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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重返欧洲

    回到船上讲给佩吉特和伊丽莎白听,佩吉特笑得直不起腰,伊丽莎白一脸雀跃:“是吧?还是我好玩吧!选我选我!我可会!”

    我突然灵光一闪,“我那个便宜未婚妻呢?”

    “隔壁房间啊,成天闷闷不乐,吃饭都不出来。你应该开导开导她。”佩吉特慈母般的忧心忡忡,仿佛是女儿写作业总驼背一样。

    我扫了伊丽莎白一眼,嘟囔:“我才不去呢,女人都是祸害。能少沾染就少沾染。”

    伊丽莎白说:“你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夹枪带棒的胡乱攀扯!”

    佩吉特说:“也不是这么说,只是我发现你这人特别会开导人。尤其是气的要命的人,你往往惹得人更生气,然后你又能从你的角度劝的这人不生你的气,然后心情就好了,原来生气的事情也没那么生气了。”

    “这叫休克疗法,很多人驾驭不来的,不过像你丈夫这种大能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毫不避忌的往伊丽莎白嘴里塞着狗粮,她笑盈盈的全部吃下,直到罗叶尔在码头喊我。

    赛纳号和广良号进港了。

    我回到拿骚总督府询问装船事宜,这种事情当然要听地主的。毕竟地主刚才把他的困境只讲了个大概。

    短暂的商讨之后确定了赛纳号装载拿骚岛的赃物去威尔明顿销赃没有问题,如今赛纳号手握英荷西三国的贸易许可证,又有哈瓦那船厂的采购路引,在威尔明顿返程时带一些拿骚用品肯定不成问题的。

    由于维度不同,北美此时烟草已是最后一季,很快返欧船只就要绕往更南的加勒比地区采购烟草及咖啡,此时散布加勒比的造船材料的巨大需求消息,会有不少船长趋之若鹜的。毕竟岸上的工人要干活,如果加工烟草停滞的话,伐木、处理板材还是可以涌入极大劳动力的。不论波士顿是谁在大量造船,此时这都是一门好生意。

    茜茜里听到我给她分配观察波士顿造船情况的任务的时候特别不满,“要说你这人泡不到我真的是有道理的,那么多好机会,你就知道使唤我去给你干苦力!”

    “别闹,我哪高攀的起!你有消息就返回亚速尔,让他们捎船给里斯本的罗叶尔带消息就行了。你觉得能抢就让卡恩带人去抢,你们自己定,我要回去当良好市民了。”

    我和菲利普按照加勒比地区的市价的60%分别付清了货款,弯刀号由于已经拉了很多罗叶尔的私人物品,补货是烟草;赛纳号,带走了所有的糖和一些朗姆酒。

    傍晚出港的时候,罗叶尔还不忘揶揄码头官员假发男:“走啊!给我护航啊!来收我护航费啊!”

    道格拉斯心情不错,毕竟这一次航行,打消了他对于治安问题的疑虑——大概也没有几个商船船长能大摇大摆的停靠在拿骚港,还在总督府把总督打了,然后又大摇大摆的开船走了。

    而且还抓到了离家出走的小女儿,真是阿弥陀佛!对不起,念错了,真是哈利路亚。

    他心情不错,我却不怎么高兴的起来,满脑子都是法国佬和英女王合伙打假赛的事儿。

    其实这种事情根本有可能就是捕风捉影,可人的意识就是这样,一旦种下了不安的种子,会呈燎原之势在脑海里疯长。

    我躺在床上玩弄着佩吉特的头发,把一些疑虑随口说着,与其说说给她听,不如说自言自语。她也从来不在这种时候打扰我,顺从的贴着我沉默着,像只安静的老猫。

    看看,破坏香艳气氛我是不是专业的。

    一想到了老猫,我却想到了“老猫枕咸鱼”的俗语来。再次梳理出几个关键点来,爬起床抄在笔记里:

    1、船有肯定是有人造,但是木头可能是有人囤起来了;

    2、如果是假赛,法国的救船改成英国的新船下水,出港后改舷易帜,要去法国的属地或者领地港更换船名,这样各国消息都会误判英国国力更强,法国国力更弱,此消彼长;

    3、那英国得到的好处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通过武力威慑后的谈判和购买就可以获得大批殖民地。

    4、而法国继续和不知死活的捏软柿子的老太太们,玩扮猪吃老虎的游戏,从而获得大量战争赔款以战养战。

    但是也不对啊,他们这一明一暗两大强国还不是迟早有一战?再说,路易十四哪有这个脑子。

    我捏着写完的纸,再次回到床上搂着佩吉特,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佩吉特提醒我:“记得之前我们趴在山头上看海盗进城吗?”

