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你杀了我吧
想通此节，苏百无的心里竟是莫名地一颤，手臂上猛地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这种感觉并不仅仅是阴冷，还有……恶心！
幸好他昨夜里只吃了少许干粮，此时早已消化殆尽了，此际想要让他哕出一口隔夜饭来，简直比让一个未婚的大姑娘生出孩子还要难上几分。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欢喜观音，只不过措词很委婉很文雅，“于是你爱屋及乌，不但没有杀了第五不争，反而收养了他并且与他产生了感情，是不是？”
欢喜观音倒是显得落落大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干脆地答道：“你猜的一点儿没错。”
然后她忽然用一种颇有嘲讽意味的眼神看着苏百无，好像在责怪他不应该问这么一个唐突而又弱智的问题，“怎么了，你觉得很奇怪么？你觉得不可思议么？你觉得不可理喻么？哼哼，随你怎么想好了，我就要这么做，我从第五不争那得到的伤害，自然要从他儿子的身上找回补偿，这叫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欢喜观音说得理直气壮，反倒使苏百无一下子变得理屈词穷了，细细一想，觉得这种情况除了他们在年龄上有些不太匹配之外，似乎再也有找不出来其它的可以指责的地方。于是他咽下一口酸水，冷冷问道：“可是后来你还是杀了第五同人，并且手段非常残忍，这又是为什么？”
欢喜观音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怪不得我，我辛辛苦苦抚养他长大，谁知他后来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婊子，竟然与那个婊子生了一个孩子，然后竟然还想离开我抛弃我，这等忘恩负义的男人难道还不该杀么？”
稍微停顿一下，她又说道：“当然，这也怪他那个好爹爹第五不争。自从离开他们母子二人之后，第五不争害怕他们找到他，躲得更隐蔽了。好在那时我在江湖中的人脉极广，消息却也灵通。不过饶是如此，当我得知他后来又修练什么补牢功并且即将大成的时候，那也是几年之后的事儿了。而且赶巧不巧，恰好在那时我发现了第五同人竟背叛了我，于是我便又给第五不争送去一封信，并且算准了日子，将第五同人与那个婊子一起……”
欢喜观音的眼睑处突然抽搐了几下，没有再说下去，紧接着，她的眼圈似乎变得有些红了，想必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仍然还残留着对第五同人的眷恋吧？
哎，那种爱恨交织的情丝，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间啊！
“那么，杀害他们夫妻二人的凶手是谁？我知道那个人肯定不是你！”苏百无用凌厉的眼神盯着欢喜观音，冷如刀锋。
“当然不是我了。我终归是不忍心亲手杀了他，甚至到最后时刻，我简直要上前拦住了，可惜迟了一步。”
“我只问你，那个人是谁！”
欢喜观音愣愣地看着苏百无，忽然笑道：“我若说了，你就会放过我是么？”
苏百无不置可否，仍是冷冷地盯着欢喜观音的眼睛。
“好吧，你杀了我吧。”欢喜观音竟然迈前一步，伸着脖子摆出了一个引颈受戮的姿势。
苏百无反倒退后一步，倒显得有些骑虎难下了。
欢喜观音吃吃笑道：“怎么了苏百无？难道你下不去手么？来啊，你倒是杀啊，给我个痛快，好么？”
“你！……”
“咯咯咯……”欢喜观音竟然笑得花枝乱颤，得意地说道，“你当我是傻子么？如果我说了，只怕你立刻就会杀了我，我偏就不说，有种你现在就动手便是了……”
她一语击中了苏百无的软肋，竟是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了。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么？”苏百无仍然硬撑着冷酷的样子，怎奈他的气势却已有些弱了。
他顿了一顿，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不争前辈的孙子的下落，我便放过你。”
“这个我真不知道。”欢喜观音叹了口气，好像很无奈，好像说的并不是假话。
“你，你怎的竟会不知道？”苏百无急了，猛地扬起笔刀，抵住了欢喜观音的咽喉。
“为什么我就一定知道？”欢喜观音反问道。
“因为，因为不争前辈说他当时在现场根本就没有发现他孙子的尸首，那么一定是被你抱走了，你不会！……”苏百无蓦地住口，竟似不敢再往下说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欢喜观音意味深长地瞪了他一眼，幽幽说道：“说起来，孩子长得委实可爱，我是给他抱走了，可惜三年前他从我与偷偷地跑了，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竟连我也找他不着……”
苏百无简直火大！
“你说的是真的？”
他稍稍用力地将笔刀压一压，无视微微渗出血迹的蝤蛴雪颈，喑哑问道。
欢喜观音高冷一笑，闭上眼睛，用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悠悠说道：“求…速…死……”
笔刀颓然缩回，带着对蝤蛴雪颈的依依不舍。
默然半晌，苏百无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走吧，纵然你此时不说，我总有一日会找到那个凶手的。”
欢喜观音这时倒似乎有些感到出乎意料了，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的肯放过我了么？”
苏百无不再看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哥，我记下了……”
“不过，若你日后再做朝廷鹰犬与我等为敌，便再也休想有今日这般好事！”
苏百无扔下这句狠话，转身离去。
“等等！”欢喜观音突然叫住了他，一双妙目一瞬一瞬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忽然掉下泪来，戚然说道：“苏先生，你的大恩大德我记下了。莫说我现在已经功力全失形同废人，就算我日后能恢复得完好无损，我也不敢再有妄念了。”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鼓着勇气，庄重说道：“你若信我，就带着你的徒儿远走高飞，逃得越远越好，你可知道，想要抓你们请功邀赏的人有多少么？他们都是什么样的高手，你根本就想象不到的。”
