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重症室
重症室的玻璃是单向透明的。王怀瑾站在窗外，能看见躺着铁床上的张鱼，她面如金纸毫无血色。
医生们满头大汗，却不是忙的，而是热的。张鱼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大火炉，穿着防护服的医生也受不了这种温度。
张鱼的体内蕴含着难以想象的高温，她的心脏跳动速度远超过正常范畴数倍，就连救治都只能在铺满冰块的铁床上进行。
“不行！针头扎进去立刻就融化了！”看着屏幕上越来越快的心跳线，实验室的女人严肃道，“张鱼的情况很危急，立马申请驱动器与禁魔卡的使用权！”
“可是……”有医生犹豫道，却立马被女人打断，“别废话了，除非解锁她的禁魔治愈自己，否则再迟一点她就把自己烧死了！难道要让那些戴着假发的检察官审判一具尸体么？！”
医生下定决心，拿起重症室的电话拨打出去。
病房外，小许眉毛皱成一团，脚下时堆积如山的烟头。他冲王怀瑾问道：“你们在停尸房里到底遭遇了什么？仔细说来！”
“那天是清晨，我刚起床还没吃早餐……”王怀瑾咽了口唾沫，娓娓道来，直到三分钟后，她才将昂长的故事讲述完。
小许痛苦地摸着脑袋：“拜托你可以挑重要的说吗？”
“你说要仔细的啊……”
小许烦躁地捏着眉心：“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这么个家伙，竟连鱼姐对上他都只能是重伤……”
小许问道：“据你所说，对方当时想要逃离病房的时候，屋子里的黑暗变成锁链想要将他留下？”
“没错。”王怀瑾笃定道，“尽管听起来可能有些玄幻，不是亲眼所见你让我编都编不出来。”
“闻所未闻……”小许抻着下巴思考。良久他拿出一个随身小笔记，记下“莱克斯精神病院”的字样。
王怀瑾忽然问道：“你说那个黎戈会是一个好人吗？”
小许嗤笑：“和禁魔一样，需要用锁链封印住的，会是什么好东西？”
王怀瑾愣了愣，下意识想要反驳，拎着手提箱的黑衣人走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王怀瑾看见那个女人将所谓驱动器的东西取出，安置在张鱼手腕上，并小心翼翼地插入那枚卡片。
“滴——”清脆地嗡鸣声响起，驱动器开始闪烁绿光，女人死死地盯着心跳仪上的波浪线，良久才松了一口气。
女人脱下厚重的防护服，走出重症室，对小许说道：“张鱼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情况还不稳定，关于她的审判得推迟一会儿。”
小许长舒一口气。
女人抹着脸上的汗水，吐槽道：“她是去和太阳战斗了么？再晚一点眼睛就烂了！不说了，一身的汗，洗澡去了。”她摆摆手，转身走开。
小许古怪地看了眼王怀瑾，根据后者说的话，那可不就是一颗太阳嘛。
他拿出一个小本子，搭在窗台上，对王怀瑾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端阳，隶属于特殊事物处理部。接下来请配合我的工作，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最好不要有撒谎和遗漏。”
“这算是审问吗？”王怀瑾凑过去看了看。
“你最好当做是。姓名？”
“王怀瑾。”
许端阳问道，“那个精神病患者呢？”
“和她打了一架后就跑了。”王怀瑾摊手，“他是神经病嘛，还是特别严重到有超能力那种，他跑了我又拦不住。”
“你当时为什么在那？”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让我去医院救他，又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然后就说要去解决那怪物。”
许端阳在笔记上写写画画，蹙眉道：“你的意思是，他在你用匕首杀死禁魔后，就把那两把武器给了你？”
“对对对！”王怀瑾点头，“我现在就能把那俩东西弄出来给你看看！”
许端阳敲了敲本子，严肃道：“你在撒谎。”
“我没有啊！”
“你可能不太清楚禁魔是什么概念，但我曾经就是灵侍，我很清楚，禁魔不是别人一句话就可以赠送的东西。”许端阳看着王怀瑾一字一句道。
王怀瑾张了张嘴，真是欲辩无言。
“好。情况很清楚了，你只是一个被无辜卷入纷争的警察，意外觉醒了禁魔而已……”
许端阳在本子上写上几笔，随后抬头礼貌地笑着：“误捕了您真是抱歉，工作出错之处还请谅解，现在您可以走了。”
“这就放我走？”王怀瑾诧异道。
“对，请自便。”许端阳伸手指向走廊安全。
