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海盗抓走
“狗东西！你干什么！”小流氓却先停手了，冲着管月夜身后大叫。
管月夜捂着头站了起来。
先前嘲笑管月夜的那个小机灵鬼在他身后，举着一块石头。。
“大哥，我看他压着你打！”小机灵鬼扔了石头，用袖子揩鼻涕。
“放屁！”小流氓边骂边爬起来，“老子打得正爽，马上就要一决胜负，你这一出手，那就不是一对一了。老子的江湖成名之战，让给你毁了。”
小流氓一说话就扯着嘴角，不免龇牙咧嘴。
管月夜觉得自己肯定也是鼻青脸肿。
小机灵鬼却舔了舔结痂的嘴角，伸出一双泥手，向管月夜问道：“馒头还有吗？”
管月夜却想起了管水，又想起了自己不知流落何方的弟弟，从怀里摸出馒头，那馒头在地上又滚又压了半天，已经变扁开裂。
他掰了一半馒头，放到小机灵鬼手上。
“狗东西，放下！”流氓少年吼完，又忍不住捂嘴。
小机灵鬼捧着半个馒头，一脸莫名。
“放下！”
小机灵鬼把馒头上贡给流氓少年。
流氓少年接过脏馒头，塞回管月夜怀里，拍了拍管月夜的脸，说：“你这小狗够劲，老子喜欢。”
“以后不许抢他东西！”流氓少年摆出大哥的谱，对小机灵鬼道。
流氓少年的嘴角高高肿起，两手抱在胸前，歪着头道：“知道老子是啥人不？”
“不知道。”管月夜老实回答。
“江湖人称毒牙。”
“毒牙？”
在流氓少年肿起的一只眼和破裂的嘴角下，能依稀辨认出他长着一对大小眼，两个朝天鼻，厚嘴唇，尖下巴，还有一口不甚整齐的黄牙。
“是说老子够狠的意思。”毒牙用拇指指着自己。
管月夜弯腰捡起地上的盘子，小绿顺势跳回管月夜怀里。
管月夜问：“稷神庙在哪？”
毒牙道：“我带你去。”
毒牙领着管月夜往另一条街走，小弟也跟在后面。
毒牙指指点点，道：“稷神庙在北青辉街，不是真的庙，就是个地名，早先那里倒是有个庙，后来汉王登基，不许人信稷神，让人把庙里的稷神像毁了，但是庙还在，有人住在那里面。”
毒牙转了个弯，指道：“就是这里。”
只见一座黑瓦灰墙大庙立在前方，庙门半开，门上扑满灰，门前有垃圾、积水，烂菜叶子，不像管月夜隆城大街的繁华景象。
三人从一人宽的门缝进入废庙，破屋顶洒下几缕光线，照在一尊被毁坏的神像上。神像歪斜，靠在墙上才没有倒下去，被火烧过的面孔发黑，却又似笑非笑，像是怒极，金身破了，破洞里露出黑泥。还有两尊小一点的，大概是神的侍卫，一个倒在地上，屁股朝上，还有一个不见了，只剩一个空台座。
几张破席铺在阴影处的空地上，旁边放着些旧家什、器具。
管月夜叫道：“小妹妹。”
三个男人从烧焦了的神像背后走出来，三人都用麻布蒙着鼻子、嘴，但管月夜看到了那双老鼠眼，认出了当中那个男人，正是刚才施粥的人。
老鼠眼笑眯眯道：“你怎么没吃我给你的馒头？”
管月夜奇怪道：“你怎知我没吃？”
老鼠眼不答话，五爪成钩，向管月夜抓来，管月夜不防，身上一麻，只觉老鼠眼抓住了他的后腰，把他头倒下脚朝上地拎了起来。
管月夜张嘴想要呼救，竟然发不出声音。
再一看，毒牙和小弟被另两人一模一样地拎在手上。
几个男人把三个小孩拎至神庙后门，庙外停着一辆马车，一个坐在车夫位置的人见他们出来，忙下车打开车门。
这人也用麻布蒙脸，身上穿的也是麻布。
车里已躺着好几个小孩，一个叠一个地堆在里头。
三个男人把三个小孩也垒了上去，关上车门，商量道：“趁着未宵禁，先出城吧。”
言毕，马车便响起一阵铜铃声，马蹄“的的的”地上路了。
管月夜身下压着一人，自己的脸又压在对方的小腿上，一股臭味直冲鼻端。他身上压着毒牙，毒牙身上压着小弟，都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小绿钻出来，冲管月夜吐了几口口水，但似乎毫无效果，小绿只好趴在管月夜的脚弯处。
管月夜本来心焦如焚，又怕管海担心，但马车摇摇晃晃，车内憋闷，空气混浊，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管月夜醒来，马车已经停止晃动，一个粗暴的声音叫道：“人猪送到。”
管月夜醒来，那个老鼠眼不在，另外两个男人打开了车门，在躺在最上面的小弟身上拍了一下，再随手把小弟扔了出去。
接着拍毒牙。
他每拍一下，就抓起这个孩子往外扔。
管月夜发现自己能动了，便站了起来，拍打身上的灰尘。
