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论魔
“啊？这…”江小宁一愣，神色又踟躇不定：“我得去问问我爹娘……”
玄叶真人神情一痛，虽然修行数百年，可是他又怎么忍心对面前稚童说出屠村之事？更何况江小宁心里还有一尊佛魔。
如今佛魔刚刚化生，意识尚且沉沦，已经被寒冰玉床给压制下去无法兴涛作浪。
但是，心魔化生乃是传世十二章中所记载的天魔秘法之一，觉明神僧几百年佛门修为尚且不能消除，仅仅只靠外力，江小宁又怎能奈何佛魔？
江小宁是涌泉村遗孤，白云观又怎能对他坐视不理？
思来想去，唯有纳入山门，悉心教导。玄叶真人不奢求能除掉佛魔，至少要能保住江小宁心智。即使希望渺茫，也在所不辞。
更何况。。。
玄叶真人目光幽幽，觉明入魔、诛仙不显，这事一定有蹊跷。
是否有可能是觉明神僧受外力所迫，自愿堕入魔道？
之前在三清殿中，因为种种消息，玄叶真人受到接连不断的冲击，乃至肉身返老，此时在寒冰玉床旁心绪渐渐清明，逐渐察觉到觉明神僧化魔之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修行一事，首重修心。玄叶真人自问，如果是他陷入必死之境，也绝对不会选择化魔。
看样子，有些事必须要当面问问觉明才行。
玄叶真人，若有所思。
心念电转间，玄叶真人恢复以往的从容温和：“江小友，你可知你心里住进了一尊魔头？”
江小宁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知道啊，七七跟我说的。”
“那么如果我说你心里的魔头，就是你遇到的石头和尚，你信吗？”
“啊，他真的是鬼啊？”江小宁一阵后怕，之前二狗说他是鬼，他还有点不信；现在玄叶真人又说他是魔。。。
“石头大师是不是想害我啊？”江小宁怯生生的捏起自己的手指头。
“未必。”玄叶真人怜爱的抚摸孩子：“你不是说你俩有缘吗？也许，你们只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上正确的彼此”。
“你们的缘分，不该如此的。”玄叶真人沧桑的声音里透着温柔：“所以想要修正错误，总得有一方拥有牺牲的觉悟。”
“也许，这就是觉明神僧化魔的缘由吧。”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玄叶真人似是在安慰江小宁，又似乎是在对着他心里的佛魔所说。他的目光仿佛透过江小宁的身躯，见到了盘坐在他心中的那个老和尚。
“所以小友，你可知魔是什么？”
不等江小宁回答，玄叶真人轻轻细说：“魔是人心中的执念，有人贪财，有人好色，有人追寻权力，有人向往自由。人心底的愿望达到极致，即为执念；执念至深，即成心魔。”
“那心魔就是坏的吗？”江小宁忐忑不安。
“不，心魔是好是坏，全看心中所想。有人寒窗苦读，只为求得功名，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有人家财万贯，却锱铢必较，夜不能寐；有人浪迹江湖，身无分文，一杯小酒即可怡然自得。”
“那他们都有心魔吗？”江小宁好奇问道。
“有心魔又如何？人心莫测，并非黑白分明。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在贫道看来，心魔只是执念极深以后所带来的一种力量。这股力量本身不分正邪，全看拥有者如何使用。用之正则为正，用之恶即为恶，你可懂？”
“懂了。”江小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小脑袋瓜子边用力思索边慢慢问：“真人，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心中的这尊魔，不，石头大师并不是魔头？只是因为有执念才成魔的？”
“没错。”玄叶真人轻轻松了口气，转而说道：“昨晚发现你时，觉明神僧刚刚化魔，他意识混混沌沌，无法控制魔气。贫道遂带你回来，用道家术法稳定住你的心魔，又借寒冰床压制，你暂时需要好好跟随七七师姐，她会帮你稳定心境，直到觉明神僧意识清醒。”
