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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舌根

    和尊今年13了,在她看来不过是个孩子,竟然要许人家了。

    修真界讲究缘,便是飞升之前各自婚嫁的也不在少数,她起先知道清朝的婚姻是这样的时候,也不意外,女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势弱的,修真界如此,这里也是如此。

    权利是重要的,她一直知道,曾经的众星捧月,跌落泥潭,都告知她权利的重要性,她收复身边的下人也是如此。

    只是,她到底没法脱离其外,那副牌匾,是一切原因的源泉,她害怕见到,又期望结果不会如她想的那样。

    回到寝宫,丹炉香气四溢,和敬拿茶水浇灭。

    越皞面色冰冷,从来和善的她第一次发了火“谁点的?”

    一排的宫女太监瑟瑟发抖,有个小宫女出来“太后知道昨天您没睡好,让奴才点的。”

    和敬歪头,笑得很是天真“皇祖母让的?”

    宫女不敢抬头,低着头瑟瑟道“是”

    和敬笑了,太后真是个好挡箭牌,

    她久久不说话,宫女心里越来越没底,不敢再拿太后说事,只一味求饶。

    和敬“既然是皇祖母的好意,那便赏白银四两。”

    四两乃是一个宫女半年的月例,宫女连忙跪谢。

    针穿过布料,传来“丝丝”的声音,她头也不抬,只是问“可问清楚了?”

    越皞面色凝重“的确是太后那边的意思,不过是侍嬷嬷的意思。”

    侍嬷嬷,在太后身边没有几年,是乾隆登基的时候,内务府分配给太后的,资历比不上曹嬷嬷,却也很得太后看中,这人他还动不得。

    和敬来了兴趣,放下绣蓬,示意她继续。

    越皞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和敬下令成全她,越皞左思右想,还是担心“主,这样当真不会……”

    她扭头看她“会什么?她若不吃里扒外,何故如此?”

    她不过是好心好意,她身边也容不下吃里扒外之人,她从不点熏香,除非赏赐必须要做个样子,那宫女今年刚分配到这里,不论是被暗害也好,蠢笨也罢,总归犯了她的忌讳。

    自此,侍嬷嬷手底下多了一个宫女,和敬公主手下少了一个杂役下人。

    不知是不是木兰秋狝留下的后遗症,和敬又犯病了。

    皇后免了她的请安,各宫也表示慰问,和敬躺在床上,不知天晴月阴。

    午时,和敬身体不好,只用了一些粥,药早早备好,就等她喝。

    药被端上来,和敬发现暮雨眼框有些红“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奴才是公主的仆人,打狗还得看主子呢,没谁欺负奴才,奴才欺负他们还差不多。”

    雨落说道后面,声音都哽咽了,却还是强笑着,不想让公主担心。

    和敬冷声道“越怡,你说。”她到要看看谁敢欺负她的人。

    越怡不忍心,便跪地请罚“奴才不知,请主责罚。”

    和敬“他们说了什么?你要是不说,岂不是让人看清了本宫,觉得本宫是个废人,一无所有。”

    越怡到底年纪还小,哭着摇头“主,您千万别这么作践自己”

    和敬强硬要知道,越怡求她“您就就别问了,真的没有。”

    她猜到什么,轻声问“他们是不是说本宫是个拖累,比不上别的公主。”

    越怡摇头,和敬反而笑了“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他们说的的确是实话,只是你们不能自乱阵脚,他们说着目的是什么,你们该想想,别被人牵着比鼻子走。”

    底下人还在哭,和敬扶着额头“行了,别哭了,跟本宫是个不好的主子一样,还不起来。”

    三人起来,互相看一眼,带着些许委屈“才不是呢,主子最好了。”

    不仅身受宠爱,还屈尊关心她们,本人又很好伺候,以前的姐妹不知多么羡慕这份差事呢。

    越皞怕触动她脆弱的心,带着小心翼翼问“那公主,您不伤心吗?”又怕她伤心,换了一副措辞“奴才的意思是您不准备惩罚他们吗?”

    “伤心?”她顿了顿,灵光一闪,改了托词“伤心是有点,不过罚了就不伤心了。”

    越皞松了口气,天知道刚才她有多怕瓷娃娃一样的主子会流泪。

    和敬好笑,她本来就不想别的公主那样,在马背上驰骋,这算什么,她以前受过的,哪一个不比这个狠,又有什么好伤心的。

    “怎么又不喝药了?”

    和敬眼睛蹭的亮了,挣扎向外看去“额娘,儿臣……”

    富察皇后身后带着太医,是为她复诊的。

    搭脉便没法喝药,富察皇后拿过碗,一口口喂给她“来”

    剩下药底,富察皇后才把汤碗放下,抚平她眉间的阴霾,温升询问“为什么不喝药?”

    和敬不乐意富察皇后冤枉她“儿臣哪有,您问问越怡,我那没喝药,就是晚了。”

    见太医换了个手把脉,富察皇后有些紧张“可有问题?”

    太医白胡子一抖一抖的,问了和敬几个问题,才一拱手,对富察皇后回道“并无,按平常便好。”

    太医走后,和敬闷闷道“皇额娘这下信了吧,儿臣哪有不喝药。”

    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便是喝药也只是吊着性命,她自己的选择,便总得承了这份苦。

    想来是药里有安神的东西,和敬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过去。

    富察皇后望着她沉睡的身影许久,给她耶了耶被角,眼神逐渐坚定。

    扶着李嬷嬷手出去,她说“嚼舌根的,绞了舌头,送回原主子那。”

    李嬷嬷当机应下,心疼小主子受得罪,也更痛恨那些人。

    远处天空一片黑暗,与京城上空的天晴行程反差,看来,京城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