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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感情事业双水逆

    “你还知道什么,一气儿都说了吧!”

    问武垣的同时,我自己也紧张起来,真怕今日份的大起大落会触动阳后后遗症心肌炎的开关。

    “我哪还知道什么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嗨,纸里包不住火,想查的话,怎么都能查出来。”

    “那倒是。”我若有所思,“诶,对了,今天沈泽是不是又来台里了?他来找你吗?”

    武垣酸不溜秋地答道:“沈哥来是来了,但不是来找我的,我已不配。”

    “好好说话。”

    “你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吧你!沈哥投广告了,十八点档,签了一年的约,人家现在已经直接去台长那屋里喝顶尖的金骏眉了。”

    “沈泽投广告?他发达了啊。”我心想沈泽自己既没有实体又没有品牌,投哪家子的广告,发个小传单顶天儿了。

    “倒不是你想的那种真掏钱的甲方爸爸啦!沈哥是攥着甲方爸爸资源的小甲方。现在这年头,谁有资源谁不就是老大么。”武垣竖起大拇指,“沈哥有实力啊。”

    我懒得辨清五块钱的话里那句酸那句不酸,男人阴阳怪气来丝毫不输女人。

    “你和韩萌约会去?”

    “嗯,她手里还有点活儿没结,我等会她。”武垣说完,盯上了我桌子上的咖啡和蛋糕,“不吃可就浪费了,食物无罪。”

    “要不你带走?”

    武垣摇头拒绝,倒是毫不客气地拧开桌上的矿泉水——你看,该牺牲的总得牺牲,逃得过初一逃不了十五。

    “结了结了,我好了。”韩萌跑着就过来了,包链都没拉上。

    “着什么急。”武垣先把女友的包接过来。

    “一把狗粮,我先干为敬。”我笑道。

    “凉梦姐,大家都传刘姐的空缺由你顶上,你是不是就要提职了呀!”韩萌比她自己升职加薪还高兴。

    “按资排位,我还是年轻的,轮不上我,别听他们瞎传。”我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是啊,可别听他们的,萌萌你刚来,好多事情看不明白,这里面弯弯曲曲的好多心眼子呢。”武垣是明白人,“咱们走吧,让你梦姐也好下班。

    “你别只顾自己口渴,把那瓶水给韩萌拿上啊。”我说。

    这对正处于甜蜜期的情侣去吃寿喜锅自助了,我跟老梁也没谈多长时间,怎么就连去外地一个星期都能说“忘了”。

    骗谁呢,我无奈地笑笑,站在邱导口中桃花位的窗户边上往外看,下班高峰,霓虹灯火交错,车水马龙,不知道堵在路上的打工人该有多委屈、多疲倦。

    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比24小时便利店还执着。我不想接,任它在桌子上忽明忽暗。愣了好半天神,发了好半天呆,再不回家,张女士该担心了——今天答应老妈回家吃饭。

    我确实以为刚那几通电话是梁博闻打来哄我的,所以才故意不接,结果仍是我自作多情。三个未接来电,一通快递问“在家吗”、一通外地诈骗鬼话,一通我妈“到哪儿了”;九条未读微信,李子周占九分之八。

    “梁博闻你真是……”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磨蹭磨蹭的,待我下楼取车已经七点多了。

    我满腹的委屈丝毫没有减退,稍微一晃眼里就挤出水来,干脆把外套帽子一蒙,只露出嘴巴和下巴,这样就不怕随时掉眼泪被别人看到了。

    走着走着,视线里多出一双鞋来,我急忙站住脚,险些和人家撞上。

    我撩开帽子,竟然是沈泽站在了我面前。

    “你哭了?为什么哭。”他皱着眉头给予的关心,已足够给从前的过错找足忘记的借口,我只是想,为什么每次把我从悲伤长河里打捞出来的都是沈泽呢。

    “我没哭。”

    沈泽运了口气,鼻孔像老黄牛一样圆,完事儿他自己笑了:“没哭,你脸上湿乎乎的是哈喇子吗?”

    我根本控自不住眼泪,泪腺分泌实现了空前的自由。

    “你怎么在这儿?”我一边拿袖子抹鼻涕和眼泪,一边装作没事人和他搭腔,抽抽搭搭的。

    “我看见你车还停在这里,想着你是不是没有走……我可不是故意要蹲你,我过来找你们台长……我是来签补充协议的。哎呀,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呢,听上去是挺像现编的谎话,是吧,但是……”沈泽只剩下挠头,最后他说的一句话彻底破了我的防。

    “我没骗你,你别害怕我。”他说。

    我听完沈泽的话之后哭得更厉害了,连一个零散的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摇头、拼命摇头。

    “好了,好了,不哭了。”沈泽把泣不成声的我就这样拥入了怀里。

    天上意外地飘了两三片雪,我没有动弹,怔怔地望着月亮的方向。

    回家的路上,时间已经过了晚高峰,路上只剩红灯耽搁一些时间。

    分别的时候,我问沈泽看没看见下了几片雪花,他好像以为我转移话题不提刚刚的拥抱,并没有说什么,替我打开车门,叮嘱我路上专心开车。

    我打开许久未听的歌单,回忆和沈泽在一起的那段尚好的日子,每天早晨他都比我先到我们单位,把早饭放在警卫厅才去上他的班;他会推掉所有应酬,准时出现在停车场接我去约会;记得有几次我的录制到晚上十一点半才结束,饥肠辘辘的我们跑到南楼买煎饼吃;沈泽记得每一个对我们俩有意义的日子,会准备惊喜。

    想着想着,我深深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后来沈泽再三失控吓到了我,我是真的有认真考虑过嫁给他的。第一次他失控,是因为我和男摄像两人去细胞研究院采访,我耐心解释两人采访是常态,摄像本来也是男性多,好哄歹哄的,以我承诺再也不和男人单独行动为前提画了句号。接下来这类问题层出不穷,我的耐心也渐渐消失,后来在一档采访中,我认识了梁博闻,我承认是欣赏这个人的,当时也客气地加了彼此的微信,当然下了节目也没再联系。好巧不巧的,那段时间我和沈泽的关系最最紧张,也是这个时候,当沈泽再因为什么和我争吵的时候,我选择了冷却和回避。最后就是他踩了油门朝我而来,我说:“也许分开对咱们都更好吧。”

    晚上回家吃了饭,洗了澡,我打给李子周挑挑拣拣说了见到沈泽的经过。

    我问她:“会不会是沈泽的第六感感到了不安全,所以愈演愈烈。”

    “大姐,你这是多缺爱啊,给他找借口。你认识老梁之前,沈泽不就那德行了吗?”

    “也是。”

    “这梁博闻也是,他什么套路啊!晚上他联系你了吗?”

    “联系了,他说办完入住,都没时间打开行李箱归置东西,就让到会议室培训,培训还得关手机,这不,又失联了。”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人家是赚年薪的肯定忙呀,再说,梁叔斩女的魅力不也体现在事业心上吗。”

    挂了电话,我就收到李子周咔咔甩来的几篇“杀妻”新闻,她让我少看点言情剧,让我重新复习一遍《不要和陌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