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复仇者
当约书亚再一次从睡梦中苏醒的时候，一道影子正逆着清晨的日光，斜斜地投射在他的脸庞上——是老妇人贝丝。战士下意识握紧的手松开了，他有些慌忙地坐起身子：“早上好，老夫人！”
“早上好啊，小骑士。”老人细细地端详着他局促的脸庞，深邃的皱纹里流露出一丝柔和的微笑，举起手中的餐篮：“我烙了饼，要吃一点吗？”
“哇，这里还管饭的吗？”脑海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哈欠声：“你为什么起得这么早！你醒了我也会醒的好吗？”
少年没理她，郑重地双手从餐篮里拿起两块饼子：“多谢您了，贝丝夫人，不过恕我不能同您共进早餐，我要先向我的神明祈祷，然后才能进食，您的饼子到时候就凉了。”他对老人行了一个简陋的军礼：“感谢您的款待。”
“没事，没事，唉。”老妪叹了一口气，关上了小屋的门——在清晨的阳光中，丽姬娅这才注意到，他们正身处在一间堪称危房的土坯小屋中，连天花板都是倾斜的。而约书亚枕了一夜的也不是她想象中的被褥，而是一簇一簇干草。
约书亚没有在意她的感想，他双手握紧——他没办法跪下，只能在心里默默祈求马拉的原谅。而后，他开始了每天定时的祷告。他脑海中的第二个灵魂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阅读着他默念的祷词。
随着骑士的低声颂念，他的身体周围浮现出一圈淡淡的光轮，像是行星环一般环绕着他，而后又迅速淡去了。
很快，简短的祈祷结束了，约书亚抓起饼子，郑重地对着房门的位置拜了一拜，然后开始咀嚼那块干得如同石头一样的饼——对西塞罗的贫民来说，这些掺满了麦糠的饼子已经是待客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的美味珍馐了。
更多的人连饭都吃不上。
“刚刚那道光是什么？”丽姬娅一边吐槽着这块饼子的口感，一边问道：“你不用说话，只要想就可以——我看你不像是那种练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这种神功的家伙。”
是马拉的神恩，约书亚想着，马拉会平等地注视着每一个信仰他的信徒，为他们带来维护秩序的力量——或者至少是力量本身。
“那你会不会什么圣疗术啊，圣光术之类的东西？”少女在他脑海中描述出几个形象。
虽然很羡慕这些盔甲闪闪发光的角色，约书亚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马拉的神恩只有那么几种，其中平民骑士们绝大多数觉醒的都是“信仰壁垒”或者是“秩序斗志”这种神恩。像是那种具有治疗能力的神恩，或许贵族骑士们当中有很多是具有的吧，或者那些整日研究马拉经文的神官。
不过那都和他无缘。
“真是腐朽的中世纪。”丽姬塔锐评。
中世纪，什么中世纪？约书亚费力地咽下口中的干饼，看着远处肮脏的木屋墙壁和地面：难道还有前世纪，后世纪？
“天啊，我可不想给一个异世界狂信徒讲述地球历史常识……”少女的语气有些无奈：“那你除了这么放金光之外，还会什么？”
还会战气，少年在脑海中说道。他拍拍手，有些费力地站起身来——他腿上的伤口已经没那么痛了。
“斗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丽姬娅立刻兴奋起来：“你是斗之力几段？有没有未婚妻什么的？你退过婚吗？”
约书亚再也忍不住了——而且此时也没有一块饼子塞住他的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妇人贝丝正站在他门口，被他说的一愣。
“贝丝夫人，我不是说您……”约书亚连连摆手：“我在和一个……呃，穿越者，穿越者对话，”他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呃，总之，和您没有关系……”
老妪善意地笑了笑：“没事的，小骑士，”她有些忧伤地问：“你要走了吗，年轻人？”
“是的，教宗的钧旨在呼唤着我们，我需要赶往下一个集合的地点。”约书亚答道。
“你们这些骑士和那些教会的蠹虫不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抽出一两天时间来，帮我一个忙……”老妇人那双枯瘦的手握住了他的左臂：“你答应我吗？”
“只要不违背马拉的教义和道德的准则，我都会答应的。”少年骑士点头：“也是为了报答您收留了我一天。”
老人发出一声暗淡的叹息声：“看来马拉还是在保佑着我的，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
“所以，您需要我做什么？”约书亚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这座森林的北面，有一群怪物。”老妇人贝丝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臂：“那是一群野兽蛮人，他们杀了我的儿子，杀了我的丈夫……”她浑浊的眼球里充满了仇恨：“就在前一天，村里的治安官来告诉我，他们已经花光了村里剩余的钱，雇佣了一队冒险者，前去剿灭那些蛮人……”
丽姬娅在他脑海中说道：“这老太太想把你当枪使啊，你小心点，异世界人。”