“想来，这也是觉明神僧知道我白云观绝不会坐视不理，这才毅然决定化魔。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能让他这么急切。”
“石头大师是叫觉明神僧？”江小宁现在满肚子问号：“为什么他会呆在石头里？还有七七，为什么真人您要叫七七师姐？七七多大年纪？”
“觉明神僧是菩提寺六大神僧之一，他在涌泉山顶是为炼化心魔，至于七七师姐，以后你会了解的。”
玄叶真人推开木门，欲要离开。
“贫道已派弟子询问过你父母意见，他们同意你拜师，这段时间你先安心呆在这里，过些天安排你正式拜师。”
说完，玄叶真人匆匆离去。
江小宁目送玄叶真人离去，忽的反应过来：玄叶真人是不是神仙？临仙城的记载没错，白云观真的有神仙。
这下江小宁可激动坏了，他抓过七七冰凉的小手，兴高采烈的挥舞叫到：“七七我能修仙了，七七我成为神仙的徒弟了！七七你看到没，白云观真的有神仙！”
“唔……对，没错。”七七呆呆挠头，想不明白江小宁都跟自己这僵尸呆这么久，为啥才反应过来？不过玄叶他们不是神仙吧？
当然，这话七七可没说出来，不能扫朋友的兴。
“不知道玄叶真人会安排谁当我的师父？会不会是玄叶真人自己呢？”洞府里寒气逼人，江小宁却止不住，激动的走来走去。
“可千万别是欧阳庚道长啊，他好凶的，我都见过好几次许秉道长被他凶得话都不敢说。”
“他敢凶你，我揍他。”七七板着小脸认认真真的说。
“对了，七七你真的是玄叶真人他们的师姐吗？”七七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江小宁就想起这个问题。
“唔，没错。”七七有点不好意思，习惯性的低头。
“七七，你活了多久了？”
“我不记得了。而且，难道不是该问，我死了多久吗？”七七小表情很疑惑。
“……七七你好幽默。”江小宁无话可说。
“欸？真的吗？”七七很高兴，两边嘴角扯更弯了，两颗小小的尖牙露在外头。
江小宁现在已经完全不怕七七了，追着她问东问西，只不过很多都问不出来就是了。
过两天，就能拜师了，修道成仙啊。。。
玄叶真人神情一痛，虽然修行数百年，可是他又怎么忍心对面前稚童说出屠村之事？更何况江小宁心里还有一尊佛魔。
如今佛魔刚刚化生，意识尚且沉沦，已经被寒冰玉床给压制下去无法兴涛作浪。
但是，心魔化生乃是传世十二章中所记载的天魔秘法之一，觉明神僧几百年佛门修为尚且不能消除，仅仅只靠外力，江小宁又怎能奈何佛魔？
江小宁是涌泉村遗孤，白云观又怎能对他坐视不理？
思来想去，唯有纳入山门，悉心教导。玄叶真人不奢求能除掉佛魔，至少要能保住江小宁心智。即使希望渺茫，也在所不辞。
更何况。。。
玄叶真人目光幽幽，觉明入魔、诛仙不显，这事一定有蹊跷。
是否有可能是觉明神僧受外力所迫，自愿堕入魔道？
之前在三清殿中，因为种种消息，玄叶真人受到接连不断的冲击，乃至肉身返老，此时在寒冰玉床旁心绪渐渐清明，逐渐察觉到觉明神僧化魔之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修行一事，首重修心。玄叶真人自问，如果是他陷入必死之境，也绝对不会选择化魔。
看样子，有些事必须要当面问问觉明才行。
玄叶真人，若有所思。
心念电转间，玄叶真人恢复以往的从容温和：“江小友，你可知你心里住进了一尊魔头？”
江小宁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知道啊，七七跟我说的。”
“那么如果我说你心里的魔头，就是你遇到的石头和尚，你信吗？”
“啊，他真的是鬼啊？”江小宁一阵后怕，之前二狗说他是鬼，他还有点不信；现在玄叶真人又说他是魔。。。
“石头大师是不是想害我啊？”江小宁怯生生的捏起自己的手指头。
“未必。”玄叶真人怜爱的抚摸孩子：“你不是说你俩有缘吗？也许，你们只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上正确的彼此”。
“你们的缘分，不该如此的。”玄叶真人沧桑的声音里透着温柔：“所以想要修正错误，总得有一方拥有牺牲的觉悟。”
