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和大佬们的第一次正式会议
苏灿算起来第一次和侯君集聊上天，那还算是在宫里。
这一天里原本苏灿是想着陪程知节和秦琼去钓鱼，但是谁曾想着是被李二召进了宫。
这一趟可以说去的匆忙，苏灿起初还以为是谁要病了。
但谁知苏灿见这太监不是以这个理由来找他。
若不是这个理由，未免是让他有些提心吊胆了些。
当然，苏灿觉得李二不至于杀他的头，只觉得是有什么事想要与他相谈。
而这准备出发时倒是见到程知节和秦琼过来，听苏灿说起被陛下召进宫的事。
苏灿自然是问一下两位国公对他进宫有没有什么头绪。秦琼的话早不上朝多时，深居简出自然不晓得。
而程知节倒像是立马一拍脑门，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我出门时见到靖哥出门像是进宫，看来是要起战事了。”
苏灿觉得这程知节真的是平时“混不吝”，大事上还真不糊涂，便是觉得他说的很有可能。
至于这起了战事，程知节和秦琼为何没有进宫，那自然是因为这二位虽然久经沙场，但是比起谋略是差了些。
苏灿此时便是连忙和两位国公说声抱歉，便是骑上马上赶着进宫而去。
因为他住的远，因此进宫时应该已经是最后一个到了。
待进了宫门，苏灿就见到有个小太监是立马在等着他。
“苏神医，陛下他们在等着你呢。”
“来的人有谁？”苏灿自然是得问一声。
“不好说，还是你亲自去看看。”
苏灿没想到这小太监都是卖起了关子。
其实苏灿说实话是真有些受宠若惊的，毕竟这进宫也就算了，但很可能还是讨论军国大事，那真的算是很看得起他了。毕竟他等闲算起来，真的是无官无职。
此刻苏灿算是真真见到在场的有谁，那可以说都是大唐军中的大佬们。
李靖侯君集，甚至连他大哥苏定方都在场。至于其他的，有苏灿还见过的薛万均薛万彻兄弟，李二的堂兄弟李孝恭李道宗。
当然这还少不了房玄龄那些个老臣，就是赋闲在家的长孙无忌不在，不然就是大唐早期的谋略“全明星阵容”。
而苏灿此时偷偷和自家大哥打了声招呼，但自家大哥此时在一些大佬面前那就是“小弟”，因此非常的紧张。而对于苏灿如此轻松的模样，这大哥的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灿，你这来得可有些慢了。”李二此时见到苏灿先是板着脸，随即是笑了声。
“陛下，草民这算快了。家离得远，还请见谅。”
而在场很多人显然很多人都没想到李二竟是还叫了苏灿。
他们哪里不知道苏灿其人，在很多人的印象里，苏灿或许是天纵之才，但应该是其他方面，比如医学方面。
就不知为何陛下是叫来了苏灿。
当然让苏灿没想到的，是这次提出让苏灿参与进来的竟是李靖。
李二起初还有些奇怪，这李靖何时还和苏灿相熟了。
但是听李靖私下说了缘由之后，这李二竟也是同意了。
就算这事情上召见苏灿会引来非议，但是确实也是有一定的理由可以这么做的。
而此时苏灿倒是站在了最下面，毕竟他怎么的也是无官无职，他自己也晓得。
也就在这时，李靖竟是让人牵上来一匹马。
宫殿内牵进来一匹马自然是前所未有，众人自然都是觉得奇怪。
而苏灿本来也好奇，但是他一眼就知道这马是怎么回事了。
“代国公，你这马上朝来又是何事？”房玄龄倒是明知故问，立马抛砖引玉问了声，这也是在场十几人的疑问。
“诸位请看，这马有什么不同。”听李靖这么说，大伙自然都是好奇的望了过去。
当然这“大家来找茬”的难度并不高，几乎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发现这马的马掌上是有什么东西。就像是给马穿了鞋一般。
“没错，这便是马蹄铁，有了此物之后能减少马匹的马掌磨损，增加马的使用寿命，不仅如此，骑起来因为抓地稳，就像是马儿真的穿上了鞋。”
众人一听，那自然是点头。尤其是这些人都是爱马之人，听闻此物自然是赞不绝口。
“又不知代国公此物从何得来？”所有人都是连忙问李靖。
“这正是出自神医苏灿之手。”
李靖这般大费周章，无非就是在帮苏灿说明他来到这里的必要性。不得不说就算是给苏灿参与进这事情里面的重要性。
苏灿大概猜得出这趟会议应该是半保密那种，而程知节没去还没闹泼着上朝来，自然知道这事不是他该干的。
也就是说苏灿大概知道这算是李二叫大家来提前知会一声。目的很简单，就是对于筹划着的战事，该怎么进行，以及如何说服朝堂那些儒官。
所以老程可聪明着呢，这事找他他都会说身体抱恙不去，因此苏灿知道程知节是属于“咖位够了”，但自身不想来的那种。
而李二显然已经知道了马掌的事，便也是借坡下驴，让苏灿此时是走上前来。
“苏灿呀，有此马掌，是我大唐幸甚，百姓幸甚，你又立一大功。”
苏灿倒是觉得这夸张了些，有些哭笑不得。
马蹄铁属于锦上添花之物，换言之就算他没献出马掌，大唐打吐谷浑也是一打一个准，就像爸爸打儿子，所以他知道李二算是帮他邀功。
而让苏灿没想到的，是李二还说了苏灿对吐蕃的三计，这点倒是让苏灿有些没想到。
倒不是苏灿不想承认，就是这件事怎么说呢，要是传进了吐蕃人口中，那吐弥桑布扎不得气死？
对于李二说起苏灿对吐蕃使团做的事，这在场的人都不是迂腐之人，听了都是笑出声。
让苏灿没想到的是就连那侯君集都像是很捧他的场。
当然苏灿此时也只能笑着应和，说是这事是他应该做的云云。
而更多的人是惊讶于苏灿这个年纪就有如此的心计，以及能够鼓捣出马蹄铁这东西，属实不简单。
当然苏灿还是实话实说，苏灿说起在遥远的西方，这马蹄铁已经是早已有之，他不过是借鉴而来这点。