约书亚尽量忍住不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老妇人：“当地的教会呢？”
“马拉的教会宣扬秩序，并不宣扬斗争和复仇，而教会的神官也不会在乎我这样一个老朽之人的想法。”老人说道，而后，她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约书亚：“你会帮我的，对吗？那些冒险者都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佣兵，我不是担心他们的性命，我只是担心……担心我再也无法为我的孩子复仇……”
少年骑士的表情严肃起来，他伸出右手，在贝丝布满老人斑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老人家，秩序之神并非无所不能——若秩序之神无所不能，还要我们这些骑士何用？”他认真地点点头：“倘若马拉无法帮你复仇——祂的骑士也将宣泄你心中的怒火。”
“喂，你真的答应她啊，我没搞错的话你昨天才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太太吧！”丽姬塔在他的脑海里拼命吐槽着。
她救了我的命，约书亚想着：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这周围有蛮人部落，很可能会对圣教国的军队的补给线产生威胁——在一场全面战争中，补给线的一处小小的缺口都很可能是致命的。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思考着这个异世界人的逻辑。
“说到底，”约书亚扶着贝丝在破烂的土坯房唯一的椅子上坐下：“难道西塞罗的骑士帮助马拉的信众还需要理由吗？如果我死了，我的母亲难道不会这样做吗？”他喃喃自语道。
老妇人感激地看着少年，看着他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破败的房间中。
“好吧，你说的也对……”丽姬娅有些迟疑地说。
约书亚简单地给腿上的伤口换了一下绷带，看了一眼健壮的手臂上被老妇人握出的红痕，然后开始着甲。
西塞罗的骑士甲胄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实际上，穷困的平民骑士们不可能承担得起附魔甲胄和武器的花费。不过即便如此，僧兵们还是在自己的板甲上画满了向马拉祈祷的箴言和祷文——这也是为什么少年会被穿越者第一时间当做阿斯塔特的原因。
骑士看着自己盔甲胸口的大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完全没办法处理这种损伤，只能一会，看在村子里能不能遇上合格的铁匠。他整理了一下衬衣，向马拉祈祷，然后开始一件一件地捆上自己的甲胄，从铁靴、胫甲到残破的胸甲。
最后，他把头盔挂在肩甲后面的钩上，背起了他使用了很多年的战锤，拄着捡来的长枪。骑士拍了拍腰间的匕首——他浑身上下就只有这柄匕首最值钱了，只是希望不要用到。
“这是什么？”丽姬娅好奇地问：“是金子做的匕首？”
“信仰比金子更贵重。”约书亚低声说。
他哐啷哐啷地走出屋子，在老妇人的指引下，向着森林当中冒险者们的据点走去，顺便带上了贝丝的信物——在这个时代的边境村庄，就算有身份证明，贸然接近一个武装团体也是相当危险的。
不过少年倒是不太害怕这件事，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贝丝的小屋本来就在森林的边缘；骑士需要走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走到村子当中。
当然，麻烦来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很多。他大概向前走了一节——丽姬娅换算了一下，应该相当于地球进制的八百米——就已经遇到了敌人。
确切地说，他遇到的并不是敌人，而是敌人的刀刃。
第一柄刀是从树枝上垂落的，如同风一般悄无声息地刺向他的脖颈；而第二柄刀用一个刁钻的角度，在枝叶的掩护下飞向他的前胸，没有甲胄格挡的地方。
但是这两柄刀都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约书亚用一种难以想象的敏捷伸出手，钢铁的手甲一把将轻薄的刀刃捏成两段，顺势向上握住了敌人的手腕——只听轰隆一声，他猛地向下一砸，将袭击者从树上拽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而刺向他胸前的飞刀，此刻已经被一圈显现在外面的光圈挡住了，不得寸进。
少年骑士拔下胸口的飞刀，丢在地上。他双手举起战锤，悬在那人的头顶：“我数三个数，你无法说服我的话，就杀了你。”
“马拉的骑士？！”那个声音有些怯懦地说：“我、我是旋木村雇来的佣兵！”
“三。”
“我把您当成了背信者的逃兵！据说有一群背信者在和背部的蛮人合作，我以为他们打过来了！他们已经毁掉了附近的一个聚居点了！治安官特意交代，只要有疑似重甲战士的人靠近村子，就杀掉他！”
呼的一声，战锤从他头顶掠过。约书亚伸出手：“起来。”
滚倒在地上的男孩愣住了。
“向我描述一下，那群畜生，做了什么。”
