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痛
这种想法也就停留了那么几秒，很快，金刻羽不得不开始全身心地抵御身上无处不在的痛。
脑袋里是一抽一抽的痛，感觉里头有个东西在疯狂地蹦跶；
眼皮是发烫的痛，痛到眼球都恨不能跟它直接分离。但一边是烫得恨不得赶紧睁开眼睛，另一边却是无力睁开，于是还平添了一种焦灼；
两个鼻孔还在，里面也没有感觉到有鼻涕，但就像被一股无形的东西给堵住了，完全无法呼吸，为此不得不把嘴张大用作呼吸工具；
可嘴一张开，喉咙的痛又随之而来，稍微咽一下口水就感觉喉咙被撕裂了；
此外还有一种蔓延到全身的酸痛，痛到连皮肤接触到空气都感觉在痛…
如此痛苦的感冒体验，金刻羽可是从未经历过。确切的说，以前就算感冒，也不会严重到如此地步，要不然自己当时也不会光靠两颗感冒药居家休息，早就叫救护车了。
一时间，面对着犹如铺天盖地袭来的痛，金刻羽本就不是很能忍痛的人，一下就难受得哭了起来。
但张嘴一哭却又发现，喉咙里痛得要死不说，声音却不怎么能发得出来，只能低低地呻吟。饶是如此，也还是加剧了嗓子里的痛。
倒是眼睛里，许是因为发高热并无多少泪水，好不容易攒足了一包眼泪，倒是舒缓了些眼皮的滚烫。
天哪，怎么会这么难受，金刻羽不敢再哭，可身上又实在难受，一时间挣扎着都不知该如何解脱。
这会儿已经站到了床前的云姑姑，许是见她一副难受的样子，再次有些着急地说话了：
“主子，您再忍一忍，林太医很快就来了…这段日子都是他在照料您，前些日子您都那样了…林太医医术高超，施了针、开了药也都好了起来…等下他来了，先让他赶紧给您施下针，再开两付汤药，定然很快就好了！”
这些话在金刻羽这里听着，虽说时远时近，还伴随着脑袋里轰轰轰的噪音，听得并不真切，但她如今难受得要死，有根救命稻草就想抓住，一听到“林太医”三个字就赶紧用尽全力吐出个字：
“快！”
再不来我就要死了啊！
“死”？！这个字刚一冒出来，金刻羽心里一惊，浆糊般的脑袋里冷不丁地清醒了些：
如此生不如死的真实感，可真的不像是在做梦啊！
自己该不会是感冒后挂掉了、然后灵魂穿越到了这不知何处的古代来了吧？
感冒是会死人的，更何况当时说不定自己还中了别的病毒…
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得多巧合啊，首先得刚好这里也有个人发烧重感冒之类，而且…
等等！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占用了一个别人的躯壳？
是了，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得通这几天的奇怪经历了，譬如自己有两个宫女外加那个林太医伺候着，还住在这么古色古香的宫殿里，虽说那个帅哥皇帝只来过一次。
而且那皇帝看着还一脸嫌弃，看样子这个被自己占用了身子的皇后应该是个不受宠的人，说不定—
皇帝其实是想让林太医下药弄死她吧？！
如果是这样，皇帝那次一脸不高兴地进来，其实是来看自己死了没有吧？要不然不至于很快就又不高兴地走了，应该是对皇后还活着感到很失望吧？
对了，怪不得皇帝临走之前说什么“好好伺候着！”，那分明就是反话啊，走了之后自己就变相地给软禁起来了，连房间都出不去！
那林太医的药也是不对劲的，要不然自己这些天早晚各一碗苦得要死的汤药坚持喝着却丝毫没有好转不说还依旧浑身无力，别说那两个宫女一直牢牢地看着自己了，就算没有她们，其实自己也是走不了多远的。
没错，应该就是这么个情况！
一边是21世纪的自己得了感冒然后说不定引发了什么并发症之类挂掉了，另一边是被太医下了药的一个古代皇后也挂掉了，两者恰好在同一个时间，于是隔着时空来了个灵魂互换。
怎么办？怎么会有这种事？那自己该怎么回去啊！
金刻羽再次痛苦地呻吟出声，这次没有感觉到旁边云姑姑的安慰声，手费力地往床边一摸，好像没人。
不会是趁机让自己自生自灭吧？可刚才春草那小丫头着急的声音听着不像啊！
还是说，她们着急的只是想找林太医来做主，如今三人说不定正在外头一起着急地商量着该如何处理？
早知如此，自己昨晚就不要自作聪明地故意着凉感冒来试探是否在做梦了！
