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闹事现场
面对这群衣着光鲜，气势汹汹的人，现场的老百姓连忙纷纷躲避。
顺着开出的道路，钱贵来到了徐季的面前，面露凶光：
“你就是这儿管事的是吗？”
“是的，怎么啦？”
徐季坦坦荡荡。
这店铺的靠山，可是当今皇帝，那个不长眼的，跑来这里闹事？
但是，徐季万万没想到，他太高估了东林党为首的官绅阶级的节操。
钱贵双手叉腰，直接摊牌：
“我们是京城士绅的代表，我们勒令你，立即关闭店铺！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
徐季非常的错愕。
良久才缓过神来：
“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崇祯皇帝出钱开设的店铺！连店铺的牌匾，都是当今皇帝亲笔所题！你活腻了吗，跑来这里作死？”
在徐季看来，敢跑来这里闹事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但是钱贵等人接下来的操作，彻底的崩坏了徐季的三观。
“也就是说，你不愿意关闭店铺了？”
钱贵指着徐季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
徐季愤愤：“废话！”
钱贵一声令下：
“这人竟然敢招摇撞骗，假冒圣迹！大家伙给我上！”
“砸了这个店铺，拿下这个狂徒去见官！”
反正衙门里，钱大人已经打点好了。
到了衙门，有这个白痴受的！
治理这个天下的，是天下的官绅，可不是皇帝一个人！
等事情闹到皇帝哪里，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反正，他们就是要让皇帝这两个鬼公司，开不下去！
“没错！砸了它！”
“这就是一个骗子开的店铺！当今皇帝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
那群伙计叫嚣着，一个个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徐季头脑一片空白，愣在那里。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皇帝的场子，也有人敢来砸？
现场围观的百姓，这个时候纷纷退避。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由于来迟了没捞到好处，而记恨上了大明皇家农投公司。
这些人见状，一个个跟着起哄：
“对！这就对是大骗子！”
“天底下哪里有这等好事！”
“大家伙一起上！砸了这鬼店铺！”
“……”
微服私访来到此地的崇祯，看到店铺前人头拥挤，正在憧憬公司的钱景呢。
然而此时，店铺里突然传来一道道不和谐的声音。
等崇祯弄明白了里面发生了什么，几乎当场被气炸：
“李若琏！立即给朕拿下这群大胆狂徒！！！”
“遵旨！”
钱贵招呼完了伙计，自己一马当先，就抡起了一张板凳，网桌面上狠狠砸去。
“住手！！！”
突然，一道雷霆般的喝声，传入钱贵的耳蜗。
同时，钱贵发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被一把大铁钳钳住了一般，往下砸的板凳，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找死！”
钱贵怒不可遏。
他堂堂的当朝次辅的大管家，二品官见了也要礼让他三分，哪个王八羔子，如此有眼无珠，竟然敢和他对着干？
然而，更加让钱贵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
李若琏不由分说，手腕一拧，就把钱贵的一条胳膊卸了下来！
“胆敢冒犯天威者，杀无赦！！！”
一脚把钱贵踹倒在地上，李若琏发出一道冰冷的呼喝。
与此同时，跟着过来的十几个便装锦衣卫，也纷纷出手。
瞬间就制服了那群想要打砸抢的伙计和趁机起哄的百姓。
崇祯面若寒霜，走了进来。
冷冷的瞪着地上的钱贵：
“你是哪家府上的的管事？”
钱贵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但是多年来养成的骄横，让他吞不下这口气。
他头脑发热，不及多想。
强忍着手臂上的痛疼，挣扎着站起来，狠狠的说道：
