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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公主和亲

    三国两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近四百年的乱世。纵观这一时期,南北方政权之间的战争。

    可以发现,此时的战争,无论是由南朝还是北朝,哪一方主动发起,基本上都是围绕着秦岭一淮水一线展开。

    向纵深挺进的,极为罕见。换言之,这一时期刘宋和北魏的战争主要是,对于中间地带的争夺。

    所渭“中间地带”,是指处于分治双方实际控制区边缘的缓冲地带,也是双方频繁展开拉锯式军事争夺并长期对峙的地带。

    这一地带相对稳定,但也时常会随着南北分治政权实力及形势的变化,而推移。

    因此,对峙双方时有进退,从而其实际军事控制线也随之相应推移,由此而形成在一定意义上表现为“两不相属而又两皆相属”的边缘地带,可以称之为“南北争夺与对峙地带”,亦即“中间地带”。

    西晋末年,永嘉之乱,使中原陷于分崩离析的局面。

    司马睿南渡建立东晋之后,与北方各政权对峙的分界长期维持在秦岭一淮河一线。其后,南北的军事控制线时有推移,但没有太大的变动。

    东晋末年刘裕北伐,相继灭亡南燕、后秦,把实际控制的疆域推进至黄河以南。

    进入南北朝后,刘宋前期与北魏围绕河南、淮北展开了长期的争夺,与北魏之间大致保持了刘裕北伐的疆界。

    宋明帝泰始年间兄弟阋墙、宗室内乱,北魏乘势攻城略地,淮北之地尽入北魏之手,南方政权所控制的地域退缩至东晋初年的秦岭一淮水一线。

    齐梁时期,继续与北魏对峙,基本维持在此边界。“两国交兵,争沿淮之地者十余年,互有胜负”。

    因此,秦岭一淮水一线就成为南齐与北魏争夺与对峙的中间地带。

    自刘宋泰始之后,南方控制的疆域大幅度退缩,北强南弱的格局逐渐形成,但尚未达到拥有压倒优势的地步。

    因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基本上还是处于双方拉锯而北方略占上风的态势,而双方对峙、争夺的主战场就是中间地带。

