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三女杰
燕子楼之名从前陈柳隐约曾如其他奇闻密谈一般听过，只以为是世人附会的传说，想不到上京真有此神秘之地。
萧蔷解释说：“燕子楼是国师一手建立，是上京甚至北凉最神秘的所在。是只听命国师的大内禁卫，直接向陛下和太皇太后奏掌，可不审讯就逮捕官吏，更传闻参与对南夏的军情收集、策反敌将等事。”
陈柳惊叹道：“而这燕子楼主，竟是女子？”
萧蔷便笑，那甘桔师妹抢先说：“师姐有所不知，不只楼主晏钟离是女子，燕子楼成员皆为女子。”
这确实出陈柳意料之外，心说原来是个全女子版锦衣卫，那还真是厉害非常。
萧蔷解释说：“咱们上京分坛管京城内的大小门派修行诸事，所以和燕子楼有过几次接触。而且国师和楼主都交代过，若咱们分坛有在修行上天资虽略差些，但其他根骨上佳的女童，都要交燕子楼先看过资质，若有合适的，便八岁前便送往那边培养。”
陈柳心道：想来是培养一批能操控简单仙法驱动的特殊兵器，又精通武艺和暗杀监听追踪等事的综合性特务人才。
她一时心中感叹：若我没记错，国师继位尚不满十年，就能培养出此等亲信，果然能修行仙法做到国师的，一定不只是火球搓的又快又好。
萧蔷见陈柳点头不语，便又说：“这第二位不能惹的女子，便是十二钗首孔雀翎。”
“十二钗？孔雀翎？”陈柳一时被这红楼加古龙的组合镇住了。
“不错。”萧蔷继续说：“燕子楼毕竟是有迹可循，据说就藏身于上京繁华西市间。这十二钗则更为神秘，据说是十二个武艺顶尖的女禁卫，是太皇太后早年培养来给文帝做影卫的，成员几经迭代后，据说现在是传给了晋王做暗侍影卫，暗中监管朝臣动向，专事京中一些不可说之秘事。”
陈柳小声问：“太皇太后培养的？传给了晋王？这……”
萧蔷露出恰当好处的高深莫测之色。
陈柳心道：晋王有这么牛掰的杀手，李木心与火铳那次事却让薛衡陪着进灵山禁地，想来是没敢把宫里的人手带到老祖宗辈儿的仙居掌门面前惹眼。看来这帮人行事都是八百个心思，该藏拙的藏拙该卖惨的卖惨。
萧蔷又说：“师妹，咱既然酒后谈到此处，师兄便说一句冒昧的，你放心，今日只有咱师兄妹三人，之后我也绝不会再与旁人提起：师妹，你看晋王和国师各有手段，咱们陛下亲政在即，像师妹这等人才，也该早有准备才是。”
陈柳一口酒差点呛到，看萧蔷依然和善熨帖的脸，心说原来这一顿灌酒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酒意上涌，果然花香甘美如甜茶一般的三春错后劲极大，陈柳脑子晕乎乎，只得笑说：“那这第三位厉害女子，总该是咱们国师了吧？”
萧蔷目光深深看她半晌，终是笑说：“国师之姿，早突破男女之论，不在咱们这番女子英雄奇谈里。”
陈柳确有些意外，便问：“那第三位奇女子又是何人呢？竟然能与燕子楼主和十二钗首这两位喋血传奇的人物并称？”
不想萧蔷竟露出几分违莫若深的样子来，陈柳等他半晌都未开口。
还是旁边的甘桔师妹忍不住说：“我知道！第三位奇女子是侍雪观里奉琴待知音的道姑梅见。”
奉琴待知音？道姑？这听上去，如果没想歪的话，怎么觉得这么香艳呢？
再看萧蔷似乎有些脸红的样子。
嗯……陈柳感觉应该不是自己想歪了。
她记着萧蔷前一句对自己的诱捕之态，当下直接说：“看师兄神色，想来与这梅见姑娘，也是交情匪浅啊。”
