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个满分
狗肉男周身一抖，没有瞄准的箭差点脱手飞出去——熟悉的调子！
那一个个音节古奥复杂，构成的吟诵浑然天成，气势堪比盛大的古典音乐会。那股庄严宏伟的特殊气息，让人听过便难忘记。
这股霎时间围拢了脑袋的怪声，让狗肉男感觉像是回到了上午的阳光里，那时，死掉的怪人高举金冠，不知从何而来的吟诵铺天盖地。
如果说非要有区别的话，上午那场像是浪潮，接天连地地淹没过来；而眼下这场像是洪水，只填满了这个小石室的空间。
狗肉男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翻涌的强烈不安与好奇。
张弓的动作停在一半，他扭过头去，看向大主教。
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姿势，却引发了护卫们强烈的反应：他们上前一步，将那肉山般的人挡在中间。
透过面甲的缝隙，狗肉男看见了那些护卫的眼神。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意外、疑惑，甚至带着明显的恐惧。
分明光线昏暗、距离遥远，可他清楚地读出了那些情感。
而在他们中间，大主教只顾低头吟诵。大主教的身边，胖修士也表现出了异常，他的脸上的那种期待和玩笑意味消失了大半，不过并不显得多么害怕，而是皱眉，疑惑无比的感觉。
周围，所有的护卫，包括原本站在暗处、松松垮垮的那几个，全部都握紧武器围拢上来，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狗肉男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那么敏锐——他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让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的那股敌意。
他原本决不是个敏感的人，可这一刻，这个充斥着怪音的地下空间仿佛变成了自己精神世界的一角，一切细节的波动都在他的触感之中。
大主教没有抬脸，更没有回应狗肉男的目光，他只顾自己吟诵，眼神低垂，始终没有离开羊皮纸。场上也没有什么人发生异变，变成史莱姆王那样的怪物。
而在众人身后，石墙壁的凹口里，青铜大摆钟咔塔咔嗒，速度一再放缓。
变慢……变慢……熟悉的场景发生了，侍卫们身体轻微的摇摆，主教吐出的每一个音节，还有火光摇晃时阴影的晃动，一切都在变得缓慢，而一股力量如泉涌般从心底流出，灌入双臂，蓄势待发。
狗肉男环顾四下，果然，弗尔德也消失了。
确切地说，是消散了。空气里还残留着那个半透明鬼影的气息，暗示着它的去向和伍德一样，归于虚无。
狗肉男知道怎么结束这个场面，他抬起了手臂。
这张战弓此刻轻如玩具。张弓，瞄准，放箭，一气呵成。
在侍卫们看来，这个原本犹犹豫豫，甚至像是没力气再拉开这副硬弓的年轻人，似乎在瞬间爆发，一下子完成了举弓和放箭的动作。
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好大主教，不让他暴露在哪怕一点点可能的威胁里的，可照刚才这个年轻人瞄准与放箭的速度看来，假如他把目标从人偶换成大主教，那么没有人有能力阻止他得手。
只是……好像那支飞出去的箭没有射中目标。
稻草人偶依然立在远处，借着火光，人们可以看到并没有带着尾羽的箭扎在上面。因为被堵住了耳朵，侍卫们也没法通过声音判断箭的去向。屋子里，大家面面相觑，显然，这些目睹许多场面试的侍卫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
狗肉男垂下弓。
大主教的吟诵停了，他放下羊皮纸，只有一点黑色瞳仁的双眼再次望向狗肉男。狗肉男觉得这一次才是主角真正地在“看”自己，认真而严肃。
“箭呢？”胖修士一边摘下耳朵里的棉花，一面勉强维持着刚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箭呢？大主教，我怀疑……”
他愣住了。
一股轻微的暴裂声响起来，那是稻草人偶的脑袋在巨大的外力下崩裂，稻草丝被炸到空中，然后缓缓飘落。
场面陷入沉默，只有做统计的护卫赶紧上前去，观察这一次的成绩。
“我射中了。”狗肉男指指那个稻草人。“箭穿过了它，扎在了后面的石壁上，你可以让人去看看。”
胖修士显然惊呆了。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年轻人和大主教对望，就像是街上相互认出的一对熟人。这场面试里，没有人哭泣，没有人咆哮，甚至没有人表现出一点不安或者恐慌的模样。
那个检查成绩的护卫再次比了个复杂的手势，这一边，做登记的护卫刷刷写下数字。然后他把厚羊皮纸递交给了大主教。
“结果……居然是正增长。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从3分到127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狗肉男居然能听清护卫的低声解释，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种洗礼留下的敏锐后遗症。
“理应如此。”大主教声音低沉。“这可是射杀史莱姆王的人啊。”
胖修士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大主教瞥了他一眼：
“记下这个人，他通过了面试。”
胖修士急起来，有些脸红，但依然恭敬：
“尊敬的大主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否算是通过面试，不能只看个人得分的高低，得在统计所有人的数据，得出一个具体的划分界限之后，才能决定。”
“没错。”大主教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可我已经念完全部咒文了，全部。他是目前唯一一个等到这一刻依然没有一点失控迹象的人，他的表现甚至超过了厄修拉——他是满分。”
