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朝堂屁事
眼见光时亨得了爵位，其它几个站在广场上的六科言官，眼红的都快滴血了。
原来言官也可以封侯啊！那老子还依附阁臣个什么劲？
阁臣能给老子封侯吗？耍猴还差不多！老子们以后就是皇帝的狗！皇帝就是老子的爹！嗯，差不多就是这么个辈分！
于是几人大声嚷嚷着：“老子火气旺，就爱在广场上纳凉，要么砍了老子的脚，要么老子就在这广场上扎根了，进殿是不可能进殿的！”
既然几人嫌热不愿进到殿内，朱由检也不好意思强人所难，还非常贴心的安排了一队十八人的大汉将军，三班倒，用两米的大蒲扇，为他们扇风纳凉。
做完这些，就开始了皇极殿内的朝会。
高坐在金台御座上，面向百官，朱由检目光逡巡，内心不由感叹，前世虽然很多次游览故宫，但却没有过这种视角。
平台御座虽不甚高，但坐在上面却有种俯揽众生的感觉，所处的位置不同，人的视野格局也自然不同。
御座前方台阶上，站着一个手持拂尘，身材肥胖的中年太监，朱由检不认识他是谁，于是问道：“what'syourname?你叫什么名字？”
一脸笑嘻嘻的中年太监闻言一愣，接着谄笑：“陛下，奴婢是王德化啊！”
朱由检面不改色道：“朕当然知道你是王德化，朕问的是你入宫前的名字。”
此人原来是王德化啊，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其实有争议。但对朱由检来说，就他开门迎闯王这一条，就不可能再用他了。
“哈哈，回皇爷，奴婢俗家叫王六。”王德化喜笑颜开的对朱由检谄媚道。
“好名字，一听就有文化！”
王德化：“……”
殿外一声鞭鸣后，随着一声“上朝……”，百官皆跪伏在地，行一拜三叩之礼，山呼万岁，场面十分壮观。
朱由检切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封建帝王，很是受用。眯着眼睛几乎飘飘欲仙起来，以至于接下来鸿胪寺和边情的汇报他都没听清。
正当他还在回味那股帝王威仪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声音打破了他的迷思：“臣吏部侍郎刘宗周，有事启奏！”
刘宗周？这位可是明末的理学大家啊，不过别说，这两撇山羊胡子还挺有个性！
想归想，朱由检也不敢怠慢：“蕺山先生免礼，快起来讲！”
刘宗周闻言起身拱手：“臣惶恐！当不得陛下先生之称！”
接着道：“时局艰难，臣虽为一介儒生，亦时时不敢忘边事，有些浅见，想说与陛下与诸公。”
“但说无妨！”
刘宗周抬首，环顾了一圈殿上诸人：“臣闻用兵之道，太上汤武之仁义，其次桓文之节制，下此非所论矣。今日不待人而恃器，国威所以愈顿也。火器终无益于成败之数……”
殿上诸官闻言尽皆沉默，一时鸦雀无声，刘宗周这个论调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他曾多次主张先治心再强兵。
“我大明如今，官将不修心德，全凭火器犀利去拼杀，又怎能……”
“噗……”
刘宗周的话说到一半，一道不合时宜的排气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刘宗周呆了片刻，不过没听清声音是来自何方，这种严肃时刻，又不好询问，只能当没听见，再次说道：“我大明如今，官将不修心德，全凭火器犀利去拼杀，又怎能……”
“噗……嘭！”一道响亮异常的排气声，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这么臭！”
还没等刘宗周反应过来，朱由检一巴掌拍在扶手上，盯着身前的王德化，大声喝道。
听到这话，王德化下意识的回头躬身看向朱由检，却发现朱由检也在盯着他，目光还不太友善的样子。
这一下，群臣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王德化身上，刚才那个声音，好像还真是从金台御座那个方向传来的，而那边只有陛下和王德化两个人，陛下都这么问了，那肯定是王德化放的了！
