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船头
三天后，平藏准备出门赴约，却临时接到头领仙左卫门派给他的一个委托任务。
任务是护送要人，委托的势力是大名安东家，护送对象是家老浅利胜赖。
一般这种任务，多是交由忍者去完成的，偏这次安东家选定由海贼势力来完成，是因为护送的路线有些特殊。
浅利胜赖此行是前往越后的春日山城，和上杉家商量结盟一事，从羽后国到越后国，走陆路山地极多，远不如走水路快捷，途经的两大海域北日本海和佐渡海峡又均属安东水军控制，因此由安东水军出面护送，自然更好。
另一方面，浅利胜赖身为家老，武艺却是平平，安东家对此行似是极为看重，专门另选了熟识水性的三名武艺精良的人作为额外保镖。这样一来，安东水军实际上只需要派一名熟识水路的水夫当向导就差不多了。
仙左卫门为了保险起见，最后还是决定派平藏前往。一方面他熟识水路，操船能力也是一绝，另一方面，他武艺在众多海贼中又是最突出的，万一路上不得不动武，他也能应付得了。
平藏接到这个任务后，感到有些为难，因为这一天，他还和伊达家的那个十八天魔王有约。
他找到仙左卫门，请求负责护送之人能不能另外安排，仙左卫门问他为何，他又不愿明答，因此仙左卫门就没有准他的请求，平藏也没有强争。
他专门写了封信，叫手下一名水夫到先前约定的地点，等候十八天魔王到来交付，以传达爽约歉意。
那个水夫最后没有等到十八天魔王到来，原因是十八天魔王主动寻到了平藏的护送队伍。
护送的船只一路顺风，行到凑城西北的海域时，遇到一只小船，泊在近海的位置。平藏远远望见船头立着一个人，向他招手。
一个人，一条船，自然不会是拦路抢劫的海盗，平藏便放心地移船靠近，一看，那人竟然就是三天前相约一会的十八天魔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平藏又惊又喜，又有点愧，远远地也伸手致意。十八天魔王不等两船靠近，竟一跃而起，双足连点着水面，向平藏的船上飞来。
平藏又是吃了一惊，他想不到此人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水性。
十八天魔王轻身落到船头，向平藏走近，施了一礼，道：“失约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平藏面露尴尬，轻笑了一下，道：“临时有上命差遣，不得不如此。我已派人送信告歉于你，你可收到？”
十八天魔王淡淡一笑，道：“不用了，我算到你今天会走这里，所以自己早就来此等你了。”
平藏惊道：“你还能算到我会走这里？”
十八天魔王道：“是。你奉命护送，我奉命来截杀。怎么能不事先算好？”
此言一出，平藏和护送对象浅利胜赖都大吃了一惊，后面三个保镖神色也都警惕起来。
平藏手按上了腰间的胁差，正色道：“你是奉伊达家之命来截杀的？”
浅利胜赖神色惊惧，低声道：“他……他是伊达家的？”
平藏看了他一眼，又盯住十八天魔王，道：“浅利大人不要怕，有我在此，保你无恙。”
浅利胜赖闻言往后退了退，手也摸向腰间的胁差。三个保镖往前近一步，各自预备拔出腰间的胁差。
一个浪头拍来，船身轻晃了下，十八天魔王却好像纹丝未动。他双手抱臂，举止轻松，和剑拔弩张的“敌人”形成鲜明对比。
“想不到你我之间第一次较量，会在海上。”十八天魔王笑道，“我好像还从未在海上和人打过。”
平藏冷笑一声，道：“那你可要倒霉了，我是专门在海上和人打的。”
十八天魔王笑道：“那你可要手下留情。”
平藏道：“没有对敌人留情的道理，你若自觉无胜算，回你的小船，上岸离开。”
十八天魔王抱臂的双手垂下，道：“上了这条船就没有下去的道理。再说，我之前和你有过约定，要让你看清自己的价值。”
