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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姬家双生子

    姬龄未曾想过自己第一次为人父,他的心情会如此紧张。

    这种为人父的欣喜和忐忑在心里混合,让他在高兴之余,也免不了为未来的子女考虑起来。

    或许这是每一个为人父,为人祖的忧愁和快乐吧!

    姬龄可以预见,未来的自己必然是多子多孙的,该如何安置这些子嗣,如何让他们在这个大争之世里为这个国家做出贡献?

    又该如何保证儿孙之间不会为了权力,相互仇杀呢?

    华夏自古以来,便讲就宗族,虽然国家概念比较淡薄,但宗族深入每一个人了观念是没有变得。个人不是完全独立的个人,而是这个宗族的一份子,这就是时代的法则!

    从历史上来看,大统一是不可避免的历史趋势,项羽想效仿武王重开分封,安抚诸侯,结果导致十九路诸侯相争,刘邦逼得他乌江自刎。

    刘邦分封刘氏子孙,结果导致七国之乱,遗祸四代;晋朝司马炎分封,结果导致八王之乱,五胡乱华。

    分封是商周的政治特色,在奴隶社会时期的确是能发展生产力,拱卫王室,但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地主阶级的出现,落后的奴隶主制度已经不适应一个需要稳定政权、国家统一的需求了。

    不过分封或许锅时了,但它仍被许多人认可。

    姬龄在卫国加强了中央集权,废除了许多封主的封地,可他也只是将违法、僭越礼制的封主的封地收归国府,并将封主该为县令流官。

    分封制深入人心,哪怕是孔丘都认为这是周朝的政治正确,孔丘虽然在鲁国进行过改革,可他的本质仍然是维护分封,强化鲁侯这个大宗的权力,弱化并督促三桓小宗为大宗效命。

    在了解这些以后,姬龄已经在心中有了一个计划,先统一天下,然后再施行分封,趁自己还能把控局势时,在推行“推恩令”,最后改为遥领分封,对于能力强的子嗣,可让其开疆拓土,诸子之中,只有武功建树者,异域封王。

    芈青萝为姬龄生了一对龙凤,家臣们将此视为祥瑞,毕竟双生子很罕见,而且还是一对龙凤,正合阴阳相济之道。

    姬龄的大女,取名为姬雪,嫡子取名姬玉麒,取玉麒麟的美号,同时也印证麒麟玉佩将他带到春秋战国的事情。

    他是他的子嗣,身上流着麒麟血脉、文王血脉。

    姬龄希望能够像麒麟一样仁德,善待他的子民,善待他的国家,善待他的臣子。

    因为姬龄的暗中推动,六卿矛盾激化,鲁齐、楚吴的龌龊也越来越深。

    整个中原大地已成为巨大的火药桶,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就能触发,战争也许在明年,也许在后年。

    “我还需要忍耐至少两年……”

    至少也要等到赵氏力量受损,智氏出手为止,

    若是姬龄可以选择,战争来的越晚越好,但敌人们不是的家臣,他们也会审时度势。

    虽然一统天下之路遥遥无期,但家丞章恪和宰予却对此充满信心,只要将卫国整合完毕,举卫国之力吞并郑国,最后在登位为天子,那姬龄就可以发布天子诏令,平息动乱,何况还有鲁国、吴国、晋国等姬姓等大国相助。

    不管洛邑内部怎样,至少在国外,形势会越来越偏向姬龄这位有才干的天子。

    曾国藩曾说过: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隅,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所以章恪关切地问道:“若主上日后在吞并郑国,返回洛邑是否也要推行卫国现行制度?”

    “在洛邑,大可不必如此。”

    知道未来大势的姬龄对章恪分析道:“诸侯与诸侯地域不同,风俗不同。周王室,甚至鲁国、晋国从立国开始就讲究亲亲尊尊,实行公族政治,注重宗法礼仪。现如今虽然礼乐崩坏,但仍然是宗法封建制的衰退阶段,卿大夫力量尚强,在民间的影响也很难消除。所以在短时间内无法施行新政,只能由启用人才,慢慢革新,等到国力恢复到平王东迁之时,或可以行新政。”

    姬龄并未给章恪讲出全部,因为章恪出身士卿,从底子上来看,他代表着周王室许多旧势力的利益。

    要想在奴隶制最强大的洛邑进行变法,还有多种办法,其中最快的就算,姬龄携卫国、晋国、郑国,三国之力一举强行变法。

    但这样留下残暴,且隐患太大,毕竟齐桓公、商鞅、赵武灵王、吴起的变法新派的下场,也不是姬龄可以承担的,在没有培养出后继者,变法势力之前,姬龄不会强行推动变法。

    虽然玄麟府招揽了许多落魄士人,但甄别有用之人,培养他们的能力,军功培养的新地主阶级也尚在萌芽,有需要时间,想要将原有奴隶制社会结构消解,还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是几代人的努力。

    姬龄或许可以革新生产工具,可他也仅仅只知道历史上有的先进生产工具,如果让他去造一把锄头、一把犁,或许可以,但想蒸汽机、化肥、农药、香水,抱歉他的知识储备中没有。

    甚至连香水制造的过程,姬龄虽然在无数穿越小说中看过,但你若真的按照他们的方法去制造,恐怕是造不出工业社会的香水。

    再说,造出香水又能买给谁呢?

    当下的货币、文字、历法都未统一,更何况香水对于贵族来说,还不如玉石、黄金好看。

    “在姬姓诸侯中,就晋国、吴国尚有变法的可能。”

    “敢问主上,这是为何?”

    宰予不仅好奇一问。

    姬龄答道:“晋国自立国之始,便开始与蛮夷作战,其疆土,是从蛮夷手中夺来的,在与戎狄作战,被数次失利之后,这些国家发展出了独特的国情民风,晋国先后又经历了曲沃代翼,献公屠灭公族的事件,于是公族衰落,六卿强势。六卿内部已经开始化家为国,大夫和家臣渐渐不再世袭,而是任用士人为吏,风气较鲁国自由进取,刑法、县制、州兵、爰田、养士,各项改制也比洛邑、鲁国深刻,可谓是宗法封建制的消亡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