一时间众人对王德化鄙夷至极，怎么可以在这朝会上排气呢？
憋屁可是咱们这些庙堂诸公的基本技能啊！
“有辱斯文！”有脾气不好的官员，已经大声喝骂了起来。
“请陛下处罚王德化！”
“王德化藐视朝堂，请陛下将其斩首示众！”
……
王德化看着这群情激愤的场面，一下有些懵逼，这也不是我放的啊！
还有，陛下你盯着我干什么？是谁放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想是这么想，可王德化不敢说出来，这个锅太黏手，他也没胆子甩回去，只能老老实实背锅！
咬了咬牙，他赶忙走下台阶，向着朱由检跪拜道：
“请陛下责罚，奴婢不该在这朝堂上放……排气，扰乱了朝议，奴婢罪该万死！”
朱由检努力的憋住没笑，尽全力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德化：“奴婢……奴婢……今早吃多了！”
“哦？吃的什么呀？”
“吃的蒸糕。”
“还有什么？”朱由检一副玩味的表情。
“还有蒸山药。”
朱由检一瞪眼：“还有蒸什么？”
王德化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回道：“还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
入你先人！跟朕这儿报菜名呢？
朱由检很生气，他早上吃了俩大腰子，就已经感觉元气满满了，这个阉人竟然一大清早就搞的这么奢侈，这让朕心里怎么平衡？
“好你个王德化，竟敢欺君！你有几个脑袋？”
一听到这话，王德化吓尿了：“奴婢冤枉啊！奴婢早上真的吃了这些啊，奴婢食量大，当初入宫就是想吃口饱饭啊！”
朱由检怒道：“朕是在说你早上吃了什么的问题吗？”
“刚刚明明是朕放的，你竟敢说是你在排气！文武百官面前，欺君罔上，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
王德化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是你放的，你倒是早说啊，刚才你盯着我干什么？
合着我忍气吞声替你背锅，不领情就算了，还成了欺君罔上了？
“奴婢是为了顾全陛下的颜面，不得已出此下策，奴婢……冤枉啊！”说着王德化嘭嘭的磕起头来。
“顾全朕的颜面？人食五谷，打嗝放屁再正常不过……怎么？你觉得朕放个屁很丢人吗？朕那是在释放龙气！
能吸到一星半点，都是你的福气，你应该好好品味一番……”
文武百官听到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本准备好要慷慨激昂演说一段，再痛陈时弊一番的刘宗周，也顿时没了兴趣，沐浴在这“龙气”中，让他有点后悔当这个吏部侍郎，捋着两撇山羊胡子思考着，要不还是趁早乞骸骨回乡讲学算了。
一番折腾下来，朝会草草散去，朱由检却并不在意，或者说，这本就是他刻意为之。
倒不是他对刘宗周这种完全不通军事的人的荒谬观点有多生气，而是上百人的朝会，本来就不可能讨论出什么东西。
有哪家公司，是在全员会议上讨论业务的吗？
更何况是一个上亿人口的国家，在百人朝会上讨论军国大事，又怎么可能有实质性的结果呢？
就算有，也泄漏的一干二净了。
于是他借着一个屁，硬是提前结束了朝会，不用再浪费所剩不多的时间。
因为如今的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李自成半个月后就要拿下洛阳，据河洛而取天下了！朕哪有时间在这里跟你们废话！
朕要立即着手，准备对李自成和张献忠的阻击！
至于王德化，朱由检并没有赶尽杀绝，他也不确定这王德化到底是忠是奸，不过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是不可能将这么一个人留在身边的。
于是很仁义的给了他三百两银子，又卸去了他在司礼监繁重的担子，将他送去了凤阳皇陵安度晚年，日日免费沐浴高皇帝龙威。
当然了，之后亲自撸袖子带人从王德化宫外府邸抄出十三万两白银、四千两黄金……这些细节，朱由检是不会在意的。
