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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王者?霸者?此非吾之道也!(下)

    “小红花就是表扬给学习好,听话的好孩子的东西。”

    对于哄孩子,姬龄可是有着自己的心得,首先与小孩子打交道,你等把自己和他放在同地位,然后在以各种好处、好玩、新奇的事物去引诱他,这样无论是谁,你都能在极短的时间能成为他的朋友。

    显然姬龄与无逸已经是好朋友了。

    与无逸打交道,姬龄常用的就是精神鼓励法,来鼓励他。

    姬龄喜欢和孩子们打交道,与他们打交道从来都是最轻松的,当然熊孩子就算了。

    无逸在他父亲章恪的严格教育下,已经开始渐渐被堆积起来的学业淹没了,也只有在姬龄这里,他才放松玩耍一阵。

    “无逸啊!你读了许多史书,那你可知道一个国家的灭亡前出现的征兆吗?”

    无逸挠挠脑袋,想了想:“父亲说过,国家快要灭亡的时候,有小人作祟。”

    “对也不对,你父亲是史家,按说他们记录历史的的时候,因该更全面才是,可我翻了史书,却发现当今史家记录历史并不全面。”

    “如何不全面!”

    姬龄与无逸正在说话,忽然章恪不是从那时起,便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对于姬龄说到历史记录并不全面,章恪实在是忍不了,连礼仪都顾不上了,连忙拉着姬龄的衣袖问道。

    章恪出身史家,对于自家记录的历史和当今社会的历史,他家都收藏了不少,因此章恪敢说他家所有的史书乃是当史最为详细的,现在听说姬龄说他们说记录的历史并不全面,这无异于在说他家世世代代记录的历史都不全面。

    等章恪神色激动的向姬龄发问,姬龄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此时若是改口只怕会留下“举止轻浮”的印象。

    况且还会造成章恪离心离德,本来姬龄此次来得目的是为了安抚章恪,每曾好心办成了坏事。

    姬龄心思飞跃间,他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回答:“当世是以竹简记录,这竹简笨重,且誊录极为麻烦,若是用记录一件事情,为了方便传录,人们大多会精连语句,使得只言片语能记下整个事情的发展,可这么一来,又会造成后人在阅读此时的事情,出现断句错误,难以理解,理解错误的情况,譬如: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若换一种断句则又变成,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又或如,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等等情况。”

    “下雨天,天留我不留,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章恪在听到姬龄解释后,便又喃喃念到这几句话,发现正如姬龄所言,的确断句不同是会影响阅读,若是因为这样,而导致后人理解偏差了,这可是罪过啊!

    章恪想到这里,不由长长叹气:“的确正如主上所说的那样,若因此而导致后人理解出错,是我等的过错,只是,这记录历史不全,却是万万没有的,主上切不可在说此话!”

    眼见章恪不在激动,姬龄先是拱手行礼认错,而后又道:“龄失言了,只是我在观史书的时候,发现此时的史书,多为王侯将相之史,其中缺乏他人之史,我曾疑惑,向我先师问起,商朝的民情,师言不知,我又好奇心太重,翻阅无数史书,依旧没有讲商民之史,就算提及也是直言片语。”

    章恪不禁皱眉道:“这,记录王候臣史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人焉能入史书?”

    姬龄不知该怎么去劝说章恪,两人出身不同,又站在不同阶级思考,自然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姬龄无法劝说章恪,因为他的世界观、价值观已经形成,这不是姬龄能通过言语能撼动的,一时之间姬龄无法回答章恪,只能叹息道:“天下已变,却不是你我能阻止的,且看日后吧!”

    章恪沉默不言,姬龄只能尴尬的转移话题道:“今日,我是看伯勤的,不知伯勤身体可好了,可要我为伯勤找医者?

    我在齐国时,认识医扁鹊,伯勤若未见好,我差人请他为伯勤诊治。”

    “让主上费心了,恪并无大碍。”

    章恪正步走向姬龄,郑重的行礼道。

    “先生客气了,你我之间,何谈这些,况且我对先生多有仰仗,所以还请先生多多保重,你我日子还长啊。”姬龄赶紧扶起章恪。

    章恪把姬龄请到偏室,二人开始交谈,章恪像姬龄询问了一下近段时间的郑国的动向,范氏正在与公子蒯馈相互扯皮,自从姬龄拖延交割延津城后,公子蒯馈也有样学样,玩起拖延。

    可范氏却不愿意向郑国国君一样吃亏,当即便私下调集军队,准备收回封丘。

    可姬龄与公子蒯馈早就事先有约,在范氏出兵之时,姬龄便增兵延津,与封丘形成犄角,相互钳制范氏大军,范氏先后攻打封丘三次,都无功而返。

    范氏也因此实力受损,郑国内的其他大夫见范氏衰弱,便纷纷开始打压范氏。

    春秋就是这样的,诸侯之间不仅相互征伐,国内的大臣们更是相互吞并。

    “晋国怎么样?”

    “晋国情况不好,如今赵氏与中行、智氏争斗激烈,韩氏、魏氏只是墙头草,谁强他们便依附谁,而面对六卿之争,恐怕晋候无力阻止。”

    章恪闻言,不由想起来周天子的现状,不仅感慨道:“晋国与周同出一脉,本应相互扶持,不曾想天子的一句‘数典而其忘祖’竟让两脉相恶。

    惜晋文公拔擢贤能、强大晋国

    联秦合齐、保宋制郑、勤王败楚,为防臣子专权,设六卿,以六家轮执国政,贤如晋文公尚不能使晋国恒强,如今晋国又重蹈我大周的覆辙,为之奈何?”

    姬龄知道这是历史必然的结果,当今社会还是以“人治”为主,人是具有主观***望的,晋文公虽然欲想到了臣子会专权,可他也是人,又是古人,有其自己历史局限性。

    他为了防止臣子,因此设立三军六卿,起初在强化君权上有一定作用,可当时间长了,难保六家一起联合架空君权。

    臣子相互联合,架空君权,这并不少见,哪怕是在之后的历史,这也很是很常见的。

    章恪感慨之下,当即便借着这个话题,向姬龄问道:“恪曾想起主上说过,想效仿文王武王、齐桓晋文,但又走得是一条与他们不同路,敢问主上,领政之后,欲行王道?还是此时之霸道?”

    “文王武王之贤德,我当致之,齐桓、晋文不过当时一霸,从他们的结果来看,重复他们之路,无非是小霸不过三,大霸不过五之结果。”

    “王者?霸者?此非吾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