金刻羽心里很是懊悔，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惜这会儿别说起身了，连眼睛都得用尽全力才能费力地睁开，手也像有千斤重，刚才那个摸索的动作便已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于是刚努力抬起了头、支起了半个身子，撑在床上的手却一软一滑，整个人又重重地倒了回去。
金刻羽咬牙再次进行尝试，未果。
如此试了几次，最终无奈地倒在床上闭着眼睛直喘气，偏偏喉咙还为此疼得更厉害了，一时间身心都倍觉煎熬，只觉痛苦至极、无助至极。
好在恰在此时那通往屋外的厚厚的帷幕一掀，春草在前站定，随后云姑姑端着个盛了水的木盆快步进来了，想是赶得急，说话也略有些气喘：
“主子，林太医来了！”
后面跟着同样气喘吁吁背着个药箱的林太医。
这话在金刻羽听着简直犹如天籁，当下努力侧头往外看去…
许是心理作用，林太医几枚银针快又准地对准她的头部几个穴位扎下去，金刻羽顿觉自己的头痛缓解了些。加上云姑姑先是用凉凉的帕子给她擦了脸和手，后来又在她的额头上放了块凉凉的帕子，整体感觉也舒服了不少，于是连力气都觉得有了些，便忍着喉咙里撕裂般的痛，轻声问在给自己凝神搭脉的林太医：
“林太医，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能好？”
“回娘—”林太医年纪挺轻的，看着也就二十来岁，斯斯文文的一个人，个子不算高，还有点胖，肤色也有点黑，但说话温温和和的，让人听着就觉得稳妥。这两日早晚都来给金刻羽诊脉，虽然彼此没什么交谈，也算有些熟了。是以这次听到她问话，下意识地答了话。等话说出口才猛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戛然而止。避开对方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目光，顿了顿，才有些尴尬地表示：
“许是昨晚着凉了，回头卑职给您开两付药，早晚各服一次—”
金刻羽在听到他停下话时并没觉得什么不对，如今她的全副心思都在身上病痛何时解除这件事上，听到林太医说是着凉，心里大松一口气，便忙不迭地插了一句：
“那赶紧给我开药吧，让春草帮忙去煎一下。”
煎了后就赶紧喝下，既然是太医，技术肯定是过硬的，说不定一碗下去就好了。
此时的她已没心思去管别的，只想着赶紧喝药缓解身上的痛苦。等到林太医开了方子带着春草出去煎药时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的推测，一时间便又纠结起来：
这药到底要不要喝呢？
好在很快就给她琢磨出了个法子，等到春草端着药碗进来伺候自己喝药，面对着那碗散发着一股浓浓药味的黑色汤药，金刻羽先是略微在碗边嘴张了张，便有些夸张地皱了皱眉，捂着嘴表示：
“怎的这次这药这么烫，味道也怪怪的，不太喝得下去。”
“是吗？奴婢觉得不烫啊！”春草不疑有诈，有些疑惑地解释了句：
“奴婢这一路捧进来还觉得刚刚好、不烫手呢！”
又劝她：
“主子，良药苦口，药自然是苦的，可您喝了才能好啊。”
看着小丫头圆溜溜的清澈眼睛，金刻羽有些不忍。可不忍也没办法，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副有毒的药呢？
被子底下的手用力握了握，再次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摇摇头轻声表示：
“真的有些烫，而且这味道太苦了，真是喝不下去，不信你自己可以尝尝看。”
谁知小丫头不知是机灵过头还是真的不明白，听到她这话居然笑着表示：
“奴婢又没有着凉，这药可不能随便喝。这样吧，奴婢先把这药搁一会儿，再去小厨房里多拿几颗蜜饯过来，到时定然就不烫了。”
看来还是得让自己喝，既如此，金刻羽只得再用另一个法子—
没喝两口便吐了，说是难受。
然后趁小丫头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躺倒，说是头痛得厉害，实在喝不下去。
吓得春草赶紧表示：
