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原来我是羡慕我自己
“神医……”
此时苏灿算是偷溜出来见这辩机。
“目标那边情况如何？”
为防隔墙有耳，此时苏灿自然是没说出目标是侯君集的事。
“暂时没有什么意动。”
苏灿听了，那也算是点头，和辩机说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在我没空的时候，上次和我一起来那个香客他会代我传话的。”
苏灿说完，便是让辩机自便，而后苏灿回到房间，倒是说要送崔秋燕回去。
“这就回去了吗？”
“嗯，趁着天没黑，我得回家呀。”苏灿是笑道：“怎么看你像是脚崴了反而不想回去歇息。”
“这若是回去了，又要那般看人脸色做人了。”崔秋燕此时倒是摇头笑道。
苏灿这一听，倒是觉得这崔秋燕或许也挺可怜的。
从小的教育基本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嫁一户好人家，而且相信古代的大家族女子基本也都是如此。
所以崔秋燕只不过是要被迫选择让她能安稳过下去日子的方法罢了。
事实就是可能每个在外做事的人也都会带上一个面具掩饰自我，但是像崔秋燕这般做的完美的倒也比较少的。
“秋燕姑娘，最真实的你，至少我也算是见过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朋友……”崔秋燕听了倒也笑了声，苏灿不知她是不是高兴。
应该是的吧，毕竟她现在的笑容已经没有先前那般的纯真。
“那既然是朋友，我能叫你苏灿吗？”
“自然是可以的。”苏灿没想便是点头。
“那苏灿……一起回国公府吧。”
自这上了马车后，苏灿见这崔秋燕便是和他说笑的次数少了，这离卢国公府越近，她的话越少。
到最后，也是只有几分巧笑嫣然。
“如此，我就先回家了。”
亲自送崔秋燕下了马车，苏灿倒是转而和程知节的下人借了一匹马。
“苏灿……”崔秋燕此时却是喊了声他的名字。
“嗯？”苏灿自然是回过头，想看这崔秋燕是想说些什么。
“没事。希望你一路顺风~”
“好的。”苏灿也是笑着挥了下手，便是骑马而去。
而崔秋燕看着苏灿离去的背影，表情是苏灿未曾见过的复杂。就仿佛是这眼前的苏灿她看一眼便少一眼一般。
……
一路上大概也是因为崔秋燕的“一路顺风”，苏灿还真就没遇到什么事安全到家。
这回到家天色近黄昏，在自己的府外，苏灿是分明见到一个熟悉的倩影在那等着他。
“当家的，你回来啦。”婉儿见到心心念念的他骑马归来，便是迎了上去。
但苏灿刚笑着应了声，却是见婉儿立马是扑过来抱住他。
这自然是让他相当的始料未及。
“怎么啦？”苏灿算是摸了摸婉儿的头，温软在怀倒是少了些邪念，更多的是一股柔情。
“想你了~”
这妮子果然是最会撩人的小妖精呀。苏灿此时心里是这么想道。
要说他对婉儿的情感，倒是真的像家人式爱人一般了。毕竟朝夕相处，那种感情是很难割舍的。
“我也想你。”苏灿此时先是温柔说了句，随即是在婉儿耳边轻声说道：“还有你应该也感觉得到。”
没错，苏灿发现自己的短刀又是出现了。
不过早先会轻啐一声的婉儿，如今反倒是笑得娇羞：“若是当家的实在想，今晚可以到婉儿的房间来……”
好家伙，苏灿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这么急色才是。至少，苏灿觉得得再缓几年。
“这还是不太好的……”
“那当家的是想婉儿到你房间？”
苏灿一听倒是急了：“也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但再看此时的婉儿分明是抿嘴偷笑，苏灿便知道这小妖精又是耍了他一通。
当然，苏灿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想，这婉儿也断然不会拒绝。又或者说，婉儿其实内心里就是对苏灿的回答有些失落。
当然婉儿也不知不知道苏灿不想的原因，这原因倒是她亲自问了苏灿的。
照苏灿说的，也就是说过早的同房经历是影响青少年身心，最好是能晚点。
所以婉儿心里知道这当家的应该是为了她身体着想。
“这两天我不在的话，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一切安然无恙。”婉儿是接着说道：“除了刘滔那厮比以往话更多了之外。”
苏灿听了自然是哭笑不得，这刘滔那就是他们罗府的“烦人精”，可以说就是这嘴一刻都闲不住那种。
但是最让苏灿觉得郁闷的，是这刘滔的声音以往会觉得有些烦，但你若是听不到了，就会有效想念。不得不说这也是咱滔哥刷存在感的方式了。
而苏灿下一个见到的是老刘。
老刘倒是敲打着算盘，见到苏灿回来也是一笑，是张罗着当家的回来了，早些开饭。
而见到苏灿回来的小雅自然是立马小跑上前抱住苏灿的腿，这小妮子自然是很黏他这二哥的。
这在家吃着家常饭，倒是苏灿在大唐觉得最恰意的人生。
说实话他也算是第一次有了根，哪怕只有小雅是和他如今的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
但是不管是薛礼家，还是刘仁轨家，亦或者是婉儿她们，都是和他一起生活，也都是他的家人，有些不分彼此。
“当家的，我最近看到村外有几条大黄狗。”刘滔此时说话间是挑了下眉：“要不要我和老薛找个棍子，打一条回来？”
苏灿此时倒是哭笑不得，这刘滔还亏得是那读书人。
这薛礼听了倒是兴奋，显然他也想吃这顿“三六”。
“算了吧，这野狗也不好吃。哪天我看哪家农户要杀狗，再和他们买也不迟。”
苏灿可知道这古代，牛可是比狗尊贵得多的。
很简单，牛是要用来耕地的，对于农家而言就像是家人一般。
但是狗倒是和羊这般的牲畜差不多。
这说话间都是极为日常的事，就现在刘滔有着打野狗的心思，都是被刘仁轨给一顿怒骂。
