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一滴汽油一滴血
望着正前下方的跑道，方啸云慢慢地往后拉动油门，这架I－15平稳地降落在十三号机场的跑道上，甚至连机翼都没有晃动一下，在这种条件下能做到这种降落水平，就算让那位苛刻到不近人情的德国教官海因茨来做技术评论，也会对方啸云竖起大拇指。
不过方啸云一点都不认为这个位于昆明郊区的空军机场能合格使用，由于缺乏建筑机场的大型车辆和器械，中国空军现在只能靠中世纪时候那种原始的手工方法来修筑跑道，质量之差可以想见（事实上林漠上次飞机受损也并不完全是被日军防空火力击中的原因）。
从这点来看，暂且不论中国空军的实力和技战术水平，至少他们的适应能力是无与伦比的，他们现在已经开始让自己尽量适应在这种条件下执行任务——无论效果如何，至少并没有像海因茨预测的那样在六个月内覆灭。
方啸云蹬着右舵，慢慢地把战机滑到棚厂中，然后从座舱中爬出来，战机刚一停稳，三四个地勤人员就已经远远地跑过来检查战机，方啸云小心地交待道：“记得别把里面的燃油混在3号油箱里面，I－15的发动机烧这种燃油更耐用一点。”地勤人员不停地点头答应，其实根本不用方啸云说，他们也不会弄错，现在物资紧张无比，在空军的这些人眼里，汽油简直比鲜血还要珍贵，除了执行任务外，连航校实习生的试飞都要尽量控制，怎么可能还舍得浪费？
这时方啸云发现赵鹰和陆长枫已经站在棚厂外面等着，今天是林漠出院的日子，他们本来约好早上去接他归队，不过方啸云临时有侦察任务，只能推迟到中午。
方啸云一边摘下手套和风镜，一边走过去道：“我们快走吧!再晚点去，林灵那小姑娘说不定都要跺脚骂人了！”
由于第七中队大部分人的家都在沦陷区，父母兄弟姐妹开战以来就失去音信，很多飞行员都把林漠这个漂亮可爱的妹妹当自己自己的妹妹看待。听到方啸云的话，陆长枫也忍不住笑着说道：“听说他们学生救国会最近搞了个捐赠战机的活动，是不是今天？难怪她自己不能去接林漠了。”
方啸云点点头，说道：“不过这种活动。。。昆明人早就把吃饭的钱都捐出来了。。。还有什么可捐的？不过更可恶的是那些英国佬！就算给钱也不肯把飞机卖给我们！现在我们还在用这种破烂货！”
方啸云说的是上个月发生的事情——中国政府和英国政府交涉，打算购买三十架飓风战机，但英国人却一口拒绝，消息一传开来，让这些本来就对大英帝国毫无好感的飞行员们更是对这个岛国深恶痛绝，而现在中国空军仅剩下的一些霍克3和俄国人提供的I－15战机，这些战机在面对日军陆军航空队最新投入战场的新式中岛97式战机的时候，实在是很难抗衡。
赵鹰狠狠地骂道：“总有一天，我们要连这些英国人一起教训教训!”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今天出任务，是不是遇到日本人了？”其实从方啸云今天的表情来看，陆长枫和赵鹰猜也能猜到他肯定是遇到日本人了，而且可能还吃了亏——不然这家伙不会忽然提起飞机性能的事情（方啸云一向不觉得自己要依靠什么性能优势才能把日本人打下来）。
方啸云又低声咒骂两句，然后说道：“嗯，三架飞机追了我十分钟，最后我绕着山贴着江面飞才跑掉。。。算了，不说这个。。。对了，你们给林姐带什么东西了吗？”
自从重新驻防昆明以来，一有空暇的时候，方啸云他们总是会去拜访这位美丽而知性的女子和她的家人。这次方啸云他们本来打算去接完林漠后顺便再去看看她，也可以让林徽因来劝劝她这个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弟弟，省得他天天自责内疚个没完。
三人边说边走很快到了基地门口，在警卫那里签字后正打算出去。一辆福特小轿车从远处飞快地奔驰过来，警卫连忙持枪示意车子停下来接受检查,只见那辆小轿车“嘎”地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这时候距离警卫已经不过半米左右，警卫虽然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走过去敬礼说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小轿车的司机从窗口探出头来，冷笑着说道：“你是谁？竟然敢拦住我的车？”
警卫愣了一愣，坚持着说道：“这里是军事禁区，平民不得进入！请出示你的证件或者离开！”
那人满脸骄横之色，忽然蹭地推开车门，跳下车来，一耳光就往警卫脸上扇去，把他打了个踉跄，冷笑着说道：“居然敢这样对孔二小姐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时方啸云他们才发现这原来是个女人，只不过穿着西装打着领结，一副上海滩绅士的打扮。不过这位孔二小姐的大名方啸云他们早就听过了，这位大小姐说得上是当时的特立独行之纨绔子弟，喜欢穿男装开车玩枪，当年她在南京的时候由于驾车和交警冲突，竟然当街开枪把交警击毙，也曾经在街头和现在的云南王龙云的儿子因为小事拔枪火并，虽然事情闹得如此之大，但由于他父亲孔详熙和孔氏家族在政界军界的庞大势力，居然都不了了之，而这位孔二小姐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收敛，越加狂妄横行肆意妄为，事实上，按照孔二小姐以前的“光荣纪录”，这位警卫只挨一个耳光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警卫显然也听过孔二小姐的大名，脸色已经吓的发白，他抹了抹嘴角流出的鲜血，却还是坚持说道：“小姐，如果你不出示合适的证件，我绝不会让你进去。。。”