“我家大人乃当朝次辅钱龙锡！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犯官威！”
“走！跟我一起去见官去！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律法森严！”
钱贵也察觉出，来者可能不简单。
但是再牛壁，能牛的过他们家当朝次辅钱大人？
只要进了衙门，是非黑白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啪啪！
李若琏二话不说，直接赏了钱贵两个大耳光。
王承恩此时再也看不下去，走了上来：
“瞎了你的狗眼！见了万岁爷，还不快快磕头求饶！竟还敢狂吠不止，你不怕抄家灭门吗！”
“……”
寂静！
现场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围观的起哄的百姓，钱贵以及他带来的那一群伙计全部僵住！
他们无论如何想不到，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竟然就是当今皇帝陛下！
好臭！
王承恩的鼻子突然闻到一股股臭不可闻的尿骚气味。
仔细一看，原来包括钱贵在内，现场许多人已经被当场吓尿了！
王承恩鄙夷的扇扇鼻子：
“万岁爷请回避！别被这群贱狗给污了！”
崇祯见状，皱眉走出了店铺：
“统统给朕押回去诏狱，严加审查！”
……
在前门外大街的另一头。
大明皇家商贸公司的店铺前，聚集了大批的国子监贡生。
他们对着店铺指指点点，一个个十足的愤青。
“果然是陛下的亲笔题字啊！”
“皇帝亲自题字开店，简直是旷古烁今啊！我从未见过如此荒诞无道之君！”
“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吗！”
“身为大明皇帝，与民争利，无视朝廷法度！大明离亡国不远了！”
“恳求陛下立即关闭店铺！”
“陛下不关闭店铺，学生就跪死在这里了！”
“……”
周延儒在远处一个角落里，看着这一切，暗暗得意。
这一切，正是周延儒在暗中导演。
皇帝这一波操作，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以后这个天下还有他们这些士绅什么事儿？
不过在周延儒看来，崇祯皇帝还是太稚嫩了。
这天下的口舌，可是掌握在士绅的口里，此时的东林党，更加是掌握着全国的舆论制高点。
只要他们这些东林党头面人物振臂一呼，搞臭崇祯还不是举手之劳！
与此同时，周延儒还煽动了另一批秀才贡生，去各大茶馆酒楼人多的地方，抨击崇祯的倒行逆施。
不出两天，全京城都会知道，崇祯皇帝是多么的荒唐无道！
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之后，顺天府，应天府，江南地区，都将知道崇祯皇帝的斑斑劣迹！
去除了崇祯这一恶政，他周延儒借着这一波势头，仕途上大概率也能够更加一步。
畅想着美好的前景，周延儒脸上不禁洋溢出得意的笑容。
只是，下一息，周延儒脸上的笑容，陡然僵死！
因为他骇然的看到，崇祯皇帝正带着一众随从，向大明皇家商贸公司走去。
这样的时刻，崇祯皇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是那些贡生们被抓了现行，顶不住压力，供出他来，那如何是好！
想到可能到来的严重的后果，周延儒此刻欲哭无泪。
负责打理大明皇家商贸公司的，是西峪村的一个叫做徐进秋的小伙子。
徐进秋是最早成为徐浪的雇佣工的村民之一，而且一直以来都非常的勤恳活跃，所以，徐浪决定把他当做骨干来培养。
然而，徐进秋毕竟只是一个小山村的村民，虽然读过两年私塾，能写会算，但是如何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面对一众国子监贡生们的叫骂吵闹，徐进秋一时间手足无措。
一些激进的贡生，已经拉住了徐进秋的手臂。
“你和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赶快禀告陛下，让陛下关了这种有伤天和的店铺！”
“你倒是说话呀！再不说话，信不信我砸了你这铺子！”
“……”
徐进秋手足无措。
在他的眼里，这些贡生就是官员预备役，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怎是他一个村民可以抗衡的？