而刘滔此时委屈的看向自己的娘亲，结果是刘仁轨两口子一起在那里骂。
苏灿他们看了自然是笑出声，当然这顶多是口头训斥，还不至于两口子对刘滔进行混合双打的程度。
当然此时说话间，这刘仁轨倒是说有事宣布。
苏灿原先以为是什么严肃的大事，但是谁曾想竟是喜事。
这刘仁轨的老婆竟也怀了二胎。
算上苏灿嫂子如今也是怀了新生命，那可以说近日里是喜上加喜了。
苏灿觉得这可以说是刘仁轨不把他们当外人的缘故。要知道古人若是怀孕一般不会张扬，顶多是别人问起才会回答。有说这么说是小气。
但显然老刘并不是迂腐之人，这喜讯那是第一时间告诉了屋里的所有人。
苏灿也觉得是好事，只是他差点忘了这刘夫人才三十岁出头的缘故。
仔细想想刘夫人嫁给刘仁轨的时候也肯定很早，而且也很早就生下了刘滔。
而眼下苏灿看大家伙都其乐融融时，分明那薛礼的夫人像是偷偷踩了薛礼一脚。
薛礼这方面倒是迟钝，反倒是被苏灿和婉儿看出来，相视一笑。
显然薛夫人的意思也是想“喜上加喜”的意思了。
此时吃罢饭，那迎春迎夏倒是帮苏灿打好了水，是让苏灿沐浴更衣。
苏灿此时和刘滔下了局围棋，听到迎春唤他，便是在几步之内解决了刘滔。
“不是，当家的。你这分明说我是棋艺有进步，那你这……”刘滔自然是看得目瞪口呆，毕竟和苏灿下围棋，他是从来没赢过的。
“有进步又没说你到了能赢我的程度对吧。”苏灿此时是笑道：“还有啊，怕你不知道，陛下和我下了七把，也是一把没赢过。”
刘滔听了那先是一惊，随即是摇头：“当家的，你这路可走窄了。”
“去你的。”苏灿先是一愣，随即是笑骂一句。
苏灿此时回到房间准备沐浴，这迎春迎夏倒是笑脸盈盈的退下。
苏灿想起了这两个女娃子以往刚来的时候还想着帮他更衣来着，这被苏灿好话说尽反倒是让两个妮子哭了出来。
很简单，在她们的观念里，若是苏灿不需要她们可能就不要她们了。
而苏灿当时苦口婆心说了理由，这两个小妮子才止住泪水。
想来也算是趣事。
苏灿脱下自己的衣物，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男人他的习惯便是卖弄一下自己的肌肉。
经过这三个月的锻炼，苏灿觉得他现在的身子顶多算是“小有所成”，离他满意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还有一定的差距。
此间苏灿刚准备下水，却是见这门支呀一声开了。
这倒是让他一惊，但是看到婉儿这才放心。
但想到自己是一点不剩，又是赶紧尴尬的笑了声：“婉儿，你先出去吧。”
婉儿此时倒是抿嘴笑了声，而且看样子气氛也有些异样的氛围。
“当家的莫怕，反正婉儿迟早也要见的。”
苏灿此时倒是没想到这婉儿比他看得还通透。
“婉儿这次来，是给当家的擦背。”
“不用了吧……”
苏灿此时倒也是笑得尴尬。
但最终拗不过婉儿，苏灿是怕这拉拉扯扯反而可能是会让婉儿“得逞”，随即是赶忙钻进了水里。
不过这婉儿倒是真像没想对他怎么样，只是在给他擦背。
苏灿只觉得自己这日子是过得越来越舒适了，离他一直以来居安思危的宗旨倒是不太符合的。
“当家的……”
“怎么了？”
此时被婉儿擦着背，苏灿是听到婉儿突然唤他。但是却没有下文，便是主动询问。
“婉儿不知当不当问。”
“像你说的，有什么不能问的？”
苏灿见婉儿说话的语态像是有些严肃，便是说道。
他可一刻不敢忘记婉儿的真实身份，这个身份足够敏感，以至于心底里苏灿对于婉儿要说的事都会觉得可能是大事。
“那我就问了……当家的，可是去了平康坊？”
苏灿听了却是一愣：“你刚才问我什么？”
再婉儿问了一声之后，苏灿才知道自己没耳背。
“不是，这怎又和平康坊有关系了？”苏灿此时倒是转过身看着婉儿。
显然苏灿对此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婉儿葫芦里卖什么药。
“早先当家的回来，我抱住当家的，是有原因的……”婉儿此时是俏皮的挠了下脸：“虽然也是因为想念当家的，主要是当家的靠近时婉儿闻到了胭脂水粉味。公主用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婉儿是晓得的。所以……”
苏灿此时听了倒是笑了声，倒是伸出手去轻点了下婉儿的鼻尖：“你呀，倒是越来越精了。”
苏灿可没想到这婉儿竟是能想到抱住自己来闻味确认。
对于苏灿的亲昵动作，那婉儿也是甜甜笑了声。
当然婉儿此时可没忘了自己这次要确认的事：“所以是不是嘛，当家的。”
苏灿觉得婉儿倒是他真的贴心知己，这只有私底下才会和苏灿确认这样的事。
不过婉儿倒是没想到苏灿此时迎了上来，立马唇上是感觉到温软以及苏灿的大男子气息。
此时苏灿的动作自是让她又羞又喜，让婉儿原本精明的脑子现在都是空空的。
“其实吧，我并没有去平康坊。至于这胭脂水粉的味道，应该是那秋燕姑娘。”
原先还含情脉脉的婉儿，听到这“秋燕姑娘”，却是没来由的警惕一番。
“秋燕姑娘，又是谁？”
苏灿倒是笑道：“秋燕姑娘是宿国公程知节夫人的妹妹。我和她真没什么，只是与她去会昌寺时，她脚不小心崴了，我搀扶了她罢了。”
但是显然婉儿的脑子里是只抓住了苏灿话语里的其他关键字：“当家的你还和她去会昌寺，和谁同行呢？”
苏灿此时自然是哭笑不得，这婉儿的样子倒像是受气包小媳妇，和以往完全的不同。
“真没什么，就是顺道一起去。我去会昌寺有事，她去会昌寺烧香拜佛。我连婉儿你这么美都能忍住不碰，更何况其他女子。”
这话倒是让婉儿相当受用，随即是甜甜的笑了声。
“再说了，就是我真有此急色，也不会选在会昌寺这佛门清净地吧。”
不过苏灿说完这话，想起了辩机夜擒两女……
那没事了，当我没说。
当然让苏灿没想到的是仅仅在第二天，崔秋燕就亲自登门拜访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程知节，这混不吝来到苏灿的家就像回自己的家一般。
