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镇八十五

    如雪堂专门做化妆品生意，是一个只对女士开放的私人会所。大丫头不但是张家的大小姐，更是一个曾经的千金小姐。她十分知道大家闺秀和大户人家的小媳妇们的苦闷。如雪堂是一个集化妆品推销、聊天、足浴等等为一体的场所。可以让这些平时苦闷的小姐们，有一个地方暂时排解一下心情。所以这种做法治标不治本，但是依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欢迎。如雪堂规模不大，但是十分注重规矩和品质，所以如雪堂的口碑也不错。

    大丫头告诉阿飞，如雪堂虽然不算客似云来，但是也有不小的固定客户。如雪堂已经在当地成为了一块金字招牌，足够养活大丫头本人。大丫头想把如雪堂的收入当作自己的养老本钱，也想把这些钱留给她的孩子以防不测。

    大丫头虽然已经和夫家没有了关系和联系，但是孩子毕竟是大丫头亲生的。虽然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开始被他的奶奶抱走了，从此他和大丫头不亲热，甚至于不认大丫头这个母亲。可是对于大丫头来说，这个孩子不但是她的骨肉，更是她的至亲。这些年来大丫头一直暗中关注孩子的发展，甚至于好几次秘密帮助过这个孩子。

    大丫头告诉弟弟阿飞，沈家也就是大丫头的夫家，其实对她的儿子并不好。大丫头在沈家的时候，老太太利用孩子威胁大丫头。大丫头不愿意任由婆婆摆布她的人生，大丫头就一个人在深山老林居住。张居正帮助大丫头假死之后，大丫头的孩子在沈家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由于他的父亲死了，母亲被家族几乎逼着走投无路，最后母亲也自杀了。他又不是沈家的长子嫡孙，所以他在沈家的地位和待遇并不好。他总以为他的奶奶是最好的，却不知道他只不过是他奶奶的棋子而已。当他失去了作用和有用价值之后，对他千依百顺的奶奶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此他被沈家冷落甚至于抛弃，过上了大户人家旁系的悲惨生活。

    大丫头不是不知道儿子的事情，只不过大丫头不能直接插手。大丫头暗中帮助儿子准备了一个好老师，安排了一个意外让儿子有了读书的机会。大丫头希望儿子可以走上仕途，甚至于靠着张居正的关系将来有不错的未来。

    多年后大丫头才知道，由于她儿子的性格和沈家的教育方式，他永远不可能进入官场。大丫头为儿子安排婚事和未来，甚至于通过儿子未来的岳父家，让儿子走上一条比较顺利的道路。按照大丫头的安排，她的儿子在家乡开设了一家商铺，做起了比较安稳的生意。

    大丫头告诉阿飞，阿飞的外甥，也就是大丫头的儿子，他后来居上比阿飞这个舅舅早一步当上了父亲。大丫头对于这个孙子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和兴奋。大丫头不但不能以奶奶的身份见这个孙子，而且不能公开和儿子一家人见面。

    对于外人来说，对于儿子来说，大丫头不但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而且是一个大麻烦。暗中监视沈家和大丫头的儿子的人，都知道大丫头的来历。要不是大丫头早就死了，要不是沈家和张居正关系不好的话，大丫头的儿子早就因为张居正这个外公被朝廷抓起来了。因为张居正的大女儿死得早，沈家和张居正早已经从亲家变成了仇家，大丫头的儿子又和张居正从来没有联系，朝廷和小皇帝这才暂时放过了沈家。

    可是暗中监视大丫头儿子的人依然有，凡是大丫头儿子有联系的人都需要暗中监视和审查。大丫头突然出现的话，就算她儿子认不出她这个母亲，也会给她儿子带来麻烦的。再说了对于儿子来说，她这个母亲早已经死了，突然出现会吓住儿子一家人的。

    大丫头告诉阿飞，她的儿子不但生意上不太顺利，而且最近染上了一些不好的坏习惯。大丫头一直担心儿子将来会不会发生意外，所以她想给儿子留下一笔救命钱。

    大丫头请求阿飞，将来一旦大丫头儿子出事的话，念在大丫头是阿飞亲姐姐的面子上，希望阿飞可以帮助她儿子度过难关。如雪堂算是大丫头送给阿飞的礼物，需要用钱的时候，如雪堂的收入可以拿出来使用。