    “自失青徐之后,宋魏交兵于淮、泗之间。”南北对峙,遂南移至淮水一线展开。

    刘宋为减缓失去淮北后给南方带来的压力,不得不以重兵驻守淮水南岸一线。

    宋泰始三年(公元467年),徐州落入北魏之手,张永、沈攸之溃败,淮南孤弱。

    淮阴处在淮水南岸,在淮北尽入北魏之后,于泰始五年成为北兖州的治所,并成为与北魏对峙的前沿重镇。

    除了淮阴,寿阳是沿准的又一军事重镇,南北双方也都想控制在自己手中。

    还有襄阳,由于地处南北对峙前线,又是南北交通要道,因而也是南北双方必争之地。

    在整个齐梁时期,淮阴、寿阳、襄阳是位于中间地带的三个军事重镇。夺取了这些重镇,实际上也就夺得了对中间地带的控制权。

    因而,这几个军事重镇,就成为这一时期南北双方全力争夺的重点。

    大体上,南齐与北魏的争夺与交锋主要在东线。这一时期,南齐是要尽力维持对淮阴、寿阳等中间地带的控制,而北魏则力图从南齐手中夺取淮阴、寿阳。

    北魏太和三年(公元479年,南齐建元元年),南齐代宋,消息传到北魏京师平城。

    北魏极为重视。南朝齐人使臣夏五月就来了,宋人使臣却不肯走,在他们下榻的使馆鸿胪寺里争论不休。

    宋人聘问的事便暂缓。或者说,北魏笃定南齐代宋,确有其事,也不打算和他们谈论婚嫁事宜。

    此事,遂搁置。

    九月十三日,魏宫任命司徒、东阳王拓跋丕为太尉;赵郡公陈建为司徒,晋爵为魏郡王;河南公苟颓为司空,晋爵位为河东王。加封太原公王睿又为中山王,陇东公张佑新为新平王。

    二十日,定州刺史、安乐王长乐有罪被赐死。

    二十一日,陇西王源贺去世。

    高丽、吐谷浑、地豆于、契丹、库莫奚、龟兹诸国各派来使者朝贡。魏宫遂于太和三年(公元479年)冬十月初一,大赦天下。

    十一月十五日,魏宫晋封假梁郡公拓跋嘉为假王爵位,与陇西公拓跋琛、河东公薛虎子分兵三路,征讨南齐。

    魏天子拓跋宏便打着为宋的王刘昶复仇的旗号,于北魏太和三年(公元479年)十一月,下令伐齐。

    命梁郡王拓跋嘉、陇西公拓跋琛、河东公薛虎子分兵三路,征讨南齐。

    同时,魏天子拓跋宏还允诺刘昶,灭齐之后让他在江南复兴祖宗基业。而他的宋国为魏藩属国。

    刘昶遂以征南将军之职,随魏军一同南征。

    北魏军,兵分三路攻入齐境。

    蛮人酋长桓诞请求担任前锋,魏天子拓跋宏便任命桓诞,为南征西道大都督。

    南齐义阳平民谢天盖,自称司州刺史,准备率领全州归附北魏。北魏乐陵镇将韦珍,领兵渡过淮水,前来接应。

    南齐豫章王萧嶷,派遣中兵参军萧惠朗带领两千人,帮助司州刺史萧景先讨伐谢天盖。萧景先是齐高帝萧道成的侄子。

    北魏乐陵镇将韦珍撤离的时候,带走南齐义阳人口七千多户。谢天盖也在其中。

    南兖州刺史王敬则,得知北魏将领渡过淮水,便丢下本镇,返回建康,致使南兖州百姓惊惶。

    据说,有的渡江,有的逃去了魏地。但后来,北魏军队始终没有到来。

    齐高帝萧道成因王敬则是有功之臣,便没有追究罪责。也引起南齐君臣争执,北魏是否出兵伐齐。

    十一月十五日,魏宫晋封假梁郡公拓跋嘉为假王爵位,督领二将出兵淮阴;陇西公拓跋深领二将出兵广陵;河东公薛虎子领三将出兵寿春。

    同月,柔然骑兵有南下的动向,到塞边又折返。

    十二月,粟特、州逸、河龚、叠伏罗、员阔,悉万斤各国派来使者朝贡。

    北魏太和四年(公元480年)春正月初六日,乾象六合殿建成。

    洮阳的羌人反叛,粃罕镇将征讨平定了他们。

    陇西公元琛等人攻克了萧道成的马头戍所。

    十八日,广州王拓跋略去世。雍州氐齐男王造反,杀死美阳县令,被州郡官吏捕获斩首。

    二十日,罢弃畜养鹰鹞的场所,用这块地方兴建报德佛寺。

    二十一日,襄城王韩颓因犯罪被削降爵位发配戍边。萧道成的徐州刺史崔文仲侵犯淮北,攻占了茬眉戍。

    二月,派尚书游明根率统二千骑兵南征。

    二十七日,下诏说:“朕承继大位,君临天下,早起贪黑,如履薄冰,不敢懈怠。现在春意方始,万物初萌,草木滋生,甘雨不降,一年就会没有丰收,百姓饥困,我十分惧忧,特令天下,祈祀山川群神和能兴云布雨的各路神人,修饰他们的祠堂奉献祭供之物。百姓如有疾苦,所在官吏要因以查问。”

    三月初十日,下令让车骑大将军冯熙督率众人迎还假梁郡王拓跋嘉等诸军。

    二十八日,蠕蠕国派来使者朝贡。

    六月初二日,因普降甘雨,对京师部分地区实行赦免,将绸绫绢百万余匹和南征所得俘虏赐给王公及以下功臣。

    闰七月二十八日,萧道成角城守将请求献城归顺。

    八月初三日,下令徐州刺史、假梁郡王拓跋嘉赶去接收,又派平南将军郎大檀等三将从角城出兵,镇南将军贺罗从下蔡出兵。

    二十一日,萧道成的梁州刺史崔慧景派长史裴叔保率众侵犯武兴,关城氐帅杨鼠打败了他,裴叔保败逃南郑。

    九月,萧道成部下的汝南太守常元真,龙骧将军胡青苟率部属归顺。

    二十四日,下诏说:“隆冬天寒雪降,众多在押或转送到京师的囚犯可能会有冻饿不堪,我十分怜悯他们。可派侍臣到延尉狱和有囚犯的地方,全面地巡视和认真地考问,饥寒的人要给他们衣食,桎梏之囚可用轻些的枷锁来代替。”

