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叙旧
“我这不是等你嘛，前两日就听说你要回京，我天天在这条路上盘桓。你要再不来，都赶不上十五的骑射大会了。”
靖安王笑道:“不会，我算准了时间，必然会提前回来，姑母身子安好？”
谢道衍道:“她一向很好，对了，今年的大会要比往年隆重许多，到时候皇上亲临，太子殿下和琅琊王也会过来，这都是我母亲那日和皇上闲聊，提及此事，皇上说正好要考较考较两位皇表兄的骑射进展。”
靖安王嘴角荡出的笑意缓缓消失，神色冷了下去。二人并骑徐行，到了府门前。
靖安王常年驻守北方，王府人丁稀少，他又没成婚，府里只有管家、七八名家丁和两个做饭老嬷嬷，都一早立在府门外等候，见他回来，慌忙迎了上去，簇拥着二人进入府中。
一番寒暄过后，靖安王和小侯爷分宾主坐定。
靖安王朝黄阙使了个眼色，黄阙将背上那个射击柳小姐马车的雕弓取了下来放在桌上。
“我知你一向想随我行军打仗，今日回来，特地给你带了个好东西。”靖安王摸了摸桌上的弓，“这是数月前我从北蛮一个左前锋手里缴获的七星弓，此弓据说用某种千年的藤条所造，韧性极强，乃是一张罕见神器，送给你了。”
谢道衍大喜，慌忙起身拿在手中，一番欣赏后，扯动弓弦，想要拉开，但万万没料到连试几次都失败了，顿时十分丧气，“怎么这么难拉？”
靖安王笑着起身，从他手里接过弓，也没见使多大力气，很快就挽雕弓如满月了，他一松手，弓弦迅速弹回，发出一阵嗡鸣。
谢道衍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弓！好厉害的臂力！皇表兄，你如此神俊，赶明儿骑射大会，一定夺魁。”
靖安王笑笑没说话。
谢道衍忽然表情神秘，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今年准备的魁首奖励是什么吗？”
“什么？”
“龙衔珠！”
靖安王微微挑眉，颇感意外。
龙衔珠乃是数十年前西蜀进贡的贡品，说是龙嘴里衔的那颗珠子，此珠色泽如玉，夏则极寒，冬则极暖，一年四季佩戴身上，十分舒适。
一个小小的骑射游戏，竟以贡品作为魁首奖励，可见皇上对此次游戏的重视。
谢道衍道:“表兄，你去参赛，谁能是你敌手，这龙衔珠铁定是你的了。”
靖安王不置可否，问:“今年还如往年一样请三品以上官员男眷参赛么？”
“不是，皇帝下了恩旨，三省六部凡六品以上男眷皆可参赛，层层筛选。”
靖安王若有所思，“那女眷呢？”
谢道衍奇道:“女眷？女眷还是像往年一样请的三品以上家眷，若都请来了，赛场上乌乌压压可不都塞满了人。”
靖安王回思往年大会，女眷们皆坐在朝露阁上观赛，他从不曾留意过她们，那时候柳姑娘一定也在其中，喃喃道:“礼部尚书柳林甫之女你听说过吗？”
谢道衍神色惊奇，“柳大人的嫡女？那谁不知晓？才情美貌闻名帝都，一等一的大美人！”
靖安王心思微动，“是么……”
“当然，她容貌之美世人皆知，皇表兄你常年征战在外，又素不好色，没听过柳姑娘大名也不奇怪，只是……”谢道衍捡起一个点心塞入口中，神色调皮，“你怎么忽然问起柳姑娘来了？你见过她？”
靖安王微笑不答，又问，“你可知这柳姑娘闺名？”
谢道衍得意洋洋，“自然知道，别人或许不知，但京中美人儿名字，没有一个是我不知道的，这柳姑娘闺名柳明烟，容颜绝美，人如其名，杨柳千条拂面丝，绿烟金穗不胜吹。香随静婉歌尘起，影伴娇娆舞袖垂……”他斜倚榻上，提起美人儿兴致勃勃，又道：“她有一兄长柳明楠，乃工部一小官，兄妹二人皆上等品貌，对了，听闻他们还有一个庶出的妹妹，模样也极美，只可惜我没见过。”
靖安王笑道：“你果然知道的很清楚。”
谢道衍叹了口气“京中有此等美貌女子，我见过一面便不会忘记，何况柳姑娘和我妹妹还有过往来，曾送给过她一幅画，那画技真不输大家手笔。”
靖安王更觉有趣，“回头我能欣赏欣赏那幅画吗？”
“当然可以，赶明儿拿你瞅瞅。”谢道衍凑上前，阴阳怪气道:“皇表兄，你还没说，怎么忽然问起柳姑娘了？”
“我见到她了。”靖安王将今日柳明烟被挟持一事说了。