王怀瑾站起来，看了许端阳一眼后慢慢走向门口。这期间，许端阳一直盯着她的后背。
临近门口了，王怀瑾忽又回过头，她说道：“请问，那个张鱼犯了什么罪？”
许端阳严肃道：“根据禁魔法第一二条描述，她犯了偷盗驱动器还有擅自处决禁魔的重罪，数罪并罚，可能将面临终身监禁。”
王怀瑾眉毛一下子就蹙起来，她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那个怪物是我杀的。”
许端阳摇摇头：“虽然我愿意相信你的托词，但抱歉……”他指了指病房里的张鱼，“鱼姐已经把处决禁魔的罪揽下来了。”
王怀瑾烦躁地咬了咬下嘴唇，像是变了一个人：“开什么玩笑，要别人替我一个警察顶罪？要判多少年？给我烤起来，赶紧的！”
她脸色一变：“哦对了！可以请律师吗？！”
许端阳忽然笑了起来，忍不住啧啧摇头。
王怀瑾蹙眉道：“你笑什么？”
许端阳说道：“鱼姐果然没看错，你真的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人。”
“正义哪能这么简单就被定义的？”王怀瑾嗤笑，她只是不想被人替自己顶罪而已。
此时王怀瑾表面有多平静，心里就对丢下自己跑掉的黎戈有多不满。
那个光腚的王八蛋最好不要被老娘遇上了！不然我一定让你尝尝35码的鞋是什么滋味！
什么，致命的一刀好像确实是自己捅的？那没事了。于是王怀瑾在心里停止了继续给黎戈画圈圈下诅咒。
“那些关于禁魔的自曝之言就不必说了，最好是在谁面前都不要提起。我其实是想拜托你一件事。”许端阳合上本子走过来，脸色中带有郑重的祈求。
“什么事？”王怀瑾问道。
“麻烦你出庭担任一下鱼姐的证人。”
“证人？可以。”王怀瑾点点头，看向病房内的张鱼，又道：“她犯得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连救命仪器都需要申请？”
许端阳叹道：“等级不一样。禁魔法也被称为‘暗法’，与约束普通人的明法不同，目的就是用来限制我们这样群人的。”
“在法规中每个灵侍都是持有变态武器的潜在杀人犯，驱动器就是可以解锁这把武器的钥匙。而事实上驱动器早在六年前就明令禁止任何人使用了。”
说到这许端阳看了王怀瑾一眼。
“所以鱼姐的行为就像普通人盗取了军队的重武器火力一样严重，甚至犹有甚之，关于她的审判自然严重很多。”
“这好像不太公平啊！”听闻此言王怀瑾眉头狂跳，她可不敢忘记黎戈说过自己也是个灵侍。
“公平与否是制定法规的人才能说的，”许端阳耸耸肩，“在他们看来有枪不杀人和持枪杀人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概念，谁让你有枪呢？”
王怀瑾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倒是有些懂黎戈了——禁魔对普通人来说确实不像是天赋，反倒像一种罪恶。
不可否认它确实可以使人拥有莫测的力量。想起黎戈那宛如太阳的模样，王怀瑾现在还不能忘怀。
但扪心自问，在这社会如此森严冷酷的法律法规下，你愿意用自由来换取力量吗？
愿意个鬼啊！王怀瑾头疼地拍着脑袋。
许端阳适时向王怀瑾抛出橄榄枝：“想必你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了，法律对灵侍的约束非常严厉。你除了被招揽进特处部外，就只剩下终身监视这一个选项——包括但不限于定时体检，每周的心理健康测试等等。”
许端阳笑了笑，“尤其是你的情况又很特殊……”许端阳左右看了看，靠近王怀瑾小声道：“知道你这种不需要驱动器就可以解锁禁魔的行为代表着什么吗？”
王怀瑾眼皮狂跳。她真的很想再辩驳一句：“我没有！你诽谤！那是某个精神病给我的！”
但感受着那两把莫名其妙存在身体某处的剑与匕首，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王怀瑾叹气，说道：“工资福利怎么样？年薪多少？有没有吃住穿行等社保？”
许端阳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平时说话频道也转换的这么快吗？”
王怀瑾捂住脸，说：“这已经是我入职前最后的倔强了……”
“把这个戴上。”许端阳递过来一枚勋章，和他胸前的同属一种，“这代表你现在起已经是特处部行动组的临时专员了，过几天会有人将你的档案从警署信息中调出来。”
王怀瑾接过勋章，想到了那些可能还躲在警局里的同事，问道：“你说的审判要几点开始？”
“没有具体时间。”许端阳看向玻璃内得心跳监护仪，“等到鱼姐状态一稳定立马就会开始。”
王怀瑾蹙眉，对这个结果感到深深的厌恶。
