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奶壶与兽人
随着天色渐晚，原本喧嚣混乱的克鲁尔德逐渐沉寂，相反，查特和伊尔莎所在的旅舍却愈加热闹起来。
旅舍的伙食并不差，以禽畜肉类为主，佐以醉人的香料和炭火烘烤，很能勾起佣兵的食欲。
查特用小刀切着桌上的碳烤羊腿，将一块金黄色的烤肉送进嘴里，又拎起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见到伊尔莎的杯子已经空了，便顺带想要给对方也满上一杯。
“不必。”
伊尔莎嘟着嘴，面露不快，她默默地把杯子拉远，强行从查特的手中夺过奶壶。
公主表现出的小孩子气，竟然让查特有些心生不快，佣兵一把将奶壶从公主手中重新抢回，把它提得高高的，让公主一时间没办法触碰到：
“殿下，请你坐好。”
伊尔莎没听查特的话，反而站起身来，她不肯服软，举着刀叉对查特发起进攻，后者灵巧地在两手之间转移着奶壶，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躲开她的碰触，让她毫无办法。
查特笑了，他对这场打闹渐渐上头，想把公主的杯子也抢过来，然而，他忽然感到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无可避免地向着桌对面的公主倒去。
这股毫无征兆、瞬间发生的推力让查特心头一惊，几乎下意识地就要拔出匕首来，他认为自己的背后被人插了一刀——这并非不可能。
伊尔莎欢快地嬉笑一声，停下了口中的咒语，向前迎身抱住了查特。
厅内四面八方的旅客们暂停了他们的谈天说地，在一阵短暂、透着嫉妒的沉寂后，大堂的气氛才又恢复如初。
佣兵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碰到了什么东西，某种长在女人上半身的，男人不太应该随便碰触的东西。
“真是娴熟的施法，我认可您的能力，您也无需通过这种方式向我示威，如果您希望我为之前的言语道歉，那么我向您道歉，尊敬的斯滕布莱德小姐。”
伊尔莎·斯滕布莱德，低头瞥见佣兵阴沉的脸，意识到自己可能胡闹过了头之后，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小心翼翼地放开了对方。
“抱...抱歉，我很抱歉......”
“没什么，这也是我的问题，这次是我起了头。”
查特顿了顿，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太对，他认为自己过于严厉，不够客套，于是继续补充道，
“另外，我没有贬低你身体的意思，它...它并不糟糕。”
真是蹩脚至极的措辞。查特这样想着。
望着公主眼中重新燃起的娇羞和火热，查特再也受不了了，他把盘中剩下的那块羊腿拎起，一整个儿塞进嘴里，叼着食物起身走远了。
“我们出门吧。”
查特咽下最后一口食物，边说边搓着油腻的双手，他回头望见了满眼惊喜的伊尔莎，为对方表现出的孩子气感到有些好笑，
“我之前说过，晚一点我们去那座黑堡瞧瞧。”
“只有我们吗？”公主的话语间充满了期待。
“当然不是，出门走夜路，自然要有伙伴一起陪着。”
查特领着伊尔莎走出旅舍大门，伸手指向街对面的一圈兽人营帐，那圈营帐整齐、坚固，搭建它们的人毫不吝惜钢材和良木的使用，显然是出自布坎兽人之手。
......
“啊？为啥来找俺？俺才打黑堡那块回来，为啥俺之前找你，你拒绝俺？！”
“我说过要请你帮忙，提克兄弟，你当时不是答应过我吗？”
“对，俺答应过你，对......”
