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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君子广仁,好德,则民自服

    论到对统一度量衡的利弊,不论是姬龄这个主政者,还是端木赐这个儒商之祖,他们都清楚统一度量衡虽然麻烦,但统一度量衡之后,会极大促进商业的发展。

    此前姬龄曾发行自己的货币,因为造型方便携带,铸造铜足,加上方便长时间保存,所以卫国麒麟钱开始被各国商贾信赖。

    说实在的,姬龄并不排斥商贾,但在这个生产力、生产工具极为落后的时代,重视农业生产、重视生产,抑制商贾是必须的。

    此时的商贾,包括姬龄玄麟府自有的商贾,他们都是通过高买低卖来获取巨额利益,而走私是各国商贾最通常经商的方式。

    虽说有被山匪盗贼劫掠的风险,也有可能被各国贪官污吏盘剥,但像姬龄这有专门经商队伍,加上又有一定官职爵位在身的人,自然不会被盗匪、官吏打扰。

    但像端木赐这种以家族为经营模式的商贾之家,一把都蓄养一批武士、侠客、剑士,而经商的路线也提前打点了。

    但姬龄身为后来人,清楚的知道,商贾和商业的重要性,商贾需要制约,但不需要抑制,只需引导和监督就行。

    此前因为长垣经济才刚刚起步,所以对长垣的商事并未有太多干预,甚至采取了放任的态度,不过后来在子贡管理市集、整顿商事后,税吏乱收税、商贾以次充好、偷盗货物、商贾偷税漏税的情况也得到了治理。

    不过随着子贡的离去,一些人又认为从前无法无天的时候又回来了。

    如今姬龄府下已经许多产业急需整顿,也进一步升级、官理,以便适应接下来轰轰烈烈的改革变法工作。

    姬龄府下有盐铁、丝帛、绢麻、陶瓷、牲畜、粮食产业,其中获利最高的就是盐铁,光是每年的收益就有一百万钱,丝帛可获利十万钱,绢麻十七万钱,陶瓷六万钱,牲畜二十万钱,粮食三万钱。

    粮食获利最少,那是因为姬龄每年都有屯粮计划,以备战争和灾荒,就这获利还是售卖陈粮才有的进项。

    虽然玄麟府获利颇高,已经远远超过了卫国一年的税赋,但玄麟府支出也很大。

    其中军队支出四十万钱,各县开发建设十九万钱,官员俸禄、将士立功赏赐十八万钱,各县水利工程修造二十万钱,武器铠甲、战马购置维护二十一万钱,府内日常花销十万余钱,粮草十五万钱,工坊建造工匠薪俸九万钱。

    各项收支平衡下来,整个玄麟府竟结余三万钱。

    饶是每年到了年底的时候,青鱼这个女管家,都要想姬龄抱怨好一阵子。

    倒不是说姬龄花钱大手大脚,而是姬龄实在太心善了,凡遇到灾年,国人困顿之时,他都借贷给国人度过难关。

    而且事后还免除了好几次利息,青鱼这个女管家,虽然管着府内的钱粮调度,可她也还同时要兼顾姬龄的私人庄园、农场。

    好在姬龄这些年让青鱼上了学,识得一些文字和计算,在有姬龄酷爱收藏书籍和各种人才,青鱼经过几年的打磨,早就不是唯唯诺诺的小丫头,而是一个称职的管家。

    哪怕是青鱼爷爷已经年过五十岁了,他依旧对其他人笑道:“老朽和青鱼惯为人仆,不知青鱼现在在主上如何差遣?有无差池,若是有错,还请诸位多多帮忙才是,只等主上娶得一位淑女,青鱼也可早辅佐女君,管好这个家才是。”

    李妪笑道:“如今老妇已经干不动了,只等我家儿子接替老妇打理养蚕、缫丝,织绸以外的所有作坊。”

    “哦?李妪已经年老昏聩了吗?”

