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信条 其二（棘蛇）
“什么？居然让他们逃了？”
“但维勒尔还是夺下了，我们的伤亡也不高。还请大人息怒。”
圣座之上的老人将绵软的怒火捶打于扶手上，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才又哑声说道：“第九战团伤亡百余人，第七战团更是逼近四百，你觉得这很少吗？！”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格罗瑞亚地大物博，索库利亚人口众多，随便进行一次征兵便能补上这个空缺。况且我们还有众多部队在后方待命，这场战争我们必胜。”亚玻伦·奥罗拉单膝跪地，向辰阑之下的日冕座低头如喽啰。以人类的亲族关系来类比，亚玻伦算是布林西普的侄子，不过在利亚的社会中亲生子这层关系看得都比较淡，更别提侄子了。
布林西普僵在杜兰圣座上，仅用双眼低视灰衣的亚玻伦，整个身子仿佛都成为了圣座的一部分。
“费顿那边呢，林亚荣姆有告诉你什么吗？”
“雄鹿主教只说礁石岸的战况大好，别的就什么也没说了。”
布林西普的脸色沉下来，整张脸如枯树皮一样皱在一起，“新棱镜的事，一点没提吗？”
“这个...我给他说过了，他也...就是......”
见亚玻伦扭扭捏捏的样子，老人已经猜到了结果，“说。”
“神皇不愿意给。他说费顿现在正进行着惩戒征伐，没有多余的棱镜借给我们。还说...”
“还说什么？快说！”
“林亚荣姆说我们弄丢一个棱镜已是罪大恶极，就这样还...贪得无厌......说我们是费顿圣国的寄生虫。还说...若非光神里布拉泰曾降下恩典，而神皇芙丝琪雅愿延续友谊，我们已经是被扔在臭水沟旁的朽木了...”
日冕座听了这番话语后急火攻心，咳出少许鲜血。连他背后的辰阑也被他的愤怒感染而晃动着枝叶。
“大人，您千万别动气伤了身体。”
亚玻伦急忙起身上前，却被刚用衣袖拭血的布林西普抬手阻止。
“高贵的利亚怎能被这般侮辱！”老人像是进行剧烈运动后张大着嘴喘气，脸也烧得通红，“她芙丝琪雅不过是卑贱的簒国者！以双圣的名义起誓，等我将艾托拉图拉统一后，我就立刻发兵征讨她，为死去的里布拉泰报仇！还有这个不知好歹的主教，我也要砍了他的头！”说完布林西普便又因风灌进了干燥的喉咙而不停咳嗽。
即使刚才被日冕座制止，现在的亚玻伦还是来到了布林西普身旁，用手轻拍老人的背以舒缓他的症状，“我们会的，大人。有了您的远见与谋略，这个世上没人会是利亚们的对手。”
“武艺与法术不精，这些话倒是一套一套的。”缓过来后的布林西普撇了眼亚玻伦，衰老脸颊下掩藏着不显眼的笑意。日冕座知道亚玻伦常是在奉承他，但没人不喜欢听好话，他对此也乐在其中。
“能让大人开心就好。”
接下来亚玻伦又为布林西普“简单”按摩了会，头顶，双肩，后背，还有手臂，他的力道与角度都相当到位，连指头也做成不同形状以求按压到位。这让布林西普感到放松不少，他唯一能称赞亚玻伦的可能就只有那油滑的口才和这按摩手法了。
“因费瑞姆家怎么样了？”在放松一会后，布林西普又向一旁的亚玻伦问道。
“晨颂结束因费瑞姆的家臣克瑞恩离开宅邸采购生活物资，三次钟声后返回，全程都有人监视，除此之外就没人进出因费瑞姆宅邸了，每日都是这样。另外我们也不定时对宅邸中的人员进行盘查，以确保无人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宅邸。”
布林西普点头以示对亚玻伦的肯定，“一定不能把那小子放跑了。”
“我办事，您放心。”
两位奥罗拉往后没再说什么，他们在瑞塔德罗之冠上眺望遮天的帕特尔，还有从其后升起的骄阳。
十二年，布林西普·奥罗拉在杜兰圣座上坐了十二年，从驱逐弑亲者罗莎·塞洛斯后他几乎就再也没离开过这古木宝座。每天的第一缕晨光将他唤醒，可怖之夜笼罩因尼图菲尼斯时又是他在注视着所有索库利亚安然入睡后才卸下责任得以休息。他是圣座的守护者，是所有索库利亚的守护者。