孔二小姐大怒，抬手又要打去，忽然手上一紧，她转头看去，只见一名还穿着飞行服的年轻军官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却正是方啸云。
方啸云狠狠地把她一甩，砰地一声撞在车上，冷冷地说道：“这里是军事禁区，你刚才做的事情已经构成袭击行为，如果我们愿意，随时都可以一枪毙了你，知道吗？”
孔二小姐揉了揉撞疼的手腕，毫无惧色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飞行员，大声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方啸云冷笑着说道：“孔令俊是吗？就算是你父亲来了，也得停下车来接受检查，更别说你只不过是个普通平民。。。二等兵！过来！”
方啸云望着走过来的警卫鄙夷地说道：“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你是在给空军丢人！执勤的时候居然被一个女人殴打。。。难道你的长官没有教过你吗？”
这名年轻的警卫满脸羞惭之色地低下头，方啸云理解他的想法——他只不过是个最底层的二等兵，怎么敢和大名鼎鼎的孔氏家族对抗？方啸云不再责备这名机场警卫，他跨前两步，一把把孔令俊揪到警卫面前，冷冷地说道：“对这位士兵道歉！”
孔令俊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飞行员，她实在是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敢这么胆大妄为地对待自己，她怒声骂道：“你们想干什么？”
方啸云根本懒得和她废话，只是说道：“要么道歉，要么按照条令关你七天禁闭，我可以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考虑。”
边上的赵鹰冷笑着补充道：“这是看在你只是个平民的份上，好了，五秒钟到了！”
孔令俊望着这几名根本没把孔二小姐这块牌子放在眼里的“飞扬跋扈”的飞行员，总算明白今天算是倒霉，她狠狠地瞪了方啸云一眼，心想我们走着瞧，只得勉强忍气吞声地对那名警卫鞠了个躬，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
说完，转身就想上车离开，但方啸云已经抢先一步“砰”地把车门合上，淡淡地说道：“你这就想走？”
孔令俊怒道：“你还想怎么样？”
方啸云眼中闪现出愤愤不平的目光，说道：“我看你来这里是私事吧？”
孔令俊大声说道：“这难道和你们空军也有关系吗？”
方啸云冷笑着道：“现在昆明老百姓正在给空军捐款，孔二小姐这么有钱，难道不想支援一下我们空军吗？”
说着他对赵鹰使了个眼色，赵鹰明白他什么意思，立刻说道：“孔二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政府已经下令除了公务，谁也不能使用汽车？”
孔令俊当然知道这条规定，她还知道有句口号叫“一滴汽油一滴血”，事实上汽油这种战略物资在中国已经是远比鲜血还珍贵，有时候从滇缅公路进口一桶汽油，死的士兵的鲜血或许真的可填满那罐油箱。
只听方啸云淡淡地说道：“孔二小姐，我们现在连出任务的燃油都没有，我看把你这油箱里的汽油。。。虽然起飞可能都不够，但至少也是你对抗战的心意。。。赵鹰，长枫，把她的油箱给放了！”
还没等方啸云说完，赵鹰就已经动起手来——战争爆发前赵鹰没少开过汽车，做起这种事情来熟练自如，几分钟不到这辆福特汽车就趴在那里不动了。孔令俊本来还想上去制止，但看着方啸云盯着自己的目光，也只好放弃这种想法——那简直就是盼望自己来找事。
这里距离KM市区还有不少路，汽车又不能发动，无奈之下，孔令俊也只得一步步走回去。望着这位大名鼎鼎的孔二小姐慢慢远去的背影，想到她刚才道歉的样子，方啸云他们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陆长枫忽然说道：“啸云，你知道吗？想起我们的政府里竟然充满了这种纨绔子弟，我真的想哭。。。难道我们打仗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垃圾吗？”这一瞬间，这群飞行员的笑声中竟然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赵鹰冷笑着说道：“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日本人都这些杂种可爱。。。”