    假梁郡王拓跋嘉在朐山打败了萧道成的部将卢绍之、玄元度,下蔡守将弃城而逃。

    冬十月十五日,下诏令昌黎王冯熙为西道都督,和征南将军桓诞出击义阳:镇南将军贺罗,从下蔡向东出击钟离。

    兰陵百姓顿富杀掉其所在之县的县令,与昌虑桓和北连太山群盗张和颜等人聚党保守五固,推举司马朗为他们的主公,高祖下令淮阳王尉元等人率军征讨。

    这一年,下诏因有十八个州镇遭受水、旱之灾,百姓饥荒,开仓赈恤。

    太和五年(481)春正月十八日,高祖南巡。

    二月初一日,大赦天下,赠给孝行敦厚兄亲弟敬努力耕耘,孤贫难以自养的人不同数量的粮食布帛,释放宫中年老的人,让她们回自己亲人身边。初七日,到了信都,所做仍如在中山一样。十三日,回到中山。十九日,在唐水之北讲武。

    二月二十日,回到京都。沙门法秀阴谋反逆被杀。

    南征诸将在淮阳打败萧道成游击将军桓康。

    萧道成的豫州刺史垣崇祖侵犯下蔡,昌黎王冯熙打败了他。

    假梁郡王拓跋嘉大破萧道成军队,俘获三万多人押送到京师。

    三月初一,高祖到肆州。初三日,在云水之北讲武,一路经过都要对当地官吏进行考察,予以升降。初九日,还宫,下诏说:“法秀狡诈,紊乱纲常,胡说祥瑞,兰台御史张求等一百多人,招集结纳奴隶,阴谋进行大的篡逆,有关部门按律将判决灭族之刑,实是符合刑律宪章。但朕怜悯愚昧,重视人命,仍然不忍心,他们五族的人,只处死同祖之人,三族,只限一门之内,一门杀诛,只及其身。”

    夏四月初十日,高祖到方山。建永固石室在山上,并在石室的庭院中立碑,刻太皇太后遗嘱在金册上,又兴建鉴玄殿。

    二十三日,将南征所俘虏之万余人遍赐群臣。

    二十五日下诏说:“时令之雨不来,春苗枯萎,凡有暴露尸骨的地方,都命令埋葬于地下,不要再让露于地上。有神癨的祠庙,都可祈祷。”任城王拓跋云去世。

    五月初一,下诏说:“先前边塞屡动兵革,劳役不停,百姓因这个缘故,轻易地就陷入到刑网之中,狱案大兴,百姓失业,我每想到此处,都伤怀感叹。农时紧要之月,百姓极须尽力耕耘,所以命令天下,不要让他们都留在监狱永远囚禁。”

    初三日,邓至国派来使者朝贡。十一日,青州主簿崔次恩聚众叛乱,州军抗击,崔次恩逃到郁洲。

    六月十六日,中山王拓跋..去世。三十日,封皇叔拓跋简为齐郡王,皇叔拓跋猛为安丰王。

    秋七月初六日,萧道成派来使者朝贡。十三日,蠕蠕国的统帅他稽率领部众归附。十六日,颁布乞养杂户及户籍的五条制度。

    建元三年(公元481年)九月十三日,北魏在平城南郊检阅兵马,因而设宴招待群臣。

    原本并没有在意,但南齐使臣车僧朗注意到他的座次,是在宋人使臣殷灵诞的下首。

    他们认识。南齐使臣车僧朗因此不肯入席。

    他说:“过去殷灵诞是宋国的使者,现在却成了齐国的平民。我请求魏国皇帝按照礼节对待我。”