在下一任杜兰被选出来之前，他将一直在这圣座之上燃烧自己。
当然，在他离开圣座之前，也将不会有新的杜兰加冕。
“日冕座大人。”
一个女子从入口的阴影钻出，因她一身黑衣且身材矮小，连头发也是黑色的披肩双马尾，视力不佳的布林西普第一时间甚至还没注意到她。
“圣物匠奥古斯都？你来这里干什么？身为人类，竟敢登上我们利亚的圣地！”和其他利亚一样，亚玻伦也不欢迎这些羸弱的生物。
艾娜薇尔·奥古斯都并没有理睬利亚的话语，而是用直接那双血色锐目盯着亚玻伦说道：“日冕座大人，能劳烦您暂时请走...抱歉，一时间我竟忘了他的名字。”
“你这不知礼数的龙奴！”亚玻伦快步走到艾娜薇尔跟前，并侧身将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
相比满脸戾气的亚玻伦，艾娜薇尔仍笑语盈盈，“您这样的用词似乎也并不礼貌。而且我并不是曼希纳图人，祖上没有被巨龙奴役过。”
“好了，别吵了。亚玻伦，你先下去吧。”
血纹灰袍的日叶回头看向日冕座，脸上的恼怒变成了惊疑，而后又渐渐化为失落，最后带着他的冉升之阳纹章颓丧地走下了王座厅的阶梯。
目送亚玻伦离去后，艾娜薇尔接着说道：“日冕座大人，葛赛特已经初步稳定。目前伊莉姆的进展相当迅速，估计再有两三个命轮就能完成了。而另一个仪式也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很好，告诉她，务必要尽快。”难得在最近能听到好消息，布林西普心情舒缓许多，连自己的硬木身子都活络了些。
“伊莉姆·普罗格瑞修对知识的狂热您是清楚的，进度这方面她肯定不会落下。只是...您也知道，研究是需要材料的。”
“前线死的人难道还不够吗？”
“我和伊莉姆已在竭尽所能减少材料的消耗，并且尝试以别的方式进行材料的收集。但为了保证进度，这样都还不够。而且通过法阵远程招来的由附魔武器收割的材料会有极大损耗。”
布林西普又皱起了眉头，在扶额苦思一阵后说道：“赫莱札利，那里肯定有你要的东西。”
“这么多年来赫莱札利的冥桎与游魂都还未散去，我想索库利亚们应该都无法进入那里。”
“那不正好符合你们的需求吗？若无法深入赫莱札利，就从它附近的墓园开始。”日冕座从干柴似的手指上取下一个银色环戒丢给艾娜薇尔，“让赫玛泰去办吧。”
圣物匠熟练地接住令戒，而后向日冕座行礼道别，“那就如您所愿，我的大人。”
艾娜薇尔刚告退，亚玻伦便又窜了上来。
“看见您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大人。”亚玻伦向后窥了一眼，如一只长须的老鼠，“刚才那个人类没有说什么冒犯您的话，甚至于要伤害您吧？”
“我是被双圣选中的人，没有谁能伤到我。”
“当然，我的大人，当然。”
“还有什么事吗？”
高高在上的老人多少还有点君主的威严，缓慢的语调中也透露出一股沧桑的威严。而为臣的亚玻伦却如一个贼寇，体态不正眼神迷离。
“再过二十天就到骄阳日了，庆宴需要开始准备吗？”
“这种事还需要问我吗？照例准备就是。”布林西普有些不耐烦，而过了几秒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便又补充道，“这次不在宴会厅摆宴，改在内庭的驻春园。”
亚玻伦也立刻会了布林西普的意，“要准备些孤心莲吗？”
日冕座则没有直接回答他，“吩咐下去吧。”
“好的，大人。”亚玻伦窃笑，像是有些得意，并且在领命之后并未直接退下，“另外，大人，还有一件事。”
“还剩些什么事一齐都说了，别拖拖拉拉的。”
“往年骄阳日您都要清空悔罪狱，这次要这么做吗？”
布林西普每年的骄阳日都会清空悔罪狱，当然，不是释放里面的犯人。以前也是由亚玻伦安排这类事宜，但他可从未如今天这般过问布林西普。看来他是知道悔罪狱里多了号不一般的人物，而布林西普不喜欢这样。
“先缓缓。”
“好的，大人。”
“另外，不要把你知道的事说出去。”日冕座的眼神变得狠毒，透露出一股杀意，“你是我的亲族......”