“主子您先忍忍，奴婢这就去叫林太医来！”
“不用！”早有准备的金刻羽用尽全力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低声表示：
“我现在好些了，你把污迹擦一擦，就别惊动林太医了。”
“可是…”小丫头为难地看着另一只手上的汤药：“不喝药您就好不了啊，回头陛下—”
“你不说我不说，陛下又怎会知道？”金刻羽费力地咽着口水忍着喉咙撕裂般的痛继续说服她：
“你放心，少了一碗汤药而已，等下再喝就是了！”
眼看小丫头怔怔地端着药碗出去了，金刻羽松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入睡希望以此加强抵抗力让病情早点好转。
毕竟如果不喝药的话只能硬扛了。
迷迷糊糊间正继续难受着，额头上一凉，感觉又被人放了块凉凉的帕子，生怕再被叫醒喝药，只能努力装作毫无反应。
然后便听到床边春草忧心忡忡低声询问的声音：
“云姑姑，主子连药都喝不下去，要不…咱们还是去跟陛下禀报一声吧？陛下要是忙，咱们就跟陛下跟前的徐公公说一声，跟他讨个主意行么？”
“不行！”云姑姑斩钉截铁般的声音传来。
原来两人都在床前，金刻羽赶紧继续做出一副昏睡的样子。
春草似乎有些不满地嘟哝了声，随后便又听到云姑姑有些严厉地低声训斥她：
“你这孩子，怎的这么快就忘了？咱们俩如今是什么个身份？你还敢出去见陛下？你忘了徐公公那日是怎么交代你的？”
“可、可陛下也交代咱们务必要伺候好主子呀，”春草听着还是有些不服气：“万一主子再有个什么事，还不是要、要问咱们俩的罪！”
“你担心什么！”云姑姑一边给金刻羽掖好被角放下帐子，一边回头继续说小丫头：
“林太医刚才不是说了么，主子只是夜晚着了凉，毕竟调理了些日子，不会是以前那般情形了！而且…”
可惜两人本来就怕吵醒金刻羽而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话，这会儿又都起身往外走了，等金刻羽小心翼翼地张开眼睛，却只看到朦朦胧胧的青色床帐在微微地晃动…
脑袋里是一抽一抽的痛，感觉里头有个东西在疯狂地蹦跶；
眼皮是发烫的痛，痛到眼球都恨不能跟它直接分离。但一边是烫得恨不得赶紧睁开眼睛，另一边却是无力睁开，于是还平添了一种焦灼；
两个鼻孔还在，里面也没有感觉到有鼻涕，但就像被一股无形的东西给堵住了，完全无法呼吸，为此不得不把嘴张大用作呼吸工具；
可嘴一张开，喉咙的痛又随之而来，稍微咽一下口水就感觉喉咙被撕裂了；
此外还有一种蔓延到全身的酸痛，痛到连皮肤接触到空气都感觉在痛…
如此痛苦的感冒体验，金刻羽可是从未经历过。确切的说，以前就算感冒，也不会严重到如此地步，要不然自己当时也不会光靠两颗感冒药居家休息，早就叫救护车了。
一时间，面对着犹如铺天盖地袭来的痛，金刻羽本就不是很能忍痛的人，一下就难受得哭了起来。
但张嘴一哭却又发现，喉咙里痛得要死不说，声音却不怎么能发得出来，只能低低地呻吟。饶是如此，也还是加剧了嗓子里的痛。
倒是眼睛里，许是因为发高热并无多少泪水，好不容易攒足了一包眼泪，倒是舒缓了些眼皮的滚烫。
天哪，怎么会这么难受，金刻羽不敢再哭，可身上又实在难受，一时间挣扎着都不知该如何解脱。
这会儿已经站到了床前的云姑姑，许是见她一副难受的样子，再次有些着急地说话了：
“主子，您再忍一忍，林太医很快就来了…这段日子都是他在照料您，前些日子您都那样了…林太医医术高超，施了针、开了药也都好了起来…等下他来了，先让他赶紧给您施下针，再开两付汤药，定然很快就好了！”
这些话在金刻羽这里听着，虽说时远时近，还伴随着脑袋里轰轰轰的噪音，听得并不真切，但她如今难受得要死，有根救命稻草就想抓住，一听到“林太医”三个字就赶紧用尽全力吐出个字：
“快！”
再不来我就要死了啊！
“死”？！这个字刚一冒出来，金刻羽心里一惊，浆糊般的脑袋里冷不丁地清醒了些：
如此生不如死的真实感，可真的不像是在做梦啊！
自己该不会是感冒后挂掉了、然后灵魂穿越到了这不知何处的古代来了吧？
感冒是会死人的，更何况当时说不定自己还中了别的病毒…
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得多巧合啊，首先得刚好这里也有个人发烧重感冒之类，而且…