“秋燕坐哈。就当来自己家一般。”
这话不是苏灿说的，而是程知节说的。这老小子真把苏府当第二个家是他没想到的。所以也是让苏灿哭笑不得。
崔秋燕此时倒是礼貌，眼睛看了眼苏灿，见苏灿笑着点头，这才彬彬有礼坐下。
而苏灿正准备招呼崔秋燕时，却见婉儿突然拉住苏灿。
“当家的。你说的秋燕姑娘就是她？”婉儿低声问了句。
婉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因为她注意到秋燕并不是什么胭脂俗粉。
换言之昨天里苏灿说的事情不是严不严重的问题，那简直就是要敲响警钟才是。
苏灿此时也是笑了声，竟是伸手轻捧住了婉儿的脸：“过门即是客嘛。”
苏灿自然知道婉儿是吃醋了，心里也算是美得很才是。
不过苏灿倒是真没想到崔秋燕倒是真的行动派，昨日里说起要来他家，便是来得干脆。
崔秋燕此时倒是品了下苏灿这里的茶，和大唐的茶自然是不同的风味。
同时她也明白自己的姐夫为何老是喜欢往苏灿这边跑了，这里的确看起来不太一样。
至少进门的时候，那些个苏府的人见到程知节都是像“视若无睹”一般。
甚至于一个和苏灿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见到程知节竟是来了个大拥抱，属实让她没想到。、
而这个年轻人，仅仅是苏灿府上管家的儿子……
“苏灿，这不白来吧，今天有没有什么新式的吃法？”
“今天倒不如吃鹅吧。隔壁张大叔的鹅刚好大了，买两只做全鹅宴。”苏灿想了下便是笑道。
苏灿可知道这唐时有人养鹅像是养狗一般，而这在蓝田县的张大叔家的十几条鹅，那就是“附近一霸”。那是见人就追着跑。
苏灿自然不会和鹅们一般见识，毕竟以后也是在餐桌上见嘛。
崔秋燕自打来了长安，是在程知节那里吃过了新奇又好吃的火锅。而自家姐夫说这火锅是从苏灿这里传来的，便知道苏灿应该是一个“食家”。
而她以往和公主李丽质闲聊时说起苏灿，说是苏灿做的菜是让太上皇和当今陛下都喜欢得很。
所以对于苏灿这个人，又是平添了一股神秘感。
所以你要问崔秋燕前日第一次见苏灿是什么感觉，说实话更多的是好奇。
但是崔秋燕前日里说实话是心里有股气在的。苏灿和魏王一起来，倒像是在给魏王和她创造说话的契机。
因此昨日里崔秋燕心里憋着一股气，算是在“溜达”李泰。倒不是说真的是在戏弄李泰，只是更多的是像苏灿说的“应付”。
当然她本人最厉害的便是让人看不出她是在敷衍应付，这可是她练就的好本事。
但是苏灿却是全部看出来了呀。
所以你再问她现在怎么看苏灿，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更加好奇的心态。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还有些纠结。
就在今日里姐夫要去苏灿家串门时，她竟也和姐夫说了一起来就是了……
但是说实话崔秋燕现在心里是确定了。
尤其是看苏灿刚才和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说笑着。而且暗里看到苏灿是伸手捧住那女子的脸……
想到这里崔秋燕心里更多的是酸楚。她明白这个应该是苏灿的妾侍才是。
毕竟她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旁敲侧击”，那是问起了自己姐夫苏灿家里都有什么人。
而其中苏灿是有一个女人在家的，而且这女人还和公主像是姐妹一般相处……
也在这时程知节和苏灿是说起吃鹅，便是亲自去挑。
但是看到这程知节被这几只大鹅追着跑反倒是不怒反喜。
毕竟这么跳的鹅，这肉一定在锅里也会让人觉得好吃的像是从锅里“跳”出来。
结果那程知节倒是很慷慨，一下子是和人家买了四只大鹅，两只送给苏灿，两只带回家去。
“若是卢国公喜欢，你另外两头鹅我可以做成烧鹅，明日你差人来拿便是。”
“烧鹅？！”程知节听了那是欣喜点头：“你苏灿做的那自然是要尝尝的。若是好吃，我送一头给秦大哥。”
“那使不得。”苏灿是连忙劝阻：“翼国公的身子，这鹅还是别吃了。”
苏灿知道鹅是发物，对于翼国公的身体，能不吃就不吃。
程知节听了那也是乖乖听话。别人说不能吃没什么，但是苏灿是长安有名的神医，他说不能吃应该就是有大原因的。
当然此时苏灿府上是杀着鹅，这倒是一直由刘夫人和薛夫人做的，而打下手的一般是迎春迎夏。
不是老薛和老刘以及苏灿不想帮忙，就是经常想要搭把手，这刘夫人和薛夫人都是着急赶他们走的。那就更别提苏灿了。当然最后做饭有时还是交给苏灿，毕竟苏灿做饭是公认的好吃，两位夫人也是不得不服气的。
而且婉儿就是想帮忙，两位夫人有时候都不答应。大概是心里已经把婉儿当成半个主母一般。
苏灿知道在这些事上若是和刘夫人以及薛夫人理论，那反倒是说不过这二位的。
婉儿也明白，杀鹅和拔鹅毛的活可不容易，此时也是主动帮手。这理由倒是难不倒婉儿，毕竟刘夫人已经怀孕，让她多加休息便是婉儿的理由了。
至于程知节，近来倒是和刘仁轨很处得来，此时倒是和老刘在闲聊起来。
当然苏灿称呼刘仁轨为老刘，其实在程知节那里就是小刘，毕竟程知节的年纪是要大许多的。
苏府和谐相处的这些场面倒是被崔秋燕看在眼里，此时跟着苏灿在蓝田县到处走走，崔秋燕倒也看得新奇。
这里的村民一个个的都是和苏灿很亲切的打招呼，完全不像是那种有身份逾越的意思，就是很平常的问好，有的还会和苏灿说笑几句。
毕竟有的村民说苏神医是又带回了一个美娇娘回家呢。苏灿倒是怕崔秋燕生气，便是要慌忙解释。
但是苏灿看崔秋燕倒是一脸没事人一般，便也没说出口。
“其实呢，苏灿，每次见到你我都有很多的问题想问的。”
苏灿此时听崔秋燕说自己的名字，便是想起昨日里自己是允许了崔秋燕这么称呼他来着。
“有什么想知道的便问吧。”苏灿此时倒是笑了声：“不能说知无不言，只能说尽量回复。”