毕竟根据记载，这马蹄铁最早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古罗马。
苏灿这么说，自然是为了谦逊低调一些。但谁知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李二还能变着法的吹他未来女婿。
“不错，年纪轻轻有此大功反倒是不骄不躁。”
苏灿此时是觉得这傲娇的李二凤是不是转性了，分明这朝中最大的“罗吹”反倒变成他了。
因此苏灿也只能一个个笑着点头，显得不好意思。
“神医，这也难怪陛下要召你为婿了，如此大才，实属了得！”苏灿倒是没想到这李二的“跟班”薛万彻是先拍起了他的马屁。
其他人自然是要脸面，都是简单的夸赞苏灿，可以说点到为止。
当然苏灿还是笑着摆手：“陛下此番召见草民，断不是为了给草民论功行赏才是。毕竟也不用惊动这么多朝堂上的诸位。”
“没错，此番朕让你来，就是听了代国公的意见。要在军中给你谋个职位。”
“军中？”苏灿此时倒是不禁皱眉。
苏灿此时听李二的封赏，倒是没想到这个官看起来像是个闲差，基本就是李靖的副将，算是半个军师的职位。
苏灿知道这看起来像是李靖特意的安排。显然李靖通过李德謇是了解了他的为人，知道苏灿这人不喜欢在朝谋官，倒像是给他谋了闲职。
对于苏灿而言倒也不是说他这人就看淡官场，这种闲职他巴不得多做几个。
当然此时李二也是立马入了正题，说起的也正是对吐谷浑的战事。
苏灿倒是觉得这初唐的政治氛围至少在封建王朝里不能说独一档的，但也算是一档的。
至少看得出李二在这方面确实是开明。
苏灿此时算是个聆听者，算是看看各位大臣的表现。当然他这么说有些颇为不要脸，但苏灿算是心里有道尺，算是知道这些人的本事。
而苏灿以往不曾见过侯君集，但是此时看侯君集在事情上的看法，那心里不得不说是有些才能的。
也难怪连程知节都夸侯君集有本事了，此时苏灿听侯君集说的，那压根就是突出一个思路明确。
所以现在苏灿对于和侯君集的正式接触印象是还算不错的。
当然苏灿知道程知节说的点，那就是侯君集这人在做其他事情上其实是一个挺离谱的人……
就比如私生活上，是让两个小妾饭都基本不吃，只吃那人的乳……
该夸的夸，该贬的贬，这才是正确看待对手的方式。
所以这事情上，可以说苏灿觉得压根就不用插话才是。
但是显然，李二可不是这么认为。
此时李二是主动说起了让太子和魏王二人也参与进战事的想法。
这自然是苏灿给李承乾和李泰提的意见，也可以说这是苏灿在帮李二“教子”。
李承乾若不是他会做出如此离谱的事，而李泰也是为了谋夺太子之位挖尽心思。这些都是苏灿改变过来的。
当然苏灿觉得只有让两位有了成长，才是能够把大唐的未来交给这二人的时候。
一个主内，一个是主打海外，左右开弓。而在这之前，二人最好是上一次战场，体会到大唐拿下江山的不易。
而在场的几位有的已经知晓了此事，而不知道这事的其他人，倒是脸色各异。
其中侯君集那倒是持反对意见的。
大体上侯君集的意思就是太子和魏王身骄肉贵，不宜上战场。还说及因为他们可能会延误战机的可能性。
也在这时，苏灿算是见到了侯君集这人的第一个大缺点。那便是情商太低。
从李二话语中的意思以及很明确了。
他问你们怎么看，不是让你们反对的。而是让你们给出一个满意的意见。
但是显然这侯君集是没有想到这点。
又或者说他并不是没想到，而是只想着自己。
所以苏灿再回想一下侯君集提的方法，基本上就是这侯君集确实人是有些猖狂而且好大喜功的。
这么一对比，苏灿觉得同是李靖的“徒弟”，他的大哥苏定方反倒是好了很多。
当然此时苏灿还是在听，没有说话。毕竟虽然这件事情商他分明就是要跟着李承乾和李泰一起的。
而因为侯君集这话，苏灿见李道宗已经是发话了，这李道宗倒是站在长辈的意见上，是让李承乾和李泰去运粮草。
李道宗这自然不算是说错话，毕竟在他的视角里，还得给两个堂侄子想想安全才是。
此时一时间众说纷纭，但基本上提出让李承乾和李泰做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当然苏灿看房玄龄李靖他们都是没有发话，显然都是在静候着时机。原本苏灿还在纳闷这在等些什么的时候，却是见李二此时话锋一转，是问他怎么看。
苏灿这才反应过来，眨巴下眼，敢情这几位大佬都是在等他说话。
那么苏灿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心里基本上也有了笃定的想法。换言之接下来他不管说什么房玄龄和李靖两个大佬都会支持他，因此此时苏灿是敞开了说。
“陛下，草民和太子以及魏王年纪相仿，平素间相谈也甚欢。若是问起草民，草民只待说起太子和魏王心中所想。”
苏灿此时便是说起了李承乾和李泰的想法，哪怕这两位未必是怎么想的，苏灿也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
但是就算苏灿这么说了，问起李承乾和李泰他们自然都会支持他，说是他们说的。所以苏灿压根不担心。
此时苏灿说起的，便是两位皇子心里都是向往着自己父皇年少征战四方的丰功伟绩。那便是一心想要像自己的父皇一般。
苏灿此时说得倒是情真意切，倒是让李二听得眼睛红红，有些感动。当然他知道这更多是因为苏灿这厮虚构出来的。
但是李二此时想起自己“望子成龙”的心情，那也可以说是有几分共鸣的。
或者应该这么说，他是想让李承乾成才的，只是采用了高压的方式适得其反，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做父亲的最悲哀的事。苏灿知道若是他不在大唐，那李二还真是心里多了这么一个不了的遗憾。