外面，天刚蒙蒙亮，一片灰雾中，管月夜闻到了熟悉的咸腥味，温暖潮湿的海风吹来，原来他们到了海边。
管月夜数了数，车上共十一个小孩，其中有借他木盘的那个女孩。
女孩的头发像枯草，脸色焦黄，小巧的脸上生着十几粒棕色麻子，此时露出害怕的神色，象朵发皱的干蘑菇。
见到他，女孩站了过来，低头附耳道：“是铁鲨，他们是穷凶极恶的海盗，一人能杀百人。”
毒牙耳尖，听到了女孩的话，抓了抓鼻子，大声道：“铁鲨？铁鲨可是杀人如麻，他们掏出仇家血淋淋的心，就着热酒一口吞下，仇家还没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被吃掉。啧啧。”
见周围小孩害怕，毒牙又比划着大碗的形状，道：“我听说，铁鲨天天喝酒吃肉，那酒碗，比脸还大，一碗接着一碗，羊肉猪肉，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只听毒牙说得唾沫横飞，其他孩子都鹌鹑样缩着，连机灵的小弟也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
那个抓管月夜的老鼠眼出现了，他把脸上的布拉到下巴上，咧开了嘴，露出满口黄牙，看上去约四十岁，长得像老鼠，灰色的衣服也像只老鼠，是个走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小角色。
老鼠眼夸张地笑着，说道：“看来，你们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哪儿了！很好，我就喜欢聪明人，因为只有聪明人，才能在最神秘最可怕的铁海上活下来。”
说完，又变出一幅凶恶的面孔，吼道：“都排好队！快！快！快！”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双长着尖指甲的手，用脏指头把孩子们拉成一长列。
拉好后，老鼠眼满意地看着队伍，指了指十几个孩子中，个头最高的毒牙，道：“你，你来带队！”
管月夜捂着头站了起来。
先前嘲笑管月夜的那个小机灵鬼在他身后，举着一块石头。。
“大哥，我看他压着你打！”小机灵鬼扔了石头，用袖子揩鼻涕。
“放屁！”小流氓边骂边爬起来，“老子打得正爽，马上就要一决胜负，你这一出手，那就不是一对一了。老子的江湖成名之战，让给你毁了。”
小流氓一说话就扯着嘴角，不免龇牙咧嘴。
管月夜觉得自己肯定也是鼻青脸肿。
小机灵鬼却舔了舔结痂的嘴角，伸出一双泥手，向管月夜问道：“馒头还有吗？”
管月夜却想起了管水，又想起了自己不知流落何方的弟弟，从怀里摸出馒头，那馒头在地上又滚又压了半天，已经变扁开裂。
他掰了一半馒头，放到小机灵鬼手上。
“狗东西，放下！”流氓少年吼完，又忍不住捂嘴。
小机灵鬼捧着半个馒头，一脸莫名。
“放下！”
小机灵鬼把馒头上贡给流氓少年。
流氓少年接过脏馒头，塞回管月夜怀里，拍了拍管月夜的脸，说：“你这小狗够劲，老子喜欢。”
“以后不许抢他东西！”流氓少年摆出大哥的谱，对小机灵鬼道。
流氓少年的嘴角高高肿起，两手抱在胸前，歪着头道：“知道老子是啥人不？”
“不知道。”管月夜老实回答。
“江湖人称毒牙。”
“毒牙？”
在流氓少年肿起的一只眼和破裂的嘴角下，能依稀辨认出他长着一对大小眼，两个朝天鼻，厚嘴唇，尖下巴，还有一口不甚整齐的黄牙。
“是说老子够狠的意思。”毒牙用拇指指着自己。
管月夜弯腰捡起地上的盘子，小绿顺势跳回管月夜怀里。
管月夜问：“稷神庙在哪？”
毒牙道：“我带你去。”
毒牙领着管月夜往另一条街走，小弟也跟在后面。
毒牙指指点点，道：“稷神庙在北青辉街，不是真的庙，就是个地名，早先那里倒是有个庙，后来汉王登基，不许人信稷神，让人把庙里的稷神像毁了，但是庙还在，有人住在那里面。”
毒牙转了个弯，指道：“就是这里。”
只见一座黑瓦灰墙大庙立在前方，庙门半开，门上扑满灰，门前有垃圾、积水，烂菜叶子，不像管月夜隆城大街的繁华景象。
三人从一人宽的门缝进入废庙，破屋顶洒下几缕光线，照在一尊被毁坏的神像上。神像歪斜，靠在墙上才没有倒下去，被火烧过的面孔发黑，却又似笑非笑，像是怒极，金身破了，破洞里露出黑泥。还有两尊小一点的，大概是神的侍卫，一个倒在地上，屁股朝上，还有一个不见了，只剩一个空台座。
