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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紫凝邪影

    烟霞子研习《金霞鼎》以来,刚开始进步神速,但越练到最后越进展缓慢,便对四个大弟子说自己要闭关两个月,叫她们好好练习“太乙玄门剑”,没有要事不要打扰。

    在“紫霄宫”后院一个石殿内,烟霞子盘坐殿中,四周石台上点满烛火,石门两边石墩与大殿石柱上雕刻有护法灵官像,而那把“落梅剑”则放在身后石台架上,这里只有烟霞子能进入,平时只有送斋饭的弟子才过来,所以烟霞子把“落梅剑”藏在此地。

    《金霞鼎》共有九层,打通每一层便功力精进一层,从脚底“涌泉穴”至六阳之首“泥丸宫”,体内“金霞鼎”内功上升至“泥丸宫”便能突破九层金霞鼎,而此时烟霞子才练到第三层。

    烟霞子运起“金霞鼎”内功,体力真气鼓动,汇达下丹田,并运其向任脉三田,督脉三关冲去,而烟霞子之前早已打通任督二脉,畅行大小周天,但此刻运用“金霞鼎”内功却始终不能突破三关三田。

    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一个时辰,烟霞子突地一睁眼,右掌一挥。

    “啵”。

    一道劈空掌暗含“金霞鼎”真气,五六根烛火熄灭,又一挥双袖,两道罡气而至,两排烛火熄灭。烟霞子突然凌空而起,腿盘着旋转四周,一股真气直窜背后夹脊双关,烟霞子数掌挥出,所到之处无不真气疾达,火苗应声熄灭。

    “锵”地一声,一道真气击中后面石架上的“落梅剑”,随着剑鞘震动,“呜”一道寒光射向一角的石柱上,烟霞子凌空身子一跃,一道劈空掌击中那道寒光,烟霞子一落地,原来是“落梅剑”被打落在地,幸好没有损坏石像,烟霞子拾起“落梅剑”,突然脸上大变,一脸惊疑,只见剑身完好无损,但烟霞子却死死盯着“落梅剑”不放。

    “原来“紫凝神功”藏在剑身上!”

    烟霞子自语道,而那剑身上除了本身如秋水般的寒芒外,居然上面一溜烟地隐现小篆,烟霞子又一翻另一面,也是剑身布满小篆,烟霞子一时心喜,平复了下心情,再想仔细研究时,但见那剑身文字突然又慢慢隐落,直至不见,烟霞子大为好奇,自己刚刚用“金霞鼎”掌力击中此剑才隐现文字,烟霞子默运玄功,注真气于“落梅剑”上,只见剑身上马上又隐现文字。

    “原来如此!”

    烟霞子叫道,原来这“落梅剑”需催动体内真气于剑上,才能窥得其中奥妙,难怪魏正雄得到此剑却始终探不到其中秘密。

    烟霞子继又一想,看来这谢宇天也不愧是一代枭雄,居然想到这个法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秘笈显露在剑身上,而平时却又隐去。

    烟霞子又仔细看了又看“落梅剑”两边剑身,原来这两边各记载着两套武学,一套“紫凝神功”,一套是谢宇天毕生绝学“邪影神剑”,烟霞子越看越入神,只见那“邪影神剑”没有任何图案,全是小篆文字,但文字间的意授神传却犹如邪神临魔影幻境,一招一式在文字须臾间承转灵活,却暗含多般变化,非图形文字所能框定。

    “妙!想不到这“邪影神剑”竟如此博大精深,甚至超过武当的“太乙玄门剑”!”