……
医生们满头大汗，却不是忙的，而是热的。张鱼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大火炉，穿着防护服的医生也受不了这种温度。
张鱼的体内蕴含着难以想象的高温，她的心脏跳动速度远超过正常范畴数倍，就连救治都只能在铺满冰块的铁床上进行。
“不行！针头扎进去立刻就融化了！”看着屏幕上越来越快的心跳线，实验室的女人严肃道，“张鱼的情况很危急，立马申请驱动器与禁魔卡的使用权！”
“可是……”有医生犹豫道，却立马被女人打断，“别废话了，除非解锁她的禁魔治愈自己，否则再迟一点她就把自己烧死了！难道要让那些戴着假发的检察官审判一具尸体么？！”
医生下定决心，拿起重症室的电话拨打出去。
病房外，小许眉毛皱成一团，脚下时堆积如山的烟头。他冲王怀瑾问道：“你们在停尸房里到底遭遇了什么？仔细说来！”
“那天是清晨，我刚起床还没吃早餐……”王怀瑾咽了口唾沫，娓娓道来，直到三分钟后，她才将昂长的故事讲述完。
小许痛苦地摸着脑袋：“拜托你可以挑重要的说吗？”
“你说要仔细的啊……”
小许烦躁地捏着眉心：“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这么个家伙，竟连鱼姐对上他都只能是重伤……”
小许问道：“据你所说，对方当时想要逃离病房的时候，屋子里的黑暗变成锁链想要将他留下？”
“没错。”王怀瑾笃定道，“尽管听起来可能有些玄幻，不是亲眼所见你让我编都编不出来。”
“闻所未闻……”小许抻着下巴思考。良久他拿出一个随身小笔记，记下“莱克斯精神病院”的字样。
王怀瑾忽然问道：“你说那个黎戈会是一个好人吗？”
小许嗤笑：“和禁魔一样，需要用锁链封印住的，会是什么好东西？”
王怀瑾愣了愣，下意识想要反驳，拎着手提箱的黑衣人走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王怀瑾看见那个女人将所谓驱动器的东西取出，安置在张鱼手腕上，并小心翼翼地插入那枚卡片。
“滴——”清脆地嗡鸣声响起，驱动器开始闪烁绿光，女人死死地盯着心跳仪上的波浪线，良久才松了一口气。
女人脱下厚重的防护服，走出重症室，对小许说道：“张鱼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情况还不稳定，关于她的审判得推迟一会儿。”
小许长舒一口气。
女人抹着脸上的汗水，吐槽道：“她是去和太阳战斗了么？再晚一点眼睛就烂了！不说了，一身的汗，洗澡去了。”她摆摆手，转身走开。
小许古怪地看了眼王怀瑾，根据后者说的话，那可不就是一颗太阳嘛。
他拿出一个小本子，搭在窗台上，对王怀瑾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端阳，隶属于特殊事物处理部。接下来请配合我的工作，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最好不要有撒谎和遗漏。”
“这算是审问吗？”王怀瑾凑过去看了看。
“你最好当做是。姓名？”
“王怀瑾。”
许端阳问道，“那个精神病患者呢？”
“和她打了一架后就跑了。”王怀瑾摊手，“他是神经病嘛，还是特别严重到有超能力那种，他跑了我又拦不住。”
“你当时为什么在那？”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让我去医院救他，又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然后就说要去解决那怪物。”
许端阳在笔记上写写画画，蹙眉道：“你的意思是，他在你用匕首杀死禁魔后，就把那两把武器给了你？”
“对对对！”王怀瑾点头，“我现在就能把那俩东西弄出来给你看看！”
许端阳敲了敲本子，严肃道：“你在撒谎。”
“我没有啊！”
“你可能不太清楚禁魔是什么概念，但我曾经就是灵侍，我很清楚，禁魔不是别人一句话就可以赠送的东西。”许端阳看着王怀瑾一字一句道。
王怀瑾张了张嘴，真是欲辩无言。
“好。情况很清楚了，你只是一个被无辜卷入纷争的警察，意外觉醒了禁魔而已……”
许端阳在本子上写上几笔，随后抬头礼貌地笑着：“误捕了您真是抱歉，工作出错之处还请谅解，现在您可以走了。”
“这就放我走？”王怀瑾诧异道。
“对，请自便。”许端阳伸手指向走廊安全。
王怀瑾站起来，看了许端阳一眼后慢慢走向门口。这期间，许端阳一直盯着她的后背。
临近门口了，王怀瑾忽又回过头，她说道：“请问，那个张鱼犯了什么罪？”
许端阳严肃道：“根据禁魔法第一二条描述，她犯了偷盗驱动器还有擅自处决禁魔的重罪，数罪并罚，可能将面临终身监禁。”
