片将苍色遮盖，只有几束阳光在这穹顶上凿出圆孔，硬挤着冲入树荫。好在在更前方树的叶与冠还为这个无聊的利亚空出一块蓝天。于是白夜的目光从这片空缺逃出囚笼，得以呼吸高处的色彩。
叶后之景是简单至极的，不过寥寥几片白云，除此之外就只有常在的烈阳。叶后之景也是缤繁不一的，竟是难以觉察的风，便让云朵在枯燥中数次重生。白夜的双眼看到一城铺在天海之上，看到一人悲愤后的诡笑。他看到了好多好多，最后云朵们又拼成一副人像，那是留有一头过肩长发的精干脸，素白的云被染作渐浅的麦浪，天的湛蓝也点缀成日环瞳的金黄。
“‘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白夜向她说道，“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不加掩饰的谎言。但难得也让我有些值得担心的事...我是不是又有点自作多情了......嗯...这算自我感觉过剩，还是算细心周到呢......唔，肯定不会是后一个，那前一......”
魔士又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常这样，若无旁人打扰，这种状态有时甚至能从前午持续到后午。
“您好，请问...呃，您是白夜对吧？”
这一次的打扰，让白夜的神游只持续了大概十分钟。
“没错，你是？”
来访的卢弗利亚穿着像一个廿夫长，行礼的体态虽被伤病干扰但也还算标准，“达瓦吉托斯的杰拉德·尼茹图利姆。”
“找我有什么事吗？其他的卢弗利亚可都是避着我，还私下骂我这骂我那的呢。”说着白夜突然跳起并发出怪叫声把眼前人吓了一跳。在看到杰拉德的惊惧神情后，白夜又继续笑道：“不怕我抽走你的灵魂吗？我可是万恶的掘——魂——徒——呢！”
“当然不...我来这是......我想请您教我魔法。”
杰拉德的语气很是诚恳，并且已双膝跪地相求。而白夜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要不要将那个重复七八遍咒语的故事告诉他。
“掘魂徒，操控冥桎的法师，‘从安吉列斯处偷走灵魂的罪人’，几乎每个地方的人都在提防着他们，研魔会更是严令禁止研究冥桎并在缉捕冥桎使用者。你若向我这个‘罪人’求学，将背负无休止的骂名，而且我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想好了？”
“逃离维勒尔那天，亲卫长使用的魔法其实是你施展的对吧...”
“没错，是我的作品。”白夜向前几步，昂首挺胸的同时还点了点头，显得很骄傲，“我用寒霜法术制造了一枚临时的戒指，而后在其中预设了一个索引卢弗利亚灵魂的传送术和一个能让他的部队隐藏于光芒中的法术。索库利亚们的传送门链接也是我切断的。”
得到答复后，杰拉德以头抢地道：“一个又一个同胞逝去，那还管得什么名誉。只要你能将知识传授于我，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嗯...既然这样，我可以教你魔法，赐予你知识，而你得以一样东西作为回报。”
“哪怕是我的性命，我也可以交给你！”杰拉德猛地立起上身。
“我只要一件东西，友谊。”
“啊，这...就这么......？”
“感觉很简单随意对吧？”白夜牵着杰拉德的手将他拉起，而后又将手搭上他的左肩，“但越是常见的东西越不易真心交付，我要的可不只是你口中的‘朋友’二字。如有背叛...嗯，你已经见过背叛者的结果了......你不会想变成他们那样的。那么你愿意将你的心交付于我吗？”
“当然愿意。”
“看来我先前在枢纽城任教的经验又能派上用场了。魔法知识多种多样，细分可有界域五法与五法各自的异化派系，索魂咒，混沌密语，世行者咒法等等。除了混沌魔法之外我都可以教你，当然我比较擅长的还是界域五法与索魂咒。你想学什么？”
“能够保护同胞的知识。”杰拉德双眼失神，手臂也在轻微颤抖，他的犹豫与对掘魂徒的恐惧被白夜尽收眼底，“能够击溃所有敌人的知识。哪怕它是禁忌...”
“哦？那我明白了。”魔士向廿夫长伸出脱下手套的手，那掌心亮着惨绿的光，“‘索魂咒乃解离与抹杀之法，以束缚灵魂的冥桎为驱动。’，大学士贝多尔如是说。若你真的下定决心了，那就签下这契约吧。最后提醒你一次，一旦成交，绝无反悔可能哦。”
眼前的卢弗利亚紧紧闭上双眼，似乎害怕着自己一时的“勇敢”会酿成大错。也是，所有与白夜初识的人都是这样，应该说所有第一次见到掘魂徒的人皆是如此。不过在将不安咽下喉咙后，杰拉德还是握起了白夜的手。
“成交。”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