而说起吐谷浑的话，前文已经介绍过了。算是西晋末年鲜卑族的一个部落首领。那时其所率领部落西迁到后世甘肃青海一代，也多招抚了当时的羌族平民。然后便以吐谷浑作为姓氏以及族名。
也大约在西魏的大统六年，也就是540年，起吐谷浑首领慕容夸吕自称为可汗，以吐谷浑为名建国。
顺便一提，苏灿现在是在贞观八年，也就是634年，换言之吐谷浑建国不到百年，但是国势却是逐渐强盛。
但其实那时候隋炀帝杨广已经击灭吐谷浑，但在隋末农民起义浪潮之下，当今的吐谷浑可汗伏允便是趁机东山再起，收复吐谷浑故地。
吐谷浑对于大唐而言就像是一个吵闹的邻居，而且这邻居时不时还会袭扰你，非常惹人嫌，这点苏灿也是知道的。
哪怕是败多胜少，吐谷浑也乐此不彼。至于为何，那自然是因为就算是在大唐的边境，那也是有“油水”可以榨取的呀。
至于李二可不是傻子，李二多次派遣使臣召伏允入朝，这伏允每次都装病不来。显然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李二他们的计划自然是如此的。要有合理的理由，就得等这吐谷浑摸黑来干一次。
目的很简单，出师要有名。
眼看着如今六七月，正是天气正好时，那吐谷浑是必定“狗改不了吃屎”，一定还会再犯。
所以对于李二而言就是在等这么一个机会罢了。
苏灿此时心知肚明，知道这场战事在所难免。基本上如果现在回家，苏灿已经要着手准备出征了。
苏灿倒不怯场，但是在大唐打仗属实第一次，就是再有天赋的人也需要一些经验。为此苏灿是决定多向那些大唐的大佬们请教就是了。
刚才苏灿说到了两位皇子欲效仿李二从戎之功的事，便又再次说起了是由李靖当行军大总管，而李承乾亲率一支军队随军出征，李泰作为副将，便是迎击吐谷浑。
关于这点，侯君集听了倒是想反对一声，却是见李靖为首，李道宗、李大亮、李道彦等人都是一同附和。
李道宗李道彦他们自然知晓，都是李二的堂兄弟肯定知晓其脾气，这一看李二被苏灿说动的样子，便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所谓虎父无犬子，既然李二这个虎父都同意了，那他们也自然得照办就是。
只是李道宗是压根没想到苏灿会主张让李承乾和李泰随队出征。
事情现在基本是敲定，这台前的十几人，可以说是对于此军机大事是不可泄露。
而苏灿没想到自己这一来就足足在朝内是陪着这些人说了一个多时辰。
待散去之后，作为刑部尚书的李道宗又是和苏灿介绍了一番李大亮以及李道彦。
这李大亮是凉州都督，而李道彦是岷州都督，两人看样子是特意快马加鞭来到的长安。
“素闻神医天纵之才，倒是没想到在群策群力时也能出力。”李道彦此时是夸赞苏灿一句。
“几位谬赞了。”苏灿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可不是谬赞，毕竟我知道苏灿你还真能说服陛下。”此时李靖是笑着出来。
众人自然都是十分敬仰李靖，见到李靖都是称呼“代国公”。而跟在李靖身边的自然还有苏定方。苏定方见了苏灿也是不忘使个眼色。
当然对于苏灿而言，和这些个军界大佬相谈也算是积累经验。至少这些人几乎都是戎马半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本事的。
于是乎，江夏王李道宗此时是亲自设宴，请苏灿还有李大亮以及李道彦到府一叙。
至于李靖倒是没去，反倒是派了苏定方和苏灿一同。
苏灿算是第二次见李道宗，见其人热情便也是不好拒绝，便是跟着一起出宫到其府上。
不过原本苏灿事后是想见一见未来媳妇小荔枝的，但是盛情难却，只想着第二日再进宫见她了。
当然就在苏灿准备前去之时，倒是没想到李丽质已经是在出宫的路上等候着他了。
李道宗见到李丽质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苏灿作为准驸马，那自然得是见见公主的。
李丽质见到两位王爷自然是行礼，而李道宗倒也是笑道：“既然苏灿约了公主，那这来我府上便是下次吧。”
李丽质此时倒也是笑言，说是许久未曾去过李道宗府上做客。
这李道宗自然是欣然接受，毕竟苏灿是陛下的红人，而李丽质又是陛下宠爱的公主，李道宗自是不会拒绝的。
期间苏灿倒是见李丽质是落落大方，没有与他私底下的小女人姿态，便是知道李丽质是那种出得厅堂的女子。
而此时眼见李丽质和两个“叔叔”聊得开心，苏灿倒是和自己的大哥苏定方私底下开始说些兄弟间的家常。
当然这说着说着，苏定方倒是有些欲言又止，苏灿倒是让大哥不妨直言。
“二郎，刚才我见侯君集脸色，便知此人对你心生不满……须知侯君集此人善妒，你可得多加小心。”
苏灿听了算是摆手笑了声：“无妨的大哥，不过我会注意的。”
侯君集的情况这点苏灿又岂能看不出来呢，不过此时大哥苏定方提醒他一句倒是让苏灿有些没想到的。毕竟没想到自家大哥是如此的敏锐。
苏灿可是知道的，自家大哥因为“咖位”的问题，刚才说的话不超过三句。但没曾想观察是如此的透彻。
苏灿知道虽然自家大哥苏定方和侯君集一样都算是李靖的学生，但是二人有几分同人不同命。
至少现在的苏定方，是很多人知道他是和李靖学过兵法，但是真正比起战功，是远不如有开国之功的侯君集的。
当然苏灿知道苏定方的本事，算是与他颇为亲切。而苏定方自然也是心里有些感动。
所谓冷暖自知，虽然他不知道苏灿是知道他未来会起势，但是这一刻苏灿倒是对他亲切，便是觉得苏灿真如传闻说的为人和善。