等等！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占用了一个别人的躯壳？
是了，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得通这几天的奇怪经历了，譬如自己有两个宫女外加那个林太医伺候着，还住在这么古色古香的宫殿里，虽说那个帅哥皇帝只来过一次。
而且那皇帝看着还一脸嫌弃，看样子这个被自己占用了身子的皇后应该是个不受宠的人，说不定—
皇帝其实是想让林太医下药弄死她吧？！
如果是这样，皇帝那次一脸不高兴地进来，其实是来看自己死了没有吧？要不然不至于很快就又不高兴地走了，应该是对皇后还活着感到很失望吧？
对了，怪不得皇帝临走之前说什么“好好伺候着！”，那分明就是反话啊，走了之后自己就变相地给软禁起来了，连房间都出不去！
那林太医的药也是不对劲的，要不然自己这些天早晚各一碗苦得要死的汤药坚持喝着却丝毫没有好转不说还依旧浑身无力，别说那两个宫女一直牢牢地看着自己了，就算没有她们，其实自己也是走不了多远的。
没错，应该就是这么个情况！
一边是21世纪的自己得了感冒然后说不定引发了什么并发症之类挂掉了，另一边是被太医下了药的一个古代皇后也挂掉了，两者恰好在同一个时间，于是隔着时空来了个灵魂互换。
怎么办？怎么会有这种事？那自己该怎么回去啊！
金刻羽再次痛苦地呻吟出声，这次没有感觉到旁边云姑姑的安慰声，手费力地往床边一摸，好像没人。
不会是趁机让自己自生自灭吧？可刚才春草那小丫头着急的声音听着不像啊！
还是说，她们着急的只是想找林太医来做主，如今三人说不定正在外头一起着急地商量着该如何处理？
早知如此，自己昨晚就不要自作聪明地故意着凉感冒来试探是否在做梦了！
金刻羽心里很是懊悔，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惜这会儿别说起身了，连眼睛都得用尽全力才能费力地睁开，手也像有千斤重，刚才那个摸索的动作便已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于是刚努力抬起了头、支起了半个身子，撑在床上的手却一软一滑，整个人又重重地倒了回去。
金刻羽咬牙再次进行尝试，未果。
如此试了几次，最终无奈地倒在床上闭着眼睛直喘气，偏偏喉咙还为此疼得更厉害了，一时间身心都倍觉煎熬，只觉痛苦至极、无助至极。
好在恰在此时那通往屋外的厚厚的帷幕一掀，春草在前站定，随后云姑姑端着个盛了水的木盆快步进来了，想是赶得急，说话也略有些气喘：
“主子，林太医来了！”
后面跟着同样气喘吁吁背着个药箱的林太医。
这话在金刻羽听着简直犹如天籁，当下努力侧头往外看去…
许是心理作用，林太医几枚银针快又准地对准她的头部几个穴位扎下去，金刻羽顿觉自己的头痛缓解了些。加上云姑姑先是用凉凉的帕子给她擦了脸和手，后来又在她的额头上放了块凉凉的帕子，整体感觉也舒服了不少，于是连力气都觉得有了些，便忍着喉咙里撕裂般的痛，轻声问在给自己凝神搭脉的林太医：
“林太医，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能好？”
“回娘—”林太医年纪挺轻的，看着也就二十来岁，斯斯文文的一个人，个子不算高，还有点胖，肤色也有点黑，但说话温温和和的，让人听着就觉得稳妥。这两日早晚都来给金刻羽诊脉，虽然彼此没什么交谈，也算有些熟了。是以这次听到她问话，下意识地答了话。等话说出口才猛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戛然而止。避开对方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目光，顿了顿，才有些尴尬地表示：
“许是昨晚着凉了，回头卑职给您开两付药，早晚各服一次—”
金刻羽在听到他停下话时并没觉得什么不对，如今她的全副心思都在身上病痛何时解除这件事上，听到林太医说是着凉，心里大松一口气，便忙不迭地插了一句：
“那赶紧给我开药吧，让春草帮忙去煎一下。”