“不瞒各位，这店铺的大老板是仙师，我是在替仙师干活。陛下的事情我不清楚。”
不过徐进秋的脑子，也是比较活泛的，他随即抛出了仙师的名号。
“仙师？”
“仙师是个什么东西？”
那些贡生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更加是死揪住徐进秋不放。
“也就是说，有一个妖人，蛊惑陛下开店铺与民争利？”
“好啊！原来是妖人作祟啊！”
“既然是这样，大家伙还等什么，砸了这妖人的店铺，还京城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
一时间，一众贡生更加群情激奋。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砸了这妖店啊！”
“皇帝光明正大的出来做生意，简直是辱没圣贤啊！”
“……”
徐进秋不说仙师还好，一说仙师，现场的一众贡生们，仿佛都被刺激到了。
原本斯斯文文的一群人，张牙舞爪的，就欲动手。
崇祯刚刚处理完大明皇家农投公司的骚乱，向大明皇家商贸公司这边走来。
没想到，又看到了店铺被围殴。
看清了闹事的，竟然全部都是穿着冠服的过国子监贡生时，崇祯气不打一处来。
“李若琏，制住他们！”
“遵旨！”
那群贡生正想动手，把事情闹大。
但是突然，十几个凶悍的大汉，冲了过来。
二话不说，就拧住了他们的胳膊。
他们当中有些人，是见过崇祯的，顿时就认了出来。
但是这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恐惧，相反，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他们在这里闹事，不就是为了上达天听，阻止皇帝的荒唐行径吗？
“参见陛下！”
随行锦衣卫的人数毕竟有限，只是拧住了一部分贡生，另一部分人这个时候纷纷跪下，向崇祯行礼。
“学生参见陛下！”
“……”
崇祯对李若琏摆手：
“先放开他们，看他们有何话说。”
李若琏于是命令锦衣卫放人。
重获自由的那部分贡生，连忙忍着胳膊的痛疼，纷纷跪下向崇祯行礼。
崇祯等他们行完了礼，冷冷道：
“你们为何在这里聚众闹事，不怕王法无情吗！”
那群贡生乍一见皇帝，确实有点惶恐。
但是他们可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趁机进谏，更待何时？
“学生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向陛下进谏！”
“恳请陛下立即关闭这于理于法不合的店铺！”
“身为人君，肆意践踏朝廷法度，往后，谁还会遵守法度？国将不国啊！”
“陛下开店绕开朝廷税收，最终的结果只会是礼崩乐坏！”
“陛下这是因私废公！请陛下立即关店！”
“……”
崇祯心中火气：
“大明律中，有哪条法令规定，皇帝不能开商铺？”
“这两家公司的赋税，是直接入内帑，你们可知道内帑等于国库？”
“你们可知道，通过朝廷常规税收渠道，百姓要多承担多少倍的赋税？”
“百姓终年劳碌，供养你们这群贡生秀才，你们不但不为老百姓说话，还站到了老百姓的对立面，为官绅作伥，压榨老百姓？”
“你们明明知道，这是朕开的店铺，还敢来打砸？”
“尔等无君无父的白眼狼，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你们！”
“……”
崇祯一顿输出，让这群贡生集体哑了火。
他们觉得，崇祯的话语，哪儿哪儿都不对，但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还有，他们作为贡生，已经把自己视为官吏预备役，肯定是站在官绅的一边，怎么可能为那些泥腿子声张？
然而，站在大义的角度，确实是泥腿子的纳税，供养了他们。
所以，一时间，他们竟是无言以对。
半晌。
他们中的一些刺头，才缓过神来。
他们这可是来死谏，阻止皇帝开店与民争利的。
怎可畏缩不言？
“陛下，如果开了这样的先例，以后事事都绕开朝廷税收体系，朝廷必定崩塌！大明亡国不远了！”
听到这话，崇祯更加的来气：
“你可知道，朝廷的税收体系每年能收上来多少银子？支出又是多少银子？”
“现今朝廷的赋税，早已经是入不敷出，连辽饷都供应不上！长此以往，我大明才真的是离亡国不远呢！”
“朕开这两个公司，就是为了改善朝廷的税收状况！缓解财政危机！”
“尔等从中作梗，与朕反其道而行，到底是何居心？是希望我大明快点亡国吗！”