“也许，这就是觉明神僧化魔的缘由吧。”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玄叶真人似是在安慰江小宁，又似乎是在对着他心里的佛魔所说。他的目光仿佛透过江小宁的身躯，见到了盘坐在他心中的那个老和尚。
“所以小友，你可知魔是什么？”
不等江小宁回答，玄叶真人轻轻细说：“魔是人心中的执念，有人贪财，有人好色，有人追寻权力，有人向往自由。人心底的愿望达到极致，即为执念；执念至深，即成心魔。”
“那心魔就是坏的吗？”江小宁忐忑不安。
“不，心魔是好是坏，全看心中所想。有人寒窗苦读，只为求得功名，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有人家财万贯，却锱铢必较，夜不能寐；有人浪迹江湖，身无分文，一杯小酒即可怡然自得。”
“那他们都有心魔吗？”江小宁好奇问道。
“有心魔又如何？人心莫测，并非黑白分明。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在贫道看来，心魔只是执念极深以后所带来的一种力量。这股力量本身不分正邪，全看拥有者如何使用。用之正则为正，用之恶即为恶，你可懂？”
“懂了。”江小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小脑袋瓜子边用力思索边慢慢问：“真人，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心中的这尊魔，不，石头大师并不是魔头？只是因为有执念才成魔的？”
“没错。”玄叶真人轻轻松了口气，转而说道：“昨晚发现你时，觉明神僧刚刚化魔，他意识混混沌沌，无法控制魔气。贫道遂带你回来，用道家术法稳定住你的心魔，又借寒冰床压制，你暂时需要好好跟随七七师姐，她会帮你稳定心境，直到觉明神僧意识清醒。”
“想来，这也是觉明神僧知道我白云观绝不会坐视不理，这才毅然决定化魔。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能让他这么急切。”
“石头大师是叫觉明神僧？”江小宁现在满肚子问号：“为什么他会呆在石头里？还有七七，为什么真人您要叫七七师姐？七七多大年纪？”
“觉明神僧是菩提寺六大神僧之一，他在涌泉山顶是为炼化心魔，至于七七师姐，以后你会了解的。”
玄叶真人推开木门，欲要离开。
“贫道已派弟子询问过你父母意见，他们同意你拜师，这段时间你先安心呆在这里，过些天安排你正式拜师。”
说完，玄叶真人匆匆离去。
江小宁目送玄叶真人离去，忽的反应过来：玄叶真人是不是神仙？临仙城的记载没错，白云观真的有神仙。
这下江小宁可激动坏了，他抓过七七冰凉的小手，兴高采烈的挥舞叫到：“七七我能修仙了，七七我成为神仙的徒弟了！七七你看到没，白云观真的有神仙！”
“唔……对，没错。”七七呆呆挠头，想不明白江小宁都跟自己这僵尸呆这么久，为啥才反应过来？不过玄叶他们不是神仙吧？
当然，这话七七可没说出来，不能扫朋友的兴。
“不知道玄叶真人会安排谁当我的师父？会不会是玄叶真人自己呢？”洞府里寒气逼人，江小宁却止不住，激动的走来走去。
“可千万别是欧阳庚道长啊，他好凶的，我都见过好几次许秉道长被他凶得话都不敢说。”
“他敢凶你，我揍他。”七七板着小脸认认真真的说。
“对了，七七你真的是玄叶真人他们的师姐吗？”七七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江小宁就想起这个问题。
“唔，没错。”七七有点不好意思，习惯性的低头。
“七七，你活了多久了？”
“我不记得了。而且，难道不是该问，我死了多久吗？”七七小表情很疑惑。
“……七七你好幽默。”江小宁无话可说。
“欸？真的吗？”七七很高兴，两边嘴角扯更弯了，两颗小小的尖牙露在外头。
江小宁现在已经完全不怕七七了，追着她问东问西，只不过很多都问不出来就是了。
过两天，就能拜师了，修道成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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