煎了后就赶紧喝下，既然是太医，技术肯定是过硬的，说不定一碗下去就好了。
此时的她已没心思去管别的，只想着赶紧喝药缓解身上的痛苦。等到林太医开了方子带着春草出去煎药时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的推测，一时间便又纠结起来：
这药到底要不要喝呢？
好在很快就给她琢磨出了个法子，等到春草端着药碗进来伺候自己喝药，面对着那碗散发着一股浓浓药味的黑色汤药，金刻羽先是略微在碗边嘴张了张，便有些夸张地皱了皱眉，捂着嘴表示：
“怎的这次这药这么烫，味道也怪怪的，不太喝得下去。”
“是吗？奴婢觉得不烫啊！”春草不疑有诈，有些疑惑地解释了句：
“奴婢这一路捧进来还觉得刚刚好、不烫手呢！”
又劝她：
“主子，良药苦口，药自然是苦的，可您喝了才能好啊。”
看着小丫头圆溜溜的清澈眼睛，金刻羽有些不忍。可不忍也没办法，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副有毒的药呢？
被子底下的手用力握了握，再次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摇摇头轻声表示：
“真的有些烫，而且这味道太苦了，真是喝不下去，不信你自己可以尝尝看。”
谁知小丫头不知是机灵过头还是真的不明白，听到她这话居然笑着表示：
“奴婢又没有着凉，这药可不能随便喝。这样吧，奴婢先把这药搁一会儿，再去小厨房里多拿几颗蜜饯过来，到时定然就不烫了。”
看来还是得让自己喝，既如此，金刻羽只得再用另一个法子—
没喝两口便吐了，说是难受。
然后趁小丫头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躺倒，说是头痛得厉害，实在喝不下去。
吓得春草赶紧表示：
“主子您先忍忍，奴婢这就去叫林太医来！”
“不用！”早有准备的金刻羽用尽全力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低声表示：
“我现在好些了，你把污迹擦一擦，就别惊动林太医了。”
“可是…”小丫头为难地看着另一只手上的汤药：“不喝药您就好不了啊，回头陛下—”
“你不说我不说，陛下又怎会知道？”金刻羽费力地咽着口水忍着喉咙撕裂般的痛继续说服她：
“你放心，少了一碗汤药而已，等下再喝就是了！”
眼看小丫头怔怔地端着药碗出去了，金刻羽松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入睡希望以此加强抵抗力让病情早点好转。
毕竟如果不喝药的话只能硬扛了。
迷迷糊糊间正继续难受着，额头上一凉，感觉又被人放了块凉凉的帕子，生怕再被叫醒喝药，只能努力装作毫无反应。
然后便听到床边春草忧心忡忡低声询问的声音：
“云姑姑，主子连药都喝不下去，要不…咱们还是去跟陛下禀报一声吧？陛下要是忙，咱们就跟陛下跟前的徐公公说一声，跟他讨个主意行么？”
“不行！”云姑姑斩钉截铁般的声音传来。
原来两人都在床前，金刻羽赶紧继续做出一副昏睡的样子。
春草似乎有些不满地嘟哝了声，随后便又听到云姑姑有些严厉地低声训斥她：
“你这孩子，怎的这么快就忘了？咱们俩如今是什么个身份？你还敢出去见陛下？你忘了徐公公那日是怎么交代你的？”
“可、可陛下也交代咱们务必要伺候好主子呀，”春草听着还是有些不服气：“万一主子再有个什么事，还不是要、要问咱们俩的罪！”
“你担心什么！”云姑姑一边给金刻羽掖好被角放下帐子，一边回头继续说小丫头：
“林太医刚才不是说了么，主子只是夜晚着了凉，毕竟调理了些日子，不会是以前那般情形了！而且…”
可惜两人本来就怕吵醒金刻羽而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话，这会儿又都起身往外走了，等金刻羽小心翼翼地张开眼睛，却只看到朦朦胧胧的青色床帐在微微地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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