平藏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胁差，双手握紧，横在身前，身后的浅利胜赖和三名保镖也摆开了架势。
十八天魔王笑道：“你有胜我的把握吗？”
平藏道：“海上对打，我还没有输过。”
“所以你要相信自己的价值，”十八天魔王笑道，“我想和你打个赌。”
平藏道：“赌什么？”
十八天魔王拔出了腰间的刀，单手握住，另一只手轻抚刀身，淡淡说道：
“这刀是天下第一名刀‘村雨’，今日一战，我若一招败你们五人，你便要跪下拜我为师；我若一招败不了你们五人，这‘村雨’就归你了。”
他这句话说得极为轻松，让人感觉像是在开玩笑，但平藏看出他手中那把杀意外露的刀绝对不是凡品。
这个人很强，平藏心想。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压迫，双手将胁差握得更紧，精神集中，眼睛丝毫不敢眨动，盯着对面的男人。
身后一名保镖按捺不住，先出了手。
他挥刀使出一式“连续斩”，率先劈向十八天魔王，想先发制人。
“连续斩”算是比较基础的剑术，双手执刀往左下斜劈，然后快速追加一段右横劈。虽然基础，但简单有效，尤其是近身时，速度快通常有意料不到的效果。即使很成熟的剑豪级别的人物，在近身实战中也常会使用这一招。
这名保镖的出手速度很快，但他没有砍到目标。
十八天魔王像鬼魅一样，几乎没有躲闪的动作，竟避开了他的“连续斩”。
另两名保镖从左前、右前两个方向夹击了上来，几乎同时以极快的速度出刀砍向移位后的十八天魔王。
十八天魔王再次鬼魅般躲开了攻击，跃到了众人身后。
平藏本能地迅速转身回头，预料中的偷袭却并没有，他只看见十八魔王仍然在轻抚刀身，好像自己并没有身处战斗一样。
“包围他！”平藏一声大喝，命令全体。他只是一个带路的水夫头，此刻气势却盖过了身为家老的浅利胜赖和那三个保镖，他是一名强者。
那四个人本能地顺从了强者的喝令，迅速移位，五个人包围了十八天魔王。
任务是护送要人，委托的势力是大名安东家，护送对象是家老浅利胜赖。
一般这种任务，多是交由忍者去完成的，偏这次安东家选定由海贼势力来完成，是因为护送的路线有些特殊。
浅利胜赖此行是前往越后的春日山城，和上杉家商量结盟一事，从羽后国到越后国，走陆路山地极多，远不如走水路快捷，途经的两大海域北日本海和佐渡海峡又均属安东水军控制，因此由安东水军出面护送，自然更好。
另一方面，浅利胜赖身为家老，武艺却是平平，安东家对此行似是极为看重，专门另选了熟识水性的三名武艺精良的人作为额外保镖。这样一来，安东水军实际上只需要派一名熟识水路的水夫当向导就差不多了。
仙左卫门为了保险起见，最后还是决定派平藏前往。一方面他熟识水路，操船能力也是一绝，另一方面，他武艺在众多海贼中又是最突出的，万一路上不得不动武，他也能应付得了。
平藏接到这个任务后，感到有些为难，因为这一天，他还和伊达家的那个十八天魔王有约。
他找到仙左卫门，请求负责护送之人能不能另外安排，仙左卫门问他为何，他又不愿明答，因此仙左卫门就没有准他的请求，平藏也没有强争。
他专门写了封信，叫手下一名水夫到先前约定的地点，等候十八天魔王到来交付，以传达爽约歉意。
那个水夫最后没有等到十八天魔王到来，原因是十八天魔王主动寻到了平藏的护送队伍。
护送的船只一路顺风，行到凑城西北的海域时，遇到一只小船，泊在近海的位置。平藏远远望见船头立着一个人，向他招手。
一个人，一条船，自然不会是拦路抢劫的海盗，平藏便放心地移船靠近，一看，那人竟然就是三天前相约一会的十八天魔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平藏又惊又喜，又有点愧，远远地也伸手致意。十八天魔王不等两船靠近，竟一跃而起，双足连点着水面，向平藏的船上飞来。
平藏又是吃了一惊，他想不到此人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水性。
