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骑射大赛（三）
靖安王注视着二人身影没入宫阙后，轻轻叹了口气。
黄阙笑道:“殿下为何叹气？方才柳姑娘已经答应赠画了。”
靖安王嗯了一声，出了飞霞阁，散漫的往赛场方向走去。
黄阙偷偷瞧了瞧他脸色，“属下斗胆，揣测到了殿下心中为何失落。”
靖安王道:“你说说看。”
“殿下骑射技艺精绝，那青衣小将南毓绝不是殿下对手，但您却对柳姑娘说魁首不是您，想来下午的比赛，您是要故意让着南毓了。”黄阙见他不说话，便知自己是猜对了，忍了忍又道:“您是怕风头太盛，遭东宫和琅琊王的嫉妒，您自己也就罢了，只是怕到时候娘娘在宫中受委屈。”
靖安王扫了他一眼，“你倒也乖觉，只可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黄阙立马反驳，“属下知道其二的，但属下不敢说，怕殿下不高兴。”
靖安王挑了一下眉，“有什么不敢说的。”
黄阙轻声嘀咕，“殿下想在柳姑娘面前出风头，可如今不得不放弃这个机会，自然心中失落。”
靖安王脚步一停，似笑非笑看着他，黄阙不敢抬头，“殿下不要嗔怪属下，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柳姑娘这般品貌人物，殿下心悦她那是再寻常不过的，想在她面前所表现也是理所当然。”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半天没听到靖安王说话，鼓起勇气一抬头，面前哪里还有人，靖安王人已经在三米外了。
他忙追了上去。
忽然一阵嬉笑，四个人往这边走了过来，乃是怀嘉公主和三名宫女。
怀嘉公主朝靖安王轻轻施礼，“五哥，刚才和你说话的那姑娘是谁？”
靖安王微惊，笑道:“不大认识，碰巧遇上，就闲聊了两句。”
怀嘉公主小嘴一扁，“我信你么？你一定是和人家姑娘偷偷跑到这边幽会……”
“不要胡说，传了出去，人家姑娘名声都要毁了。”
怀嘉咯咯笑了起来，“五哥紧张了，看来我猜对了，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她又回头吩咐几名宫女，“你们也不许出去乱说。”
几名宫女连声答应。
靖安王看着怀嘉，这个皇后所出、千尊万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长公主，前几年还是个满脸稚气、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女孩儿，如今却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叹道:“你猜错了，就是碰巧遇上，闲聊两句，你到这边来干什么？”
“你们射箭比赛，我又不感兴趣，坐了一上午，无趣死了，好不容易休息，赶紧出来走走，碰巧就看到你和那姑娘说话，我本来想绕过去偷听你们说什么的，结果你们那么快就说完了。”
靖安王笑了起来，“觉得无趣下午就回宫，父皇母后那么宠爱你，你偷偷跑回去，他们不会责备的。”
“可是我下午还想看五哥夺魁呢。”
“哪里就能夺魁，那青衣小将比我厉害多了。”
怀嘉公主哼了一声，“才不是呢，我看五哥你比他厉害多了。”
靖安王点了点头，“那就借皇妹吉言了，若我能夺魁，等回头你成婚时，就将龙衔珠送给你做嫁妆。”
怀嘉公主俏脸一红，“好好说着话，五哥就拿我取笑。”
“哪里是取笑你，你如今年岁渐长，父皇母后总要为你择婿，你五哥我素来贫寒，到时候无宝贝贺喜，只能把龙衔珠拿出来了。”
怀嘉把头颈一扭，娇嗔道：“不和你说了。”领着几名宫女，一溜烟跑了。
靖安王笑着吩咐黄阙，“明日你去集市搜罗两盒民间机巧小玩意儿回来。”
黄阙奇道:“干什么用？”
“回头我带去宫中送给怀嘉。”
黄阙更奇，“送民间小玩意儿给公主？”
靖安王点点头，“怀嘉金枝玉叶，皇后爱逾性命，什么天下奇珍没有见过，我这次回京也没给她带什么礼物，或许民间的小玩意她能喜欢。”
主仆二人在西苑兜了一圈，时间差不多了，才返回赛场。
第三轮骑射比赛，赛场中心立东南西北四个靶子，分120米、150米、180米三赛，首先参赛者从存马区挑选良驹一匹，驱使马儿以靶子为圆心、半径120米的圆形奔驰，奔驰过程中参赛者手执弓箭，从马背竹筒中取出羽箭向四个靶子射击，依旧每人十支箭，因射击难度大，以射中5箭为最低标准，5箭只要射到靶子上，无论是否中七环以内，都算过关，继续第二赛，反之则被淘汰。