几张破席铺在阴影处的空地上，旁边放着些旧家什、器具。
管月夜叫道：“小妹妹。”
三个男人从烧焦了的神像背后走出来，三人都用麻布蒙着鼻子、嘴，但管月夜看到了那双老鼠眼，认出了当中那个男人，正是刚才施粥的人。
老鼠眼笑眯眯道：“你怎么没吃我给你的馒头？”
管月夜奇怪道：“你怎知我没吃？”
老鼠眼不答话，五爪成钩，向管月夜抓来，管月夜不防，身上一麻，只觉老鼠眼抓住了他的后腰，把他头倒下脚朝上地拎了起来。
管月夜张嘴想要呼救，竟然发不出声音。
再一看，毒牙和小弟被另两人一模一样地拎在手上。
几个男人把三个小孩拎至神庙后门，庙外停着一辆马车，一个坐在车夫位置的人见他们出来，忙下车打开车门。
这人也用麻布蒙脸，身上穿的也是麻布。
车里已躺着好几个小孩，一个叠一个地堆在里头。
三个男人把三个小孩也垒了上去，关上车门，商量道：“趁着未宵禁，先出城吧。”
言毕，马车便响起一阵铜铃声，马蹄“的的的”地上路了。
管月夜身下压着一人，自己的脸又压在对方的小腿上，一股臭味直冲鼻端。他身上压着毒牙，毒牙身上压着小弟，都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小绿钻出来，冲管月夜吐了几口口水，但似乎毫无效果，小绿只好趴在管月夜的脚弯处。
管月夜本来心焦如焚，又怕管海担心，但马车摇摇晃晃，车内憋闷，空气混浊，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管月夜醒来，马车已经停止晃动，一个粗暴的声音叫道：“人猪送到。”
管月夜醒来，那个老鼠眼不在，另外两个男人打开了车门，在躺在最上面的小弟身上拍了一下，再随手把小弟扔了出去。
接着拍毒牙。
他每拍一下，就抓起这个孩子往外扔。
管月夜发现自己能动了，便站了起来，拍打身上的灰尘。
外面，天刚蒙蒙亮，一片灰雾中，管月夜闻到了熟悉的咸腥味，温暖潮湿的海风吹来，原来他们到了海边。
管月夜数了数，车上共十一个小孩，其中有借他木盘的那个女孩。
女孩的头发像枯草，脸色焦黄，小巧的脸上生着十几粒棕色麻子，此时露出害怕的神色，象朵发皱的干蘑菇。
见到他，女孩站了过来，低头附耳道：“是铁鲨，他们是穷凶极恶的海盗，一人能杀百人。”
毒牙耳尖，听到了女孩的话，抓了抓鼻子，大声道：“铁鲨？铁鲨可是杀人如麻，他们掏出仇家血淋淋的心，就着热酒一口吞下，仇家还没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被吃掉。啧啧。”
见周围小孩害怕，毒牙又比划着大碗的形状，道：“我听说，铁鲨天天喝酒吃肉，那酒碗，比脸还大，一碗接着一碗，羊肉猪肉，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只听毒牙说得唾沫横飞，其他孩子都鹌鹑样缩着，连机灵的小弟也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
那个抓管月夜的老鼠眼出现了，他把脸上的布拉到下巴上，咧开了嘴，露出满口黄牙，看上去约四十岁，长得像老鼠，灰色的衣服也像只老鼠，是个走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小角色。
老鼠眼夸张地笑着，说道：“看来，你们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哪儿了！很好，我就喜欢聪明人，因为只有聪明人，才能在最神秘最可怕的铁海上活下来。”
说完，又变出一幅凶恶的面孔，吼道：“都排好队！快！快！快！”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双长着尖指甲的手，用脏指头把孩子们拉成一长列。
拉好后，老鼠眼满意地看着队伍，指了指十几个孩子中，个头最高的毒牙，道：“你，你来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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