“就你和陛下的关系，想来入仕不是难事才是。为何却是宁愿在这蓝田县呢？”崔秋燕此时是很直接的问苏灿。
苏灿对于这个问题倒也解释了很多次，当然不是对崔秋燕，而是对每个有此疑问的人。
“我这人吧，自问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当然我话没说死，毕竟以后我很可能就是会当官的。但是现在的话，想要更清净一些。而且在这里的我也算是在为大唐出着力。”
“哦？”崔秋燕自然是好奇。
“我想起来，秋燕姑娘是出自名门崔氏吧。”苏灿此时是指着那一片红薯地以及土豆地，以及准备收获的水稻田。
“其实吧，饿肚子真的是很痛苦的事。尤其是隋末动乱再到饥荒，百姓苦透了呀。民以食为天，我在这里务求的是让大唐的粮食争产。虽然不至于让所有人都不饿肚子，但是至少也是在谋着福祉。”
若是别人这么说，崔秋燕虽然脸上不会有什么表情，但心里肯定是不屑一顾的。
但是看到苏灿这张认真的脸，她心里却是相信着眼前的男子能够办到。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是只有国家兴盛，百姓的生活才能够有转机才是。”
此时苏灿看崔秋燕看着他，便是笑道：“怎么？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心系天下。”
“不能说心系天下，我心里想着的只有大唐的百姓。”苏灿却是笑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天下不是李唐的天下都能成一般。”崔秋燕此时说话颇为大胆，倒是让苏灿有些没想到。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如今李唐陛下还算不错，这就够了。”
苏灿自然知道这改变不是一朝一夕，从封建王朝跳脱出来并不是现在的生产力能够办到的事。
他要做的就是让它萌芽。
“不过你倒是说得我们五姓女不知民间疾苦一般。”
“这我倒是没说呀。”苏灿此时也是笑着解释道：“不过相比起来，五姓女确实比五姓子要难太多了。至少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就不开心。”
听苏灿这么一说，崔秋燕此时却是露出笑容：“这你又知道？”
“啊。昨天我不是说了嘛。见过你最不经意间的笑容，现在的笑容确实在我看来有点假。”
听苏灿这么说，这崔秋燕此时倒是一愣：“假？”
“假，并不是不好看。只是于我而言，我更喜欢率真一些的秋燕姑娘。所以若是秋燕姑娘有什么小脾气，倒是不需要对我藏着掖着。毕竟我已经看过了，你那份笑容。”
崔秋燕此时倒是有些沉默，苏灿倒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随即，这崔秋燕竟还真是对苏灿摆出了一张苦瓜脸。
这倒是让苏灿觉得突兀。
“别说，你这样子还挺好看的。”
那崔秋燕此时作势要打苏灿，但举在半空的手却是停下，随即又是笑出声。
“那师傅，刚才那样是不是太刻意了些？”
“没错，太刻意了。”
苏灿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崔秋燕的师傅一般。
“对了，刚才与你一起的姑娘是？”
“啊，她叫婉儿。是我未来的媳妇。”
听苏灿开心的这么说，崔秋燕心里倒是莫名有些酸溜。
“你的媳妇不该是公主吗？”崔秋燕此时反应过来也算是问道。
“两个都是呀。而且说真的，这还是丽质提的主意。我这人算是捡了大便宜吧。”
“公主的主意？”崔秋燕自然是一愣：“公主对你可真不像其他的驸马……”
崔秋燕此时倒是觉得苏灿身上的事都像是很神奇一般。
“但不管怎么说，以前其实我也犹豫过。但是我现在想了下。两人都是我的家人，有这点关系在的话，想来也没问题了。”
苏灿知道这也就是在大唐，在现代那可是“重婚罪”好吧。
当然以往和“小荔枝”的相遇，苏灿已经是觉得他在大唐最幸福的事了。但如今又有了婉儿，只能说他现在的幸福还能是加倍的。
此间苏灿看崔秋燕倒是在想着什么，便也是好奇。
待苏灿看着她，这秋燕姑娘反倒是疑惑：“这次怎么像是你对我有些疑问了。”
“我对你的疑问比较的简单。”苏灿此时便是直接问道：“秋燕姑娘像是真的来我苏府散心一般。”
“又想知道我是不是有心事？”崔秋燕此时是再次莞尔一笑。
“我在想着，该不是卢国公要给你说一门亲事？”
“这倒不是。”崔秋燕此时却是笑着摇头：“姐夫倒是都看我，我不满意的都被我一口回绝那种。”
苏灿倒是没想到这老程办事也地道，不会强迫这秋燕姑娘。
“而若是说有心事，还是昨天那档子事。”
“你朋友的事？”苏灿此时又是笑了声。
显然崔秋燕的朋友就是她自己本身了。
“对极。”崔秋燕也是抿嘴笑道。
“那我大概悟了。”苏灿此时便是突发奇想：“莫不是秋燕姑娘有心仪的男子？”
崔秋燕此时听了倒是停下脚步，便是看着苏灿。
“莫不是真的吧？”苏灿此时自然是没想到自己猜中了。
“确实如此。”崔秋燕此时也是笑着点头。
苏灿便是明白，难怪崔秋燕在前天是如此应付李泰了。想来也是因为已经有心仪之人。
“我这人倒不喜欢问这些私人的事，不过显然秋燕姑娘为难着的，应是这门婚事不易。”
“何止是不易，可谓难上加难。”崔秋燕是笑着摇头道。
“难上加难？”苏灿此时却是疑惑。
“不过看样子秋燕姑娘是不准备与我说了。”
“这你又能猜到？”崔秋燕此时倒是似笑非笑。
“嗯，不过先不说什么。至少这个男子我还有些许羡慕。”苏灿客套的笑道。
崔秋燕此时倒是也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被苏灿逗笑了，想得有些复杂。
毕竟苏灿羡慕的是他自己好吧。
此时苏灿算是偷溜出来见这辩机。