当然苏灿不知道自己此举是让苏定方心里感动，此时到了李道宗府上，苏灿见到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娃子见到李道宗后是亲昵的叫了声耶耶。
“雪儿，来，让耶耶亲一口。”
这李雪儿自然是连忙躲闪，显然这九岁的孩子倒也知晓了许多一般。
而见到李丽质之后，这孩子倒是颇为乖巧，和李丽质感情倒像是非常的好。
苏灿可知道李丽质这人就是“孩子王”，倒不是说她有小孩子脾气，而是包括兕子，稚奴以及她妹妹小雅都是对李丽质颇为亲切，自然知道李丽质是哄孩子有一手的。
而显然这个李雪儿也是李丽质受哄的对象之一。
“丽质姐姐，为何你久不来找雪儿玩呀。”
“别闹雪儿，要叫公主。”此时李道宗倒是不忍心训斥李雪儿，不过也是低声对李雪儿说道。
“无妨的叔叔，这雪儿自小与我亲近，由她便是。”李丽质此时倒是颇为宠溺这李雪儿。
“听说丽质姐姐有了个俊俏的神医驸马，是不是真的？”
李丽质听到李雪儿这么说，顿时觉得这小丫头也是小人鬼大。
“对极对极。”一旁的苏灿听了自然是连忙应和。
而李雪儿显然是怕陌生人，见到一旁的苏灿倒是连忙躲到李丽质的身后。
“苏郎，莫要吓了她才是。”李丽质此时是嗔怪的白了苏灿一眼。
“你就是苏灿？神医驸马？”李雪儿此时探出小脑袋瓜子，看着苏灿。
而没等苏灿点头，这娃子竟是笑着点头：“是了，都说神医俊俏，得丽质姐姐欢喜，显然就是你了。”
苏灿自然是颇为骄傲，这小娃子就是爱说实话，打小就有前途。
李丽质听了此时倒是有些害羞，这雪儿说的，倒是她贪图苏灿“美色”一般了。
当然李丽质此时想想，说是不想苏灿，那又是假的，便又是更加的不好意思。
此时苏灿倒是不忘给这小雪儿展露一手，那是像变戏法一般，用积分变出来两根棒棒糖。
“这是什么？”
“糖果，像这样摆入口中。”苏灿此时先拆开糖果，倒是喂李丽质吃这棒棒糖。
原本关系熟络的李丽质下意识用嘴接过糖果，尝到是她最喜欢的荔枝味的时候心里有些甜滋滋，但是想到还有雪儿在场看着，便是又有些不好意思。
见李丽质这般含着糖果，李雪儿也是有样学样，吃着一根棒棒糖。
显然这世上没有小孩是用糖哄不了的，有的话那就两颗。
不过苏灿此时是来李道宗府上做客，这府上李道宗的儿子女儿都见了遍，便是知晓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考虑到历史上文成公主是贞观十五年嫁入吐蕃，那么到时在大唐时的适婚年龄，还是李道宗女儿的，就只有面前的雪儿了……
雪儿很可能就是文成公主？这倒是让苏灿有些没想到的。
而哪怕雪儿和他以往推测的一般并不算是，在看着此时无忧无虑的雪儿，苏灿知道是不能让她再经历历史上发生的事……
至少从李丽质和雪儿的聊天之时，苏灿知道这孩子其实很怕生。所以要是让这样的孩子和亲，苏灿是于心不忍的。
因此苏灿现在也明白了，他要改变的东西其实还很多。
而苏灿此时对于李道宗也觉得其为人是相当不错的，毕竟在大唐初期的李氏宗室里，李道宗是和李孝恭二人是最为出位的两个。
在家里，李道宗又是一个慈祥的长辈，也是让苏灿心里称赞两具。
但是苏灿此时又是想起了他在演义和后世戏曲里被黑得很惨，所以也不知是何缘由。
此时苏灿再看一起来的苏定方，初唐被黑得最惨的两人倒是在这里会首了是吧。苏灿想想还觉得蛮骚的。
当然苏灿知道李道宗历史上晚年过得并不好，受连累于房遗爱和高阳公主的谋反案，李道宗晚年蒙冤被流放，病死于路上。而这又是因为长孙无忌，想来也挺骚的。
所以苏灿时刻警醒着，这初唐一切表象看起来和睦，实际是因为李二在其他人还不敢翻什么风浪罢了。
又或者说其实他也觉得这样斗来斗去又有什么结果呢？你像结果就是在斗死了一大批唐氏宗亲之后，长孙无忌还不是在这六年之后被武则天给流放，最后只能屈辱自缢而死。
硬要说的话，苏灿其实也很难想象苏定方和李道宗会和他府上的老薛结仇，这越想那些虚构的演义和戏曲就很离谱。
此间苏灿倒是作为李道宗的座上宾，李道宗的郡王妃倒也为人热情，不过让苏灿有些哭笑不得的，就是想让苏灿帮忙看看李道宗的几个孩子是否健康，有什么暗疾。
而李道宗对此倒是训斥其夫人两句，苏灿自然是笑着说无妨，便也是用小白给李道宗府上的人都做了一次身体检查，算是作为其招待的礼遇。
但是苏灿再一看雪儿的身体，却是知道这孩子的身体其实并不是很好。
历史上文成公主算是早逝，可能就是和吐蕃的天气条件恶劣有关的。因此苏灿更加确定了绝不能让和亲之事重演。
而这一切，吐谷浑是极为关键的。
当时的吐谷浑被大唐打败之后成了大唐的藩国，而当时松赞干布借口吐谷浑王在和亲上从中作梗，出兵吐谷浑，直逼大唐边境。那自然是扬言若不和亲，就大举入侵唐朝。
而在当时唐朝分明是击败了吐蕃，那松赞班干部的吐蕃兵是退回吐蕃。
但就在当时明明是上风的大唐，却是同意了松赞干布的和亲一事，仔细想想苏灿都觉得这事真的是亏爆了。
其实不外乎是两个原因。
一来当时大唐是筹备着未来进攻高句丽，自然是不想要腹背受敌。这二来的话吐蕃地势高，显然大唐兵士远征不习惯必定水土不服。
因此苏灿知道，可以说在当时和亲对于大唐是有利的。
但是这可以说是一件极为短视的行为。虽然史书上对此大书特书，说是促进两国文化交流。但是说实话这后面的吐蕃依旧是狼子野心，甚至于后面吐蕃可以说也是拖垮唐朝的一个关键存在。虽然相互间唐朝也等于是把吐蕃给直接熬死了。
所以此间苏灿在李道宗府上虽然是喝酒作乐玩得尽兴，心里却是已经在盘算着未来。
至少在不远的几年后，苏灿希望看到不一样的一面。
怎么不同？那就是要和亲，也得是让吐蕃的公主来和亲！
而对于吐蕃的布局，苏灿知道这是应该从即将发动的吐谷浑战事开始……