“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大人，我也不会往外说什么的。”亚玻伦跪地叩首道，“属下要禀告的就这么多。若大人无其他事嘱咐，属下就先告退了。”
“快滚吧！”
亚玻伦起身后又向布林西普恭敬地深鞠一躬，而后才离开了瑞塔德罗之冠。
“真是个小恶魔。”亚玻伦离开后，布林西普独自一人对着空气喃喃骂道。
在心境稍平后，布林西普又眺望远方，不过这一次他所想看的并不是眼中之景，而是心中之像。
在乡野池边，一身青蓝粗布的克莉菲娜·阿图索勒姆扎着长辫，双手捧着一朵刚摘下的孤心莲，笑容灿烂地看着他。
“大人！大人！！”
熟悉的声音越发响亮，吓得布林西普赶紧擦去脸上的泪水，重整君王的威严。
亚玻伦再次从入口探出头来，而这一次他是气喘吁吁地登上王座厅的，“大人，出事了大人...咳咳......”
“又出什么事了？”
“悔罪狱......有囚犯越狱了！”
“但维勒尔还是夺下了，我们的伤亡也不高。还请大人息怒。”
圣座之上的老人将绵软的怒火捶打于扶手上，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才又哑声说道：“第九战团伤亡百余人，第七战团更是逼近四百，你觉得这很少吗？！”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格罗瑞亚地大物博，索库利亚人口众多，随便进行一次征兵便能补上这个空缺。况且我们还有众多部队在后方待命，这场战争我们必胜。”亚玻伦·奥罗拉单膝跪地，向辰阑之下的日冕座低头如喽啰。以人类的亲族关系来类比，亚玻伦算是布林西普的侄子，不过在利亚的社会中亲生子这层关系看得都比较淡，更别提侄子了。
布林西普僵在杜兰圣座上，仅用双眼低视灰衣的亚玻伦，整个身子仿佛都成为了圣座的一部分。
“费顿那边呢，林亚荣姆有告诉你什么吗？”
“雄鹿主教只说礁石岸的战况大好，别的就什么也没说了。”
布林西普的脸色沉下来，整张脸如枯树皮一样皱在一起，“新棱镜的事，一点没提吗？”
“这个...我给他说过了，他也...就是......”
见亚玻伦扭扭捏捏的样子，老人已经猜到了结果，“说。”
“神皇不愿意给。他说费顿现在正进行着惩戒征伐，没有多余的棱镜借给我们。还说...”
“还说什么？快说！”
“林亚荣姆说我们弄丢一个棱镜已是罪大恶极，就这样还...贪得无厌......说我们是费顿圣国的寄生虫。还说...若非光神里布拉泰曾降下恩典，而神皇芙丝琪雅愿延续友谊，我们已经是被扔在臭水沟旁的朽木了...”