“目标那边情况如何？”
为防隔墙有耳，此时苏灿自然是没说出目标是侯君集的事。
“暂时没有什么意动。”
苏灿听了，那也算是点头，和辩机说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在我没空的时候，上次和我一起来那个香客他会代我传话的。”
苏灿说完，便是让辩机自便，而后苏灿回到房间，倒是说要送崔秋燕回去。
“这就回去了吗？”
“嗯，趁着天没黑，我得回家呀。”苏灿是笑道：“怎么看你像是脚崴了反而不想回去歇息。”
“这若是回去了，又要那般看人脸色做人了。”崔秋燕此时倒是摇头笑道。
苏灿这一听，倒是觉得这崔秋燕或许也挺可怜的。
从小的教育基本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嫁一户好人家，而且相信古代的大家族女子基本也都是如此。
所以崔秋燕只不过是要被迫选择让她能安稳过下去日子的方法罢了。
事实就是可能每个在外做事的人也都会带上一个面具掩饰自我，但是像崔秋燕这般做的完美的倒也比较少的。
“秋燕姑娘，最真实的你，至少我也算是见过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朋友……”崔秋燕听了倒也笑了声，苏灿不知她是不是高兴。
应该是的吧，毕竟她现在的笑容已经没有先前那般的纯真。
“那既然是朋友，我能叫你苏灿吗？”
“自然是可以的。”苏灿没想便是点头。
“那苏灿……一起回国公府吧。”
自这上了马车后，苏灿见这崔秋燕便是和他说笑的次数少了，这离卢国公府越近，她的话越少。
到最后，也是只有几分巧笑嫣然。
“如此，我就先回家了。”
亲自送崔秋燕下了马车，苏灿倒是转而和程知节的下人借了一匹马。
“苏灿……”崔秋燕此时却是喊了声他的名字。
“嗯？”苏灿自然是回过头，想看这崔秋燕是想说些什么。
“没事。希望你一路顺风~”
“好的。”苏灿也是笑着挥了下手，便是骑马而去。
而崔秋燕看着苏灿离去的背影，表情是苏灿未曾见过的复杂。就仿佛是这眼前的苏灿她看一眼便少一眼一般。
……
一路上大概也是因为崔秋燕的“一路顺风”，苏灿还真就没遇到什么事安全到家。
这回到家天色近黄昏，在自己的府外，苏灿是分明见到一个熟悉的倩影在那等着他。
“当家的，你回来啦。”婉儿见到心心念念的他骑马归来，便是迎了上去。
但苏灿刚笑着应了声，却是见婉儿立马是扑过来抱住他。
这自然是让他相当的始料未及。
“怎么啦？”苏灿算是摸了摸婉儿的头，温软在怀倒是少了些邪念，更多的是一股柔情。
“想你了~”
这妮子果然是最会撩人的小妖精呀。苏灿此时心里是这么想道。
要说他对婉儿的情感，倒是真的像家人式爱人一般了。毕竟朝夕相处，那种感情是很难割舍的。
“我也想你。”苏灿此时先是温柔说了句，随即是在婉儿耳边轻声说道：“还有你应该也感觉得到。”
没错，苏灿发现自己的短刀又是出现了。
不过早先会轻啐一声的婉儿，如今反倒是笑得娇羞：“若是当家的实在想，今晚可以到婉儿的房间来……”
好家伙，苏灿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这么急色才是。至少，苏灿觉得得再缓几年。
“这还是不太好的……”
“那当家的是想婉儿到你房间？”
苏灿一听倒是急了：“也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但再看此时的婉儿分明是抿嘴偷笑，苏灿便知道这小妖精又是耍了他一通。
当然，苏灿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想，这婉儿也断然不会拒绝。又或者说，婉儿其实内心里就是对苏灿的回答有些失落。
当然婉儿也不知不知道苏灿不想的原因，这原因倒是她亲自问了苏灿的。
照苏灿说的，也就是说过早的同房经历是影响青少年身心，最好是能晚点。
所以婉儿心里知道这当家的应该是为了她身体着想。
“这两天我不在的话，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一切安然无恙。”婉儿是接着说道：“除了刘滔那厮比以往话更多了之外。”
苏灿听了自然是哭笑不得，这刘滔那就是他们罗府的“烦人精”，可以说就是这嘴一刻都闲不住那种。
但是最让苏灿觉得郁闷的，是这刘滔的声音以往会觉得有些烦，但你若是听不到了，就会有效想念。不得不说这也是咱滔哥刷存在感的方式了。
而苏灿下一个见到的是老刘。
老刘倒是敲打着算盘，见到苏灿回来也是一笑，是张罗着当家的回来了，早些开饭。
而见到苏灿回来的小雅自然是立马小跑上前抱住苏灿的腿，这小妮子自然是很黏他这二哥的。
这在家吃着家常饭，倒是苏灿在大唐觉得最恰意的人生。
说实话他也算是第一次有了根，哪怕只有小雅是和他如今的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
但是不管是薛礼家，还是刘仁轨家，亦或者是婉儿她们，都是和他一起生活，也都是他的家人，有些不分彼此。
“当家的，我最近看到村外有几条大黄狗。”刘滔此时说话间是挑了下眉：“要不要我和老薛找个棍子，打一条回来？”
苏灿此时倒是哭笑不得，这刘滔还亏得是那读书人。
这薛礼听了倒是兴奋，显然他也想吃这顿“三六”。
“算了吧，这野狗也不好吃。哪天我看哪家农户要杀狗，再和他们买也不迟。”
苏灿可知道这古代，牛可是比狗尊贵得多的。
很简单，牛是要用来耕地的，对于农家而言就像是家人一般。
但是狗倒是和羊这般的牲畜差不多。
这说话间都是极为日常的事，就现在刘滔有着打野狗的心思，都是被刘仁轨给一顿怒骂。
而刘滔此时委屈的看向自己的娘亲，结果是刘仁轨两口子一起在那里骂。
苏灿他们看了自然是笑出声，当然这顶多是口头训斥，还不至于两口子对刘滔进行混合双打的程度。