顺着开出的道路，钱贵来到了徐季的面前，面露凶光：
“你就是这儿管事的是吗？”
“是的，怎么啦？”
徐季坦坦荡荡。
这店铺的靠山，可是当今皇帝，那个不长眼的，跑来这里闹事？
但是，徐季万万没想到，他太高估了东林党为首的官绅阶级的节操。
钱贵双手叉腰，直接摊牌：
“我们是京城士绅的代表，我们勒令你，立即关闭店铺！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
徐季非常的错愕。
良久才缓过神来：
“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崇祯皇帝出钱开设的店铺！连店铺的牌匾，都是当今皇帝亲笔所题！你活腻了吗，跑来这里作死？”
在徐季看来，敢跑来这里闹事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但是钱贵等人接下来的操作，彻底的崩坏了徐季的三观。
“也就是说，你不愿意关闭店铺了？”
钱贵指着徐季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
徐季愤愤：“废话！”
钱贵一声令下：
“这人竟然敢招摇撞骗，假冒圣迹！大家伙给我上！”
“砸了这个店铺，拿下这个狂徒去见官！”
反正衙门里，钱大人已经打点好了。
到了衙门，有这个白痴受的！
治理这个天下的，是天下的官绅，可不是皇帝一个人！
等事情闹到皇帝哪里，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反正，他们就是要让皇帝这两个鬼公司，开不下去！
“没错！砸了它！”
“这就是一个骗子开的店铺！当今皇帝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
那群伙计叫嚣着，一个个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徐季头脑一片空白，愣在那里。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皇帝的场子，也有人敢来砸？
现场围观的百姓，这个时候纷纷退避。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由于来迟了没捞到好处，而记恨上了大明皇家农投公司。
这些人见状，一个个跟着起哄：
“对！这就对是大骗子！”
“天底下哪里有这等好事！”
“大家伙一起上！砸了这鬼店铺！”
“……”
微服私访来到此地的崇祯，看到店铺前人头拥挤，正在憧憬公司的钱景呢。
然而此时，店铺里突然传来一道道不和谐的声音。
等崇祯弄明白了里面发生了什么，几乎当场被气炸：
“李若琏！立即给朕拿下这群大胆狂徒！！！”
“遵旨！”
钱贵招呼完了伙计，自己一马当先，就抡起了一张板凳，网桌面上狠狠砸去。
“住手！！！”
突然，一道雷霆般的喝声，传入钱贵的耳蜗。
同时，钱贵发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被一把大铁钳钳住了一般，往下砸的板凳，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找死！”
钱贵怒不可遏。
他堂堂的当朝次辅的大管家，二品官见了也要礼让他三分，哪个王八羔子，如此有眼无珠，竟然敢和他对着干？
然而，更加让钱贵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
李若琏不由分说，手腕一拧，就把钱贵的一条胳膊卸了下来！
“胆敢冒犯天威者，杀无赦！！！”
一脚把钱贵踹倒在地上，李若琏发出一道冰冷的呼喝。
与此同时，跟着过来的十几个便装锦衣卫，也纷纷出手。
瞬间就制服了那群想要打砸抢的伙计和趁机起哄的百姓。
崇祯面若寒霜，走了进来。
冷冷的瞪着地上的钱贵：
“你是哪家府上的的管事？”
钱贵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但是多年来养成的骄横，让他吞不下这口气。
他头脑发热，不及多想。
强忍着手臂上的痛疼，挣扎着站起来，狠狠的说道：
“我家大人乃当朝次辅钱龙锡！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犯官威！”
“走！跟我一起去见官去！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律法森严！”