不过方啸云一点都不认为这个位于昆明郊区的空军机场能合格使用，由于缺乏建筑机场的大型车辆和器械，中国空军现在只能靠中世纪时候那种原始的手工方法来修筑跑道，质量之差可以想见（事实上林漠上次飞机受损也并不完全是被日军防空火力击中的原因）。
从这点来看，暂且不论中国空军的实力和技战术水平，至少他们的适应能力是无与伦比的，他们现在已经开始让自己尽量适应在这种条件下执行任务——无论效果如何，至少并没有像海因茨预测的那样在六个月内覆灭。
方啸云蹬着右舵，慢慢地把战机滑到棚厂中，然后从座舱中爬出来，战机刚一停稳，三四个地勤人员就已经远远地跑过来检查战机，方啸云小心地交待道：“记得别把里面的燃油混在3号油箱里面，I－15的发动机烧这种燃油更耐用一点。”地勤人员不停地点头答应，其实根本不用方啸云说，他们也不会弄错，现在物资紧张无比，在空军的这些人眼里，汽油简直比鲜血还要珍贵，除了执行任务外，连航校实习生的试飞都要尽量控制，怎么可能还舍得浪费？
这时方啸云发现赵鹰和陆长枫已经站在棚厂外面等着，今天是林漠出院的日子，他们本来约好早上去接他归队，不过方啸云临时有侦察任务，只能推迟到中午。
方啸云一边摘下手套和风镜，一边走过去道：“我们快走吧!再晚点去，林灵那小姑娘说不定都要跺脚骂人了！”
由于第七中队大部分人的家都在沦陷区，父母兄弟姐妹开战以来就失去音信，很多飞行员都把林漠这个漂亮可爱的妹妹当自己自己的妹妹看待。听到方啸云的话，陆长枫也忍不住笑着说道：“听说他们学生救国会最近搞了个捐赠战机的活动，是不是今天？难怪她自己不能去接林漠了。”
方啸云点点头，说道：“不过这种活动。。。昆明人早就把吃饭的钱都捐出来了。。。还有什么可捐的？不过更可恶的是那些英国佬！就算给钱也不肯把飞机卖给我们！现在我们还在用这种破烂货！”
方啸云说的是上个月发生的事情——中国政府和英国政府交涉，打算购买三十架飓风战机，但英国人却一口拒绝，消息一传开来，让这些本来就对大英帝国毫无好感的飞行员们更是对这个岛国深恶痛绝，而现在中国空军仅剩下的一些霍克3和俄国人提供的I－15战机，这些战机在面对日军陆军航空队最新投入战场的新式中岛97式战机的时候，实在是很难抗衡。
赵鹰狠狠地骂道：“总有一天，我们要连这些英国人一起教训教训!”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今天出任务，是不是遇到日本人了？”其实从方啸云今天的表情来看，陆长枫和赵鹰猜也能猜到他肯定是遇到日本人了，而且可能还吃了亏——不然这家伙不会忽然提起飞机性能的事情（方啸云一向不觉得自己要依靠什么性能优势才能把日本人打下来）。
方啸云又低声咒骂两句，然后说道：“嗯，三架飞机追了我十分钟，最后我绕着山贴着江面飞才跑掉。。。算了，不说这个。。。对了，你们给林姐带什么东西了吗？”
自从重新驻防昆明以来，一有空暇的时候，方啸云他们总是会去拜访这位美丽而知性的女子和她的家人。这次方啸云他们本来打算去接完林漠后顺便再去看看她，也可以让林徽因来劝劝她这个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弟弟，省得他天天自责内疚个没完。
三人边说边走很快到了基地门口，在警卫那里签字后正打算出去。一辆福特小轿车从远处飞快地奔驰过来，警卫连忙持枪示意车子停下来接受检查,只见那辆小轿车“嘎”地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这时候距离警卫已经不过半米左右，警卫虽然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走过去敬礼说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小轿车的司机从窗口探出头来，冷笑着说道：“你是谁？竟然敢拦住我的车？”
警卫愣了一愣，坚持着说道：“这里是军事禁区，平民不得进入！请出示你的证件或者离开！”
那人满脸骄横之色，忽然蹭地推开车门，跳下车来，一耳光就往警卫脸上扇去，把他打了个踉跄，冷笑着说道：“居然敢这样对孔二小姐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时方啸云他们才发现这原来是个女人，只不过穿着西装打着领结，一副上海滩绅士的打扮。不过这位孔二小姐的大名方啸云他们早就听过了，这位大小姐说得上是当时的特立独行之纨绔子弟，喜欢穿男装开车玩枪，当年她在南京的时候由于驾车和交警冲突，竟然当街开枪把交警击毙，也曾经在街头和现在的云南王龙云的儿子因为小事拔枪火并，虽然事情闹得如此之大，但由于他父亲孔详熙和孔氏家族在政界军界的庞大势力，居然都不了了之，而这位孔二小姐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收敛，越加狂妄横行肆意妄为，事实上，按照孔二小姐以前的“光荣纪录”，这位警卫只挨一个耳光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警卫显然也听过孔二小姐的大名，脸色已经吓的发白，他抹了抹嘴角流出的鲜血，却还是坚持说道：“小姐，如果你不出示合适的证件，我绝不会让你进去。。。”