原来言官也可以封侯啊！那老子还依附阁臣个什么劲？
阁臣能给老子封侯吗？耍猴还差不多！老子们以后就是皇帝的狗！皇帝就是老子的爹！嗯，差不多就是这么个辈分！
于是几人大声嚷嚷着：“老子火气旺，就爱在广场上纳凉，要么砍了老子的脚，要么老子就在这广场上扎根了，进殿是不可能进殿的！”
既然几人嫌热不愿进到殿内，朱由检也不好意思强人所难，还非常贴心的安排了一队十八人的大汉将军，三班倒，用两米的大蒲扇，为他们扇风纳凉。
做完这些，就开始了皇极殿内的朝会。
高坐在金台御座上，面向百官，朱由检目光逡巡，内心不由感叹，前世虽然很多次游览故宫，但却没有过这种视角。
平台御座虽不甚高，但坐在上面却有种俯揽众生的感觉，所处的位置不同，人的视野格局也自然不同。
御座前方台阶上，站着一个手持拂尘，身材肥胖的中年太监，朱由检不认识他是谁，于是问道：“what'syourname?你叫什么名字？”
一脸笑嘻嘻的中年太监闻言一愣，接着谄笑：“陛下，奴婢是王德化啊！”
朱由检面不改色道：“朕当然知道你是王德化，朕问的是你入宫前的名字。”
此人原来是王德化啊，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其实有争议。但对朱由检来说，就他开门迎闯王这一条，就不可能再用他了。
“哈哈，回皇爷，奴婢俗家叫王六。”王德化喜笑颜开的对朱由检谄媚道。
“好名字，一听就有文化！”
王德化：“……”
殿外一声鞭鸣后，随着一声“上朝……”，百官皆跪伏在地，行一拜三叩之礼，山呼万岁，场面十分壮观。
朱由检切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封建帝王，很是受用。眯着眼睛几乎飘飘欲仙起来，以至于接下来鸿胪寺和边情的汇报他都没听清。
正当他还在回味那股帝王威仪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声音打破了他的迷思：“臣吏部侍郎刘宗周，有事启奏！”
刘宗周？这位可是明末的理学大家啊，不过别说，这两撇山羊胡子还挺有个性！
想归想，朱由检也不敢怠慢：“蕺山先生免礼，快起来讲！”
刘宗周闻言起身拱手：“臣惶恐！当不得陛下先生之称！”
接着道：“时局艰难，臣虽为一介儒生，亦时时不敢忘边事，有些浅见，想说与陛下与诸公。”
“但说无妨！”
刘宗周抬首，环顾了一圈殿上诸人：“臣闻用兵之道，太上汤武之仁义，其次桓文之节制，下此非所论矣。今日不待人而恃器，国威所以愈顿也。火器终无益于成败之数……”
殿上诸官闻言尽皆沉默，一时鸦雀无声，刘宗周这个论调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他曾多次主张先治心再强兵。
“我大明如今，官将不修心德，全凭火器犀利去拼杀，又怎能……”
“噗……”
刘宗周的话说到一半，一道不合时宜的排气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刘宗周呆了片刻，不过没听清声音是来自何方，这种严肃时刻，又不好询问，只能当没听见，再次说道：“我大明如今，官将不修心德，全凭火器犀利去拼杀，又怎能……”
“噗……嘭！”一道响亮异常的排气声，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这么臭！”
还没等刘宗周反应过来，朱由检一巴掌拍在扶手上，盯着身前的王德化，大声喝道。
听到这话，王德化下意识的回头躬身看向朱由检，却发现朱由检也在盯着他，目光还不太友善的样子。
这一下，群臣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王德化身上，刚才那个声音，好像还真是从金台御座那个方向传来的，而那边只有陛下和王德化两个人，陛下都这么问了，那肯定是王德化放的了！
一时间众人对王德化鄙夷至极，怎么可以在这朝会上排气呢？
憋屁可是咱们这些庙堂诸公的基本技能啊！
“有辱斯文！”有脾气不好的官员，已经大声喝骂了起来。
“请陛下处罚王德化！”
“王德化藐视朝堂，请陛下将其斩首示众！”
