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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子在川上曰

    姬龄没有增黄金、战马之类的东西,反倒是赠送丝帛,才能凸显出二人的亲密关系。

    对于将领,姬龄一向采取拉拢和亲近的态度。

    随后姬铎才开始真正检验战功,对比良久,说道:“士卒卫三在攻城战之中率先登城,死战不退,抵御敌军支援,有稳固战果之功,斩杀敌人七人,士卒范四、卫石,作战英勇,斩杀敌人三人……”

    姬铎上报的名单,大多都是此次作战表现突出的的士卒,因为不是什么大战,所以受赏的将领和士卒也没有多少。

    待姬铎唱完名后,姬龄对姬铎和众人说道:“卫三作战有功,着升爵三级,赐十金,丝帛三匹,封百夫长,赐刀以慰其功。”

    既然对方投效自己,那自己就要给对方足够的荣华富贵,以笼络其心,令其相信只要跟随自己就能享受荣华。

    在军功策勋方面,姬龄既参考了秦朝的军功爵,也参照了汉代的策勋制度,虽然卫国不靠近蛮夷,但以军功封爵,重赏将士,也是将士卒之心彻底笼络的手段之一。

    “卫石、范四升爵二级,赐钱百贯,丝帛一匹,封伍长……”

    册封完近百人后,姬龄将姬铎上报的士卒名单用朱笔批阅后,对姬铎道:“剩下的将士,依照新军法、军爵制处理即可,战死的士卒也要抚恤,上报幕府交议军机既可。”

    安排完武将,接下来就轮到文臣了。

    自玄麟府开府以后,府内也要设立诸曹参军事。在幕府建设上最有名的当属李世民的天策府,从最顶层长史、司马到中层的从事中郎、主簿、记室,以及基层的功曹、兵曹、铠曹等,详尽可查。

    理论上这是府兵制下,将军府最完美的模板,但却并不适用于姬龄。至少不适用于现在的玄麟府。

    其中功曹、兵曹、铠曹等跟春秋的乡司马等严重不符。

    虽然姬龄在推进军政分离,但现在的玄麟府的确不足以完全脱离军队的支持。

    首先一点就官吏太多。以至于很多人都还不及安排官职,新归附的土地是还二十县都没有来得急安排。

    思虑片刻,姬龄说道:“升端木赐为玄麟府长史,全权负责府中事务,主持新附各县官署有司,明确各司职责,理清税赋、土地、人口,章恪任命为幕府参军,负责军功、粮草、军备等事宜。”

    按姬龄规划,玄麟府要分为,治理地方、后勤管理和负责出谋划策的文士。

    出谋划策的像冉耕、冉雍等都可以胜任,虽然他们还很稚嫩,但姬龄自己也还年轻,他深知历史发展,所以能在幕僚们建议献言之中,选择适合的。

    姬龄的影响、控制正在覆盖整个卫国,各地都要留人驻防,还要有能独当一面的僚吏治理刚刚归附的民众。所以每次朝会,姬氏的家臣们都翘首以盼,希望自己能得到任命。

    不过今日却与众不同,姬龄与他的夫子孔丘带着他们移驾大河边上,与众人一起看滚滚流水。

    良久后,孔丘才缓缓说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姬龄深以为然:“然,人生在世高寿为七十岁,中寿为五十岁,低寿不过三十岁,更有未成年而夭折者。除掉疾病、死丧、忧患的岁月,其中开口欢笑的时光,一月之中不过四、五天而已。天与地无,人之寿命则有时限。夫子这一句,“”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其中不乏对时光流逝之快的感慨,有时弟子也在为今日没有作什么事情就匆匆过去而懊悔,拿有时限的性命寄托在无穷尽的天地间,其迅速消逝就像是千里良驹从缝隙中骤然驰去一般。”

    人生在世,白驹过隙,许多哲学家会苦苦思索而不得。

    凡是哲学家他们对于自己、对于社会、对于自然、对于宇宙的观点,都可以用“我是谁?我在哪?我又将去哪里干什么?”这三问来总结。

    如今夫子对奔流不息的大河发出感慨,即是对时光的感慨,也是对自己碌碌无为,未能出仕,恢复周礼、周制的感慨。

    孔丘没有接着姬龄话题,而是对着姬龄道:“这些日子,有弟子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言及,说龄虽然君在世人面前表现得仁德纯孝,尊贤下士,但与我国阳虎、三桓本质上并无不同。我认为龄虽多有弄权,但本质与阳虎等人是不同的,龄在治理卫国时,并未有过僭越君臣之礼,也未有欺君谤君,反而在执掌大权时,处处以维护礼制,推行仁政为先。虽士卿们说你是比盗跖还厉害的大盗,但为师知道,龄的志向绝非一个盗跖、卫国可能比拟的。”

    眼见夫子当着所以师兄弟面前这样说自己,姬龄也不恼,也不脸红,而是长长叹息道:“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唯夫子也!若是可以,龄愿意在一处优美的山谷中耕作老死,然天下大乱,战火纷飞,天下已无乐土,弟子不得不出世,在这个世间开辟一片乐土,若有人误会我也不要紧,他们说窃国便窃国吧!”

    “只要能使天下重归太平,百姓自得其乐,安居乐业,弟子甘愿为大盗,就算世人误我、谤我,此心亦不可改!”

    孔丘深深地看向一众弟子,对着他们道:“这就算龄与我的不同之处,这也是为何他能成事,而我不能的原因。”

    一众弟子,哪怕是一直反对姬龄的公冶长等君子儒,也不仅低下了头颅。

    是的!正如孔丘所说,姬龄至今还未有僭越周礼的地方,哪怕是手握大权,手中握有重兵,他依旧很尊敬新君,甚至处处维护新君的尊严。

    阳虎在得权后,第一件事情便是亲求国君册封他为卿大夫,并准许他立下家庙,甚至连车马都换成了卿大夫,甚至是国君的规格。

    在想到这些,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他们决定要时时监督姬龄,以免他行差踏错。

    卫出公元年,姬龄出使楚国,楚王以王子礼亲迎。

    姬龄不受,派宰予言,不敢守礼,绕道回芈父家。

    次日楚王派使者宴请姬龄,席间多次言,愿助其回归洛邑,重登大位。

    姬龄言:“既为卫卿,当执臣礼,不敢厚望。”

    楚王还欲以刀兵挟持,宰予出言制止,并陈之利弊,多言吴国乃姬姓大国,恐落吴国出兵借口,楚王方才作罢。

    访楚后,吴国遣人相邀,作客吴国,作客吴国期间,吴国派太子、夫差作陪,姬龄多次向伍子胥、孙武请教军国大事。

    伍子胥与姬龄交谈,多钦佩姬龄之学,言举止有古君子之风。

    姬龄与孙武相谈甚欢,两人曾连续两夜,以棋推演天下大势。

    姬龄访吴十日,兴尽而归,后孙武辞官归隐山野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