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传法
夜深。
江小宁总算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椰奶。
那是一碗乳白色的液体，呈半凝固状，绳放在一只玉碗里，看上去并没有云旭道长说的那么可怕。
江小宁试着伸手想去粘点试试味，手还没伸过去，就被七七一巴掌给拍掉。
“不能碰。”七七提醒一声：“很热。”
“我不碰，我就看看。”江小宁讪笑着收回手。
七七咕噜两口喝完，然后开始舒展身体，一会儿扭扭手，一会儿跺跺脚。
“七七你在干嘛？”
“做运动。喝完椰奶，软化身体。你睡。”
洞府里没有油灯，也没有烛火，一片黑暗。
江小宁躺在寒冰玉床上，他现在戴着暖玉，一点都不觉得冷。
很快江小宁就陷入梦境中。
一片迷雾般的梦，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无边无际，灰白色的雾气缭绕。
江小宁能够“看到”自己就站在雾气里。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心里清楚这是一个梦，但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想要往前跑，身体却不受控制，只能站在原地。
很快身前的雾气中，显露出一道盘坐的人影。
江小宁看不真切，他只觉得这道人影似曾相识。
“你是谁？”江小宁尝试着开口问。他发现自己能控制梦中的自己说话。
“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觉明。”
雾气中盘坐的人影开口说话，正是觉明神僧。雾气稍微散去，觉明的身形显露出来。
此时，他比在涌泉山上更加显得矮小枯瘦一些，整个人似乎像是缩水一般。
“石。。觉明大师。”江小宁惊讶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不对不对，”江小宁忽然反应过来，紧张地望着觉明：“你是心魔。”
“阿弥陀佛。”觉明轻叹：“小施主无需担心，老衲不得已，化为心魔，有些事需要当面告诉小施主。”
“什么事？”
“小施主可否记得昨日在涌泉山顶突然晕倒的事？”
“当然记得，醒来以后我就在这洞穴里了。”
“小施主有所不知，那晚在山顶上发生什么。”
当下，觉明将山顶上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江小宁。
江小宁越听越震惊，听到一半，忍不住问：“觉明大师，二狗真的是魔教中人？他还带着魔头，利用我那块玉佩通过一个法阵上山顶找你麻烦？”
“没错。”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我心里成了魔？”
“因为你中了枯心印。”觉明话语中带有几分痛惜：“枯心印，一印枯心。这道烙印烙在你的心里，会源源不断的吸食你的一切情感，直到最后你会变成无欲无求的傀儡，如同活死人一般，永远失去一切欲望。”
“那怎么办？”这消息像晴天霹雳，劈得江小宁又急又怕。
“天魔秘法中，有三法相辅相成，一曰枯心印，二曰吸血汲魂，三曰心魔化生。”觉明不急不慢的说：“枯心印一经印下，不可磨灭，唯有以心魔化生不断催生七情六欲对抗。如能达成平衡，则二者皆无碍。”
“可是你这小小孩童，又怎么会心魔化生之法？”觉明又是一叹：“只需三日，你就会被磨灭人性。既然此事因老衲而起，老衲自当护你周全。”
“所以老衲以心魔化生之术，化你心魔，抗衡枯心印。只是……”说到这儿，觉明又有些犹豫起来。
见觉明沉默不语，江小宁急忙追问：“只是什么？”
“老衲虽化心魔寄生于你，但老衲执念，是为护你人性，并非掠夺你之身躯。所以老衲无法扎根于你心中，无法催生你七情六欲，只能靠自身道行修为来对抗。时日一长，此消彼长之下，终有老衲消亡的一天。”
“不但如此，老衲心中也有一头心魔。待老衲修为消耗过大，这心魔会趁机吞噬老衲，到那时定会设法磨灭你意志，占据你肉身。”觉明将他所忧虑的事情告知江小宁。
“他不害怕枯心印吗？”
“先不说他已化心魔，能自行催生你七情六欲；他号称血魔，以吸血汲魂之术闻名天下，可以吸取别人精血魂魄滋养自身，抗衡枯心印。”
“这……”江小宁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他只是个七岁孩子，遇到这些事，现在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