这一天里原本苏灿是想着陪程知节和秦琼去钓鱼，但是谁曾想着是被李二召进了宫。
这一趟可以说去的匆忙，苏灿起初还以为是谁要病了。
但谁知苏灿见这太监不是以这个理由来找他。
若不是这个理由，未免是让他有些提心吊胆了些。
当然，苏灿觉得李二不至于杀他的头，只觉得是有什么事想要与他相谈。
而这准备出发时倒是见到程知节和秦琼过来，听苏灿说起被陛下召进宫的事。
苏灿自然是问一下两位国公对他进宫有没有什么头绪。秦琼的话早不上朝多时，深居简出自然不晓得。
而程知节倒像是立马一拍脑门，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我出门时见到靖哥出门像是进宫，看来是要起战事了。”
苏灿觉得这程知节真的是平时“混不吝”，大事上还真不糊涂，便是觉得他说的很有可能。
至于这起了战事，程知节和秦琼为何没有进宫，那自然是因为这二位虽然久经沙场，但是比起谋略是差了些。
苏灿此时便是连忙和两位国公说声抱歉，便是骑上马上赶着进宫而去。
因为他住的远，因此进宫时应该已经是最后一个到了。
待进了宫门，苏灿就见到有个小太监是立马在等着他。
“苏神医，陛下他们在等着你呢。”
“来的人有谁？”苏灿自然是得问一声。
“不好说，还是你亲自去看看。”
苏灿没想到这小太监都是卖起了关子。
其实苏灿说实话是真有些受宠若惊的，毕竟这进宫也就算了，但很可能还是讨论军国大事，那真的算是很看得起他了。毕竟他等闲算起来，真的是无官无职。
此刻苏灿算是真真见到在场的有谁，那可以说都是大唐军中的大佬们。
李靖侯君集，甚至连他大哥苏定方都在场。至于其他的，有苏灿还见过的薛万均薛万彻兄弟，李二的堂兄弟李孝恭李道宗。
当然这还少不了房玄龄那些个老臣，就是赋闲在家的长孙无忌不在，不然就是大唐早期的谋略“全明星阵容”。
而苏灿此时偷偷和自家大哥打了声招呼，但自家大哥此时在一些大佬面前那就是“小弟”，因此非常的紧张。而对于苏灿如此轻松的模样，这大哥的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灿，你这来得可有些慢了。”李二此时见到苏灿先是板着脸，随即是笑了声。
“陛下，草民这算快了。家离得远，还请见谅。”
而在场很多人显然很多人都没想到李二竟是还叫了苏灿。
他们哪里不知道苏灿其人，在很多人的印象里，苏灿或许是天纵之才，但应该是其他方面，比如医学方面。
就不知为何陛下是叫来了苏灿。
当然让苏灿没想到的，是这次提出让苏灿参与进来的竟是李靖。
李二起初还有些奇怪，这李靖何时还和苏灿相熟了。
但是听李靖私下说了缘由之后，这李二竟也是同意了。
就算这事情上召见苏灿会引来非议，但是确实也是有一定的理由可以这么做的。
而此时苏灿倒是站在了最下面，毕竟他怎么的也是无官无职，他自己也晓得。
也就在这时，李靖竟是让人牵上来一匹马。
宫殿内牵进来一匹马自然是前所未有，众人自然都是觉得奇怪。
而苏灿本来也好奇，但是他一眼就知道这马是怎么回事了。
“代国公，你这马上朝来又是何事？”房玄龄倒是明知故问，立马抛砖引玉问了声，这也是在场十几人的疑问。
“诸位请看，这马有什么不同。”听李靖这么说，大伙自然都是好奇的望了过去。
当然这“大家来找茬”的难度并不高，几乎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发现这马的马掌上是有什么东西。就像是给马穿了鞋一般。
“没错，这便是马蹄铁，有了此物之后能减少马匹的马掌磨损，增加马的使用寿命，不仅如此，骑起来因为抓地稳，就像是马儿真的穿上了鞋。”
众人一听，那自然是点头。尤其是这些人都是爱马之人，听闻此物自然是赞不绝口。
“又不知代国公此物从何得来？”所有人都是连忙问李靖。
“这正是出自神医苏灿之手。”
李靖这般大费周章，无非就是在帮苏灿说明他来到这里的必要性。不得不说就算是给苏灿参与进这事情里面的重要性。
苏灿大概猜得出这趟会议应该是半保密那种，而程知节没去还没闹泼着上朝来，自然知道这事不是他该干的。
也就是说苏灿大概知道这算是李二叫大家来提前知会一声。目的很简单，就是对于筹划着的战事，该怎么进行，以及如何说服朝堂那些儒官。
所以老程可聪明着呢，这事找他他都会说身体抱恙不去，因此苏灿知道程知节是属于“咖位够了”，但自身不想来的那种。
而李二显然已经知道了马掌的事，便也是借坡下驴，让苏灿此时是走上前来。
“苏灿呀，有此马掌，是我大唐幸甚，百姓幸甚，你又立一大功。”
苏灿倒是觉得这夸张了些，有些哭笑不得。
马蹄铁属于锦上添花之物，换言之就算他没献出马掌，大唐打吐谷浑也是一打一个准，就像爸爸打儿子，所以他知道李二算是帮他邀功。
而让苏灿没想到的，是李二还说了苏灿对吐蕃的三计，这点倒是让苏灿有些没想到。
倒不是苏灿不想承认，就是这件事怎么说呢，要是传进了吐蕃人口中，那吐弥桑布扎不得气死？
对于李二说起苏灿对吐蕃使团做的事，这在场的人都不是迂腐之人，听了都是笑出声。
让苏灿没想到的是就连那侯君集都像是很捧他的场。
当然苏灿此时也只能笑着应和，说是这事是他应该做的云云。
而更多的人是惊讶于苏灿这个年纪就有如此的心计，以及能够鼓捣出马蹄铁这东西，属实不简单。
当然苏灿还是实话实说，苏灿说起在遥远的西方，这马蹄铁已经是早已有之，他不过是借鉴而来这点。
毕竟根据记载，这马蹄铁最早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古罗马。