查特看了一眼旁边的伊尔莎，后者正捂着嘴偷笑，他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向提克说道：
“我正要和你讲这些事情，天太黑了，我觉得与其在帐子里点着灯喂蚊子，不如出去走一走，你认为呢？”
提克思考了一下，然后冲着查特点点头：
“是，俺寻思过来了，你说的很对！那俺们走吧，现在黑堡也不是完全没有乐子可找，小小子队正在训练呐。”
“什么叫...小小子队？”伊尔莎低低地举着手，提问道。
“呃，小小子队，就是小小子队，就是个子很矮，脸不皱，没力气——”
“就是小孩，未成年的小孩，提克，你是说他们正在组织小孩进行决斗表演？”
提克点点头，他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在兽人的部落里，这样的事情再平常不过了。
查特、伊尔莎、提克三人举起火把，在夜色中向着克鲁尔德黑堡漫步而去。
火把撕开午夜的黑暗，城镇的道路上，三人组成的明亮短线一路游移，在一幢内堡前停下。
提克带领身后的二人走过一条短吊桥，并和大门前的守卫打了招呼，进入城堡的范围中。
这里也是有几户人家的，他们的房子普遍都比较整齐，至少比城堡外的那些小破房、贫民窟要好太多了。
尽管是夜晚，城堡里的人们还是三三两两的走在路上，他们举着火把，频繁地往返于城堡后的竞技场和自家，几乎没人交谈，气氛有些死气沉沉。
几人再往前走，便是城堡的主楼，但提克没有把他们引向主楼，而是随稀疏的人流拐过一个转角，来到一处坑洞入口。
“哦......！”
伊尔莎看上去兴奋地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冲进这个地下通道，看看这里面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俺们得把武器交上去。”
提克拍拍查特，指指后者背上的长剑，
“只有身上背的大家伙，别的不用，俺和他们说好了，俺们带人，他们不收钱。”
查特应了一声，利索地向通道前的两个看守交了武器，随后三人越过这两个昏昏欲睡的家伙，开始沿地下通道穿行。
这通道向内倾斜着，砖石墙壁破破烂烂的，石块之间的泥土很湿，脚下的道路也不平坦，但是身旁两侧的火炬闪耀着，为他们提供了足够的照明，令人十分心安。
穿过通道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石砖垒成的拱门后，竞技场的大门敞开着，隐约传来孩童的尖叫、咆哮和哭声。
这里已经出了城堡的范围，空气相比于通道中的要清新许多，查特可以看到远处草地上大团小团的瘦小人影，向后望去，还能看到城堡的瞭望塔，上面晃动着几个城镇卫兵的身形。
旅舍的伙食并不差，以禽畜肉类为主，佐以醉人的香料和炭火烘烤，很能勾起佣兵的食欲。
查特用小刀切着桌上的碳烤羊腿，将一块金黄色的烤肉送进嘴里，又拎起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见到伊尔莎的杯子已经空了，便顺带想要给对方也满上一杯。
“不必。”
伊尔莎嘟着嘴，面露不快，她默默地把杯子拉远，强行从查特的手中夺过奶壶。
公主表现出的小孩子气，竟然让查特有些心生不快，佣兵一把将奶壶从公主手中重新抢回，把它提得高高的，让公主一时间没办法触碰到：
“殿下，请你坐好。”
伊尔莎没听查特的话，反而站起身来，她不肯服软，举着刀叉对查特发起进攻，后者灵巧地在两手之间转移着奶壶，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躲开她的碰触，让她毫无办法。
查特笑了，他对这场打闹渐渐上头，想把公主的杯子也抢过来，然而，他忽然感到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无可避免地向着桌对面的公主倒去。
这股毫无征兆、瞬间发生的推力让查特心头一惊，几乎下意识地就要拔出匕首来，他认为自己的背后被人插了一刀——这并非不可能。
伊尔莎欢快地嬉笑一声，停下了口中的咒语，向前迎身抱住了查特。
厅内四面八方的旅客们暂停了他们的谈天说地，在一阵短暂、透着嫉妒的沉寂后，大堂的气氛才又恢复如初。
佣兵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碰到了什么东西，某种长在女人上半身的，男人不太应该随便碰触的东西。
“真是娴熟的施法，我认可您的能力，您也无需通过这种方式向我示威，如果您希望我为之前的言语道歉，那么我向您道歉，尊敬的斯滕布莱德小姐。”
伊尔莎·斯滕布莱德，低头瞥见佣兵阴沉的脸，意识到自己可能胡闹过了头之后，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小心翼翼地放开了对方。
“抱...抱歉，我很抱歉......”