    言下之意,宋使殷灵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于是,宋使殷灵诞和他起了争执,进而互相辱骂。就像在使馆鸿胪寺里。

    但对于与会的北魏权贵和应邀而来的使臣,这还是第一次。宴会受到影响,负责南朝宋或者齐的丹阳王刘昶,只得前去处理。

    在丹阳王刘昶身边的,是南朝宋的降将解奉君,在宴会上刺死车僧朗。

    北魏方面收捕解奉君,将他杀死,隆重地为车僧朗送葬,将殷灵诞等人放还南朝齐。

    等到他们回国,已经是齐武帝萧赜即位后。苟昭先将殷灵诞说的话全部启奏齐武帝,殷灵诞因此获罪下狱,在牢狱中去世。

    十八日,封昌黎王冯熙世子冯诞为南平王。兖州守将斩杀司马朗之,将首级传送到京师。

    冬十月初十日,蠕蠕国派来使者朝贡、十二月初七日,下诏因十二州镇百姓饥困,开仓赈恤。

    太和六年(482)春正月十九日,大赦天下。

    二月初六日,下诏说:“灵丘郡土地贫瘠,又处于各州来往要冲,官民经过,供应费用极大,往年我巡视,发现这地方经济凋敝,可免征此地百姓租调十五年。”初八日,白兰王吐谷浑翼世因诬陷他人而被处死。

    初十日,下诏说:“萧道成在江淮一带骚扰捣乱,使战事频发,七个州的百姓要有征调运输之辛劳,大大违背轻赋少役之道理,我甚为怜悯他们,免征常调三年。”

    二十三日,地豆于国派来使者朝贡。二十八日,赐王公以下因清勤著称的人不同数量的粮食布匹。

    三月十六日,高祖来到虎圈,下诏说:“虎狼残暴,食肉残生,猎捕之时每多有伤害,既然没有什么益处又损失耗费很多,从现在起就不要再捕捉贡奉了。”十七日,到武州山石窟寺,赠给贫苦老人衣物。十八日,到方山。这个月,萧道成死去,他的儿子萧赜窃位自立。

    这一年,北魏怀州刺史高允,因年老及患病请准退职,回到家乡。不久,又被朝廷用安车征到平城,任命为镇军大将军、中书监。

    高允请辞,朝廷不准。准许他坐车直接到上殿,朝贺时不用叩头行礼。

    与此同时,北魏秦州刺史尉洛侯、雍州刺史宜都王拓跋目辰、长安镇将陈提等人都因贪婪残暴,行为不轨而获罪,尉洛侯与拓跋目辰被判处死刑,陈提流放到边远地区服役。

    北魏孝文帝还颁诏说:“朝廷设置负责侦察内外的官员有一千多人,他们对于犯有重罪的人,只要收到贿赂,便不再举报,却对犯罪较轻的人吹毛求疵地揭发检举,应当将侦察内外的官员全部罢除。”