倘若要解决枯心印，就必须让他用吸血汲魂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来保全自身，江小宁自然一万个不愿意。何况他又能上哪去学呢？
难道认命吗？江小宁内心苦涩。
觉明心生怜惜：“孩子，别怕，世间奇门妙法无数，就算是天魔秘法、传世十二章，也未必就是无解。”
“觉明大师，你到时候真的会死吗？”江小宁又想起这事，赶紧问道。
“阿弥陀佛，老衲已经圆寂。如今留在你这心中的，只是一点执念。”觉明依旧双手合十，声音平平淡淡，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的事。
“觉明大师，我……”江小宁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如果我没有轻信二狗。。。
“阿弥陀佛，小施主，此事为老衲一点私心引起，怨不得旁人，无需自责。”觉明反而宽慰道：“反而是连累小施主受枯心之刑，老衲着实有愧。”
说着，觉明弯腰向江小宁一拜，继而起身道：“小施主，不知你可否愿意当老衲弟子？”
“愿意。”江小宁这次没有犹豫。这些事真要论错，那也是他错信二狗，才最终导致。而觉明神僧为了保住自己宁可化魔，即使年幼，又何尝不懂这恩情之重？
觉明欣慰一笑：“既如此，老衲便收你为徒，传我衣钵，授你菩提心经。”
一到神念飞入江小宁体内。江小宁细细感应，一篇经文以及种种佛法神通就浮现在脑海中。
“心经已授，孩子，你再跪下给老衲磕三个响头吧。”觉明似欣喜，似慈悲。
闻言，江小宁毫不犹豫的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觉明心中欢喜，犹豫再三，片刻便下定决心，又是一道神念，飞入江小宁体内。
“老衲本不想将吸血汲魂与心魔化生传于你，那顾鹏程也知晓，要学心魔化生，则必须被种下一道魔念。他一个魔头又怎么可能甘愿被种魔？反倒是你，心魔在身，稚童何辜？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罢，也罢。”
江小宁还未起身，就听到觉明神僧自言自语。就在他刚刚抬头，想要看觉明时，四周雾气忽然飞散，江小宁的意识深深陷入沉睡之中。
江小宁总算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椰奶。
那是一碗乳白色的液体，呈半凝固状，绳放在一只玉碗里，看上去并没有云旭道长说的那么可怕。
江小宁试着伸手想去粘点试试味，手还没伸过去，就被七七一巴掌给拍掉。
“不能碰。”七七提醒一声：“很热。”
“我不碰，我就看看。”江小宁讪笑着收回手。
七七咕噜两口喝完，然后开始舒展身体，一会儿扭扭手，一会儿跺跺脚。
“七七你在干嘛？”
“做运动。喝完椰奶，软化身体。你睡。”
洞府里没有油灯，也没有烛火，一片黑暗。
江小宁躺在寒冰玉床上，他现在戴着暖玉，一点都不觉得冷。
很快江小宁就陷入梦境中。
一片迷雾般的梦，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无边无际，灰白色的雾气缭绕。
江小宁能够“看到”自己就站在雾气里。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心里清楚这是一个梦，但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想要往前跑，身体却不受控制，只能站在原地。
很快身前的雾气中，显露出一道盘坐的人影。
江小宁看不真切，他只觉得这道人影似曾相识。
“你是谁？”江小宁尝试着开口问。他发现自己能控制梦中的自己说话。
“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觉明。”
雾气中盘坐的人影开口说话，正是觉明神僧。雾气稍微散去，觉明的身形显露出来。
此时，他比在涌泉山上更加显得矮小枯瘦一些，整个人似乎像是缩水一般。
“石。。觉明大师。”江小宁惊讶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不对不对，”江小宁忽然反应过来，紧张地望着觉明：“你是心魔。”
“阿弥陀佛。”觉明轻叹：“小施主无需担心，老衲不得已，化为心魔，有些事需要当面告诉小施主。”
“什么事？”
“小施主可否记得昨日在涌泉山顶突然晕倒的事？”
“当然记得，醒来以后我就在这洞穴里了。”
“小施主有所不知，那晚在山顶上发生什么。”