王怀瑾眉毛一下子就蹙起来，她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那个怪物是我杀的。”
许端阳摇摇头：“虽然我愿意相信你的托词，但抱歉……”他指了指病房里的张鱼，“鱼姐已经把处决禁魔的罪揽下来了。”
王怀瑾烦躁地咬了咬下嘴唇，像是变了一个人：“开什么玩笑，要别人替我一个警察顶罪？要判多少年？给我烤起来，赶紧的！”
她脸色一变：“哦对了！可以请律师吗？！”
许端阳忽然笑了起来，忍不住啧啧摇头。
王怀瑾蹙眉道：“你笑什么？”
许端阳说道：“鱼姐果然没看错，你真的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人。”
“正义哪能这么简单就被定义的？”王怀瑾嗤笑，她只是不想被人替自己顶罪而已。
此时王怀瑾表面有多平静，心里就对丢下自己跑掉的黎戈有多不满。
那个光腚的王八蛋最好不要被老娘遇上了！不然我一定让你尝尝35码的鞋是什么滋味！
什么，致命的一刀好像确实是自己捅的？那没事了。于是王怀瑾在心里停止了继续给黎戈画圈圈下诅咒。
“那些关于禁魔的自曝之言就不必说了，最好是在谁面前都不要提起。我其实是想拜托你一件事。”许端阳合上本子走过来，脸色中带有郑重的祈求。
“什么事？”王怀瑾问道。
“麻烦你出庭担任一下鱼姐的证人。”
“证人？可以。”王怀瑾点点头，看向病房内的张鱼，又道：“她犯得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连救命仪器都需要申请？”
许端阳叹道：“等级不一样。禁魔法也被称为‘暗法’，与约束普通人的明法不同，目的就是用来限制我们这样群人的。”
“在法规中每个灵侍都是持有变态武器的潜在杀人犯，驱动器就是可以解锁这把武器的钥匙。而事实上驱动器早在六年前就明令禁止任何人使用了。”
说到这许端阳看了王怀瑾一眼。
“所以鱼姐的行为就像普通人盗取了军队的重武器火力一样严重，甚至犹有甚之，关于她的审判自然严重很多。”
“这好像不太公平啊！”听闻此言王怀瑾眉头狂跳，她可不敢忘记黎戈说过自己也是个灵侍。
“公平与否是制定法规的人才能说的，”许端阳耸耸肩，“在他们看来有枪不杀人和持枪杀人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概念，谁让你有枪呢？”
王怀瑾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倒是有些懂黎戈了——禁魔对普通人来说确实不像是天赋，反倒像一种罪恶。
不可否认它确实可以使人拥有莫测的力量。想起黎戈那宛如太阳的模样，王怀瑾现在还不能忘怀。
但扪心自问，在这社会如此森严冷酷的法律法规下，你愿意用自由来换取力量吗？
愿意个鬼啊！王怀瑾头疼地拍着脑袋。
许端阳适时向王怀瑾抛出橄榄枝：“想必你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了，法律对灵侍的约束非常严厉。你除了被招揽进特处部外，就只剩下终身监视这一个选项——包括但不限于定时体检，每周的心理健康测试等等。”
许端阳笑了笑，“尤其是你的情况又很特殊……”许端阳左右看了看，靠近王怀瑾小声道：“知道你这种不需要驱动器就可以解锁禁魔的行为代表着什么吗？”
王怀瑾眼皮狂跳。她真的很想再辩驳一句：“我没有！你诽谤！那是某个精神病给我的！”
但感受着那两把莫名其妙存在身体某处的剑与匕首，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王怀瑾叹气，说道：“工资福利怎么样？年薪多少？有没有吃住穿行等社保？”
许端阳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平时说话频道也转换的这么快吗？”
王怀瑾捂住脸，说：“这已经是我入职前最后的倔强了……”
“把这个戴上。”许端阳递过来一枚勋章，和他胸前的同属一种，“这代表你现在起已经是特处部行动组的临时专员了，过几天会有人将你的档案从警署信息中调出来。”
王怀瑾接过勋章，想到了那些可能还躲在警局里的同事，问道：“你说的审判要几点开始？”
“没有具体时间。”许端阳看向玻璃内得心跳监护仪，“等到鱼姐状态一稳定立马就会开始。”
王怀瑾蹙眉，对这个结果感到深深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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