约书亚紧咬的牙齿中，迸出了这样一句话。
“早上好啊，小骑士。”老人细细地端详着他局促的脸庞，深邃的皱纹里流露出一丝柔和的微笑，举起手中的餐篮：“我烙了饼，要吃一点吗？”
“哇，这里还管饭的吗？”脑海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哈欠声：“你为什么起得这么早！你醒了我也会醒的好吗？”
少年没理她，郑重地双手从餐篮里拿起两块饼子：“多谢您了，贝丝夫人，不过恕我不能同您共进早餐，我要先向我的神明祈祷，然后才能进食，您的饼子到时候就凉了。”他对老人行了一个简陋的军礼：“感谢您的款待。”
“没事，没事，唉。”老妪叹了一口气，关上了小屋的门——在清晨的阳光中，丽姬娅这才注意到，他们正身处在一间堪称危房的土坯小屋中，连天花板都是倾斜的。而约书亚枕了一夜的也不是她想象中的被褥，而是一簇一簇干草。
约书亚没有在意她的感想，他双手握紧——他没办法跪下，只能在心里默默祈求马拉的原谅。而后，他开始了每天定时的祷告。他脑海中的第二个灵魂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阅读着他默念的祷词。
随着骑士的低声颂念，他的身体周围浮现出一圈淡淡的光轮，像是行星环一般环绕着他，而后又迅速淡去了。
很快，简短的祈祷结束了，约书亚抓起饼子，郑重地对着房门的位置拜了一拜，然后开始咀嚼那块干得如同石头一样的饼——对西塞罗的贫民来说，这些掺满了麦糠的饼子已经是待客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的美味珍馐了。
更多的人连饭都吃不上。
“刚刚那道光是什么？”丽姬娅一边吐槽着这块饼子的口感，一边问道：“你不用说话，只要想就可以——我看你不像是那种练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这种神功的家伙。”
是马拉的神恩，约书亚想着，马拉会平等地注视着每一个信仰他的信徒，为他们带来维护秩序的力量——或者至少是力量本身。
“那你会不会什么圣疗术啊，圣光术之类的东西？”少女在他脑海中描述出几个形象。
虽然很羡慕这些盔甲闪闪发光的角色，约书亚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马拉的神恩只有那么几种，其中平民骑士们绝大多数觉醒的都是“信仰壁垒”或者是“秩序斗志”这种神恩。像是那种具有治疗能力的神恩，或许贵族骑士们当中有很多是具有的吧，或者那些整日研究马拉经文的神官。
不过那都和他无缘。
“真是腐朽的中世纪。”丽姬塔锐评。
中世纪，什么中世纪？约书亚费力地咽下口中的干饼，看着远处肮脏的木屋墙壁和地面：难道还有前世纪，后世纪？
“天啊，我可不想给一个异世界狂信徒讲述地球历史常识……”少女的语气有些无奈：“那你除了这么放金光之外，还会什么？”
还会战气，少年在脑海中说道。他拍拍手，有些费力地站起身来——他腿上的伤口已经没那么痛了。
“斗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丽姬娅立刻兴奋起来：“你是斗之力几段？有没有未婚妻什么的？你退过婚吗？”
约书亚再也忍不住了——而且此时也没有一块饼子塞住他的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妇人贝丝正站在他门口，被他说的一愣。
“贝丝夫人，我不是说您……”约书亚连连摆手：“我在和一个……呃，穿越者，穿越者对话，”他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呃，总之，和您没有关系……”
老妪善意地笑了笑：“没事的，小骑士，”她有些忧伤地问：“你要走了吗，年轻人？”
“是的，教宗的钧旨在呼唤着我们，我需要赶往下一个集合的地点。”约书亚答道。
“你们这些骑士和那些教会的蠹虫不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抽出一两天时间来，帮我一个忙……”老妇人那双枯瘦的手握住了他的左臂：“你答应我吗？”
“只要不违背马拉的教义和道德的准则，我都会答应的。”少年骑士点头：“也是为了报答您收留了我一天。”
老人发出一声暗淡的叹息声：“看来马拉还是在保佑着我的，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
“所以，您需要我做什么？”约书亚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这座森林的北面，有一群怪物。”老妇人贝丝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臂：“那是一群野兽蛮人，他们杀了我的儿子，杀了我的丈夫……”她浑浊的眼球里充满了仇恨：“就在前一天，村里的治安官来告诉我，他们已经花光了村里剩余的钱，雇佣了一队冒险者，前去剿灭那些蛮人……”
丽姬娅在他脑海中说道：“这老太太想把你当枪使啊，你小心点，异世界人。”
约书亚尽量忍住不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老妇人：“当地的教会呢？”