当下，觉明将山顶上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江小宁。
江小宁越听越震惊，听到一半，忍不住问：“觉明大师，二狗真的是魔教中人？他还带着魔头，利用我那块玉佩通过一个法阵上山顶找你麻烦？”
“没错。”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我心里成了魔？”
“因为你中了枯心印。”觉明话语中带有几分痛惜：“枯心印，一印枯心。这道烙印烙在你的心里，会源源不断的吸食你的一切情感，直到最后你会变成无欲无求的傀儡，如同活死人一般，永远失去一切欲望。”
“那怎么办？”这消息像晴天霹雳，劈得江小宁又急又怕。
“天魔秘法中，有三法相辅相成，一曰枯心印，二曰吸血汲魂，三曰心魔化生。”觉明不急不慢的说：“枯心印一经印下，不可磨灭，唯有以心魔化生不断催生七情六欲对抗。如能达成平衡，则二者皆无碍。”
“可是你这小小孩童，又怎么会心魔化生之法？”觉明又是一叹：“只需三日，你就会被磨灭人性。既然此事因老衲而起，老衲自当护你周全。”
“所以老衲以心魔化生之术，化你心魔，抗衡枯心印。只是……”说到这儿，觉明又有些犹豫起来。
见觉明沉默不语，江小宁急忙追问：“只是什么？”
“老衲虽化心魔寄生于你，但老衲执念，是为护你人性，并非掠夺你之身躯。所以老衲无法扎根于你心中，无法催生你七情六欲，只能靠自身道行修为来对抗。时日一长，此消彼长之下，终有老衲消亡的一天。”
“不但如此，老衲心中也有一头心魔。待老衲修为消耗过大，这心魔会趁机吞噬老衲，到那时定会设法磨灭你意志，占据你肉身。”觉明将他所忧虑的事情告知江小宁。
“他不害怕枯心印吗？”
“先不说他已化心魔，能自行催生你七情六欲；他号称血魔，以吸血汲魂之术闻名天下，可以吸取别人精血魂魄滋养自身，抗衡枯心印。”
“这……”江小宁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他只是个七岁孩子，遇到这些事，现在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
倘若要解决枯心印，就必须让他用吸血汲魂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来保全自身，江小宁自然一万个不愿意。何况他又能上哪去学呢？
难道认命吗？江小宁内心苦涩。
觉明心生怜惜：“孩子，别怕，世间奇门妙法无数，就算是天魔秘法、传世十二章，也未必就是无解。”
“觉明大师，你到时候真的会死吗？”江小宁又想起这事，赶紧问道。
“阿弥陀佛，老衲已经圆寂。如今留在你这心中的，只是一点执念。”觉明依旧双手合十，声音平平淡淡，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的事。
“觉明大师，我……”江小宁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如果我没有轻信二狗。。。
“阿弥陀佛，小施主，此事为老衲一点私心引起，怨不得旁人，无需自责。”觉明反而宽慰道：“反而是连累小施主受枯心之刑，老衲着实有愧。”
说着，觉明弯腰向江小宁一拜，继而起身道：“小施主，不知你可否愿意当老衲弟子？”
“愿意。”江小宁这次没有犹豫。这些事真要论错，那也是他错信二狗，才最终导致。而觉明神僧为了保住自己宁可化魔，即使年幼，又何尝不懂这恩情之重？
觉明欣慰一笑：“既如此，老衲便收你为徒，传我衣钵，授你菩提心经。”
一到神念飞入江小宁体内。江小宁细细感应，一篇经文以及种种佛法神通就浮现在脑海中。
“心经已授，孩子，你再跪下给老衲磕三个响头吧。”觉明似欣喜，似慈悲。
闻言，江小宁毫不犹豫的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觉明心中欢喜，犹豫再三，片刻便下定决心，又是一道神念，飞入江小宁体内。
“老衲本不想将吸血汲魂与心魔化生传于你，那顾鹏程也知晓，要学心魔化生，则必须被种下一道魔念。他一个魔头又怎么可能甘愿被种魔？反倒是你，心魔在身，稚童何辜？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罢，也罢。”
江小宁还未起身，就听到觉明神僧自言自语。就在他刚刚抬头，想要看觉明时，四周雾气忽然飞散，江小宁的意识深深陷入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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