孔二小姐大怒，抬手又要打去，忽然手上一紧，她转头看去，只见一名还穿着飞行服的年轻军官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却正是方啸云。
方啸云狠狠地把她一甩，砰地一声撞在车上，冷冷地说道：“这里是军事禁区，你刚才做的事情已经构成袭击行为，如果我们愿意，随时都可以一枪毙了你，知道吗？”
孔二小姐揉了揉撞疼的手腕，毫无惧色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飞行员，大声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方啸云冷笑着说道：“孔令俊是吗？就算是你父亲来了，也得停下车来接受检查，更别说你只不过是个普通平民。。。二等兵！过来！”
方啸云望着走过来的警卫鄙夷地说道：“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你是在给空军丢人！执勤的时候居然被一个女人殴打。。。难道你的长官没有教过你吗？”
这名年轻的警卫满脸羞惭之色地低下头，方啸云理解他的想法——他只不过是个最底层的二等兵，怎么敢和大名鼎鼎的孔氏家族对抗？方啸云不再责备这名机场警卫，他跨前两步，一把把孔令俊揪到警卫面前，冷冷地说道：“对这位士兵道歉！”
孔令俊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飞行员，她实在是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敢这么胆大妄为地对待自己，她怒声骂道：“你们想干什么？”
方啸云根本懒得和她废话，只是说道：“要么道歉，要么按照条令关你七天禁闭，我可以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考虑。”
边上的赵鹰冷笑着补充道：“这是看在你只是个平民的份上，好了，五秒钟到了！”
孔令俊望着这几名根本没把孔二小姐这块牌子放在眼里的“飞扬跋扈”的飞行员，总算明白今天算是倒霉，她狠狠地瞪了方啸云一眼，心想我们走着瞧，只得勉强忍气吞声地对那名警卫鞠了个躬，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
说完，转身就想上车离开，但方啸云已经抢先一步“砰”地把车门合上，淡淡地说道：“你这就想走？”
孔令俊怒道：“你还想怎么样？”
方啸云眼中闪现出愤愤不平的目光，说道：“我看你来这里是私事吧？”
孔令俊大声说道：“这难道和你们空军也有关系吗？”
方啸云冷笑着道：“现在昆明老百姓正在给空军捐款，孔二小姐这么有钱，难道不想支援一下我们空军吗？”
说着他对赵鹰使了个眼色，赵鹰明白他什么意思，立刻说道：“孔二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政府已经下令除了公务，谁也不能使用汽车？”
孔令俊当然知道这条规定，她还知道有句口号叫“一滴汽油一滴血”，事实上汽油这种战略物资在中国已经是远比鲜血还珍贵，有时候从滇缅公路进口一桶汽油，死的士兵的鲜血或许真的可填满那罐油箱。
只听方啸云淡淡地说道：“孔二小姐，我们现在连出任务的燃油都没有，我看把你这油箱里的汽油。。。虽然起飞可能都不够，但至少也是你对抗战的心意。。。赵鹰，长枫，把她的油箱给放了！”
还没等方啸云说完，赵鹰就已经动起手来——战争爆发前赵鹰没少开过汽车，做起这种事情来熟练自如，几分钟不到这辆福特汽车就趴在那里不动了。孔令俊本来还想上去制止，但看着方啸云盯着自己的目光，也只好放弃这种想法——那简直就是盼望自己来找事。
这里距离KM市区还有不少路，汽车又不能发动，无奈之下，孔令俊也只得一步步走回去。望着这位大名鼎鼎的孔二小姐慢慢远去的背影，想到她刚才道歉的样子，方啸云他们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陆长枫忽然说道：“啸云，你知道吗？想起我们的政府里竟然充满了这种纨绔子弟，我真的想哭。。。难道我们打仗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垃圾吗？”这一瞬间，这群飞行员的笑声中竟然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赵鹰冷笑着说道：“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日本人都这些杂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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