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询问
“师兄，那江小宁我们该如何安排？”欧阳庚问道。
玄叶真人缓缓坐下身，一想到江小宁，面色就自责愧疚：“无论如何，他现在只是个七岁的孩童，这件事暂时不能跟他说。”
想了想，玄叶真人继续道：“这样就让他拜入我门下，先安心修道，等他成年之后，再将这些事告诉他。”
闻言，欧阳庚却皱眉：“掌门师兄，此事怕是不太妥。”
顿了顿，欧阳庚继续说：“江小宁性情温醇，人也过于单纯，而越是单纯的人越容易走极端。江小宁资质虽然不算好，但他这一生注定曲折。若是以后知晓我们故意隐瞒，抓着这一点不放，未免会有祸端。”
“那师弟的意思是？”玄叶真人觉得有理。
欧阳庚沉声道：“师弟这些年掌管门派监察刑罚，深知世事最能磨砺人，不如让江小宁拜入师弟门下，分担一点俗务，教他一些道理。”
“就依你的意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三清殿里风雨欲来，九脉首座忧心重重之际。
这边，七七很快又拖着江小宁回到了那勉强可以称之为洞府的山洞中。
“七七，为什么我们又要回到这里来？”洞府里寒气逼人，江小宁冻得直打哆嗦。
按理说就算是青壮年人也受不了被人拖着飞一般的跑，江小宁却奇迹般的没有感觉到不适，只不过有些头晕。
“你，不能走。”七七乌黑的眼珠子盯着江小宁，声音嘶哑。
“为什么不能走？”
“玄叶说，你要，闭关。”
“闭关？闭什么关？”江小宁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唔，”七七低头望地，食指抵在下巴上，凝神思索片刻，然后呆呆地一拍脑袋：“啊，我忘了。”
“……”江小宁一时无语，作势要走：“我还是先回去，不然爹娘肯定会着急。七七你这记忆也太差了。”
“唔…记忆差…不行，别走。”七七拉住他，江小宁只感觉。七七冰凉的小手如同铁钳，死死地禁锢住他的手。
“七七，你松手！”江小宁急了，怎么也睁不开七七的手。
“不行，玄叶说你必须待在这。”七七固执的摇头，就是不放手。
江小宁另一只手向七七推过去，七七却纹丝不动。
“你松手！”任凭江小宁怎么叫喊，七七也固执的不放开。
江小宁只觉得心中委屈，使劲推七七，声音里带上了几份哭腔：“我要回家！”
“七七我讨厌你！”
这话一出口，江小宁就有些后悔了。而七七苍白的脸庞，似乎又白了几分。
“我，知道。”七七慢慢的说，呆呆的低头，声音不自觉的低沉：“我，是个僵尸，你们，都怕我。”
“七七，对不起。”江小宁心中莫名难过，他虽年幼，却也明显能感觉七七现在很伤心。
“七七，你就让我回去吧。”江小宁放缓声音，稚气的小脸上满满的愧疚：“我不是讨厌你，就是刚刚急了，这里太冷，我受不了。”
“我，知道。”七七声音空空荡荡：“你不用，解释。”
“真的，你信我，你看我眼睛。”小男孩儿瘦弱的小手搭上小女孩的肩头，轻轻摇一摇：“你看看嘛。”
没摇动，再来。
七七抬头空洞的眼神呆呆的看着面前手足无措向自己道歉的小男孩，看着他眼神中从心底流露出的懊悔，两边嘴角扯出一个很僵硬的笑容：“我，看见了。”
七七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她一直待在这偏僻破旧的洞府里，望着一代又一代小道士从出生到长大、衰老，直至重入轮回。
孤零零的，一个人。
白云门人弟子生于斯，长于斯，哪怕是门外收的徒弟，进门就被告知七七洞府所在地为禁地。
这么多年有不少人来过，都各有目的，却是头一次有一个凡俗孩童来到这。
也唯有江小宁，没带任何心思，除了刚见面被吓到外，哪怕江小宁嘴里没说，她也知道江小宁已经不自觉的把她当成朋友了。
幼稚，天真，善良，心软，容易轻信别人的话。这就是江小宁在七七心中的印象。
七七很喜欢。
“七七你就放我走，好不好？我回去跟爹娘报个平安立马回来。”江小宁苦着个小脸蛋瓜，他衣着单薄，呆在这地方早已冻得浑身冰冷。