“哪里哪里。”萧蔷忙摆手否认，“梅见姑娘清雅出尘，绝非庸脂俗粉，更绝非那风尘之辈。她素有诗名，琴技更是堪称上京一绝，国手无尘先生曾与之斗琴，二人同作百鸟朝凤，五十音后无尘先生甘拜下风。但梅见姑娘最擅古曲，爱用五弦琴，我曾有幸听其奏嵇先生所传的《长青》，真真是高远悠长如太古天地。”
陈柳听萧蔷说了半天溢美之词，她自己俗人一个，听了等于没听，便只一味也劝这师兄喝酒。
***
第二日早起后，虽然尚有倦意，但并未头疼胃痛，想来是昨日那酒确实不错。她收拾妥当时，萧蔷已派了马车候着，又一路送到皇宫外。
早有等候的小太监接引陈柳进宫，她原本想着国师应是在宫中西南处设的司天监召见自己这尚一头雾水的小随侍，毕竟虽都说历来国师随侍都继任了下一任国师，但不代表在她陈柳这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小白人身上不会出意外啊，且她早有离去仙居之意，只不一时意外被派到上京来，便也想着先且来看看再做打算。
总之：饼太大，她没怎么真当真。
她这一路在保持举止不太过分的前提下，用眼睛余光左看右看，皇宫除车御和几处行人过道处扫净了积雪，还有一些空旷的汉白玉拱桥和花岗岩空地都积满了皑皑白雪，陪着冒雪矗立的红墙青瓦，当真是肃穆冷寂。
等一路走过长廊，途经一片梅园后，眼前又栽满寒冬依然绽放的奇花异草，引路太监这才站定，陈柳一时不解，却见从一处有几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窗的宫殿之内，自垂花门走来以为老迈却清癯苍健的老宫人，与小太监交接几句，便对陈柳行礼说：
“太皇太后宣姑娘进去。”
陈柳下意识后退半步，尬笑说：“是不是弄错了？我这不是来拜见国师的吗？”
那老宫人便说：“国师今日照例来太皇太后处请安，便一道请姑娘来此处见了。”
萧蔷解释说：“燕子楼是国师一手建立，是上京甚至北凉最神秘的所在。是只听命国师的大内禁卫，直接向陛下和太皇太后奏掌，可不审讯就逮捕官吏，更传闻参与对南夏的军情收集、策反敌将等事。”
陈柳惊叹道：“而这燕子楼主，竟是女子？”
萧蔷便笑，那甘桔师妹抢先说：“师姐有所不知，不只楼主晏钟离是女子，燕子楼成员皆为女子。”
这确实出陈柳意料之外，心说原来是个全女子版锦衣卫，那还真是厉害非常。
萧蔷解释说：“咱们上京分坛管京城内的大小门派修行诸事，所以和燕子楼有过几次接触。而且国师和楼主都交代过，若咱们分坛有在修行上天资虽略差些，但其他根骨上佳的女童，都要交燕子楼先看过资质，若有合适的，便八岁前便送往那边培养。”
陈柳心道：想来是培养一批能操控简单仙法驱动的特殊兵器，又精通武艺和暗杀监听追踪等事的综合性特务人才。
她一时心中感叹：若我没记错，国师继位尚不满十年，就能培养出此等亲信，果然能修行仙法做到国师的，一定不只是火球搓的又快又好。
萧蔷见陈柳点头不语，便又说：“这第二位不能惹的女子，便是十二钗首孔雀翎。”
“十二钗？孔雀翎？”陈柳一时被这红楼加古龙的组合镇住了。
“不错。”萧蔷继续说：“燕子楼毕竟是有迹可循，据说就藏身于上京繁华西市间。这十二钗则更为神秘，据说是十二个武艺顶尖的女禁卫，是太皇太后早年培养来给文帝做影卫的，成员几经迭代后，据说现在是传给了晋王做暗侍影卫，暗中监管朝臣动向，专事京中一些不可说之秘事。”
陈柳小声问：“太皇太后培养的？传给了晋王？这……”
萧蔷露出恰当好处的高深莫测之色。
陈柳心道：晋王有这么牛掰的杀手，李木心与火铳那次事却让薛衡陪着进灵山禁地，想来是没敢把宫里的人手带到老祖宗辈儿的仙居掌门面前惹眼。看来这帮人行事都是八百个心思，该藏拙的藏拙该卖惨的卖惨。
