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妄想症
“呼……呼……呼……”
韩零用力奔跑，他不知道姑姑发现他没有，他感觉她看到自己了，还对自己笑，可为什么没有过来抓他反而走了。
但他在衣柜里屏住呼吸知道听到她的车开走，一刻不停留的跑出家门，没有目的地的，只想跑出小区，跑在闹市里，跑在人多的地方，哪怕经过的人都围观都回头都看着他。
他也不理会。
原来那梦是真的？
他从小失去双亲，对亲情对温暖得渴望，哪怕姑姑是鬼他都愿意接受，可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他的想象，她到底是什么？！
建国之后不许成精了！
难道因为这是国外？！
“啊！”
韩零摔倒，不是因为跑累也不是因为脚滑，而是因为头突然剧烈疼痛。捂着头趴在地上，缓了一会想站起来，但不行，头越来越疼。
脑子嗡嗡响，但似乎不是因为耳鸣，而是因为脑子有什么要顺着眼眶，耳朵，鼻孔，嘴冲出去。
就好像撞钟一样，一下比一下力气大，一下比一下接近突破。
就在韩零的头承受不住，砰地一声好像终于冲出来了。
韩零也昏倒在那没了意识，一群白人围观议论纷纷。有的拿出手机要拨打电话叫救护车，有的上前做抢救。
但此刻的韩零已经彻底失去意识，躺在那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七窍流血，那血……亮红，似乎里面有什么在流动。
“韩零……韩零？”
梦中似乎有姑姑亲切的声音在呼唤他。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有意识却无法睁眼的时候，就听到这一如往日一般温柔的声音。
可是转瞬间就从姑姑美丽的脸庞转化成梦中那个“邪恶”模样。
“不……别过来~”
“别……”
“你不要过来啊！！”-_-||
韩零瞬间惊醒坐起，果然姑姑坐在床头。
韩零这一次没有退缩到床角，只是定定看着眼前的姑姑，有怯懦，有防备，似乎还有一丝悲伤。
“醒了？”
姑姑坐在床边，皱眉摩挲他的头：“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总是做噩梦？这次干脆在衣柜昏倒？”
韩零看着周围，这里是自己的卧室，自己回到家了？
不动声色看着姑姑，韩零轻声开口：“我也不知道，我中午回来陪着隔壁的小女孩玩捉迷藏，之后不明白怎么就昏倒了。”
提起小女孩，韩零已经做了准备。此时此刻如果不知道姑姑是什么，至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虚与委蛇也要有个限度，而更关键的是，这么诡异的情况17岁的韩零根本描述不出来，更别提去理解。
可是他很想知道，姑姑到底是什么。甚至她把自己接到美国到底有什么目的。
然而就在这时……
“han~你没事吧？”
突然敲门声响起，然后门推开。隔壁Lisa太太已经回来，韩零看过去，表情惊愕。
因为，她牵着的，居然是刚刚被姑姑“吸掉”只剩一层皮的小女孩Nancy。
她咬着手指，依然是可爱纯真漂亮的模样，大眼睛定定看着韩零，抱着母亲的腿好奇望着他。
“Nan……Nancy？！”
韩零第一时间跳下去扶着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吓一跳，似乎有点想哭。
“韩零~”
姑姑失笑拉着他：“你吓到他了。”
Lisa太太也是不太懂，把Nancy往后拉了一下，却面容和蔼甚至有点愧疚：“抱歉han，我回来晚了。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Nancy和我说同你捉迷藏一直没找到你。结果你在衣柜中昏倒了。”
韩零彻底懵了。
Lisa见韩零好像还是不舒服的模样，对着韩美体贴开口：“看他好像还是不舒服，或许从忠国到这边还是有些不适应。你应该带他去看看医生。”
韩美温和笑着：“我会的。”
“再次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Lisa太太对着韩零：“你好好休息，今天谢谢你了。我们先走。”
说完领着小女孩Nancy离开，韩零定定看着小女孩Nancy，似乎感受到韩零看着她，还回头看了一眼，做了个鬼脸，咯咯笑着跟着妈妈一起离开。
“你休息一下。我一会把饭送上来。”
韩美将韩零扶到床上躺好：“今天天晚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韩零讷讷点头，韩美揉揉他头发，体贴给他盖好被子离开房间。
韩零定定看着天花板，这不对劲。
如果说昨晚是个梦，但他确定今天不是。自己正在捉迷藏和Nancy，然后就看到那一幕。即便此刻他极度恐惧甚至精神濒临崩溃，可他没有昏倒。