苏灿这么说，自然是为了谦逊低调一些。但谁知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李二还能变着法的吹他未来女婿。
“不错，年纪轻轻有此大功反倒是不骄不躁。”
苏灿此时是觉得这傲娇的李二凤是不是转性了，分明这朝中最大的“罗吹”反倒变成他了。
因此苏灿也只能一个个笑着点头，显得不好意思。
“神医，这也难怪陛下要召你为婿了，如此大才，实属了得！”苏灿倒是没想到这李二的“跟班”薛万彻是先拍起了他的马屁。
其他人自然是要脸面，都是简单的夸赞苏灿，可以说点到为止。
当然苏灿还是笑着摆手：“陛下此番召见草民，断不是为了给草民论功行赏才是。毕竟也不用惊动这么多朝堂上的诸位。”
“没错，此番朕让你来，就是听了代国公的意见。要在军中给你谋个职位。”
“军中？”苏灿此时倒是不禁皱眉。
苏灿此时听李二的封赏，倒是没想到这个官看起来像是个闲差，基本就是李靖的副将，算是半个军师的职位。
苏灿知道这看起来像是李靖特意的安排。显然李靖通过李德謇是了解了他的为人，知道苏灿这人不喜欢在朝谋官，倒像是给他谋了闲职。
对于苏灿而言倒也不是说他这人就看淡官场，这种闲职他巴不得多做几个。
当然此时李二也是立马入了正题，说起的也正是对吐谷浑的战事。
苏灿倒是觉得这初唐的政治氛围至少在封建王朝里不能说独一档的，但也算是一档的。
至少看得出李二在这方面确实是开明。
苏灿此时算是个聆听者，算是看看各位大臣的表现。当然他这么说有些颇为不要脸，但苏灿算是心里有道尺，算是知道这些人的本事。
而苏灿以往不曾见过侯君集，但是此时看侯君集在事情上的看法，那心里不得不说是有些才能的。
也难怪连程知节都夸侯君集有本事了，此时苏灿听侯君集说的，那压根就是突出一个思路明确。
所以现在苏灿对于和侯君集的正式接触印象是还算不错的。
当然苏灿知道程知节说的点，那就是侯君集这人在做其他事情上其实是一个挺离谱的人……
就比如私生活上，是让两个小妾饭都基本不吃，只吃那人的乳……
该夸的夸，该贬的贬，这才是正确看待对手的方式。
所以这事情上，可以说苏灿觉得压根就不用插话才是。
但是显然，李二可不是这么认为。
此时李二是主动说起了让太子和魏王二人也参与进战事的想法。
这自然是苏灿给李承乾和李泰提的意见，也可以说这是苏灿在帮李二“教子”。
李承乾若不是他会做出如此离谱的事，而李泰也是为了谋夺太子之位挖尽心思。这些都是苏灿改变过来的。
当然苏灿觉得只有让两位有了成长，才是能够把大唐的未来交给这二人的时候。
一个主内，一个是主打海外，左右开弓。而在这之前，二人最好是上一次战场，体会到大唐拿下江山的不易。
而在场的几位有的已经知晓了此事，而不知道这事的其他人，倒是脸色各异。
其中侯君集那倒是持反对意见的。
大体上侯君集的意思就是太子和魏王身骄肉贵，不宜上战场。还说及因为他们可能会延误战机的可能性。
也在这时，苏灿算是见到了侯君集这人的第一个大缺点。那便是情商太低。
从李二话语中的意思以及很明确了。
他问你们怎么看，不是让你们反对的。而是让你们给出一个满意的意见。
但是显然这侯君集是没有想到这点。
又或者说他并不是没想到，而是只想着自己。
所以苏灿再回想一下侯君集提的方法，基本上就是这侯君集确实人是有些猖狂而且好大喜功的。
这么一对比，苏灿觉得同是李靖的“徒弟”，他的大哥苏定方反倒是好了很多。
当然此时苏灿还是在听，没有说话。毕竟虽然这件事情商他分明就是要跟着李承乾和李泰一起的。
而因为侯君集这话，苏灿见李道宗已经是发话了，这李道宗倒是站在长辈的意见上，是让李承乾和李泰去运粮草。
李道宗这自然不算是说错话，毕竟在他的视角里，还得给两个堂侄子想想安全才是。
此时一时间众说纷纭，但基本上提出让李承乾和李泰做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当然苏灿看房玄龄李靖他们都是没有发话，显然都是在静候着时机。原本苏灿还在纳闷这在等些什么的时候，却是见李二此时话锋一转，是问他怎么看。
苏灿这才反应过来，眨巴下眼，敢情这几位大佬都是在等他说话。
那么苏灿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心里基本上也有了笃定的想法。换言之接下来他不管说什么房玄龄和李靖两个大佬都会支持他，因此此时苏灿是敞开了说。
“陛下，草民和太子以及魏王年纪相仿，平素间相谈也甚欢。若是问起草民，草民只待说起太子和魏王心中所想。”
苏灿此时便是说起了李承乾和李泰的想法，哪怕这两位未必是怎么想的，苏灿也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
但是就算苏灿这么说了，问起李承乾和李泰他们自然都会支持他，说是他们说的。所以苏灿压根不担心。
此时苏灿说起的，便是两位皇子心里都是向往着自己父皇年少征战四方的丰功伟绩。那便是一心想要像自己的父皇一般。
苏灿此时说得倒是情真意切，倒是让李二听得眼睛红红，有些感动。当然他知道这更多是因为苏灿这厮虚构出来的。
但是李二此时想起自己“望子成龙”的心情，那也可以说是有几分共鸣的。
或者应该这么说，他是想让李承乾成才的，只是采用了高压的方式适得其反，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做父亲的最悲哀的事。苏灿知道若是他不在大唐，那李二还真是心里多了这么一个不了的遗憾。
而说起吐谷浑的话，前文已经介绍过了。算是西晋末年鲜卑族的一个部落首领。那时其所率领部落西迁到后世甘肃青海一代，也多招抚了当时的羌族平民。然后便以吐谷浑作为姓氏以及族名。