十八天魔王轻身落到船头，向平藏走近，施了一礼，道：“失约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平藏面露尴尬，轻笑了一下，道：“临时有上命差遣，不得不如此。我已派人送信告歉于你，你可收到？”
十八天魔王淡淡一笑，道：“不用了，我算到你今天会走这里，所以自己早就来此等你了。”
平藏惊道：“你还能算到我会走这里？”
十八天魔王道：“是。你奉命护送，我奉命来截杀。怎么能不事先算好？”
此言一出，平藏和护送对象浅利胜赖都大吃了一惊，后面三个保镖神色也都警惕起来。
平藏手按上了腰间的胁差，正色道：“你是奉伊达家之命来截杀的？”
浅利胜赖神色惊惧，低声道：“他……他是伊达家的？”
平藏看了他一眼，又盯住十八天魔王，道：“浅利大人不要怕，有我在此，保你无恙。”
浅利胜赖闻言往后退了退，手也摸向腰间的胁差。三个保镖往前近一步，各自预备拔出腰间的胁差。
一个浪头拍来，船身轻晃了下，十八天魔王却好像纹丝未动。他双手抱臂，举止轻松，和剑拔弩张的“敌人”形成鲜明对比。
“想不到你我之间第一次较量，会在海上。”十八天魔王笑道，“我好像还从未在海上和人打过。”
平藏冷笑一声，道：“那你可要倒霉了，我是专门在海上和人打的。”
十八天魔王笑道：“那你可要手下留情。”
平藏道：“没有对敌人留情的道理，你若自觉无胜算，回你的小船，上岸离开。”
十八天魔王抱臂的双手垂下，道：“上了这条船就没有下去的道理。再说，我之前和你有过约定，要让你看清自己的价值。”
平藏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胁差，双手握紧，横在身前，身后的浅利胜赖和三名保镖也摆开了架势。
十八天魔王笑道：“你有胜我的把握吗？”
平藏道：“海上对打，我还没有输过。”
“所以你要相信自己的价值，”十八天魔王笑道，“我想和你打个赌。”
平藏道：“赌什么？”
十八天魔王拔出了腰间的刀，单手握住，另一只手轻抚刀身，淡淡说道：
“这刀是天下第一名刀‘村雨’，今日一战，我若一招败你们五人，你便要跪下拜我为师；我若一招败不了你们五人，这‘村雨’就归你了。”
他这句话说得极为轻松，让人感觉像是在开玩笑，但平藏看出他手中那把杀意外露的刀绝对不是凡品。
这个人很强，平藏心想。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压迫，双手将胁差握得更紧，精神集中，眼睛丝毫不敢眨动，盯着对面的男人。
身后一名保镖按捺不住，先出了手。
他挥刀使出一式“连续斩”，率先劈向十八天魔王，想先发制人。
“连续斩”算是比较基础的剑术，双手执刀往左下斜劈，然后快速追加一段右横劈。虽然基础，但简单有效，尤其是近身时，速度快通常有意料不到的效果。即使很成熟的剑豪级别的人物，在近身实战中也常会使用这一招。
这名保镖的出手速度很快，但他没有砍到目标。
十八天魔王像鬼魅一样，几乎没有躲闪的动作，竟避开了他的“连续斩”。
另两名保镖从左前、右前两个方向夹击了上来，几乎同时以极快的速度出刀砍向移位后的十八天魔王。
十八天魔王再次鬼魅般躲开了攻击，跃到了众人身后。
平藏本能地迅速转身回头，预料中的偷袭却并没有，他只看见十八魔王仍然在轻抚刀身，好像自己并没有身处战斗一样。
“包围他！”平藏一声大喝，命令全体。他只是一个带路的水夫头，此刻气势却盖过了身为家老的浅利胜赖和那三个保镖，他是一名强者。
那四个人本能地顺从了强者的喝令，迅速移位，五个人包围了十八天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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