“坐，床上。”七七面无表情。
“我不去，冷啊七七。”江小宁气急。
小男孩小女孩（？）一个撒哭打滚又哭又闹，一个面无表情岿然不动。
“压制，心魔。”七七终于想起玄叶真人拜托她的事：“你心里，有魔。寒冰床，可以压制。”
“心魔？”江小宁吓一跳，这个说书先生倒是说过。在说书先生的故事里，有心魔的人，最后下场都十分悲惨。
七岁的小屁孩儿正是惹的鸡飞狗跳，猫嫌狗不爱的时候，一听到自己心里有心魔，不但不害怕反而很新奇：“能让我看看他吗？”
“啊，这。。”七七没想到江小宁会提这样的要求。
“可以吗？可以吗？”江小宁很期待。
“不行，你会死。”
“人生自古谁无死，看看心魔好不好？”
“不行。”七七僵硬的回答。
“没劲。”江小宁咕噜两声。
七七把江小宁拉的寒冰玉床旁，示意他坐上去。
两人一同坐到玉台子上，百无聊赖之际，江小年开始找七七聊天。
“七七，为什么你会变成僵尸啊？”
“我不记得了。”
“那七七你活了多久？”
“不记得了。”
“七七你死的时候多大？”
“我不记得。”
一番对话起来，江小宁彻底放弃了：“那七七你还记得些什么？”
“唔，我记得，你不能走。”七七呆呆的又很认真的点点头：“嗯，没错。”
江小宁气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就这样过去挺久。
其间江小宁实在受不了了玉床的寒冷，抖抖嗖嗖的搬着把椅子坐在门边，老想着怎么偷偷的跑出去。
“吱呀”一声，木门总算被人推开，江小宁有些惊喜的问过去，只见一身墨绿道袍的玄叶真人走进门来。
只不过此时玄叶真人的形象让江小宁大跌眼睛：“玄叶真人，您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玄叶真人须发白如雪，脸上皱纹横生，手臂也枯槁许多。
“无需担心。”玄叶真人望着江小宁，眼里满是掩盖不住的疲惫愧疚。
“江小友，你愿不愿意拜入我白云观门下修道？”
玄叶真人缓缓坐下身，一想到江小宁，面色就自责愧疚：“无论如何，他现在只是个七岁的孩童，这件事暂时不能跟他说。”
想了想，玄叶真人继续道：“这样就让他拜入我门下，先安心修道，等他成年之后，再将这些事告诉他。”
闻言，欧阳庚却皱眉：“掌门师兄，此事怕是不太妥。”
顿了顿，欧阳庚继续说：“江小宁性情温醇，人也过于单纯，而越是单纯的人越容易走极端。江小宁资质虽然不算好，但他这一生注定曲折。若是以后知晓我们故意隐瞒，抓着这一点不放，未免会有祸端。”
“那师弟的意思是？”玄叶真人觉得有理。
欧阳庚沉声道：“师弟这些年掌管门派监察刑罚，深知世事最能磨砺人，不如让江小宁拜入师弟门下，分担一点俗务，教他一些道理。”
“就依你的意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三清殿里风雨欲来，九脉首座忧心重重之际。
这边，七七很快又拖着江小宁回到了那勉强可以称之为洞府的山洞中。
“七七，为什么我们又要回到这里来？”洞府里寒气逼人，江小宁冻得直打哆嗦。
按理说就算是青壮年人也受不了被人拖着飞一般的跑，江小宁却奇迹般的没有感觉到不适，只不过有些头晕。
“你，不能走。”七七乌黑的眼珠子盯着江小宁，声音嘶哑。
“为什么不能走？”
“玄叶说，你要，闭关。”
“闭关？闭什么关？”江小宁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唔，”七七低头望地，食指抵在下巴上，凝神思索片刻，然后呆呆地一拍脑袋：“啊，我忘了。”
“……”江小宁一时无语，作势要走：“我还是先回去，不然爹娘肯定会着急。七七你这记忆也太差了。”
“唔…记忆差…不行，别走。”七七拉住他，江小宁只感觉。七七冰凉的小手如同铁钳，死死地禁锢住他的手。
“七七，你松手！”江小宁急了，怎么也睁不开七七的手。
“不行，玄叶说你必须待在这。”七七固执的摇头，就是不放手。
江小宁另一只手向七七推过去，七七却纹丝不动。