当然此时说话间，这刘仁轨倒是说有事宣布。
苏灿原先以为是什么严肃的大事，但是谁曾想竟是喜事。
这刘仁轨的老婆竟也怀了二胎。
算上苏灿嫂子如今也是怀了新生命，那可以说近日里是喜上加喜了。
苏灿觉得这可以说是刘仁轨不把他们当外人的缘故。要知道古人若是怀孕一般不会张扬，顶多是别人问起才会回答。有说这么说是小气。
但显然老刘并不是迂腐之人，这喜讯那是第一时间告诉了屋里的所有人。
苏灿也觉得是好事，只是他差点忘了这刘夫人才三十岁出头的缘故。
仔细想想刘夫人嫁给刘仁轨的时候也肯定很早，而且也很早就生下了刘滔。
而眼下苏灿看大家伙都其乐融融时，分明那薛礼的夫人像是偷偷踩了薛礼一脚。
薛礼这方面倒是迟钝，反倒是被苏灿和婉儿看出来，相视一笑。
显然薛夫人的意思也是想“喜上加喜”的意思了。
此时吃罢饭，那迎春迎夏倒是帮苏灿打好了水，是让苏灿沐浴更衣。
苏灿此时和刘滔下了局围棋，听到迎春唤他，便是在几步之内解决了刘滔。
“不是，当家的。你这分明说我是棋艺有进步，那你这……”刘滔自然是看得目瞪口呆，毕竟和苏灿下围棋，他是从来没赢过的。
“有进步又没说你到了能赢我的程度对吧。”苏灿此时是笑道：“还有啊，怕你不知道，陛下和我下了七把，也是一把没赢过。”
刘滔听了那先是一惊，随即是摇头：“当家的，你这路可走窄了。”
“去你的。”苏灿先是一愣，随即是笑骂一句。
苏灿此时回到房间准备沐浴，这迎春迎夏倒是笑脸盈盈的退下。
苏灿想起了这两个女娃子以往刚来的时候还想着帮他更衣来着，这被苏灿好话说尽反倒是让两个妮子哭了出来。
很简单，在她们的观念里，若是苏灿不需要她们可能就不要她们了。
而苏灿当时苦口婆心说了理由，这两个小妮子才止住泪水。
想来也算是趣事。
苏灿脱下自己的衣物，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男人他的习惯便是卖弄一下自己的肌肉。
经过这三个月的锻炼，苏灿觉得他现在的身子顶多算是“小有所成”，离他满意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还有一定的差距。
此间苏灿刚准备下水，却是见这门支呀一声开了。
这倒是让他一惊，但是看到婉儿这才放心。
但想到自己是一点不剩，又是赶紧尴尬的笑了声：“婉儿，你先出去吧。”
婉儿此时倒是抿嘴笑了声，而且看样子气氛也有些异样的氛围。
“当家的莫怕，反正婉儿迟早也要见的。”
苏灿此时倒是没想到这婉儿比他看得还通透。
“婉儿这次来，是给当家的擦背。”
“不用了吧……”
苏灿此时倒也是笑得尴尬。
但最终拗不过婉儿，苏灿是怕这拉拉扯扯反而可能是会让婉儿“得逞”，随即是赶忙钻进了水里。
不过这婉儿倒是真像没想对他怎么样，只是在给他擦背。
苏灿只觉得自己这日子是过得越来越舒适了，离他一直以来居安思危的宗旨倒是不太符合的。
“当家的……”
“怎么了？”
此时被婉儿擦着背，苏灿是听到婉儿突然唤他。但是却没有下文，便是主动询问。
“婉儿不知当不当问。”
“像你说的，有什么不能问的？”
苏灿见婉儿说话的语态像是有些严肃，便是说道。
他可一刻不敢忘记婉儿的真实身份，这个身份足够敏感，以至于心底里苏灿对于婉儿要说的事都会觉得可能是大事。
“那我就问了……当家的，可是去了平康坊？”
苏灿听了却是一愣：“你刚才问我什么？”
再婉儿问了一声之后，苏灿才知道自己没耳背。
“不是，这怎又和平康坊有关系了？”苏灿此时倒是转过身看着婉儿。
显然苏灿对此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婉儿葫芦里卖什么药。
“早先当家的回来，我抱住当家的，是有原因的……”婉儿此时是俏皮的挠了下脸：“虽然也是因为想念当家的，主要是当家的靠近时婉儿闻到了胭脂水粉味。公主用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婉儿是晓得的。所以……”
苏灿此时听了倒是笑了声，倒是伸出手去轻点了下婉儿的鼻尖：“你呀，倒是越来越精了。”
苏灿可没想到这婉儿竟是能想到抱住自己来闻味确认。
对于苏灿的亲昵动作，那婉儿也是甜甜笑了声。
当然婉儿此时可没忘了自己这次要确认的事：“所以是不是嘛，当家的。”
苏灿觉得婉儿倒是他真的贴心知己，这只有私底下才会和苏灿确认这样的事。
不过婉儿倒是没想到苏灿此时迎了上来，立马唇上是感觉到温软以及苏灿的大男子气息。
此时苏灿的动作自是让她又羞又喜，让婉儿原本精明的脑子现在都是空空的。
“其实吧，我并没有去平康坊。至于这胭脂水粉的味道，应该是那秋燕姑娘。”
原先还含情脉脉的婉儿，听到这“秋燕姑娘”，却是没来由的警惕一番。
“秋燕姑娘，又是谁？”
苏灿倒是笑道：“秋燕姑娘是宿国公程知节夫人的妹妹。我和她真没什么，只是与她去会昌寺时，她脚不小心崴了，我搀扶了她罢了。”
但是显然婉儿的脑子里是只抓住了苏灿话语里的其他关键字：“当家的你还和她去会昌寺，和谁同行呢？”
苏灿此时自然是哭笑不得，这婉儿的样子倒像是受气包小媳妇，和以往完全的不同。
“真没什么，就是顺道一起去。我去会昌寺有事，她去会昌寺烧香拜佛。我连婉儿你这么美都能忍住不碰，更何况其他女子。”
这话倒是让婉儿相当受用，随即是甜甜的笑了声。
“再说了，就是我真有此急色，也不会选在会昌寺这佛门清净地吧。”
不过苏灿说完这话，想起了辩机夜擒两女……
那没事了，当我没说。
当然让苏灿没想到的是仅仅在第二天，崔秋燕就亲自登门拜访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程知节，这混不吝来到苏灿的家就像回自己的家一般。
“秋燕坐哈。就当来自己家一般。”
这话不是苏灿说的，而是程知节说的。这老小子真把苏府当第二个家是他没想到的。所以也是让苏灿哭笑不得。