    “月”不是一个生意，也不是一个地名，而是一个人。她是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女孩子，曾经是大丫头准备给自己养老送终的孩子。大丫头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变老，也知道自己晚年需要一个人陪伴。所以大丫头私下收养和培养一些孩子。有的人已经成为花家或者是大利商队的亲信或者是骨干。大丫头只留下一个叫小月的女孩子，算是留给她自己的。

    这个小月不但是大丫头最可心的，而且是大丫头觉得最好的一个。大丫头把小月当作自己的女儿，更是把小月当作自己的接班人。大丫头也曾经想把小月培养成为自己儿子的女人，可是后来大丫头觉得自己的儿子配不上小月。大丫头也曾经想把小月，送给阿飞当女人。后来大丫头决定让小月留下，陪伴自己终老。

    如今大丫头不但不能回去了，而且身边多了一个杭菊，已经不再需要小月了。大丫头决定把小月送给阿飞，让小月当阿飞的助手或者是丫头。大丫头不舍得亏待小月，也不愿意逼迫小月，大丫头真的把小月当作自己的女儿。大丫头哀求阿飞，不要逼迫小月，除非小月自愿成为阿飞的女人，不然阿飞不要硬来。小月愿意成为阿飞的女人，就在阿飞身边一辈子。小月不愿意当阿飞的女人，小月可以自己决定未来。小月愿意帮助阿飞的话，小月就是阿飞的合作伙伴。小月不愿意的话，阿飞可以放小月离开，任由小月自己决定自己的前途。

    大丫头对于阿飞的忠告，说白了其实也是大丫头对于局势的分析。大丫头觉得这个商路已经到头了，走私生意不能再做了。小皇帝已经决定断了这条商路，就代表小皇帝和朝廷决定对商路上的商队动手了。无论是阿飞外公江家也好，还是大丫头控制的大利商队也罢，都将会被小皇帝清算。几乎没有一个商队或者是商队有关的人，可以逃得出朝廷和小皇帝的掌控。

    这样一来张居正为儿子阿飞选择好的最好的一条道路行不通了。阿飞不但不能依靠商路发达起来，而且需要马上了江家断绝一切联系。从此阿飞不能再姓江，江飞的名字也不能再使用。大丫头建议阿飞可以用岭南的花家的姓，或者是使用风四娘的姓。反正这些姓总好过姓张或者是姓江。

    因为商路不通了，阿飞失去了发财的机会，而且失去了通过商路离开大明的机会。张居正曾经畅想的外国富翁或者是小王国的美梦都不可能实现了，阿飞只能一辈子留在中原。张居正为阿飞安排好的许多计划和方案，也因为商路不通，可以彻底放弃了。

    大丫头也曾经想过带着阿飞一起离开，他们姐弟两个人一起去西域。只不过这一次种子计划并不安全，谁也不能确保商路上没有其他的禁军把守着。要是商路上有人把守的话，她们一行人不但危险而且十分艰难。再说了张居正曾经说过，为了张家的血脉和张家的未来，大丫头和阿飞尽量分开，千万不要一起去做同一件危险的事情。大丫头这才决定不带着阿飞一起走，希望再来镇和阿飞有一个好的未来。

    大丫头警告弟弟阿飞，经商已经不能了，阿飞只留下了当锦衣卫和当种猪两条路。要是阿飞选择当种猪的话，岭南花家是一个好选择。花家和如雪堂的生意，足够阿飞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小月可以帮助阿飞打理生意，不需要阿飞亲自管理。要是小月答应当阿飞女人的话，小月就是阿飞的妻子或者是姨太太。以这个身份掌管生意，为阿飞和张家赚钱。要是小月不愿意当阿飞的女人，可以以阿飞妹妹的名义，帮着阿飞管理家族产业。

    大丫头的话话里有话，大丫头本人不愿意让阿飞当锦衣卫。大丫头算是看清楚了，小皇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锦衣卫更加不是一个好地方。虽然锦衣卫的人相对安全点，但是锦衣卫的人需要学会心狠和无情。大丫头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弟弟阿飞其实和他的母亲一样，都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阿飞不适合当一个无情的锦衣卫，更加不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阿飞在锦衣卫生活的话，不但不会开心，而且很容易一时冲动出事。为了阿飞，为了阿飞的子孙，大丫头不想让阿飞进入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