    我捏捏她光滑的肩膀,示意她继续。

    “我问你,为什么你给双方出的主意,都是谈判呢?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说的?”

    这我当然记得!

    “谈判才是这个地球上解决所有矛盾的最终方案。”我自言自语。

    “所以你不要深陷其中,纠结事情的表象,表象会误导你堪破迷雾的本源。就像我占卜时,从来不会让情绪或者星象影响一样。”

    此时此刻,我觉得茜茜里骂我是有道理的!当次良辰美景我想的是什么鬼东西!

    睡觉!

    这次返程中间没有停靠,直奔了里斯本,23日天亮不久。里斯本表面上是葡萄牙的首都,其实已经是热那亚商人们的地头了,他们纷纷表示要上岸再吃早餐!急头白脸的那种吃。

    下船前罗叶尔问我,可不可以找个船把她媳妇儿从特拉诺瓦接回来,我答应他带他去特拉诺瓦过圣诞,顺便见识一下什么叫航海学校。

    来到里斯本城外的港口时,我纠结再三还是准备停在了外港,没有沿着塔古斯河顺流而上停内港。

    第一次来,我怕海况不熟驾船在这种浅港磕磕碰碰的,那我可要心疼死。结果罗叶尔来到舵前臭屁的推开我,自信的调度升帆。按说老船长都会有自己熟悉的船型和驾驶习惯。可我既不老,也不熟,毕竟斯库纳属于新船型,我自己倒车入库也没练几次。虽然我也意识到了罗叶尔也不老,也不熟,可是看他自信的样子。我觉得人还是要有钱,开坏了就开坏了,大不了老子赔给你。

    果然,需求决定了卖方场景这句商战真理诚不欺我。

    内港很近就是一个船厂是有道理的。

    罗叶尔指挥卸帆之后,锚绳下的有点晚,成功的怼在了码头的基石上。花岗岩挺坚硬,倒是不用赔,看的我松了口气。让小胡子指挥者卸货,让船厂的人来看看补漆,顺便下水看看船底。

    拉斐尔做为造得出沉船的行业大佬,当然率先对事故处点评了一番:“可能没事!”

    考察团四散拜访熟人去卖货了,罗叶尔指了一箱黄金留下,就把剩下的运回伯爵府了。老罗叶尔跟着战事去了前线,家里只留了个老管家看见少爷回来那叫个喜从天降、老泪纵横啊。

    唉,看看,这才是贵族家族应该有的样子,也难怪他要维护家族荣耀呢。我带着三女跟着他下榻伯爵府,也算是沾沾贵族光了。

    我自己觉得还好,佩吉特和乔伊娜举止得体,举手投足流露着一股贵气,相较之下这个伊丽莎白真的是一言难尽,她惊讶于巨大的伯爵古堡,青岩矗立,一塔高耸的景象,嘴张的老大,我只好过去帮她合上。

    她喃喃的说:“你看那个塔,是不是能架狙击步枪?”

    我有点崩溃的让佩吉特拉着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跟在老管家身后。

    其实也不能怪伊丽莎白没见识,我自己也很震撼。

    马赛和热那亚都是商业城,里斯本是欧洲最西的港口,也是最古老的港口城市之一,这种中世纪古堡四散分布,比起地中海其他城市鳞次栉比的贵族社区,自然有一种无上威严。

    尤其是给我们分配的住处,出了客厅向右沿墙走过一条狭长的甬道,可以看到古堡背面墙体上密布的藤萝,我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卧槽!牛逼!”

    脑海里飞速盘算着应该怎么弄一座这样的城堡住住!结果佩吉特转头一句话就扼杀了我这种疯狂的想法:“离卧室太远了,不好上菜。”

    午后出门逛逛想看看玳瑁的行情,结果里斯本商会的人感觉不怎么识货,给的价格比我的进货价强不了多少,对比了一下这粮价倒是隐隐有了抬头的迹象。

    按说不应该这么快,今年还算是丰年,秋收刚过,粮价应该是下降趋势才对。除非满世界都是我这种搞气象的,不然不应该……

    之前没想着老罗叶尔家这么大,还窜腾罗叶尔去乡下屯粮,晚上我给罗叶尔讲我的分析。罗叶尔当即就喊来管家低调买粮,就说是替王室征调,先运城外再绕回来。

    听的我一愣,还能这样!

    罗叶尔笑我是土包子:“我家本来就是军户出身,祖祖辈辈都是打仗的,我要不是让你抓了,我家老爷子打完西班牙都能封公爵了!”

    倒确实怪我耽误他升官了,“可我没耽误你发财啊,是吧?”

    罗叶尔呲着牙,“那倒是!”

    如今罗叶尔荣归故里,哈瓦那壁垒就只好落到了斯蒂芬肩上。也不知道这个谈着恋爱的家伙会有几天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