150米、180米以此类推。
靖安王身份最尊贵，第一个上场，他从存马区选了一匹马，翻身坐上去，还未从宫人手中接过弓，谢道衍已从旁边插进来，将那张七星弓递了给他，满怀激情道：“皇表兄，用这个！加油，你一定能夺魁。”
靖安王笑了笑，驱使马儿进入赛场，回过身朝朝露阁上柳青君看了一眼，然后一扯缰绳，那马四蹄翻飞，奔了出去，载着他转圈奔驰，靖安王抽出羽箭，搭上七星弓，待心绪平静，腰身一挺，嗖一声，箭去如流星，射中正东箭靶，正中靶心！
场中一片欢呼，谢道衍兴奋极了，围着赛场奔来奔去给靖安王加油，很快十支羽箭射完，宣示宫人宣讲结果：靖安王殿下十矢中十矢，八矢射中靶心。
众人的喝彩声远远传入飞云阁魏帝等人耳中，魏帝喃喃道：“吾儿骁勇！”
皇后、杜贵妃、太子以及琅琊王脸上全都难看至极。
第二个上场的是南毓，他职位虽不高，但上一轮比赛成绩第二，这个以往寂寂无名的刑部小官吏，飞身跃上马背，胯下坐骑一声长嘶，连人带马都神骏非凡，很快他的成绩也出来了：十矢中十矢，八矢射中靶心。与靖安王不相上下。
第三名上场的是韦顺。
第四名是太子府詹士沈灼之子沈舒。
第五名是杜贵妃胞弟杜审言。
……
第一赛罢，晋级者只剩五人：靖安王、南毓、韦顺、杜审言、沈舒。
到了此时，前三甲基本也就定了，众人只关心魁首是靖安王还是南毓了。
五人重换了马匹，进行第二赛，结果出来：
靖安王十矢中八矢，五矢中靶心。
南毓十矢中七矢，五矢中靶心。
韦顺十矢中六矢，两矢中靶心。
沈舒十矢中五矢，一矢中靶心。
杜审言十矢中三矢，靶心未中箭，淘汰。
第三赛，也就是本场赛事的最后一赛。三轮比赛，参赛者数百人，挑选良驹几十匹，然而真正能进入最后决赛的只剩此四人。
这是魏国帝都骑射最好的四人！除却靖安王本是皇子之尊、韦顺乃是侯爵世子，另外两人至此之后必然青云直上，成为国之栋梁。
靖安王跨上坐骑，勒马缓缓进入赛场，手里拿着沉甸甸的七星弓，目视前方180米处的箭靶。他能从嘈杂的声音中听到谢道衍以及黄阙的鼓励声，他们是那么希望他夺魁，然而真能夺魁么？
他不是太子，也不是琅琊王，而是常年驻守北方，协助护国大将军守边关要塞、手握五万精兵的靖安王，如果他太厉害、太耀眼，成为皇上宠爱的皇子，那必然会成为东宫和琅琊王的心头刺，连带母妃董贤妃也会受累。
而他哪里有能力与这两位实力雄厚的皇子相抗衡。
皇上早早册立太子，却又将琅琊王留在身边过分宠幸，此举致使数年来朝臣朋党勾结、猜疑不断，如果此时他再牵涉进去，让整个朝堂更加污浊混乱，超出皇上的掌控，那皇上会怎么想？
何况一个极其厉害、手握精兵的皇子，本来就会让掌权者忌惮，但如果最后一场赛事输了呢？东宫和琅琊王固然会心理平衡一些，皇上也会欣慰自己挑选来守边关的皇子既不那么厉害，也不那么废物，一切或许刚刚好。
他趋马疾行，弯弓搭箭，明明这场比赛是稳操胜券的，却不得不屈居人下，心中不忿，一箭射出，破空厉响，扑扑两声，羽箭自西边靶子射入，贯穿飞出，又从东边靶子射出，直飞了200多米，插入地下方止。
这一箭神俊非凡，众人喝彩欢呼，靖安王一惊，自知失态，方收敛力道，一箭箭慢慢射出去，很快十箭射完，宣示宫人宣示结果：靖安王十矢中五矢，一矢中靶心。
这个成绩与他以往相比，实在让人意外，何况第一箭那么厉害，后续却又乏力，场中诸人一阵叹息。
接着南毓上场，其次韦顺。
结果出来，南毓十矢中七矢，三矢中靶心，韦顺十矢中六矢，一矢中靶心，沈舒十矢中五矢，靶心未中箭。
南毓夺魁，韦顺第二名，靖安王第三名，沈舒第四名。
魏帝手扶栏杆听着宣示宫人揭晓成绩，皱眉道：“承轩第三名吗？”
杜贵妃眉宇间掩饰不住的讥讽，“正是呢，以为他会夺魁，哪知却得了个第三，可辜负了皇上的期许。”
魏帝嗯了一声，心头涌上深深的失落，却又缓缓舒了口气。
黄阙笑道:“殿下为何叹气？方才柳姑娘已经答应赠画了。”
靖安王嗯了一声，出了飞霞阁，散漫的往赛场方向走去。
黄阙偷偷瞧了瞧他脸色，“属下斗胆，揣测到了殿下心中为何失落。”
靖安王道:“你说说看。”
“殿下骑射技艺精绝，那青衣小将南毓绝不是殿下对手，但您却对柳姑娘说魁首不是您，想来下午的比赛，您是要故意让着南毓了。”黄阙见他不说话，便知自己是猜对了，忍了忍又道:“您是怕风头太盛，遭东宫和琅琊王的嫉妒，您自己也就罢了，只是怕到时候娘娘在宫中受委屈。”
靖安王扫了他一眼，“你倒也乖觉，只可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黄阙立马反驳，“属下知道其二的，但属下不敢说，怕殿下不高兴。”
