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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镇七十七

    杭菊以军事家的角度告诉大家,这个秘密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不但会影响到大家的情绪,而且会让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更加恐慌。大家见强盗包围了再来镇,不和强盗决战没有活路,大家这才这么团结的。一旦大家知道对方不是强盗而是禁军,这里又有一条地道的话,大家谁也不会再坚守再来镇。到时候大家谁也不能活者离开再来镇,也没有心思保卫再来镇。为了让一些老人和孩子离开再来镇,为了让大家坚守再来镇,这个秘密不能公开。大家也觉得杭菊的想法是对的,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地道。

    一旦大家都涌向地道的话,老人和孩子不能抢得过一般的成年人。大家都想尽快离开再来镇,不用外面的强盗杀进来,大家相互踩踏也会导致许多人死在地道里面的。为了拖延时间,为了不让强盗知道地道的存在,让孩子们顺利离开再来镇,就算拖也要拖住外面的强盗。

    大家统一了意见之后,就需要研究谁走谁留下的问题。鉴于小皇帝和朝廷开始针对再来镇,所以一些商队的人就算离开了再来镇,也不能直接回家。一些人建议带着孩子索性走商路,去西域找一个活命的机会。趁现在不知道是强盗还是禁军的人围困再来镇,商路上没有强盗,一些熟悉商路的人带着孩子去西域。这些人不但熟悉商路,而且在西域有生意基础,可以带着孩子们在那里开始新的生活。

    大家初步同意这个方案,但是依然存在许多的问题,第一,孩子人数众多,全部带走不但不现实,而且会成为大人们的拖累。第二,一些孩子年纪太小,逃离的时候不但自己不会走路,而且哭喊起来会引起外面强盗的注意。要是被强盗追上的话,所有人都没有了活命的机会。第三,逃出去的人要经过沙漠,孩子们年纪小能不能挺过去?第四,就算他们走过了沙漠,来到西域,他们靠什么生活下去?大人可以帮别人打工,孩子什么也不懂,谁会愿意白白养活孩子?第五,一般的大人都是男人,不会照顾孩子,更加不会教育孩子。孩子们虽然离开了中原,但是他们依然是汉人,永远不能忘记自己是谁,不要忘记自己的祖先是谁。

    老郭给大家提了不少建议,大家又通过老郭的建议修改了一些细节。终于一个比较详细的计划出来了。由于这个计划是为了让再来镇的孩子们活下去,为再来镇留下希望,所以这个计划叫种子计划。计划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是人员名单,需要大家选好种子计划的种子人选。不但需要孩子健康聪明,而且需要年纪不能太小。孩子太小不但难管教,而且不容易养活。那些为再来镇牺牲的人的孩子,需要优先选择当种子。

    第二部分是随行人员的名单。这些人不但需要熟悉商路,而且需要有较好的教育能力。将来他们不但是孩子们的家人,更是孩子们的老师。他们要像保护自己孩子一样照顾这些孩子,更要一辈子为孩子们付出。

    第三部分就是物资调配。一些商队的人自愿献出自己的货物。这些人走商路需要生活必需品,就算到了西域也需要有活命的本钱。这些货物是大家的生活费,更是大家在西域活下去的希望。鉴于孩子们太小,照顾他们的随行人员数量有限,所以货物不能太多。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之外,带走的货物不但不能太多,而且都是大家手里的精品。商队不但知道西域那里的行情,而且知道什么东西值钱,由商队的人为大家准备物资。

    在阿飞的建议下,风四娘和杭菊被确定为随行人员。风四娘不但熟悉商路,而且有领导能力,又是一个女人,比一般的男人会带孩子。孩子们比较相信和服从风四娘,所以风四娘必须跟着孩子们离开。风四娘可以以孩子们的母亲的模式,管教和引导孩子们。风四娘的能力和本事,是大家公认的,谁也不会怀疑风四娘的能力。

    杭菊虽然是指挥官,但是如今的杭菊上不了战场了。杭菊不但熟悉商路,而且有军事领导才能。孩子们到了西域之后,可能会遇上一些问题,杭菊可以带好队伍。再说了队伍里面有妈妈风四娘,就需要有一个爸爸杭菊。风四娘是孩子们的母亲,细心耐心照顾孩子们。但是也需要有杭菊这样的男子汉教育和引导孩子们。一些人马上同意了阿飞的看法,杭菊和风四娘联手,将会教导出来的孩子一定会是最好最优秀的。