“没什么，这也是我的问题，这次是我起了头。”
查特顿了顿，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太对，他认为自己过于严厉，不够客套，于是继续补充道，
“另外，我没有贬低你身体的意思，它...它并不糟糕。”
真是蹩脚至极的措辞。查特这样想着。
望着公主眼中重新燃起的娇羞和火热，查特再也受不了了，他把盘中剩下的那块羊腿拎起，一整个儿塞进嘴里，叼着食物起身走远了。
“我们出门吧。”
查特咽下最后一口食物，边说边搓着油腻的双手，他回头望见了满眼惊喜的伊尔莎，为对方表现出的孩子气感到有些好笑，
“我之前说过，晚一点我们去那座黑堡瞧瞧。”
“只有我们吗？”公主的话语间充满了期待。
“当然不是，出门走夜路，自然要有伙伴一起陪着。”
查特领着伊尔莎走出旅舍大门，伸手指向街对面的一圈兽人营帐，那圈营帐整齐、坚固，搭建它们的人毫不吝惜钢材和良木的使用，显然是出自布坎兽人之手。
......
“啊？为啥来找俺？俺才打黑堡那块回来，为啥俺之前找你，你拒绝俺？！”
“我说过要请你帮忙，提克兄弟，你当时不是答应过我吗？”
“对，俺答应过你，对......”
查特看了一眼旁边的伊尔莎，后者正捂着嘴偷笑，他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向提克说道：
“我正要和你讲这些事情，天太黑了，我觉得与其在帐子里点着灯喂蚊子，不如出去走一走，你认为呢？”
提克思考了一下，然后冲着查特点点头：
“是，俺寻思过来了，你说的很对！那俺们走吧，现在黑堡也不是完全没有乐子可找，小小子队正在训练呐。”
“什么叫...小小子队？”伊尔莎低低地举着手，提问道。
“呃，小小子队，就是小小子队，就是个子很矮，脸不皱，没力气——”
“就是小孩，未成年的小孩，提克，你是说他们正在组织小孩进行决斗表演？”
提克点点头，他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在兽人的部落里，这样的事情再平常不过了。
查特、伊尔莎、提克三人举起火把，在夜色中向着克鲁尔德黑堡漫步而去。
火把撕开午夜的黑暗，城镇的道路上，三人组成的明亮短线一路游移，在一幢内堡前停下。
提克带领身后的二人走过一条短吊桥，并和大门前的守卫打了招呼，进入城堡的范围中。
这里也是有几户人家的，他们的房子普遍都比较整齐，至少比城堡外的那些小破房、贫民窟要好太多了。
尽管是夜晚，城堡里的人们还是三三两两的走在路上，他们举着火把，频繁地往返于城堡后的竞技场和自家，几乎没人交谈，气氛有些死气沉沉。
几人再往前走，便是城堡的主楼，但提克没有把他们引向主楼，而是随稀疏的人流拐过一个转角，来到一处坑洞入口。
“哦......！”
伊尔莎看上去兴奋地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冲进这个地下通道，看看这里面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俺们得把武器交上去。”
提克拍拍查特，指指后者背上的长剑，
“只有身上背的大家伙，别的不用，俺和他们说好了，俺们带人，他们不收钱。”
查特应了一声，利索地向通道前的两个看守交了武器，随后三人越过这两个昏昏欲睡的家伙，开始沿地下通道穿行。
这通道向内倾斜着，砖石墙壁破破烂烂的，石块之间的泥土很湿，脚下的道路也不平坦，但是身旁两侧的火炬闪耀着，为他们提供了足够的照明，令人十分心安。
穿过通道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石砖垒成的拱门后，竞技场的大门敞开着，隐约传来孩童的尖叫、咆哮和哭声。
这里已经出了城堡的范围，空气相比于通道中的要清新许多，查特可以看到远处草地上大团小团的瘦小人影，向后望去，还能看到城堡的瞭望塔，上面晃动着几个城镇卫兵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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