日冕座听了这番话语后急火攻心，咳出少许鲜血。连他背后的辰阑也被他的愤怒感染而晃动着枝叶。
“大人，您千万别动气伤了身体。”
亚玻伦急忙起身上前，却被刚用衣袖拭血的布林西普抬手阻止。
“高贵的利亚怎能被这般侮辱！”老人像是进行剧烈运动后张大着嘴喘气，脸也烧得通红，“她芙丝琪雅不过是卑贱的簒国者！以双圣的名义起誓，等我将艾托拉图拉统一后，我就立刻发兵征讨她，为死去的里布拉泰报仇！还有这个不知好歹的主教，我也要砍了他的头！”说完布林西普便又因风灌进了干燥的喉咙而不停咳嗽。
即使刚才被日冕座制止，现在的亚玻伦还是来到了布林西普身旁，用手轻拍老人的背以舒缓他的症状，“我们会的，大人。有了您的远见与谋略，这个世上没人会是利亚们的对手。”
“武艺与法术不精，这些话倒是一套一套的。”缓过来后的布林西普撇了眼亚玻伦，衰老脸颊下掩藏着不显眼的笑意。日冕座知道亚玻伦常是在奉承他，但没人不喜欢听好话，他对此也乐在其中。
“能让大人开心就好。”
接下来亚玻伦又为布林西普“简单”按摩了会，头顶，双肩，后背，还有手臂，他的力道与角度都相当到位，连指头也做成不同形状以求按压到位。这让布林西普感到放松不少，他唯一能称赞亚玻伦的可能就只有那油滑的口才和这按摩手法了。
“因费瑞姆家怎么样了？”在放松一会后，布林西普又向一旁的亚玻伦问道。
“晨颂结束因费瑞姆的家臣克瑞恩离开宅邸采购生活物资，三次钟声后返回，全程都有人监视，除此之外就没人进出因费瑞姆宅邸了，每日都是这样。另外我们也不定时对宅邸中的人员进行盘查，以确保无人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宅邸。”
布林西普点头以示对亚玻伦的肯定，“一定不能把那小子放跑了。”
“我办事，您放心。”
两位奥罗拉往后没再说什么，他们在瑞塔德罗之冠上眺望遮天的帕特尔，还有从其后升起的骄阳。
十二年，布林西普·奥罗拉在杜兰圣座上坐了十二年，从驱逐弑亲者罗莎·塞洛斯后他几乎就再也没离开过这古木宝座。每天的第一缕晨光将他唤醒，可怖之夜笼罩因尼图菲尼斯时又是他在注视着所有索库利亚安然入睡后才卸下责任得以休息。他是圣座的守护者，是所有索库利亚的守护者。
在下一任杜兰被选出来之前，他将一直在这圣座之上燃烧自己。
当然，在他离开圣座之前，也将不会有新的杜兰加冕。
“日冕座大人。”
一个女子从入口的阴影钻出，因她一身黑衣且身材矮小，连头发也是黑色的披肩双马尾，视力不佳的布林西普第一时间甚至还没注意到她。
“圣物匠奥古斯都？你来这里干什么？身为人类，竟敢登上我们利亚的圣地！”和其他利亚一样，亚玻伦也不欢迎这些羸弱的生物。
艾娜薇尔·奥古斯都并没有理睬利亚的话语，而是用直接那双血色锐目盯着亚玻伦说道：“日冕座大人，能劳烦您暂时请走...抱歉，一时间我竟忘了他的名字。”
“你这不知礼数的龙奴！”亚玻伦快步走到艾娜薇尔跟前，并侧身将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
相比满脸戾气的亚玻伦，艾娜薇尔仍笑语盈盈，“您这样的用词似乎也并不礼貌。而且我并不是曼希纳图人，祖上没有被巨龙奴役过。”
“好了，别吵了。亚玻伦，你先下去吧。”
血纹灰袍的日叶回头看向日冕座，脸上的恼怒变成了惊疑，而后又渐渐化为失落，最后带着他的冉升之阳纹章颓丧地走下了王座厅的阶梯。
目送亚玻伦离去后，艾娜薇尔接着说道：“日冕座大人，葛赛特已经初步稳定。目前伊莉姆的进展相当迅速，估计再有两三个命轮就能完成了。而另一个仪式也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很好，告诉她，务必要尽快。”难得在最近能听到好消息，布林西普心情舒缓许多，连自己的硬木身子都活络了些。