崔秋燕此时倒是礼貌，眼睛看了眼苏灿，见苏灿笑着点头，这才彬彬有礼坐下。
而苏灿正准备招呼崔秋燕时，却见婉儿突然拉住苏灿。
“当家的。你说的秋燕姑娘就是她？”婉儿低声问了句。
婉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因为她注意到秋燕并不是什么胭脂俗粉。
换言之昨天里苏灿说的事情不是严不严重的问题，那简直就是要敲响警钟才是。
苏灿此时也是笑了声，竟是伸手轻捧住了婉儿的脸：“过门即是客嘛。”
苏灿自然知道婉儿是吃醋了，心里也算是美得很才是。
不过苏灿倒是真没想到崔秋燕倒是真的行动派，昨日里说起要来他家，便是来得干脆。
崔秋燕此时倒是品了下苏灿这里的茶，和大唐的茶自然是不同的风味。
同时她也明白自己的姐夫为何老是喜欢往苏灿这边跑了，这里的确看起来不太一样。
至少进门的时候，那些个苏府的人见到程知节都是像“视若无睹”一般。
甚至于一个和苏灿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见到程知节竟是来了个大拥抱，属实让她没想到。、
而这个年轻人，仅仅是苏灿府上管家的儿子……
“苏灿，这不白来吧，今天有没有什么新式的吃法？”
“今天倒不如吃鹅吧。隔壁张大叔的鹅刚好大了，买两只做全鹅宴。”苏灿想了下便是笑道。
苏灿可知道这唐时有人养鹅像是养狗一般，而这在蓝田县的张大叔家的十几条鹅，那就是“附近一霸”。那是见人就追着跑。
苏灿自然不会和鹅们一般见识，毕竟以后也是在餐桌上见嘛。
崔秋燕自打来了长安，是在程知节那里吃过了新奇又好吃的火锅。而自家姐夫说这火锅是从苏灿这里传来的，便知道苏灿应该是一个“食家”。
而她以往和公主李丽质闲聊时说起苏灿，说是苏灿做的菜是让太上皇和当今陛下都喜欢得很。
所以对于苏灿这个人，又是平添了一股神秘感。
所以你要问崔秋燕前日第一次见苏灿是什么感觉，说实话更多的是好奇。
但是崔秋燕前日里说实话是心里有股气在的。苏灿和魏王一起来，倒像是在给魏王和她创造说话的契机。
因此昨日里崔秋燕心里憋着一股气，算是在“溜达”李泰。倒不是说真的是在戏弄李泰，只是更多的是像苏灿说的“应付”。
当然她本人最厉害的便是让人看不出她是在敷衍应付，这可是她练就的好本事。
但是苏灿却是全部看出来了呀。
所以你再问她现在怎么看苏灿，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更加好奇的心态。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还有些纠结。
就在今日里姐夫要去苏灿家串门时，她竟也和姐夫说了一起来就是了……
但是说实话崔秋燕现在心里是确定了。
尤其是看苏灿刚才和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说笑着。而且暗里看到苏灿是伸手捧住那女子的脸……
想到这里崔秋燕心里更多的是酸楚。她明白这个应该是苏灿的妾侍才是。
毕竟她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旁敲侧击”，那是问起了自己姐夫苏灿家里都有什么人。
而其中苏灿是有一个女人在家的，而且这女人还和公主像是姐妹一般相处……
也在这时程知节和苏灿是说起吃鹅，便是亲自去挑。
但是看到这程知节被这几只大鹅追着跑反倒是不怒反喜。
毕竟这么跳的鹅，这肉一定在锅里也会让人觉得好吃的像是从锅里“跳”出来。
结果那程知节倒是很慷慨，一下子是和人家买了四只大鹅，两只送给苏灿，两只带回家去。
“若是卢国公喜欢，你另外两头鹅我可以做成烧鹅，明日你差人来拿便是。”
“烧鹅？！”程知节听了那是欣喜点头：“你苏灿做的那自然是要尝尝的。若是好吃，我送一头给秦大哥。”
“那使不得。”苏灿是连忙劝阻：“翼国公的身子，这鹅还是别吃了。”
苏灿知道鹅是发物，对于翼国公的身体，能不吃就不吃。
程知节听了那也是乖乖听话。别人说不能吃没什么，但是苏灿是长安有名的神医，他说不能吃应该就是有大原因的。
当然此时苏灿府上是杀着鹅，这倒是一直由刘夫人和薛夫人做的，而打下手的一般是迎春迎夏。
不是老薛和老刘以及苏灿不想帮忙，就是经常想要搭把手，这刘夫人和薛夫人都是着急赶他们走的。那就更别提苏灿了。当然最后做饭有时还是交给苏灿，毕竟苏灿做饭是公认的好吃，两位夫人也是不得不服气的。
而且婉儿就是想帮忙，两位夫人有时候都不答应。大概是心里已经把婉儿当成半个主母一般。
苏灿知道在这些事上若是和刘夫人以及薛夫人理论，那反倒是说不过这二位的。
婉儿也明白，杀鹅和拔鹅毛的活可不容易，此时也是主动帮手。这理由倒是难不倒婉儿，毕竟刘夫人已经怀孕，让她多加休息便是婉儿的理由了。
至于程知节，近来倒是和刘仁轨很处得来，此时倒是和老刘在闲聊起来。
当然苏灿称呼刘仁轨为老刘，其实在程知节那里就是小刘，毕竟程知节的年纪是要大许多的。
苏府和谐相处的这些场面倒是被崔秋燕看在眼里，此时跟着苏灿在蓝田县到处走走，崔秋燕倒也看得新奇。
这里的村民一个个的都是和苏灿很亲切的打招呼，完全不像是那种有身份逾越的意思，就是很平常的问好，有的还会和苏灿说笑几句。
毕竟有的村民说苏神医是又带回了一个美娇娘回家呢。苏灿倒是怕崔秋燕生气，便是要慌忙解释。
但是苏灿看崔秋燕倒是一脸没事人一般，便也没说出口。
“其实呢，苏灿，每次见到你我都有很多的问题想问的。”
苏灿此时听崔秋燕说自己的名字，便是想起昨日里自己是允许了崔秋燕这么称呼他来着。
“有什么想知道的便问吧。”苏灿此时倒是笑了声：“不能说知无不言，只能说尽量回复。”
“就你和陛下的关系，想来入仕不是难事才是。为何却是宁愿在这蓝田县呢？”崔秋燕此时是很直接的问苏灿。
苏灿对于这个问题倒也解释了很多次，当然不是对崔秋燕，而是对每个有此疑问的人。