    北魏重新设置数百名恭谨正直的人员。让他们在城邑的街道上巡逻防卫,捉拿任意喧闹打斗的人。从此,官吏与百姓才得以各安本业。

    肃清魏宫,京城和周边等不安定因素,魏天子拓跋宏便打着为宋的王刘昶复仇的旗号,于北魏太和三年(公元479年)十一月,下令伐齐。

    命梁郡王拓跋嘉、陇西公拓跋琛、河东公薛虎子分兵三路,征讨南齐。

    同时,魏天子拓跋宏还允诺刘昶,灭齐之后让他在江南复兴祖宗基业。而他的宋国为魏藩属国。

    刘昶遂以征南将军之职,随魏军一同南征。

    北魏军,兵分三路攻入齐境。

    蛮人酋长桓诞请求担任前锋,魏天子拓跋宏便任命桓诞,为南征西道大都督。

    南齐义阳平民谢天盖,自称司州刺史,准备率领全州归附北魏。北魏乐陵镇将韦珍,领兵渡过淮水,前来接应。

    南齐豫章王萧嶷,派遣中兵参军萧惠朗带领两千人,帮助司州刺史萧景先讨伐谢天盖。萧景先是齐高帝萧道成的侄子。

    北魏乐陵镇将韦珍撤离的时候,带走南齐义阳人口七千多户。谢天盖也在其中。

    南兖州刺史王敬则,得知北魏将领渡过淮水,便丢下本镇,返回建康,致使南兖州百姓惊惶。

    据说,有的渡江,有的逃去了魏地。但后来,北魏军队始终没有到来。

    齐高帝萧道成因王敬则是有功之臣,便没有追究罪责。也引起南齐君臣争执,北魏是否出兵伐齐。

    北魏太和四年(公元480年,南齐建元二年)正月,北魏孝文帝颁诏,命令中书监高允计议并制定刑律法令。

    虽然高允老迈年高,但是神志清楚,记忆不衰。高允入朝进见的时候,孝文帝便为他准备几案与手杖,向他询问治理国家政务的意见。

    契丹莫贺弗勿干率领部落一万多人前来归附北魏,在白狼水的东面居住下来。

    北魏太和四年(公元480年)正月,北魏军攻拔马头戌(今安徽蚌埠西),杀太守刘从。是北魏陇西公拓跋琛一路人马。

    正月十八日,齐高帝诏令朝廷内外实行戒严,调集兵力,抵御北魏,征召南郡王萧长懋出任中军将军,镇守石头。

    北魏军又攻钟离(今安徽凤阳东北淮河南岸),被南齐徐州刺史崔文仲击败。

    崔文仲派遣军主崔孝伯,渡过淮水,攻打北魏茌眉戍主,龙得侯等人,并将他们杀掉。

    崔文仲是崔祖思的同族。

    各部蛮人凭依着高山深谷,遍布荆州、湘州、雍州、郢州、司州五州的边境上。

    南齐听说北魏军队前来侵犯,便征集所有的人丁参军。

    南襄城蛮人秦远率部趁着南齐空虚无备的时机,侵犯潼阳,杀掉县令。

    司州蛮人带领北魏军队进犯平昌,平昌戍主苟元宾将他们击败。

    北上黄蛮人文勉德率部侵犯汶阳,汶阳太守戴元宾丢下城池,逃奔江陵。

    豫章王肃嶷派遣中兵参军刘绪,率领一千人,讨伐黄蛮人文勉德。来到当阳的时候,文勉德请求投降,南襄城蛮人秦远逃走。

    北魏太和四年(公元480年)二月,拓跋嘉与刘昶这一路人马攻至寿阳(齐豫州州治,在今安徽寿县)城下。

    据说,刘昶在阵前对将士们屈身下拜,自陈家国之仇,泪流满面地说:“但愿大家齐心合力,为我报仇雪耻!”他言辞恳切,说到激动之处更是涕泗横流,哀感三军。

    北魏来犯的步、骑兵号称二十万。南齐豫州刺史垣崇祖,召集文武官员商议对策,打算整治外城,在肥水上修筑堤坝,加强防守。

    大家都说:“以往,佛狸拓跋焘前来侵犯,南平王兵多将广,士气高昂,兵力是现在的好几倍,尚且认为外城太大,难以守卫,所以退入内城防守。而且,自从有肥水存在以来,从不曾有人在肥水上修筑过堤坝,恐怕此举也是徒劳无益的吧。”

    垣崇祖说:“如果我们放弃外城,胡虏肯定会占领外城,在外面修建望高台,在里面筑成长墙,那就会使我们坐以待擒了。防守外城,修筑堤坝,这是我没有办法的办法。”

    于是,垣崇祖在豫州城的西北方修筑堤坝,拦截肥水。

    在堤坝的北面修筑一座小城,四周环绕着深深的沟堑,派遣好几千人守卫在那里。

    垣崇祖说:“胡虏看到此城狭小,以为一下子就可以攻取下来,肯定会全力攻打此城。”