萧蔷又说：“师妹，咱既然酒后谈到此处，师兄便说一句冒昧的，你放心，今日只有咱师兄妹三人，之后我也绝不会再与旁人提起：师妹，你看晋王和国师各有手段，咱们陛下亲政在即，像师妹这等人才，也该早有准备才是。”
陈柳一口酒差点呛到，看萧蔷依然和善熨帖的脸，心说原来这一顿灌酒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酒意上涌，果然花香甘美如甜茶一般的三春错后劲极大，陈柳脑子晕乎乎，只得笑说：“那这第三位厉害女子，总该是咱们国师了吧？”
萧蔷目光深深看她半晌，终是笑说：“国师之姿，早突破男女之论，不在咱们这番女子英雄奇谈里。”
陈柳确有些意外，便问：“那第三位奇女子又是何人呢？竟然能与燕子楼主和十二钗首这两位喋血传奇的人物并称？”
不想萧蔷竟露出几分违莫若深的样子来，陈柳等他半晌都未开口。
还是旁边的甘桔师妹忍不住说：“我知道！第三位奇女子是侍雪观里奉琴待知音的道姑梅见。”
奉琴待知音？道姑？这听上去，如果没想歪的话，怎么觉得这么香艳呢？
再看萧蔷似乎有些脸红的样子。
嗯……陈柳感觉应该不是自己想歪了。
她记着萧蔷前一句对自己的诱捕之态，当下直接说：“看师兄神色，想来与这梅见姑娘，也是交情匪浅啊。”
“哪里哪里。”萧蔷忙摆手否认，“梅见姑娘清雅出尘，绝非庸脂俗粉，更绝非那风尘之辈。她素有诗名，琴技更是堪称上京一绝，国手无尘先生曾与之斗琴，二人同作百鸟朝凤，五十音后无尘先生甘拜下风。但梅见姑娘最擅古曲，爱用五弦琴，我曾有幸听其奏嵇先生所传的《长青》，真真是高远悠长如太古天地。”
陈柳听萧蔷说了半天溢美之词，她自己俗人一个，听了等于没听，便只一味也劝这师兄喝酒。
***
第二日早起后，虽然尚有倦意，但并未头疼胃痛，想来是昨日那酒确实不错。她收拾妥当时，萧蔷已派了马车候着，又一路送到皇宫外。
早有等候的小太监接引陈柳进宫，她原本想着国师应是在宫中西南处设的司天监召见自己这尚一头雾水的小随侍，毕竟虽都说历来国师随侍都继任了下一任国师，但不代表在她陈柳这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小白人身上不会出意外啊，且她早有离去仙居之意，只不一时意外被派到上京来，便也想着先且来看看再做打算。
总之：饼太大，她没怎么真当真。
她这一路在保持举止不太过分的前提下，用眼睛余光左看右看，皇宫除车御和几处行人过道处扫净了积雪，还有一些空旷的汉白玉拱桥和花岗岩空地都积满了皑皑白雪，陪着冒雪矗立的红墙青瓦，当真是肃穆冷寂。
等一路走过长廊，途经一片梅园后，眼前又栽满寒冬依然绽放的奇花异草，引路太监这才站定，陈柳一时不解，却见从一处有几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窗的宫殿之内，自垂花门走来以为老迈却清癯苍健的老宫人，与小太监交接几句，便对陈柳行礼说：
“太皇太后宣姑娘进去。”
陈柳下意识后退半步，尬笑说：“是不是弄错了？我这不是来拜见国师的吗？”
那老宫人便说：“国师今日照例来太皇太后处请安，便一道请姑娘来此处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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