……
王德化看着这群情激愤的场面，一下有些懵逼，这也不是我放的啊！
还有，陛下你盯着我干什么？是谁放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想是这么想，可王德化不敢说出来，这个锅太黏手，他也没胆子甩回去，只能老老实实背锅！
咬了咬牙，他赶忙走下台阶，向着朱由检跪拜道：
“请陛下责罚，奴婢不该在这朝堂上放……排气，扰乱了朝议，奴婢罪该万死！”
朱由检努力的憋住没笑，尽全力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德化：“奴婢……奴婢……今早吃多了！”
“哦？吃的什么呀？”
“吃的蒸糕。”
“还有什么？”朱由检一副玩味的表情。
“还有蒸山药。”
朱由检一瞪眼：“还有蒸什么？”
王德化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回道：“还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
入你先人！跟朕这儿报菜名呢？
朱由检很生气，他早上吃了俩大腰子，就已经感觉元气满满了，这个阉人竟然一大清早就搞的这么奢侈，这让朕心里怎么平衡？
“好你个王德化，竟敢欺君！你有几个脑袋？”
一听到这话，王德化吓尿了：“奴婢冤枉啊！奴婢早上真的吃了这些啊，奴婢食量大，当初入宫就是想吃口饱饭啊！”
朱由检怒道：“朕是在说你早上吃了什么的问题吗？”
“刚刚明明是朕放的，你竟敢说是你在排气！文武百官面前，欺君罔上，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
王德化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是你放的，你倒是早说啊，刚才你盯着我干什么？
合着我忍气吞声替你背锅，不领情就算了，还成了欺君罔上了？
“奴婢是为了顾全陛下的颜面，不得已出此下策，奴婢……冤枉啊！”说着王德化嘭嘭的磕起头来。
“顾全朕的颜面？人食五谷，打嗝放屁再正常不过……怎么？你觉得朕放个屁很丢人吗？朕那是在释放龙气！
能吸到一星半点，都是你的福气，你应该好好品味一番……”
文武百官听到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本准备好要慷慨激昂演说一段，再痛陈时弊一番的刘宗周，也顿时没了兴趣，沐浴在这“龙气”中，让他有点后悔当这个吏部侍郎，捋着两撇山羊胡子思考着，要不还是趁早乞骸骨回乡讲学算了。
一番折腾下来，朝会草草散去，朱由检却并不在意，或者说，这本就是他刻意为之。
倒不是他对刘宗周这种完全不通军事的人的荒谬观点有多生气，而是上百人的朝会，本来就不可能讨论出什么东西。
有哪家公司，是在全员会议上讨论业务的吗？
更何况是一个上亿人口的国家，在百人朝会上讨论军国大事，又怎么可能有实质性的结果呢？
就算有，也泄漏的一干二净了。
于是他借着一个屁，硬是提前结束了朝会，不用再浪费所剩不多的时间。
因为如今的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李自成半个月后就要拿下洛阳，据河洛而取天下了！朕哪有时间在这里跟你们废话！
朕要立即着手，准备对李自成和张献忠的阻击！
至于王德化，朱由检并没有赶尽杀绝，他也不确定这王德化到底是忠是奸，不过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是不可能将这么一个人留在身边的。
于是很仁义的给了他三百两银子，又卸去了他在司礼监繁重的担子，将他送去了凤阳皇陵安度晚年，日日免费沐浴高皇帝龙威。
当然了，之后亲自撸袖子带人从王德化宫外府邸抄出十三万两白银、四千两黄金……这些细节，朱由检是不会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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