“你松手！”任凭江小宁怎么叫喊，七七也固执的不放开。
江小宁只觉得心中委屈，使劲推七七，声音里带上了几份哭腔：“我要回家！”
“七七我讨厌你！”
这话一出口，江小宁就有些后悔了。而七七苍白的脸庞，似乎又白了几分。
“我，知道。”七七慢慢的说，呆呆的低头，声音不自觉的低沉：“我，是个僵尸，你们，都怕我。”
“七七，对不起。”江小宁心中莫名难过，他虽年幼，却也明显能感觉七七现在很伤心。
“七七，你就让我回去吧。”江小宁放缓声音，稚气的小脸上满满的愧疚：“我不是讨厌你，就是刚刚急了，这里太冷，我受不了。”
“我，知道。”七七声音空空荡荡：“你不用，解释。”
“真的，你信我，你看我眼睛。”小男孩儿瘦弱的小手搭上小女孩的肩头，轻轻摇一摇：“你看看嘛。”
没摇动，再来。
七七抬头空洞的眼神呆呆的看着面前手足无措向自己道歉的小男孩，看着他眼神中从心底流露出的懊悔，两边嘴角扯出一个很僵硬的笑容：“我，看见了。”
七七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她一直待在这偏僻破旧的洞府里，望着一代又一代小道士从出生到长大、衰老，直至重入轮回。
孤零零的，一个人。
白云门人弟子生于斯，长于斯，哪怕是门外收的徒弟，进门就被告知七七洞府所在地为禁地。
这么多年有不少人来过，都各有目的，却是头一次有一个凡俗孩童来到这。
也唯有江小宁，没带任何心思，除了刚见面被吓到外，哪怕江小宁嘴里没说，她也知道江小宁已经不自觉的把她当成朋友了。
幼稚，天真，善良，心软，容易轻信别人的话。这就是江小宁在七七心中的印象。
七七很喜欢。
“七七你就放我走，好不好？我回去跟爹娘报个平安立马回来。”江小宁苦着个小脸蛋瓜，他衣着单薄，呆在这地方早已冻得浑身冰冷。
“坐，床上。”七七面无表情。
“我不去，冷啊七七。”江小宁气急。
小男孩小女孩（？）一个撒哭打滚又哭又闹，一个面无表情岿然不动。
“压制，心魔。”七七终于想起玄叶真人拜托她的事：“你心里，有魔。寒冰床，可以压制。”
“心魔？”江小宁吓一跳，这个说书先生倒是说过。在说书先生的故事里，有心魔的人，最后下场都十分悲惨。
七岁的小屁孩儿正是惹的鸡飞狗跳，猫嫌狗不爱的时候，一听到自己心里有心魔，不但不害怕反而很新奇：“能让我看看他吗？”
“啊，这。。”七七没想到江小宁会提这样的要求。
“可以吗？可以吗？”江小宁很期待。
“不行，你会死。”
“人生自古谁无死，看看心魔好不好？”
“不行。”七七僵硬的回答。
“没劲。”江小宁咕噜两声。
七七把江小宁拉的寒冰玉床旁，示意他坐上去。
两人一同坐到玉台子上，百无聊赖之际，江小年开始找七七聊天。
“七七，为什么你会变成僵尸啊？”
“我不记得了。”
“那七七你活了多久？”
“不记得了。”
“七七你死的时候多大？”
“我不记得。”
一番对话起来，江小宁彻底放弃了：“那七七你还记得些什么？”
“唔，我记得，你不能走。”七七呆呆的又很认真的点点头：“嗯，没错。”
江小宁气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就这样过去挺久。
其间江小宁实在受不了了玉床的寒冷，抖抖嗖嗖的搬着把椅子坐在门边，老想着怎么偷偷的跑出去。
“吱呀”一声，木门总算被人推开，江小宁有些惊喜的问过去，只见一身墨绿道袍的玄叶真人走进门来。
只不过此时玄叶真人的形象让江小宁大跌眼睛：“玄叶真人，您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玄叶真人须发白如雪，脸上皱纹横生，手臂也枯槁许多。
“无需担心。”玄叶真人望着江小宁，眼里满是掩盖不住的疲惫愧疚。
“江小友，你愿不愿意拜入我白云观门下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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