    为了让大丫头和杭菊顺利离开再来镇,阿飞主动承担起杭菊的责任。阿飞告诉大家,不光杭菊会指挥打仗,阿飞他也可以。再说了如今的再来镇已经不需要什么指挥官了,大家靠着不怕死和强盗死磕,没有什么战术可言了。杭菊在再来镇作用不大,不如让杭菊带着孩子们离开再来镇,将来由杭菊培养出更多更优秀的后代。

    老郭也同意阿飞的话,大家免去杭菊指挥官的职务,由阿飞担任再来镇指挥官,老郭为军师。杭菊和风四娘对外宣布养伤,其实是负责组建种子计划的护卫队。人数不但不能太多,但是都需要是精英,而且要做好保密工作。孩子的挑选问题,交给其他人暗中进行。

    散会后周妈第一时间暗中找到了风四娘。周妈不愧是妓院老鸨,她一眼看出了这里面风四娘是关键人物。阿飞处处为风四娘和杭菊考虑,杭菊又是一个唯风四娘马首是瞻的人。只要风四娘同意了,事情就好办了。风四娘起初以为周妈怕死,希望随大家一起秘密离开再来镇。

    没想到周妈说的话,让风四娘重新打量周妈。周妈并没有为自己说话,而是让风四娘尽可能带走两个女人。周妈告诉风四娘一些秘密,这两个女人其实都不是周妈的亲人。周妈的确有一个亲生女儿,而且她如今也在再来镇。不过周妈没有要求风四娘带着这个女儿离开再来镇。

    周妈告诉风四娘,这两个女人是她认为最应该离开再来镇的人。一个女人是周妈花大价钱买来的清倌,在妓院装清高,靠着一些才情生活的。周妈告诉风四娘,这个女人是周妈一个好姐妹的女儿。她们这些人都是犯人家属,朝廷不允许她们从良,不光她们一辈子是妓女,就连她们的孩子也是。她们是一些犯了事情的官员家属,她们一辈子注定是妓女。她们生下的孩子不是未来的太监,就是以后的妓女。一些不愿意这么过一辈子的人,想尽一切办法脱离这个命运。努力学习文化知识,由妓女转变成为清倌,或许可以让自己好过一些。

    当年周妈和一个好姐妹都有机会学习文化,好姐妹为了成全周妈,放弃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当周妈年老色衰,由一个妓女变成一个老鸨之后,她曾经打听过这个好姐妹的下落。好姐妹死了,她的女儿也没有了下落。

    周妈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钱,带着自己一样当妓女的女儿,来到了再来镇生活。她们注定不能逃出这个命运,她们都是官方注册的妓女。她们只好继续做妓院生意,周妈是老鸨,她的女儿是妓院的当红妓女。周妈一直不放弃打听好姐妹孩子的任何机会,终于让周妈找到了好姐妹的女儿。

    周妈把学习文化的机会让给了这个好姐妹的女儿,因为她比自己的女儿更加适合。周妈不去理会女儿对自己的埋怨,一心培养这个好姐妹的女儿。当年红姐妹为了成全周妈牺牲了自己,如今周妈需要把这份恩情还给她。

    周妈希望风四娘能够带走这个妓女,因为她还年轻,而且是周妈最好的姐妹的女儿。周妈看得出这个女孩子不但有灵性,而且是一个不甘心认命的人。只有心里有希望,不愿意认命的人,才有机会脱离命运。她和她的女儿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永远只是妓女。风四娘带着她离开再来镇,从此她不再是妓女,到了国外开始新的生活,活出周妈她们想做又不能做到的人生。

    还有一个女孩子是几天前妓院刚刚买下的一个妓女。她被她的亲生父亲卖给了妓院,十五两银子买断了她的未来。周妈一直痛恨那些不负责的父母,自己的命运不由自己决定,她生下来就是妓女,她的孩子也是这样。为什么还有一些父母狠心把自己的孩子卖给妓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