    烟霞子看到妙处,不自觉地赞了起来,时辰一下如流沙一般转逝很快而不自知,烟霞子良久才回过神来,烟霞子重又把“落梅剑”归还鞘中,得此两神功,烟霞子心中一阵喜悦过后,也慢慢恢复平常,自己本门“金霞鼎”都还未能参透,又何须贪求他门,况且这些都是魔教魔功,非正道人士所能修习,烟霞子想着便决定还是好好修练本门武功才是正途。

    接下来日子,虽说烟霞子没有再去看“落梅剑”,但心中有时还是时不时会想起,而自己的“金霞鼎”也始终停滞不前,烟霞子不禁略感烦闷。

    两月期满,烟霞子出关后,便来看望元极子,二人在道房内落座,元极子看着烟霞子说道:“三师弟,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大师兄,师弟我练习“金霞鼎”进步缓慢,实在是有愧大师兄!”

    烟霞子道出实情。

    “我也看出来了,你根基深厚,又资质斐然,只是“金霞鼎”乃我武当开山祖师张真人所创,其功深、远、幽、玄,而又海纳百川,非一时之功,三师弟勿心急,相信早晚有一天你的成就会在师兄之上。”

    “大师兄,你说当年魔教的“紫凝神功”若何?”

    烟霞子突然提到,元极子一抚胡须,抬眼凝神似在记忆着久远事故。

    ““紫凝神功”其功法玄阴,威力无匹,当年师父连同你二师叔都奈何不了,七大掌门联手之下才把那魔头打下绝崖。”

    元极子说道。

    “怎么,三师弟,又突然问起以前的事了?”

    元极子眉慈一舒问道。

    “没什么,只是好奇问问,想来那邬秀君也修成此魔功,我想多了解下。”

    烟霞子说道。

    元极子点点头。

    “那,谢宇天的“邪影神剑”与本门的“太乙玄门剑”比较,如何?”

    烟霞子又问道。

    元极子思索半天,慢慢说道:“谢宇天这魔头确是世上枭雄,凭着“紫凝神功”与手中的那把剑,把我七大门派杀伤大半,而那“邪影神剑”我也只是听师父所说,其剑法造诣已出神入化,胜出师父许多。”

    烟霞子闻言默然不语,元极子看着烟霞子笑道:“三师弟,不要想得太多,多思伤神,还是专心练习“金霞鼎”,不要被思虑所扰。”

    “大师兄,师弟知道了。”

    烟霞子轻轻说道。

    从元极子道房出来,烟霞子又来到“太和宫”无为殿,这个殿位于最后面,属于禁地,只有掌门才能进入,烟霞子来到这里很多次了,满石墙石柱上刻着横七竖八的文字,或者用毛笔书写的字,而且满墙疮痍,显露历代掌门在此练功,烟霞子除了在自己“紫霄宫”石殿内练功,便是在这练习“金霞鼎”,顺便参详着历代掌门的注解。

    在大殿上首石阶上摆放着一排蒲团,殿正中绘有太极八卦图,太极阴阳鱼之上陈放着铜铸鎏金的大鼎,重一吨,名曰“太一神鼎”,足有一人多高,周身刻着祖师张真人“熔铸神剑”诗诀,其诗诀曰:“师传铸作青蛇法,坤鼎乾炉锻炼成。非铁非金生杀气,无形无影自通灵。掣来匣外乾坤窄,收入胸中芥子生。万两黄金无觅处,隐然身衅斩妖精。”

    烟霞子观摩了半天,始终了无收获,不是曲高和寡,就是玄之又玄,烟霞子只好败兴而回。

    深夜,烟霞子坐在自己道房内,并未歇息,思来想去,自己练习“金霞鼎”要到何时,而大师兄就花去了三十多年都还未到第九重“金霞鼎”,而那管同芳武功甚是厉害,自己都没有把握能胜这恶贼,更何况他身后的邬秀君,烟霞子一想到这些,就感觉这茫茫黑夜正吞噬着自己,看不到光明,自己想为二师兄报仇,匡扶武当,更是痴人说梦。烟霞子动着身子,起身站在窗口望着朦胧月色,烟霞子打定了主意。