“伊莉姆·普罗格瑞修对知识的狂热您是清楚的，进度这方面她肯定不会落下。只是...您也知道，研究是需要材料的。”
“前线死的人难道还不够吗？”
“我和伊莉姆已在竭尽所能减少材料的消耗，并且尝试以别的方式进行材料的收集。但为了保证进度，这样都还不够。而且通过法阵远程招来的由附魔武器收割的材料会有极大损耗。”
布林西普又皱起了眉头，在扶额苦思一阵后说道：“赫莱札利，那里肯定有你要的东西。”
“这么多年来赫莱札利的冥桎与游魂都还未散去，我想索库利亚们应该都无法进入那里。”
“那不正好符合你们的需求吗？若无法深入赫莱札利，就从它附近的墓园开始。”日冕座从干柴似的手指上取下一个银色环戒丢给艾娜薇尔，“让赫玛泰去办吧。”
圣物匠熟练地接住令戒，而后向日冕座行礼道别，“那就如您所愿，我的大人。”
艾娜薇尔刚告退，亚玻伦便又窜了上来。
“看见您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大人。”亚玻伦向后窥了一眼，如一只长须的老鼠，“刚才那个人类没有说什么冒犯您的话，甚至于要伤害您吧？”
“我是被双圣选中的人，没有谁能伤到我。”
“当然，我的大人，当然。”
“还有什么事吗？”
高高在上的老人多少还有点君主的威严，缓慢的语调中也透露出一股沧桑的威严。而为臣的亚玻伦却如一个贼寇，体态不正眼神迷离。
“再过二十天就到骄阳日了，庆宴需要开始准备吗？”
“这种事还需要问我吗？照例准备就是。”布林西普有些不耐烦，而过了几秒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便又补充道，“这次不在宴会厅摆宴，改在内庭的驻春园。”
亚玻伦也立刻会了布林西普的意，“要准备些孤心莲吗？”
日冕座则没有直接回答他，“吩咐下去吧。”
“好的，大人。”亚玻伦窃笑，像是有些得意，并且在领命之后并未直接退下，“另外，大人，还有一件事。”
“还剩些什么事一齐都说了，别拖拖拉拉的。”
“往年骄阳日您都要清空悔罪狱，这次要这么做吗？”
布林西普每年的骄阳日都会清空悔罪狱，当然，不是释放里面的犯人。以前也是由亚玻伦安排这类事宜，但他可从未如今天这般过问布林西普。看来他是知道悔罪狱里多了号不一般的人物，而布林西普不喜欢这样。
“先缓缓。”
“好的，大人。”
“另外，不要把你知道的事说出去。”日冕座的眼神变得狠毒，透露出一股杀意，“你是我的亲族......”
“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大人，我也不会往外说什么的。”亚玻伦跪地叩首道，“属下要禀告的就这么多。若大人无其他事嘱咐，属下就先告退了。”
“快滚吧！”
亚玻伦起身后又向布林西普恭敬地深鞠一躬，而后才离开了瑞塔德罗之冠。
“真是个小恶魔。”亚玻伦离开后，布林西普独自一人对着空气喃喃骂道。
在心境稍平后，布林西普又眺望远方，不过这一次他所想看的并不是眼中之景，而是心中之像。
在乡野池边，一身青蓝粗布的克莉菲娜·阿图索勒姆扎着长辫，双手捧着一朵刚摘下的孤心莲，笑容灿烂地看着他。
“大人！大人！！”
熟悉的声音越发响亮，吓得布林西普赶紧擦去脸上的泪水，重整君王的威严。
亚玻伦再次从入口探出头来，而这一次他是气喘吁吁地登上王座厅的，“大人，出事了大人...咳咳......”
“又出什么事了？”
“悔罪狱......有囚犯越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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