也大约在西魏的大统六年，也就是540年，起吐谷浑首领慕容夸吕自称为可汗，以吐谷浑为名建国。
顺便一提，苏灿现在是在贞观八年，也就是634年，换言之吐谷浑建国不到百年，但是国势却是逐渐强盛。
但其实那时候隋炀帝杨广已经击灭吐谷浑，但在隋末农民起义浪潮之下，当今的吐谷浑可汗伏允便是趁机东山再起，收复吐谷浑故地。
吐谷浑对于大唐而言就像是一个吵闹的邻居，而且这邻居时不时还会袭扰你，非常惹人嫌，这点苏灿也是知道的。
哪怕是败多胜少，吐谷浑也乐此不彼。至于为何，那自然是因为就算是在大唐的边境，那也是有“油水”可以榨取的呀。
至于李二可不是傻子，李二多次派遣使臣召伏允入朝，这伏允每次都装病不来。显然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李二他们的计划自然是如此的。要有合理的理由，就得等这吐谷浑摸黑来干一次。
目的很简单，出师要有名。
眼看着如今六七月，正是天气正好时，那吐谷浑是必定“狗改不了吃屎”，一定还会再犯。
所以对于李二而言就是在等这么一个机会罢了。
苏灿此时心知肚明，知道这场战事在所难免。基本上如果现在回家，苏灿已经要着手准备出征了。
苏灿倒不怯场，但是在大唐打仗属实第一次，就是再有天赋的人也需要一些经验。为此苏灿是决定多向那些大唐的大佬们请教就是了。
刚才苏灿说到了两位皇子欲效仿李二从戎之功的事，便又再次说起了是由李靖当行军大总管，而李承乾亲率一支军队随军出征，李泰作为副将，便是迎击吐谷浑。
关于这点，侯君集听了倒是想反对一声，却是见李靖为首，李道宗、李大亮、李道彦等人都是一同附和。
李道宗李道彦他们自然知晓，都是李二的堂兄弟肯定知晓其脾气，这一看李二被苏灿说动的样子，便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所谓虎父无犬子，既然李二这个虎父都同意了，那他们也自然得照办就是。
只是李道宗是压根没想到苏灿会主张让李承乾和李泰随队出征。
事情现在基本是敲定，这台前的十几人，可以说是对于此军机大事是不可泄露。
而苏灿没想到自己这一来就足足在朝内是陪着这些人说了一个多时辰。
待散去之后，作为刑部尚书的李道宗又是和苏灿介绍了一番李大亮以及李道彦。
这李大亮是凉州都督，而李道彦是岷州都督，两人看样子是特意快马加鞭来到的长安。
“素闻神医天纵之才，倒是没想到在群策群力时也能出力。”李道彦此时是夸赞苏灿一句。
“几位谬赞了。”苏灿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可不是谬赞，毕竟我知道苏灿你还真能说服陛下。”此时李靖是笑着出来。
众人自然都是十分敬仰李靖，见到李靖都是称呼“代国公”。而跟在李靖身边的自然还有苏定方。苏定方见了苏灿也是不忘使个眼色。
当然对于苏灿而言，和这些个军界大佬相谈也算是积累经验。至少这些人几乎都是戎马半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本事的。
于是乎，江夏王李道宗此时是亲自设宴，请苏灿还有李大亮以及李道彦到府一叙。
至于李靖倒是没去，反倒是派了苏定方和苏灿一同。
苏灿算是第二次见李道宗，见其人热情便也是不好拒绝，便是跟着一起出宫到其府上。
不过原本苏灿事后是想见一见未来媳妇小荔枝的，但是盛情难却，只想着第二日再进宫见她了。
当然就在苏灿准备前去之时，倒是没想到李丽质已经是在出宫的路上等候着他了。
李道宗见到李丽质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苏灿作为准驸马，那自然得是见见公主的。
李丽质见到两位王爷自然是行礼，而李道宗倒也是笑道：“既然苏灿约了公主，那这来我府上便是下次吧。”
李丽质此时倒也是笑言，说是许久未曾去过李道宗府上做客。
这李道宗自然是欣然接受，毕竟苏灿是陛下的红人，而李丽质又是陛下宠爱的公主，李道宗自是不会拒绝的。
期间苏灿倒是见李丽质是落落大方，没有与他私底下的小女人姿态，便是知道李丽质是那种出得厅堂的女子。
而此时眼见李丽质和两个“叔叔”聊得开心，苏灿倒是和自己的大哥苏定方私底下开始说些兄弟间的家常。
当然这说着说着，苏定方倒是有些欲言又止，苏灿倒是让大哥不妨直言。
“二郎，刚才我见侯君集脸色，便知此人对你心生不满……须知侯君集此人善妒，你可得多加小心。”
苏灿听了算是摆手笑了声：“无妨的大哥，不过我会注意的。”
侯君集的情况这点苏灿又岂能看不出来呢，不过此时大哥苏定方提醒他一句倒是让苏灿有些没想到的。毕竟没想到自家大哥是如此的敏锐。
苏灿可是知道的，自家大哥因为“咖位”的问题，刚才说的话不超过三句。但没曾想观察是如此的透彻。
苏灿知道虽然自家大哥苏定方和侯君集一样都算是李靖的学生，但是二人有几分同人不同命。
至少现在的苏定方，是很多人知道他是和李靖学过兵法，但是真正比起战功，是远不如有开国之功的侯君集的。
当然苏灿知道苏定方的本事，算是与他颇为亲切。而苏定方自然也是心里有些感动。
所谓冷暖自知，虽然他不知道苏灿是知道他未来会起势，但是这一刻苏灿倒是对他亲切，便是觉得苏灿真如传闻说的为人和善。
当然苏灿不知道自己此举是让苏定方心里感动，此时到了李道宗府上，苏灿见到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娃子见到李道宗后是亲昵的叫了声耶耶。
“雪儿，来，让耶耶亲一口。”