    到了黄昏时分,垣崇祖命令决堰放水。魏军攻城之众漂坠壕中,人马溺死数千,魏军退走。

    二月十九日,南齐徐州刺史崔文仲派遣军主陈靖攻克了北魏的竹邑戍,杀掉戍主白仲都。

    同时,崔叔延攻破了北魏的睢陵,杀掉淮阳太守梁恶。不过,北魏侵犯南齐的主力在寿阳城下,拓跋嘉和刘昶领军。

    齐豫州刺史垣崇祖用水淹之法大破魏军。刘昶见战事不利,遂以雨季将至为由,于同年三月奏请班师。魏天子拓跋宏允许了他的请求。

    三月初十,魏天子派遣车骑大将军冯熙,率领军队前去迎接刘昶。

    与此同时,北魏太和四年(公元480年,南齐建元二年)四月,豫章王萧嶷派遣中兵参军王图南,率领益州军队从剑阁出发,北上进攻李乌奴的后方。

    梁南秦二州刺史崔慧景调发梁州部队驻守在白马(阳平关,陕西省勉县西),两军前后夹击,大破李乌奴所部,李乌奴逃到了武兴(陕西省略阳县)。

    随后,崔慧景命令长史裴叔保进攻武兴,被氐王杨文弘击退。

    北魏太和四年(公元480年,南齐建元二年)七月,南齐角城(今江苏淮阴。)守将降魏。

    角城戍主率领全城,归降北魏。角城,又称甬城,在江苏省淮安市淮阴区南、古淮河与泗水交汇处。

    同年秋,闰九月,北魏派遣徐州刺史梁郡王拓跋嘉率军南下迎接。

    同时,北魏还派遣平南将军郎大檀等三员将领出兵朐山城,将军白吐头等两员将领出兵海西(江苏省灌南县东南),将军元泰等两员将领出兵连口(江苏省涟水县),将军封延等三员将领出兵角城,镇南将军贺罗出兵下蔡(安徽省凤台县),几路人马一同前去侵犯南齐。

    魏齐边境在恢复了数月平静之后,再度燃起了战火。

    据史书记载,这次魏军的攻击重点放在了朐山方向,其他各路在战役初期,均为疑兵。

    故布疑阵。

    汝南太守常元真和龙骧将军胡青苟,向北魏投降。

    北魏梁郡王拓跋嘉,率领十万兵马包围朐山。

    朐山戍主玄元度环城坚守。青州、冀州两州刺史范阳人氏卢绍之,派遣儿子卢奂率兵援助玄元度。

    二十七日,玄元度趁涨潮之际,大败北魏军。

    南齐朝廷派遣军主崔灵建等人,率领一万余人崐由淮水进入东海。黑夜降临的时候,每人各自举着两把火炬。

    北魏军见此情景,以为南齐援军来了,来得人多,便弃城退走了。

    北魏军队侵犯淮阳,把军主成买包围在甬城里面。

    南齐高帝派遣领军将军李安民担任都督,与军主周盘龙等人前去援救成买。

    北魏军队在淮水沿岸大肆劫掠,长江以北的南齐百姓纷纷惊惶逃走,渡过长江南下。

    成买奋力战斗而死。

    朐山、下蔡方向均没有得手,魏军感到齐军主力部署在东部,遂改变策略:

    魏天子令昌黎王冯熙为西道都督,与征南将军桓诞进攻西线的义阳;又令镇南将军贺罗,改向钟离,一起向南齐发起进攻。

    而就在这时,北魏后方却发生了民变。淮北四州(青州、冀州、兖州、徐州)民众哗变。

    南齐也派遣了大量间谍深入魏国境内,煽动百姓起义,推举司马朗之为主。

    在魏军大举南下后,淮北四州如南齐预料,内部空虚。这时候,水灾旱灾原就多,还一再收租,民众与北魏驻当地的县衙,乃至驻军起冲突。

    徐州人桓标之、兖州人徐猛子等人纷纷纠集义众起义,他们占据山险,并向南齐军队求援。

    据《魏书》记载,同年十月,兰陵(山东省滕州市)百姓桓富杀掉北魏县令,与昌虑(山东省滕州市东北六十里)桓和北连泰山强盗张和顺等人,共同推举司马朗之为主,驻守在五固(山东省滕州市东五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