逃到外面跑了很久才因为头痛欲裂倒在路上。
为什么他们说自己是在衣柜昏倒？为什么小女孩还活着？
皮！！
韩零突然坐起，悄悄来到姑姑的房间。虽然感觉肯定早应该被收走了吧？
可是韩零还是想去姑姑房间看看。
轻轻推开门，打开灯。韩零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果然，什么都没有。包括自己躲藏的衣柜也已经整理一新。
“……”
下意识回头吓一跳，因为姑姑端着饭站在门口，定定看着他。
“姑姑~”
韩零解释：“我今天不小心躲进你衣柜，我想过来收拾一下。”
韩美看看他，没有回应：“过来吃饭吧。”
韩零呼出一口气，过去自己房间吃饭。
“姑姑。”
一边吃饭，韩零随意开口：“来了时间也不短，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姑姑坐在那里削苹果，轻笑开口：“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韩零扯起嘴角：“想多了解一些。”
看着周围，韩零示意：“到这边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了解一些。我们住在旧金山富人区，这里的房子不便宜。包括去贵族学校还有车，这些费用都不少……”
“我是画家。”
韩美平静开口，用水果刀轻轻一圈，果皮很丝滑慢慢下来。
看着韩零：“虽然画家一般都是死后出名，但我的画还不错。卖得上价。”
韩零愣住：“可我……没看到……”
“我的画室不在这。”
韩美看着韩零：“说起来我能卖出去的画也都不是我喜欢的。我喜欢的又卖不出去。”
韩零愣住，韩美低头：“人生就是这样，总不可能尽如人意。”
削好苹果放在韩零身边，韩美看着他，姿态优雅，神情温柔：“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韩零沉默片刻，摇头开口：“不知道，可能因为累……”
“做噩梦了？”
韩美开口：“那天我已经很平常的噩梦而已也就没多问，现在看来似乎影响到你的生活。”
语气轻柔甚至有点蛊惑：“是什么样的梦，能告诉我吗？”
韩零看着韩美的目光，眼神慢慢变得有些空洞，喃喃开口：“我梦见了你，梦见了你变成……”
突然头一阵刺痛，韩零瞬间恢复清明。
下意识看着韩美，韩美也愣了一下，嘴角似乎翘起一丝笑容，不动声色开口：“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父亲，也就是我的哥哥。”
韩零深呼吸，避开她的目光：“印象不深了。”
韩美起身：“我们家族都有一些文艺细胞，最起码很感性。可能容易想很多。”
朝着门口走去：“明天带去你看医生……吃了苹果记得刷牙。”
韩零目视韩美离开，拿起那削好的光滑的苹果，一瞬间好像看到很多虫子在里面钻来钻去。
韩零赶忙把苹果丢出去。
喘息片刻，躺在床上用力盖上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晚上他失眠了，或者说他本能的不愿意睡。他在等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声音，比如这一次是不是姑姑再次偷偷来到自己床边看自己。
但是他什么都没等到，凌晨两点的时候是在太累了。
今天经历的一切，精神和肉体的刺激，还有昏倒前疼痛难忍的痛苦。精神能没崩溃他都很意外。
最终还是不知何时睡去，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是一个好天气。
而昨天经历的一切似乎真的如同一场梦，渐渐模糊不再清晰。
直到……
“唔~”
头的疼痛让他再次校正自己的想法。
那些是真实发生的，至少在不知道自己什么病症之前，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感官。
他没有影视剧里那些活不过半集的贱人，明知道有危险还要过去看。但是此刻似乎不由他来选择。
他总是没选择。
“醒了？”
敲门声响起，韩美推门进来。
“洗漱吃饭，然后去医院。今天学校我给你请了假。”
说完关上门。
韩零等头没那么痛了，呼出一口气下床洗漱。
然后到楼下吃了早饭，之后坐着姑姑的车去了市内的大医院。
做了全身检查之后，去医生那里问诊。
期间姑姑有事接电话出去了。
正好，韩零也想单对单的，把自己的情况和医生详细说明。
他到底是什么问题。
昨天发生的一切详细和医生做了解释，当然前提是自己的脑子出现问题，实际上也的确很疼。
虽然自己英文一般，但可以交流。
医生也耐心听他的阐述。
终于韩零说完之后，等待医生的解答。
但医生的回答并没有什么意外，却让韩零有些失望。
“你有妄想症。”