这李雪儿自然是连忙躲闪，显然这九岁的孩子倒也知晓了许多一般。
而见到李丽质之后，这孩子倒是颇为乖巧，和李丽质感情倒像是非常的好。
苏灿可知道李丽质这人就是“孩子王”，倒不是说她有小孩子脾气，而是包括兕子，稚奴以及她妹妹小雅都是对李丽质颇为亲切，自然知道李丽质是哄孩子有一手的。
而显然这个李雪儿也是李丽质受哄的对象之一。
“丽质姐姐，为何你久不来找雪儿玩呀。”
“别闹雪儿，要叫公主。”此时李道宗倒是不忍心训斥李雪儿，不过也是低声对李雪儿说道。
“无妨的叔叔，这雪儿自小与我亲近，由她便是。”李丽质此时倒是颇为宠溺这李雪儿。
“听说丽质姐姐有了个俊俏的神医驸马，是不是真的？”
李丽质听到李雪儿这么说，顿时觉得这小丫头也是小人鬼大。
“对极对极。”一旁的苏灿听了自然是连忙应和。
而李雪儿显然是怕陌生人，见到一旁的苏灿倒是连忙躲到李丽质的身后。
“苏郎，莫要吓了她才是。”李丽质此时是嗔怪的白了苏灿一眼。
“你就是苏灿？神医驸马？”李雪儿此时探出小脑袋瓜子，看着苏灿。
而没等苏灿点头，这娃子竟是笑着点头：“是了，都说神医俊俏，得丽质姐姐欢喜，显然就是你了。”
苏灿自然是颇为骄傲，这小娃子就是爱说实话，打小就有前途。
李丽质听了此时倒是有些害羞，这雪儿说的，倒是她贪图苏灿“美色”一般了。
当然李丽质此时想想，说是不想苏灿，那又是假的，便又是更加的不好意思。
此时苏灿倒是不忘给这小雪儿展露一手，那是像变戏法一般，用积分变出来两根棒棒糖。
“这是什么？”
“糖果，像这样摆入口中。”苏灿此时先拆开糖果，倒是喂李丽质吃这棒棒糖。
原本关系熟络的李丽质下意识用嘴接过糖果，尝到是她最喜欢的荔枝味的时候心里有些甜滋滋，但是想到还有雪儿在场看着，便是又有些不好意思。
见李丽质这般含着糖果，李雪儿也是有样学样，吃着一根棒棒糖。
显然这世上没有小孩是用糖哄不了的，有的话那就两颗。
不过苏灿此时是来李道宗府上做客，这府上李道宗的儿子女儿都见了遍，便是知晓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考虑到历史上文成公主是贞观十五年嫁入吐蕃，那么到时在大唐时的适婚年龄，还是李道宗女儿的，就只有面前的雪儿了……
雪儿很可能就是文成公主？这倒是让苏灿有些没想到的。
而哪怕雪儿和他以往推测的一般并不算是，在看着此时无忧无虑的雪儿，苏灿知道是不能让她再经历历史上发生的事……
至少从李丽质和雪儿的聊天之时，苏灿知道这孩子其实很怕生。所以要是让这样的孩子和亲，苏灿是于心不忍的。
因此苏灿现在也明白了，他要改变的东西其实还很多。
而苏灿此时对于李道宗也觉得其为人是相当不错的，毕竟在大唐初期的李氏宗室里，李道宗是和李孝恭二人是最为出位的两个。
在家里，李道宗又是一个慈祥的长辈，也是让苏灿心里称赞两具。
但是苏灿此时又是想起了他在演义和后世戏曲里被黑得很惨，所以也不知是何缘由。
此时苏灿再看一起来的苏定方，初唐被黑得最惨的两人倒是在这里会首了是吧。苏灿想想还觉得蛮骚的。
当然苏灿知道李道宗历史上晚年过得并不好，受连累于房遗爱和高阳公主的谋反案，李道宗晚年蒙冤被流放，病死于路上。而这又是因为长孙无忌，想来也挺骚的。
所以苏灿时刻警醒着，这初唐一切表象看起来和睦，实际是因为李二在其他人还不敢翻什么风浪罢了。
又或者说其实他也觉得这样斗来斗去又有什么结果呢？你像结果就是在斗死了一大批唐氏宗亲之后，长孙无忌还不是在这六年之后被武则天给流放，最后只能屈辱自缢而死。
硬要说的话，苏灿其实也很难想象苏定方和李道宗会和他府上的老薛结仇，这越想那些虚构的演义和戏曲就很离谱。
此间苏灿倒是作为李道宗的座上宾，李道宗的郡王妃倒也为人热情，不过让苏灿有些哭笑不得的，就是想让苏灿帮忙看看李道宗的几个孩子是否健康，有什么暗疾。
而李道宗对此倒是训斥其夫人两句，苏灿自然是笑着说无妨，便也是用小白给李道宗府上的人都做了一次身体检查，算是作为其招待的礼遇。
但是苏灿再一看雪儿的身体，却是知道这孩子的身体其实并不是很好。
历史上文成公主算是早逝，可能就是和吐蕃的天气条件恶劣有关的。因此苏灿更加确定了绝不能让和亲之事重演。
而这一切，吐谷浑是极为关键的。
当时的吐谷浑被大唐打败之后成了大唐的藩国，而当时松赞干布借口吐谷浑王在和亲上从中作梗，出兵吐谷浑，直逼大唐边境。那自然是扬言若不和亲，就大举入侵唐朝。
而在当时唐朝分明是击败了吐蕃，那松赞班干部的吐蕃兵是退回吐蕃。
但就在当时明明是上风的大唐，却是同意了松赞干布的和亲一事，仔细想想苏灿都觉得这事真的是亏爆了。
其实不外乎是两个原因。
一来当时大唐是筹备着未来进攻高句丽，自然是不想要腹背受敌。这二来的话吐蕃地势高，显然大唐兵士远征不习惯必定水土不服。
因此苏灿知道，可以说在当时和亲对于大唐是有利的。
但是这可以说是一件极为短视的行为。虽然史书上对此大书特书，说是促进两国文化交流。但是说实话这后面的吐蕃依旧是狼子野心，甚至于后面吐蕃可以说也是拖垮唐朝的一个关键存在。虽然相互间唐朝也等于是把吐蕃给直接熬死了。
所以此间苏灿在李道宗府上虽然是喝酒作乐玩得尽兴，心里却是已经在盘算着未来。
至少在不远的几年后，苏灿希望看到不一样的一面。
怎么不同？那就是要和亲，也得是让吐蕃的公主来和亲！
而对于吐蕃的布局，苏灿知道这是应该从即将发动的吐谷浑战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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