谢道衍眉毛竖起，“岂有此理！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劫持三品大员家眷，真是色胆包天！幸亏被你发现及时救了，否则这般美貌女子落入劫匪手中岂不……”
他说着说着不敢再往下想，胸中气愤，连喝了两口酒，缓了缓，“看来柳姑娘貌美，连土匪都知道了，皇表兄，你见到她容貌了，觉得如何？”
天色已晚，烛台上数十根蜡烛明晃晃地照在靖安王脸上，他回思柳姑娘容貌，不由嘴角轻扬、表情柔和，低声道:“甚美！”
与此同时，城西柳府，柳大人嫡女柳明烟坐在床榻上，澄澈如水的眼睛里满含关怀之意，正看着她面前榻上的另一名女子。
这女子额头缠着白布，脱去金钗，披着头发，面容有些苍白，正是今日被劫持的庶女柳青君。
闺中弱质，直到此时才惊魂稍定。
柳明烟摸了摸妹妹的头发，柔声道:“今日本该是我去庵中还愿的，哪知突然犯病，平白的让你受了这么一场惊吓，还好有惊无险。”
柳青君微微笑道:“这都是天意，若姐姐今日去了，说不定相安无事，只可惜愿没还成，不知道菩萨会不会怪罪。”
旁边一侍女接话道:“菩萨大慈大悲，才不会怪责，倒是劫持小姐的歹徒，进了刑部大狱，定然活不成。”
柳明烟嗯了一声，“父亲已向皇上禀明此事，听说龙颜大怒，下令严审，定会还妹妹一个公道。”
柳青君点点头，“姐姐身子不好，我又没什么事，时候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柳明烟嘴里答应着，却没起身，又说，“多亏了靖安王殿下，人都说他少年领军，征战沙场，英勇不凡，如今可见果真如此，父亲说明日会携厚礼专程去感谢人家。”
柳青君神思飘荡，喃喃道：“他虽英勇，人却和善，我还以为征战沙场之人很盛气凌人呢。”
姐妹二人说着话，渐至二更，方各自睡了。
冬日的阳光照耀着魏国皇城鳞次栉比的宫殿，飞阁重檐、光辉夺目。靖安王身着华服，快步走在通向魏帝寝宫的路上，凤阁龙楼连霄汉，巨大的宫宇，将他和随从的身形衬托的无比渺小。
含风殿中皇上刚下朝，但来自全国各地的奏折已经将御案堆满，魏帝勤勉，这些奏折都要一一过目，常常批改至深夜。
一名小太监走进来回禀，“启禀陛下，贵妃娘娘驾到。”
只听珠翠响动，衣袂飘飘，琅琊王李承睿生母杜贵妃被两名侍女扶着走了进来，她向上施礼，丹唇微启道：“嫔妾参见陛下。”
魏帝从奏折中抬起头，“贵妃来了。”
杜贵妃笑道：“今日早朝开得这般久，嫔妾想陛下一定是饿了，特命人煮了精致小粥带过来，陛下尝尝么？”
魏帝身旁太监忙走下去将宫女手上的食盒接了过来。
魏帝动了动脖子，站起身道：“也罢，是有些饿了，贵妃最会体贴朕心。”说着下了台阶，在杜贵妃搀扶下走进内殿。
魏帝就着几样小菜，喝了半碗粥。
杜贵妃笑问：“味道怎样，陛下？”
“不错，但不能多吃，否则中午就没食欲了。”
杜贵妃嫣然一笑，“那陛下中午去嫔妾宫中用膳？今日承睿进宫，说是五天没见陛下，心中想念父皇。”
魏帝点点头，“那中午就去贵妃宫中，承睿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杜贵妃甚喜，“陛下不知，为了十五骑射大会，承睿天天在王府练习骑射，整日足不出户，还请了师傅教导，这人都瘦了。”
魏帝哼一声，不以为然，“那到时候朕倒要好好看看他的技艺，这孩子素来喜文厌武，短短一个多月，只怕也提高不到哪儿去。”
杜贵妃笑道：“陛下说的是，承睿就喜读书，往日都是在书房里埋头不出来的，这回为了陛下高兴，临时抱佛脚的苦练骑射，嫔妾怕他太累劝两句，他却说奖是得不到了，但不能在父皇面前出丑。”
魏帝哈哈笑了起来，“这孩子就是心实，传朕的话，让他不要那么辛苦，回头能不能得奖，朕都有赏赐。”
杜贵妃站起身，盈盈施了一礼，“那嫔妾先替承睿谢谢陛下了。”她目如秋水，轻轻转动，“嫔妾胞弟自小喜欢舞枪弄棒，骑射一向很好，等这次大赛结束，就让他留在承睿身边多多教教他骑射吧。”
魏帝咳了一声，淡淡道：“回头再说吧。”
二人正说话间，太监回禀，“陛下，靖安王求见。”
魏帝忙起身走了出去，“承轩今日回宫了？”