钱贵也察觉出，来者可能不简单。
但是再牛壁，能牛的过他们家当朝次辅钱大人？
只要进了衙门，是非黑白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啪啪！
李若琏二话不说，直接赏了钱贵两个大耳光。
王承恩此时再也看不下去，走了上来：
“瞎了你的狗眼！见了万岁爷，还不快快磕头求饶！竟还敢狂吠不止，你不怕抄家灭门吗！”
“……”
寂静！
现场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围观的起哄的百姓，钱贵以及他带来的那一群伙计全部僵住！
他们无论如何想不到，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竟然就是当今皇帝陛下！
好臭！
王承恩的鼻子突然闻到一股股臭不可闻的尿骚气味。
仔细一看，原来包括钱贵在内，现场许多人已经被当场吓尿了！
王承恩鄙夷的扇扇鼻子：
“万岁爷请回避！别被这群贱狗给污了！”
崇祯见状，皱眉走出了店铺：
“统统给朕押回去诏狱，严加审查！”
……
在前门外大街的另一头。
大明皇家商贸公司的店铺前，聚集了大批的国子监贡生。
他们对着店铺指指点点，一个个十足的愤青。
“果然是陛下的亲笔题字啊！”
“皇帝亲自题字开店，简直是旷古烁今啊！我从未见过如此荒诞无道之君！”
“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吗！”
“身为大明皇帝，与民争利，无视朝廷法度！大明离亡国不远了！”
“恳求陛下立即关闭店铺！”
“陛下不关闭店铺，学生就跪死在这里了！”
“……”
周延儒在远处一个角落里，看着这一切，暗暗得意。
这一切，正是周延儒在暗中导演。
皇帝这一波操作，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以后这个天下还有他们这些士绅什么事儿？
不过在周延儒看来，崇祯皇帝还是太稚嫩了。
这天下的口舌，可是掌握在士绅的口里，此时的东林党，更加是掌握着全国的舆论制高点。
只要他们这些东林党头面人物振臂一呼，搞臭崇祯还不是举手之劳！
与此同时，周延儒还煽动了另一批秀才贡生，去各大茶馆酒楼人多的地方，抨击崇祯的倒行逆施。
不出两天，全京城都会知道，崇祯皇帝是多么的荒唐无道！
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之后，顺天府，应天府，江南地区，都将知道崇祯皇帝的斑斑劣迹！
去除了崇祯这一恶政，他周延儒借着这一波势头，仕途上大概率也能够更加一步。
畅想着美好的前景，周延儒脸上不禁洋溢出得意的笑容。
只是，下一息，周延儒脸上的笑容，陡然僵死！
因为他骇然的看到，崇祯皇帝正带着一众随从，向大明皇家商贸公司走去。
这样的时刻，崇祯皇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是那些贡生们被抓了现行，顶不住压力，供出他来，那如何是好！
想到可能到来的严重的后果，周延儒此刻欲哭无泪。
负责打理大明皇家商贸公司的，是西峪村的一个叫做徐进秋的小伙子。
徐进秋是最早成为徐浪的雇佣工的村民之一，而且一直以来都非常的勤恳活跃，所以，徐浪决定把他当做骨干来培养。
然而，徐进秋毕竟只是一个小山村的村民，虽然读过两年私塾，能写会算，但是如何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面对一众国子监贡生们的叫骂吵闹，徐进秋一时间手足无措。
一些激进的贡生，已经拉住了徐进秋的手臂。
“你和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赶快禀告陛下，让陛下关了这种有伤天和的店铺！”
“你倒是说话呀！再不说话，信不信我砸了你这铺子！”
“……”
徐进秋手足无措。
在他的眼里，这些贡生就是官员预备役，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怎是他一个村民可以抗衡的？
“不瞒各位，这店铺的大老板是仙师，我是在替仙师干活。陛下的事情我不清楚。”
不过徐进秋的脑子，也是比较活泛的，他随即抛出了仙师的名号。
“仙师？”
“仙师是个什么东西？”