    “并非如此,李妪今后一心负责培养妇人养蚕、缫丝,光每年教训那些苯女子,就已经顾不得那些小事,杂事了。”

    “主上向来重人不重财货,青鱼这丫头身为府中管事,应当为主上细心打点财货、资产才是,免得叫奸邪之辈欺瞒主上,窃取主上的财产才是。”

    李老妪瞅了青鱼爷爷一眼,青鱼爷爷也不免连连点头。

    “想当初,你我老弱将死之人,若非遇到主上,那今日安享晚年,儿孙圆满,李老妪的儿子年过二十还尚未娶妻,如今孙儿、孙女也抱上了,这一切都是主上给予的,我等那日买了这条老命,也无法报答主上之大恩。”

    “哎,可怜我儿,青鱼的父亲,竟支撑不到主上到来,这都是命啊!”

    李老妪和青鱼爷爷,与几位老伙伴们,一起围绕在游县庄园,不仅开始感慨往日,一边念叨着过去,一边又对身下伺候的后辈们不断叮嘱着。

    如今他们这些老人,大部分都已经寿终正寝,只留下他们几个老家伙,还时时的到自己曾工作的地方走访看看。

    生怕他们这些接替的后辈,有半点马虎,而造成巨大损失。

    青鱼爷爷是姬龄私人庄园的管事,这些年来,他为打理庄园可谓是尽心尽力,只是姬龄见他年纪大,又将这些差事夺了,又让青鱼暂时兼顾起来,考虑她是一介女子,而且光是管理府中事物就已经忙不过来了,姬龄又让卫忠暂代庄园管事。

    卫忠是当年狭道之战,战死沙场的将士之后,自他们的父亲战死之后,姬龄按照约定,每年都赐予钱粮、肉食,并且还封他们的长子为下士,授田十五亩。

    抽空,姬龄还在年关走访这些家庭,询问他们有无要求,虽然每次姬龄来的时候都很低调,可奈何他们这些后人,也是在学堂见过姬龄的。

    这也导致每次来访游县,都惹得人声鼎沸,万民环绕。

    就游县民众一边在感念姬龄,一边拍打自家调皮捣蛋的孩子时,一辆马车缓缓进入游县,马车上坐了一位手不释卷,慈祥的老者。

    游县守卫在看到马车上的麒麟家纹后,连派人去通传县令钢。

    县令钢在听说是麒麟家纹后,连忙召集一众县官出城迎接。

    游县新迁之民,或许不认识麒麟家纹,但看在左右百姓纷纷避让,虔诚跪拜行礼,他也连忙下跪,并向左右问道:“老哥,不知这马车中是那位大人物啊?竟然要我等跪拜迎接?”

    一旁的一位老人对哼了一声道:“你一看就是刚来的。”

    “是的!老哥,我上月才迁到游县,获得户籍,所以对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这不,还请老哥为我解惑。”

    “你等新迁之民,或许不清楚,但此后,你要谨记,在我游县凡有麒麟家纹的地方,犹如我主亲临,尔等当礼敬之,若没有我主,何来我们今日之幸福。”

    “是啊!我等今日不再为饥寒担忧,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主啊!”

    一旁的一位中年男子也傻笑咧嘴附和。

    而这名身穿麻衣的男人闻言,不仅又疑惑道:“不是说这位仁德的君子,不仅下令免去了百姓的跪拜之礼,为何我等还要跪拜呢?”

    “我主,的确下令免去国人、百姓的跪拜之礼,甚至在遇到年过五十岁的长者都亲自去搀扶,并且害怕他忙着赶路回家而遭遇多度劳累,特让自己的座驾让给长者,请驭手送他回家,每年又多次派官吏送肉食衣物给老人。如此贤惠、仁德主君,我拜一拜他又何妨呢?”

    这名男子闻言,神情一怔,连连抚着自己的长须道:“这真是一位仁爱,连百姓都自发臣服的君子啊!若为我王,天下必安,大周必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