苏百无默然半晌，冷冷回道：“多谢提醒，苏某只管去处，不问来者。”
他的这种感觉并不仅仅是阴冷，还有……恶心！
幸好他昨夜里只吃了少许干粮，此时早已消化殆尽了，此际想要让他哕出一口隔夜饭来，简直比让一个未婚的大姑娘生出孩子还要难上几分。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欢喜观音，只不过措词很委婉很文雅，“于是你爱屋及乌，不但没有杀了第五不争，反而收养了他并且与他产生了感情，是不是？”
欢喜观音倒是显得落落大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干脆地答道：“你猜的一点儿没错。”
然后她忽然用一种颇有嘲讽意味的眼神看着苏百无，好像在责怪他不应该问这么一个唐突而又弱智的问题，“怎么了，你觉得很奇怪么？你觉得不可思议么？你觉得不可理喻么？哼哼，随你怎么想好了，我就要这么做，我从第五不争那得到的伤害，自然要从他儿子的身上找回补偿，这叫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欢喜观音说得理直气壮，反倒使苏百无一下子变得理屈词穷了，细细一想，觉得这种情况除了他们在年龄上有些不太匹配之外，似乎再也有找不出来其它的可以指责的地方。于是他咽下一口酸水，冷冷问道：“可是后来你还是杀了第五同人，并且手段非常残忍，这又是为什么？”
欢喜观音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怪不得我，我辛辛苦苦抚养他长大，谁知他后来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婊子，竟然与那个婊子生了一个孩子，然后竟然还想离开我抛弃我，这等忘恩负义的男人难道还不该杀么？”
稍微停顿一下，她又说道：“当然，这也怪他那个好爹爹第五不争。自从离开他们母子二人之后，第五不争害怕他们找到他，躲得更隐蔽了。好在那时我在江湖中的人脉极广，消息却也灵通。不过饶是如此，当我得知他后来又修练什么补牢功并且即将大成的时候，那也是几年之后的事儿了。而且赶巧不巧，恰好在那时我发现了第五同人竟背叛了我，于是我便又给第五不争送去一封信，并且算准了日子，将第五同人与那个婊子一起……”
欢喜观音的眼睑处突然抽搐了几下，没有再说下去，紧接着，她的眼圈似乎变得有些红了，想必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仍然还残留着对第五同人的眷恋吧？
哎，那种爱恨交织的情丝，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间啊！
“那么，杀害他们夫妻二人的凶手是谁？我知道那个人肯定不是你！”苏百无用凌厉的眼神盯着欢喜观音，冷如刀锋。
“当然不是我了。我终归是不忍心亲手杀了他，甚至到最后时刻，我简直要上前拦住了，可惜迟了一步。”
“我只问你，那个人是谁！”
欢喜观音愣愣地看着苏百无，忽然笑道：“我若说了，你就会放过我是么？”
苏百无不置可否，仍是冷冷地盯着欢喜观音的眼睛。
“好吧，你杀了我吧。”欢喜观音竟然迈前一步，伸着脖子摆出了一个引颈受戮的姿势。
苏百无反倒退后一步，倒显得有些骑虎难下了。
欢喜观音吃吃笑道：“怎么了苏百无？难道你下不去手么？来啊，你倒是杀啊，给我个痛快，好么？”
“你！……”
“咯咯咯……”欢喜观音竟然笑得花枝乱颤，得意地说道，“你当我是傻子么？如果我说了，只怕你立刻就会杀了我，我偏就不说，有种你现在就动手便是了……”
她一语击中了苏百无的软肋，竟是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了。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么？”苏百无仍然硬撑着冷酷的样子，怎奈他的气势却已有些弱了。
他顿了一顿，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不争前辈的孙子的下落，我便放过你。”
“这个我真不知道。”欢喜观音叹了口气，好像很无奈，好像说的并不是假话。
“你，你怎的竟会不知道？”苏百无急了，猛地扬起笔刀，抵住了欢喜观音的咽喉。
“为什么我就一定知道？”欢喜观音反问道。
“因为，因为不争前辈说他当时在现场根本就没有发现他孙子的尸首，那么一定是被你抱走了，你不会！……”苏百无蓦地住口，竟似不敢再往下说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欢喜观音意味深长地瞪了他一眼，幽幽说道：“说起来，孩子长得委实可爱，我是给他抱走了，可惜三年前他从我与偷偷地跑了，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竟连我也找他不着……”
苏百无简直火大！
“你说的是真的？”
他稍稍用力地将笔刀压一压，无视微微渗出血迹的蝤蛴雪颈，喑哑问道。
欢喜观音高冷一笑，闭上眼睛，用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悠悠说道：“求…速…死……”
笔刀颓然缩回，带着对蝤蛴雪颈的依依不舍。
默然半晌，苏百无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走吧，纵然你此时不说，我总有一日会找到那个凶手的。”
欢喜观音这时倒似乎有些感到出乎意料了，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的肯放过我了么？”
苏百无不再看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哥，我记下了……”
“不过，若你日后再做朝廷鹰犬与我等为敌，便再也休想有今日这般好事！”
苏百无扔下这句狠话，转身离去。
“等等！”欢喜观音突然叫住了他，一双妙目一瞬一瞬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忽然掉下泪来，戚然说道：“苏先生，你的大恩大德我记下了。莫说我现在已经功力全失形同废人，就算我日后能恢复得完好无损，我也不敢再有妄念了。”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鼓着勇气，庄重说道：“你若信我，就带着你的徒儿远走高飞，逃得越远越好，你可知道，想要抓你们请功邀赏的人有多少么？他们都是什么样的高手，你根本就想象不到的。”
苏百无默然半晌，冷冷回道：“多谢提醒，苏某只管去处，不问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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