那些贡生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更加是死揪住徐进秋不放。
“也就是说，有一个妖人，蛊惑陛下开店铺与民争利？”
“好啊！原来是妖人作祟啊！”
“既然是这样，大家伙还等什么，砸了这妖人的店铺，还京城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
一时间，一众贡生更加群情激奋。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砸了这妖店啊！”
“皇帝光明正大的出来做生意，简直是辱没圣贤啊！”
“……”
徐进秋不说仙师还好，一说仙师，现场的一众贡生们，仿佛都被刺激到了。
原本斯斯文文的一群人，张牙舞爪的，就欲动手。
崇祯刚刚处理完大明皇家农投公司的骚乱，向大明皇家商贸公司这边走来。
没想到，又看到了店铺被围殴。
看清了闹事的，竟然全部都是穿着冠服的过国子监贡生时，崇祯气不打一处来。
“李若琏，制住他们！”
“遵旨！”
那群贡生正想动手，把事情闹大。
但是突然，十几个凶悍的大汉，冲了过来。
二话不说，就拧住了他们的胳膊。
他们当中有些人，是见过崇祯的，顿时就认了出来。
但是这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恐惧，相反，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他们在这里闹事，不就是为了上达天听，阻止皇帝的荒唐行径吗？
“参见陛下！”
随行锦衣卫的人数毕竟有限，只是拧住了一部分贡生，另一部分人这个时候纷纷跪下，向崇祯行礼。
“学生参见陛下！”
“……”
崇祯对李若琏摆手：
“先放开他们，看他们有何话说。”
李若琏于是命令锦衣卫放人。
重获自由的那部分贡生，连忙忍着胳膊的痛疼，纷纷跪下向崇祯行礼。
崇祯等他们行完了礼，冷冷道：
“你们为何在这里聚众闹事，不怕王法无情吗！”
那群贡生乍一见皇帝，确实有点惶恐。
但是他们可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趁机进谏，更待何时？
“学生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向陛下进谏！”
“恳请陛下立即关闭这于理于法不合的店铺！”
“身为人君，肆意践踏朝廷法度，往后，谁还会遵守法度？国将不国啊！”
“陛下开店绕开朝廷税收，最终的结果只会是礼崩乐坏！”
“陛下这是因私废公！请陛下立即关店！”
“……”
崇祯心中火气：
“大明律中，有哪条法令规定，皇帝不能开商铺？”
“这两家公司的赋税，是直接入内帑，你们可知道内帑等于国库？”
“你们可知道，通过朝廷常规税收渠道，百姓要多承担多少倍的赋税？”
“百姓终年劳碌，供养你们这群贡生秀才，你们不但不为老百姓说话，还站到了老百姓的对立面，为官绅作伥，压榨老百姓？”
“你们明明知道，这是朕开的店铺，还敢来打砸？”
“尔等无君无父的白眼狼，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你们！”
“……”
崇祯一顿输出，让这群贡生集体哑了火。
他们觉得，崇祯的话语，哪儿哪儿都不对，但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还有，他们作为贡生，已经把自己视为官吏预备役，肯定是站在官绅的一边，怎么可能为那些泥腿子声张？
然而，站在大义的角度，确实是泥腿子的纳税，供养了他们。
所以，一时间，他们竟是无言以对。
半晌。
他们中的一些刺头，才缓过神来。
他们这可是来死谏，阻止皇帝开店与民争利的。
怎可畏缩不言？
“陛下，如果开了这样的先例，以后事事都绕开朝廷税收体系，朝廷必定崩塌！大明亡国不远了！”
听到这话，崇祯更加的来气：
“你可知道，朝廷的税收体系每年能收上来多少银子？支出又是多少银子？”
“现今朝廷的赋税，早已经是入不敷出，连辽饷都供应不上！长此以往，我大明才真的是离亡国不远呢！”
“朕开这两个公司，就是为了改善朝廷的税收状况！缓解财政危机！”
“尔等从中作梗，与朕反其道而行，到底是何居心？是希望我大明快点亡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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