“马拉的教会宣扬秩序，并不宣扬斗争和复仇，而教会的神官也不会在乎我这样一个老朽之人的想法。”老人说道，而后，她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约书亚：“你会帮我的，对吗？那些冒险者都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佣兵，我不是担心他们的性命，我只是担心……担心我再也无法为我的孩子复仇……”
少年骑士的表情严肃起来，他伸出右手，在贝丝布满老人斑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老人家，秩序之神并非无所不能——若秩序之神无所不能，还要我们这些骑士何用？”他认真地点点头：“倘若马拉无法帮你复仇——祂的骑士也将宣泄你心中的怒火。”
“喂，你真的答应她啊，我没搞错的话你昨天才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太太吧！”丽姬塔在他的脑海里拼命吐槽着。
她救了我的命，约书亚想着：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这周围有蛮人部落，很可能会对圣教国的军队的补给线产生威胁——在一场全面战争中，补给线的一处小小的缺口都很可能是致命的。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思考着这个异世界人的逻辑。
“说到底，”约书亚扶着贝丝在破烂的土坯房唯一的椅子上坐下：“难道西塞罗的骑士帮助马拉的信众还需要理由吗？如果我死了，我的母亲难道不会这样做吗？”他喃喃自语道。
老妇人感激地看着少年，看着他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破败的房间中。
“好吧，你说的也对……”丽姬娅有些迟疑地说。
约书亚简单地给腿上的伤口换了一下绷带，看了一眼健壮的手臂上被老妇人握出的红痕，然后开始着甲。
西塞罗的骑士甲胄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实际上，穷困的平民骑士们不可能承担得起附魔甲胄和武器的花费。不过即便如此，僧兵们还是在自己的板甲上画满了向马拉祈祷的箴言和祷文——这也是为什么少年会被穿越者第一时间当做阿斯塔特的原因。
骑士看着自己盔甲胸口的大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完全没办法处理这种损伤，只能一会，看在村子里能不能遇上合格的铁匠。他整理了一下衬衣，向马拉祈祷，然后开始一件一件地捆上自己的甲胄，从铁靴、胫甲到残破的胸甲。
最后，他把头盔挂在肩甲后面的钩上，背起了他使用了很多年的战锤，拄着捡来的长枪。骑士拍了拍腰间的匕首——他浑身上下就只有这柄匕首最值钱了，只是希望不要用到。
“这是什么？”丽姬娅好奇地问：“是金子做的匕首？”
“信仰比金子更贵重。”约书亚低声说。
他哐啷哐啷地走出屋子，在老妇人的指引下，向着森林当中冒险者们的据点走去，顺便带上了贝丝的信物——在这个时代的边境村庄，就算有身份证明，贸然接近一个武装团体也是相当危险的。
不过少年倒是不太害怕这件事，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贝丝的小屋本来就在森林的边缘；骑士需要走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走到村子当中。
当然，麻烦来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很多。他大概向前走了一节——丽姬娅换算了一下，应该相当于地球进制的八百米——就已经遇到了敌人。
确切地说，他遇到的并不是敌人，而是敌人的刀刃。
第一柄刀是从树枝上垂落的，如同风一般悄无声息地刺向他的脖颈；而第二柄刀用一个刁钻的角度，在枝叶的掩护下飞向他的前胸，没有甲胄格挡的地方。
但是这两柄刀都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约书亚用一种难以想象的敏捷伸出手，钢铁的手甲一把将轻薄的刀刃捏成两段，顺势向上握住了敌人的手腕——只听轰隆一声，他猛地向下一砸，将袭击者从树上拽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而刺向他胸前的飞刀，此刻已经被一圈显现在外面的光圈挡住了，不得寸进。
少年骑士拔下胸口的飞刀，丢在地上。他双手举起战锤，悬在那人的头顶：“我数三个数，你无法说服我的话，就杀了你。”
“马拉的骑士？！”那个声音有些怯懦地说：“我、我是旋木村雇来的佣兵！”
“三。”
“我把您当成了背信者的逃兵！据说有一群背信者在和背部的蛮人合作，我以为他们打过来了！他们已经毁掉了附近的一个聚居点了！治安官特意交代，只要有疑似重甲战士的人靠近村子，就杀掉他！”
呼的一声，战锤从他头顶掠过。约书亚伸出手：“起来。”
滚倒在地上的男孩愣住了。
“向我描述一下，那群畜生，做了什么。”
约书亚紧咬的牙齿中，迸出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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