    “轰隆隆”,石门打开,里面蜡烛仍旧燃着,烟霞子关上石门,走到里首石台前,一把抽出“落梅剑”,烟霞子走到殿中,默运玄功,“落梅剑”剑身上马上隐现文字出来。

    烟霞子想既然“金霞鼎”非一日之功,而我要速成,看来得一试这“紫凝神功”,焉知不能让我突飞猛进。

    烟霞子盘腿坐在蒲团上,左手执剑,右掌行功诀,一行行看着,过了一盏茶功夫,烟霞子把剑放在身前,双掌运功疾点上中下三盘要穴,一股气机自命门生起,而后运转一周涌进丹田气海,烟霞子感到气海潮涌,真气充盈,就这样烟霞子不知不觉就一直练到天亮。

    这一天,在“紫霄宫”殿外,烟霞子正考校着四个大弟子的剑法,只见一边站着四个女弟子,身穿蓝色道衣,头挽道簪,个个长得水灵清婉,秀貌脱尘,分别是大师姐余冷秋,二师姐钟素,三师姐阮小环,小师妹许燕。

    烟霞子叫余冷秋先耍一遍“太乙玄门剑”,余冷秋后背提剑走到场中,一施礼,便把七十四式“太乙玄门剑”一一展开,果不愧是烟霞子首徒,一套剑法凌厉流行如水,烟霞子看着露出了笑容,一边的三个大弟子很少见师父笑过,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每次师父愁眉不展颜,今次看到师父笑了,三人也笑了起来。

    余冷秋一套剑法使完,一边的阮小环叫道:“大师姐,耍得好!”

    烟霞子也笑着说:“最近为师没怎么教导你们,怕你们疏忽了,看来冷秋已经把这套剑法吃透了,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一边的三人都非常高兴,余冷秋淡淡一笑,一躬身道:“谢谢师父夸奖!”

    烟霞子点了点头,知道这个弟子性子和自己一样,都不苟言笑,但心地却是非常良善,虽然心知冷秋心中始终有一根刺。

    余冷秋退至一旁,接着就是剩下三个徒弟使剑,到最后的这个小徒弟许燕,虽说武艺没有其他三位师姐好,但烟霞子还是鼓励了一番,并对四人分别指点了下,最后烟霞子就回转到石殿继续参研“金霞鼎”,几位大弟子等师父走后,都有说有笑乱作一团,只有余冷秋独自走了。

    “小燕、小燕!”

    一悄声叫声传来,许燕正要回自己房间,走到屋檐下听到有人叫自己,一回头却见一身穿着暗花缎袍的人站在屋檐下,竟是魏继贤,许燕一慌,小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魏继贤笑嘻嘻地走到许燕身旁,从袖口处拿出一根“银凤镂花长簪”。

    “喜欢吗?给!”

    魏继贤递给许燕,许燕一看簪子,马上欢喜得接过簪子,仔细把玩了一番。

    “给,还你!”

    许燕看完后又扔到魏继贤手里。

    “哎,怎么不要啊!”

    魏继贤嚷道。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过你,我师父不待见你,你还是少来,别,别来!免得被我师父看见了骂我,而且这里都是坤道修行场所,请你还是莫来找我。”

    许燕啪啪地数落了一大通。

    “上次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嘛,放心,没人看见我进来,你师父也整日躲在她那个石窟里,不会撞见。”

    魏继贤笑嘻嘻地说。

    许燕眉头一挑说道:“你是不是在打探我们“紫霄宫”?我师父在哪你都知道,还有,上次我外出,是你主动来找我,说你不识山路迷了路,是我冒着艰辛把你一路又送到“琼台宫”,你怎么就像个油膏样,就挨着我不放了!”

    “冤枉啊,谁不知道你家师父整日练功,不用打探,过来听听闲嘴就知道了,这个,至少你收下吧,买都买了,扔了可惜。”

    魏继贤说着把簪子放在窗边就走。

    “哎,我不要!”

    许燕叫道,可魏继贤一溜烟就不见了。

    许燕伸手拿过簪子,看着银子做的凤凰形状的簪子爱不释手,拿着便走回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