那一个个音节古奥复杂，构成的吟诵浑然天成，气势堪比盛大的古典音乐会。那股庄严宏伟的特殊气息，让人听过便难忘记。
这股霎时间围拢了脑袋的怪声，让狗肉男感觉像是回到了上午的阳光里，那时，死掉的怪人高举金冠，不知从何而来的吟诵铺天盖地。
如果说非要有区别的话，上午那场像是浪潮，接天连地地淹没过来；而眼下这场像是洪水，只填满了这个小石室的空间。
狗肉男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翻涌的强烈不安与好奇。
张弓的动作停在一半，他扭过头去，看向大主教。
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姿势，却引发了护卫们强烈的反应：他们上前一步，将那肉山般的人挡在中间。
透过面甲的缝隙，狗肉男看见了那些护卫的眼神。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意外、疑惑，甚至带着明显的恐惧。
分明光线昏暗、距离遥远，可他清楚地读出了那些情感。
而在他们中间，大主教只顾低头吟诵。大主教的身边，胖修士也表现出了异常，他的脸上的那种期待和玩笑意味消失了大半，不过并不显得多么害怕，而是皱眉，疑惑无比的感觉。
周围，所有的护卫，包括原本站在暗处、松松垮垮的那几个，全部都握紧武器围拢上来，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狗肉男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那么敏锐——他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让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的那股敌意。
他原本决不是个敏感的人，可这一刻，这个充斥着怪音的地下空间仿佛变成了自己精神世界的一角，一切细节的波动都在他的触感之中。
大主教没有抬脸，更没有回应狗肉男的目光，他只顾自己吟诵，眼神低垂，始终没有离开羊皮纸。场上也没有什么人发生异变，变成史莱姆王那样的怪物。
而在众人身后，石墙壁的凹口里，青铜大摆钟咔塔咔嗒，速度一再放缓。
变慢……变慢……熟悉的场景发生了，侍卫们身体轻微的摇摆，主教吐出的每一个音节，还有火光摇晃时阴影的晃动，一切都在变得缓慢，而一股力量如泉涌般从心底流出，灌入双臂，蓄势待发。
狗肉男环顾四下，果然，弗尔德也消失了。
确切地说，是消散了。空气里还残留着那个半透明鬼影的气息，暗示着它的去向和伍德一样，归于虚无。
狗肉男知道怎么结束这个场面，他抬起了手臂。
这张战弓此刻轻如玩具。张弓，瞄准，放箭，一气呵成。
在侍卫们看来，这个原本犹犹豫豫，甚至像是没力气再拉开这副硬弓的年轻人，似乎在瞬间爆发，一下子完成了举弓和放箭的动作。
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好大主教，不让他暴露在哪怕一点点可能的威胁里的，可照刚才这个年轻人瞄准与放箭的速度看来，假如他把目标从人偶换成大主教，那么没有人有能力阻止他得手。
只是……好像那支飞出去的箭没有射中目标。
稻草人偶依然立在远处，借着火光，人们可以看到并没有带着尾羽的箭扎在上面。因为被堵住了耳朵，侍卫们也没法通过声音判断箭的去向。屋子里，大家面面相觑，显然，这些目睹许多场面试的侍卫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
狗肉男垂下弓。
大主教的吟诵停了，他放下羊皮纸，只有一点黑色瞳仁的双眼再次望向狗肉男。狗肉男觉得这一次才是主角真正地在“看”自己，认真而严肃。
“箭呢？”胖修士一边摘下耳朵里的棉花，一面勉强维持着刚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箭呢？大主教，我怀疑……”
他愣住了。
一股轻微的暴裂声响起来，那是稻草人偶的脑袋在巨大的外力下崩裂，稻草丝被炸到空中，然后缓缓飘落。
场面陷入沉默，只有做统计的护卫赶紧上前去，观察这一次的成绩。
“我射中了。”狗肉男指指那个稻草人。“箭穿过了它，扎在了后面的石壁上，你可以让人去看看。”
胖修士显然惊呆了。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年轻人和大主教对望，就像是街上相互认出的一对熟人。这场面试里，没有人哭泣，没有人咆哮，甚至没有人表现出一点不安或者恐慌的模样。
那个检查成绩的护卫再次比了个复杂的手势，这一边，做登记的护卫刷刷写下数字。然后他把厚羊皮纸递交给了大主教。
“结果……居然是正增长。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从3分到127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狗肉男居然能听清护卫的低声解释，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种洗礼留下的敏锐后遗症。
“理应如此。”大主教声音低沉。“这可是射杀史莱姆王的人啊。”
胖修士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大主教瞥了他一眼：
“记下这个人，他通过了面试。”
胖修士急起来，有些脸红，但依然恭敬：
“尊敬的大主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否算是通过面试，不能只看个人得分的高低，得在统计所有人的数据，得出一个具体的划分界限之后，才能决定。”
“没错。”大主教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可我已经念完全部咒文了，全部。他是目前唯一一个等到这一刻依然没有一点失控迹象的人，他的表现甚至超过了厄修拉——他是满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