靖安王笑道:“不会，我算准了时间，必然会提前回来，姑母身子安好？”
谢道衍道:“她一向很好，对了，今年的大会要比往年隆重许多，到时候皇上亲临，太子殿下和琅琊王也会过来，这都是我母亲那日和皇上闲聊，提及此事，皇上说正好要考较考较两位皇表兄的骑射进展。”
靖安王嘴角荡出的笑意缓缓消失，神色冷了下去。二人并骑徐行，到了府门前。
靖安王常年驻守北方，王府人丁稀少，他又没成婚，府里只有管家、七八名家丁和两个做饭老嬷嬷，都一早立在府门外等候，见他回来，慌忙迎了上去，簇拥着二人进入府中。
一番寒暄过后，靖安王和小侯爷分宾主坐定。
靖安王朝黄阙使了个眼色，黄阙将背上那个射击柳小姐马车的雕弓取了下来放在桌上。
“我知你一向想随我行军打仗，今日回来，特地给你带了个好东西。”靖安王摸了摸桌上的弓，“这是数月前我从北蛮一个左前锋手里缴获的七星弓，此弓据说用某种千年的藤条所造，韧性极强，乃是一张罕见神器，送给你了。”
谢道衍大喜，慌忙起身拿在手中，一番欣赏后，扯动弓弦，想要拉开，但万万没料到连试几次都失败了，顿时十分丧气，“怎么这么难拉？”
靖安王笑着起身，从他手里接过弓，也没见使多大力气，很快就挽雕弓如满月了，他一松手，弓弦迅速弹回，发出一阵嗡鸣。
谢道衍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弓！好厉害的臂力！皇表兄，你如此神俊，赶明儿骑射大会，一定夺魁。”
靖安王笑笑没说话。
谢道衍忽然表情神秘，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今年准备的魁首奖励是什么吗？”
“什么？”
“龙衔珠！”
靖安王微微挑眉，颇感意外。
龙衔珠乃是数十年前西蜀进贡的贡品，说是龙嘴里衔的那颗珠子，此珠色泽如玉，夏则极寒，冬则极暖，一年四季佩戴身上，十分舒适。
一个小小的骑射游戏，竟以贡品作为魁首奖励，可见皇上对此次游戏的重视。
谢道衍道:“表兄，你去参赛，谁能是你敌手，这龙衔珠铁定是你的了。”
靖安王不置可否，问:“今年还如往年一样请三品以上官员男眷参赛么？”
“不是，皇帝下了恩旨，三省六部凡六品以上男眷皆可参赛，层层筛选。”
靖安王若有所思，“那女眷呢？”
谢道衍奇道:“女眷？女眷还是像往年一样请的三品以上家眷，若都请来了，赛场上乌乌压压可不都塞满了人。”
靖安王回思往年大会，女眷们皆坐在朝露阁上观赛，他从不曾留意过她们，那时候柳姑娘一定也在其中，喃喃道:“礼部尚书柳林甫之女你听说过吗？”
谢道衍神色惊奇，“柳大人的嫡女？那谁不知晓？才情美貌闻名帝都，一等一的大美人！”
靖安王心思微动，“是么……”
“当然，她容貌之美世人皆知，皇表兄你常年征战在外，又素不好色，没听过柳姑娘大名也不奇怪，只是……”谢道衍捡起一个点心塞入口中，神色调皮，“你怎么忽然问起柳姑娘来了？你见过她？”
靖安王微笑不答，又问，“你可知这柳姑娘闺名？”
谢道衍得意洋洋，“自然知道，别人或许不知，但京中美人儿名字，没有一个是我不知道的，这柳姑娘闺名柳明烟，容颜绝美，人如其名，杨柳千条拂面丝，绿烟金穗不胜吹。香随静婉歌尘起，影伴娇娆舞袖垂……”他斜倚榻上，提起美人儿兴致勃勃，又道：“她有一兄长柳明楠，乃工部一小官，兄妹二人皆上等品貌，对了，听闻他们还有一个庶出的妹妹，模样也极美，只可惜我没见过。”
靖安王笑道：“你果然知道的很清楚。”
谢道衍叹了口气“京中有此等美貌女子，我见过一面便不会忘记，何况柳姑娘和我妹妹还有过往来，曾送给过她一幅画，那画技真不输大家手笔。”
靖安王更觉有趣，“回头我能欣赏欣赏那幅画吗？”
“当然可以，赶明儿拿你瞅瞅。”谢道衍凑上前，阴阳怪气道:“皇表兄，你还没说，怎么忽然问起柳姑娘了？”
“我见到她了。”靖安王将今日柳明烟被挟持一事说了。
谢道衍眉毛竖起，“岂有此理！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劫持三品大员家眷，真是色胆包天！幸亏被你发现及时救了，否则这般美貌女子落入劫匪手中岂不……”