韩零用力奔跑，他不知道姑姑发现他没有，他感觉她看到自己了，还对自己笑，可为什么没有过来抓他反而走了。
但他在衣柜里屏住呼吸知道听到她的车开走，一刻不停留的跑出家门，没有目的地的，只想跑出小区，跑在闹市里，跑在人多的地方，哪怕经过的人都围观都回头都看着他。
他也不理会。
原来那梦是真的？
他从小失去双亲，对亲情对温暖得渴望，哪怕姑姑是鬼他都愿意接受，可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他的想象，她到底是什么？！
建国之后不许成精了！
难道因为这是国外？！
“啊！”
韩零摔倒，不是因为跑累也不是因为脚滑，而是因为头突然剧烈疼痛。捂着头趴在地上，缓了一会想站起来，但不行，头越来越疼。
脑子嗡嗡响，但似乎不是因为耳鸣，而是因为脑子有什么要顺着眼眶，耳朵，鼻孔，嘴冲出去。
就好像撞钟一样，一下比一下力气大，一下比一下接近突破。
就在韩零的头承受不住，砰地一声好像终于冲出来了。
韩零也昏倒在那没了意识，一群白人围观议论纷纷。有的拿出手机要拨打电话叫救护车，有的上前做抢救。
但此刻的韩零已经彻底失去意识，躺在那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七窍流血，那血……亮红，似乎里面有什么在流动。
“韩零……韩零？”
梦中似乎有姑姑亲切的声音在呼唤他。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有意识却无法睁眼的时候，就听到这一如往日一般温柔的声音。
可是转瞬间就从姑姑美丽的脸庞转化成梦中那个“邪恶”模样。
“不……别过来~”
“别……”
“你不要过来啊！！”-_-||
韩零瞬间惊醒坐起，果然姑姑坐在床头。
韩零这一次没有退缩到床角，只是定定看着眼前的姑姑，有怯懦，有防备，似乎还有一丝悲伤。
“醒了？”
姑姑坐在床边，皱眉摩挲他的头：“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总是做噩梦？这次干脆在衣柜昏倒？”
韩零看着周围，这里是自己的卧室，自己回到家了？
不动声色看着姑姑，韩零轻声开口：“我也不知道，我中午回来陪着隔壁的小女孩玩捉迷藏，之后不明白怎么就昏倒了。”
提起小女孩，韩零已经做了准备。此时此刻如果不知道姑姑是什么，至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虚与委蛇也要有个限度，而更关键的是，这么诡异的情况17岁的韩零根本描述不出来，更别提去理解。
可是他很想知道，姑姑到底是什么。甚至她把自己接到美国到底有什么目的。
然而就在这时……
“han~你没事吧？”
突然敲门声响起，然后门推开。隔壁Lisa太太已经回来，韩零看过去，表情惊愕。
因为，她牵着的，居然是刚刚被姑姑“吸掉”只剩一层皮的小女孩Nancy。
她咬着手指，依然是可爱纯真漂亮的模样，大眼睛定定看着韩零，抱着母亲的腿好奇望着他。
“Nan……Nancy？！”
韩零第一时间跳下去扶着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吓一跳，似乎有点想哭。
“韩零~”
姑姑失笑拉着他：“你吓到他了。”
Lisa太太也是不太懂，把Nancy往后拉了一下，却面容和蔼甚至有点愧疚：“抱歉han，我回来晚了。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Nancy和我说同你捉迷藏一直没找到你。结果你在衣柜中昏倒了。”
韩零彻底懵了。
Lisa见韩零好像还是不舒服的模样，对着韩美体贴开口：“看他好像还是不舒服，或许从忠国到这边还是有些不适应。你应该带他去看看医生。”
韩美温和笑着：“我会的。”
“再次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Lisa太太对着韩零：“你好好休息，今天谢谢你了。我们先走。”
说完领着小女孩Nancy离开，韩零定定看着小女孩Nancy，似乎感受到韩零看着她，还回头看了一眼，做了个鬼脸，咯咯笑着跟着妈妈一起离开。
“你休息一下。我一会把饭送上来。”
韩美将韩零扶到床上躺好：“今天天晚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韩零讷讷点头，韩美揉揉他头发，体贴给他盖好被子离开房间。
韩零定定看着天花板，这不对劲。
如果说昨晚是个梦，但他确定今天不是。自己正在捉迷藏和Nancy，然后就看到那一幕。即便此刻他极度恐惧甚至精神濒临崩溃，可他没有昏倒。
逃到外面跑了很久才因为头痛欲裂倒在路上。
为什么他们说自己是在衣柜昏倒？为什么小女孩还活着？
皮！！
韩零突然坐起，悄悄来到姑姑的房间。虽然感觉肯定早应该被收走了吧？