“我这人吧，自问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当然我话没说死，毕竟以后我很可能就是会当官的。但是现在的话，想要更清净一些。而且在这里的我也算是在为大唐出着力。”
“哦？”崔秋燕自然是好奇。
“我想起来，秋燕姑娘是出自名门崔氏吧。”苏灿此时是指着那一片红薯地以及土豆地，以及准备收获的水稻田。
“其实吧，饿肚子真的是很痛苦的事。尤其是隋末动乱再到饥荒，百姓苦透了呀。民以食为天，我在这里务求的是让大唐的粮食争产。虽然不至于让所有人都不饿肚子，但是至少也是在谋着福祉。”
若是别人这么说，崔秋燕虽然脸上不会有什么表情，但心里肯定是不屑一顾的。
但是看到苏灿这张认真的脸，她心里却是相信着眼前的男子能够办到。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是只有国家兴盛，百姓的生活才能够有转机才是。”
此时苏灿看崔秋燕看着他，便是笑道：“怎么？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心系天下。”
“不能说心系天下，我心里想着的只有大唐的百姓。”苏灿却是笑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天下不是李唐的天下都能成一般。”崔秋燕此时说话颇为大胆，倒是让苏灿有些没想到。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如今李唐陛下还算不错，这就够了。”
苏灿自然知道这改变不是一朝一夕，从封建王朝跳脱出来并不是现在的生产力能够办到的事。
他要做的就是让它萌芽。
“不过你倒是说得我们五姓女不知民间疾苦一般。”
“这我倒是没说呀。”苏灿此时也是笑着解释道：“不过相比起来，五姓女确实比五姓子要难太多了。至少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就不开心。”
听苏灿这么一说，崔秋燕此时却是露出笑容：“这你又知道？”
“啊。昨天我不是说了嘛。见过你最不经意间的笑容，现在的笑容确实在我看来有点假。”
听苏灿这么说，这崔秋燕此时倒是一愣：“假？”
“假，并不是不好看。只是于我而言，我更喜欢率真一些的秋燕姑娘。所以若是秋燕姑娘有什么小脾气，倒是不需要对我藏着掖着。毕竟我已经看过了，你那份笑容。”
崔秋燕此时倒是有些沉默，苏灿倒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随即，这崔秋燕竟还真是对苏灿摆出了一张苦瓜脸。
这倒是让苏灿觉得突兀。
“别说，你这样子还挺好看的。”
那崔秋燕此时作势要打苏灿，但举在半空的手却是停下，随即又是笑出声。
“那师傅，刚才那样是不是太刻意了些？”
“没错，太刻意了。”
苏灿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崔秋燕的师傅一般。
“对了，刚才与你一起的姑娘是？”
“啊，她叫婉儿。是我未来的媳妇。”
听苏灿开心的这么说，崔秋燕心里倒是莫名有些酸溜。
“你的媳妇不该是公主吗？”崔秋燕此时反应过来也算是问道。
“两个都是呀。而且说真的，这还是丽质提的主意。我这人算是捡了大便宜吧。”
“公主的主意？”崔秋燕自然是一愣：“公主对你可真不像其他的驸马……”
崔秋燕此时倒是觉得苏灿身上的事都像是很神奇一般。
“但不管怎么说，以前其实我也犹豫过。但是我现在想了下。两人都是我的家人，有这点关系在的话，想来也没问题了。”
苏灿知道这也就是在大唐，在现代那可是“重婚罪”好吧。
当然以往和“小荔枝”的相遇，苏灿已经是觉得他在大唐最幸福的事了。但如今又有了婉儿，只能说他现在的幸福还能是加倍的。
此间苏灿看崔秋燕倒是在想着什么，便也是好奇。
待苏灿看着她，这秋燕姑娘反倒是疑惑：“这次怎么像是你对我有些疑问了。”
“我对你的疑问比较的简单。”苏灿此时便是直接问道：“秋燕姑娘像是真的来我苏府散心一般。”
“又想知道我是不是有心事？”崔秋燕此时是再次莞尔一笑。
“我在想着，该不是卢国公要给你说一门亲事？”
“这倒不是。”崔秋燕此时却是笑着摇头：“姐夫倒是都看我，我不满意的都被我一口回绝那种。”
苏灿倒是没想到这老程办事也地道，不会强迫这秋燕姑娘。
“而若是说有心事，还是昨天那档子事。”
“你朋友的事？”苏灿此时又是笑了声。
显然崔秋燕的朋友就是她自己本身了。
“对极。”崔秋燕也是抿嘴笑道。
“那我大概悟了。”苏灿此时便是突发奇想：“莫不是秋燕姑娘有心仪的男子？”
崔秋燕此时听了倒是停下脚步，便是看着苏灿。
“莫不是真的吧？”苏灿此时自然是没想到自己猜中了。
“确实如此。”崔秋燕此时也是笑着点头。
苏灿便是明白，难怪崔秋燕在前天是如此应付李泰了。想来也是因为已经有心仪之人。
“我这人倒不喜欢问这些私人的事，不过显然秋燕姑娘为难着的，应是这门婚事不易。”
“何止是不易，可谓难上加难。”崔秋燕是笑着摇头道。
“难上加难？”苏灿此时却是疑惑。
“不过看样子秋燕姑娘是不准备与我说了。”
“这你又能猜到？”崔秋燕此时倒是似笑非笑。
“嗯，不过先不说什么。至少这个男子我还有些许羡慕。”苏灿客套的笑道。
崔秋燕此时倒是也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被苏灿逗笑了，想得有些复杂。
毕竟苏灿羡慕的是他自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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