他说着说着不敢再往下想，胸中气愤，连喝了两口酒，缓了缓，“看来柳姑娘貌美，连土匪都知道了，皇表兄，你见到她容貌了，觉得如何？”
天色已晚，烛台上数十根蜡烛明晃晃地照在靖安王脸上，他回思柳姑娘容貌，不由嘴角轻扬、表情柔和，低声道:“甚美！”
与此同时，城西柳府，柳大人嫡女柳明烟坐在床榻上，澄澈如水的眼睛里满含关怀之意，正看着她面前榻上的另一名女子。
这女子额头缠着白布，脱去金钗，披着头发，面容有些苍白，正是今日被劫持的庶女柳青君。
闺中弱质，直到此时才惊魂稍定。
柳明烟摸了摸妹妹的头发，柔声道:“今日本该是我去庵中还愿的，哪知突然犯病，平白的让你受了这么一场惊吓，还好有惊无险。”
柳青君微微笑道:“这都是天意，若姐姐今日去了，说不定相安无事，只可惜愿没还成，不知道菩萨会不会怪罪。”
旁边一侍女接话道:“菩萨大慈大悲，才不会怪责，倒是劫持小姐的歹徒，进了刑部大狱，定然活不成。”
柳明烟嗯了一声，“父亲已向皇上禀明此事，听说龙颜大怒，下令严审，定会还妹妹一个公道。”
柳青君点点头，“姐姐身子不好，我又没什么事，时候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柳明烟嘴里答应着，却没起身，又说，“多亏了靖安王殿下，人都说他少年领军，征战沙场，英勇不凡，如今可见果真如此，父亲说明日会携厚礼专程去感谢人家。”
柳青君神思飘荡，喃喃道：“他虽英勇，人却和善，我还以为征战沙场之人很盛气凌人呢。”
姐妹二人说着话，渐至二更，方各自睡了。
冬日的阳光照耀着魏国皇城鳞次栉比的宫殿，飞阁重檐、光辉夺目。靖安王身着华服，快步走在通向魏帝寝宫的路上，凤阁龙楼连霄汉，巨大的宫宇，将他和随从的身形衬托的无比渺小。
含风殿中皇上刚下朝，但来自全国各地的奏折已经将御案堆满，魏帝勤勉，这些奏折都要一一过目，常常批改至深夜。
一名小太监走进来回禀，“启禀陛下，贵妃娘娘驾到。”
只听珠翠响动，衣袂飘飘，琅琊王李承睿生母杜贵妃被两名侍女扶着走了进来，她向上施礼，丹唇微启道：“嫔妾参见陛下。”
魏帝从奏折中抬起头，“贵妃来了。”
杜贵妃笑道：“今日早朝开得这般久，嫔妾想陛下一定是饿了，特命人煮了精致小粥带过来，陛下尝尝么？”
魏帝身旁太监忙走下去将宫女手上的食盒接了过来。
魏帝动了动脖子，站起身道：“也罢，是有些饿了，贵妃最会体贴朕心。”说着下了台阶，在杜贵妃搀扶下走进内殿。
魏帝就着几样小菜，喝了半碗粥。
杜贵妃笑问：“味道怎样，陛下？”
“不错，但不能多吃，否则中午就没食欲了。”
杜贵妃嫣然一笑，“那陛下中午去嫔妾宫中用膳？今日承睿进宫，说是五天没见陛下，心中想念父皇。”
魏帝点点头，“那中午就去贵妃宫中，承睿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杜贵妃甚喜，“陛下不知，为了十五骑射大会，承睿天天在王府练习骑射，整日足不出户，还请了师傅教导，这人都瘦了。”
魏帝哼一声，不以为然，“那到时候朕倒要好好看看他的技艺，这孩子素来喜文厌武，短短一个多月，只怕也提高不到哪儿去。”
杜贵妃笑道：“陛下说的是，承睿就喜读书，往日都是在书房里埋头不出来的，这回为了陛下高兴，临时抱佛脚的苦练骑射，嫔妾怕他太累劝两句，他却说奖是得不到了，但不能在父皇面前出丑。”
魏帝哈哈笑了起来，“这孩子就是心实，传朕的话，让他不要那么辛苦，回头能不能得奖，朕都有赏赐。”
杜贵妃站起身，盈盈施了一礼，“那嫔妾先替承睿谢谢陛下了。”她目如秋水，轻轻转动，“嫔妾胞弟自小喜欢舞枪弄棒，骑射一向很好，等这次大赛结束，就让他留在承睿身边多多教教他骑射吧。”
魏帝咳了一声，淡淡道：“回头再说吧。”
二人正说话间，太监回禀，“陛下，靖安王求见。”
魏帝忙起身走了出去，“承轩今日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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