可是韩零还是想去姑姑房间看看。
轻轻推开门，打开灯。韩零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果然，什么都没有。包括自己躲藏的衣柜也已经整理一新。
“……”
下意识回头吓一跳，因为姑姑端着饭站在门口，定定看着他。
“姑姑~”
韩零解释：“我今天不小心躲进你衣柜，我想过来收拾一下。”
韩美看看他，没有回应：“过来吃饭吧。”
韩零呼出一口气，过去自己房间吃饭。
“姑姑。”
一边吃饭，韩零随意开口：“来了时间也不短，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姑姑坐在那里削苹果，轻笑开口：“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韩零扯起嘴角：“想多了解一些。”
看着周围，韩零示意：“到这边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了解一些。我们住在旧金山富人区，这里的房子不便宜。包括去贵族学校还有车，这些费用都不少……”
“我是画家。”
韩美平静开口，用水果刀轻轻一圈，果皮很丝滑慢慢下来。
看着韩零：“虽然画家一般都是死后出名，但我的画还不错。卖得上价。”
韩零愣住：“可我……没看到……”
“我的画室不在这。”
韩美看着韩零：“说起来我能卖出去的画也都不是我喜欢的。我喜欢的又卖不出去。”
韩零愣住，韩美低头：“人生就是这样，总不可能尽如人意。”
削好苹果放在韩零身边，韩美看着他，姿态优雅，神情温柔：“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韩零沉默片刻，摇头开口：“不知道，可能因为累……”
“做噩梦了？”
韩美开口：“那天我已经很平常的噩梦而已也就没多问，现在看来似乎影响到你的生活。”
语气轻柔甚至有点蛊惑：“是什么样的梦，能告诉我吗？”
韩零看着韩美的目光，眼神慢慢变得有些空洞，喃喃开口：“我梦见了你，梦见了你变成……”
突然头一阵刺痛，韩零瞬间恢复清明。
下意识看着韩美，韩美也愣了一下，嘴角似乎翘起一丝笑容，不动声色开口：“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父亲，也就是我的哥哥。”
韩零深呼吸，避开她的目光：“印象不深了。”
韩美起身：“我们家族都有一些文艺细胞，最起码很感性。可能容易想很多。”
朝着门口走去：“明天带去你看医生……吃了苹果记得刷牙。”
韩零目视韩美离开，拿起那削好的光滑的苹果，一瞬间好像看到很多虫子在里面钻来钻去。
韩零赶忙把苹果丢出去。
喘息片刻，躺在床上用力盖上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晚上他失眠了，或者说他本能的不愿意睡。他在等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声音，比如这一次是不是姑姑再次偷偷来到自己床边看自己。
但是他什么都没等到，凌晨两点的时候是在太累了。
今天经历的一切，精神和肉体的刺激，还有昏倒前疼痛难忍的痛苦。精神能没崩溃他都很意外。
最终还是不知何时睡去，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是一个好天气。
而昨天经历的一切似乎真的如同一场梦，渐渐模糊不再清晰。
直到……
“唔~”
头的疼痛让他再次校正自己的想法。
那些是真实发生的，至少在不知道自己什么病症之前，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感官。
他没有影视剧里那些活不过半集的贱人，明知道有危险还要过去看。但是此刻似乎不由他来选择。
他总是没选择。
“醒了？”
敲门声响起，韩美推门进来。
“洗漱吃饭，然后去医院。今天学校我给你请了假。”
说完关上门。
韩零等头没那么痛了，呼出一口气下床洗漱。
然后到楼下吃了早饭，之后坐着姑姑的车去了市内的大医院。
做了全身检查之后，去医生那里问诊。
期间姑姑有事接电话出去了。
正好，韩零也想单对单的，把自己的情况和医生详细说明。
他到底是什么问题。
昨天发生的一切详细和医生做了解释，当然前提是自己的脑子出现问题，实际上也的确很疼。
虽然自己英文一般，但可以交流。
医生也耐心听他的阐述。
终于韩零说完之后，等待医生的解答。
但医生的回答并没有什么意外，却让韩零有些失望。
“你有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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