靖安王挑了一下眉，“有什么不敢说的。”
黄阙轻声嘀咕，“殿下想在柳姑娘面前出风头，可如今不得不放弃这个机会，自然心中失落。”
靖安王脚步一停，似笑非笑看着他，黄阙不敢抬头，“殿下不要嗔怪属下，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柳姑娘这般品貌人物，殿下心悦她那是再寻常不过的，想在她面前所表现也是理所当然。”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半天没听到靖安王说话，鼓起勇气一抬头，面前哪里还有人，靖安王人已经在三米外了。
他忙追了上去。
忽然一阵嬉笑，四个人往这边走了过来，乃是怀嘉公主和三名宫女。
怀嘉公主朝靖安王轻轻施礼，“五哥，刚才和你说话的那姑娘是谁？”
靖安王微惊，笑道:“不大认识，碰巧遇上，就闲聊了两句。”
怀嘉公主小嘴一扁，“我信你么？你一定是和人家姑娘偷偷跑到这边幽会……”
“不要胡说，传了出去，人家姑娘名声都要毁了。”
怀嘉咯咯笑了起来，“五哥紧张了，看来我猜对了，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她又回头吩咐几名宫女，“你们也不许出去乱说。”
几名宫女连声答应。
靖安王看着怀嘉，这个皇后所出、千尊万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长公主，前几年还是个满脸稚气、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女孩儿，如今却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叹道:“你猜错了，就是碰巧遇上，闲聊两句，你到这边来干什么？”
“你们射箭比赛，我又不感兴趣，坐了一上午，无趣死了，好不容易休息，赶紧出来走走，碰巧就看到你和那姑娘说话，我本来想绕过去偷听你们说什么的，结果你们那么快就说完了。”
靖安王笑了起来，“觉得无趣下午就回宫，父皇母后那么宠爱你，你偷偷跑回去，他们不会责备的。”
“可是我下午还想看五哥夺魁呢。”
“哪里就能夺魁，那青衣小将比我厉害多了。”
怀嘉公主哼了一声，“才不是呢，我看五哥你比他厉害多了。”
靖安王点了点头，“那就借皇妹吉言了，若我能夺魁，等回头你成婚时，就将龙衔珠送给你做嫁妆。”
怀嘉公主俏脸一红，“好好说着话，五哥就拿我取笑。”
“哪里是取笑你，你如今年岁渐长，父皇母后总要为你择婿，你五哥我素来贫寒，到时候无宝贝贺喜，只能把龙衔珠拿出来了。”
怀嘉把头颈一扭，娇嗔道：“不和你说了。”领着几名宫女，一溜烟跑了。
靖安王笑着吩咐黄阙，“明日你去集市搜罗两盒民间机巧小玩意儿回来。”
黄阙奇道:“干什么用？”
“回头我带去宫中送给怀嘉。”
黄阙更奇，“送民间小玩意儿给公主？”
靖安王点点头，“怀嘉金枝玉叶，皇后爱逾性命，什么天下奇珍没有见过，我这次回京也没给她带什么礼物，或许民间的小玩意她能喜欢。”
主仆二人在西苑兜了一圈，时间差不多了，才返回赛场。
第三轮骑射比赛，赛场中心立东南西北四个靶子，分120米、150米、180米三赛，首先参赛者从存马区挑选良驹一匹，驱使马儿以靶子为圆心、半径120米的圆形奔驰，奔驰过程中参赛者手执弓箭，从马背竹筒中取出羽箭向四个靶子射击，依旧每人十支箭，因射击难度大，以射中5箭为最低标准，5箭只要射到靶子上，无论是否中七环以内，都算过关，继续第二赛，反之则被淘汰。
150米、180米以此类推。
靖安王身份最尊贵，第一个上场，他从存马区选了一匹马，翻身坐上去，还未从宫人手中接过弓，谢道衍已从旁边插进来，将那张七星弓递了给他，满怀激情道：“皇表兄，用这个！加油，你一定能夺魁。”
靖安王笑了笑，驱使马儿进入赛场，回过身朝朝露阁上柳青君看了一眼，然后一扯缰绳，那马四蹄翻飞，奔了出去，载着他转圈奔驰，靖安王抽出羽箭，搭上七星弓，待心绪平静，腰身一挺，嗖一声，箭去如流星，射中正东箭靶，正中靶心！
场中一片欢呼，谢道衍兴奋极了，围着赛场奔来奔去给靖安王加油，很快十支羽箭射完，宣示宫人宣讲结果：靖安王殿下十矢中十矢，八矢射中靶心。
众人的喝彩声远远传入飞云阁魏帝等人耳中，魏帝喃喃道：“吾儿骁勇！”
皇后、杜贵妃、太子以及琅琊王脸上全都难看至极。
第二个上场的是南毓，他职位虽不高，但上一轮比赛成绩第二，这个以往寂寂无名的刑部小官吏，飞身跃上马背，胯下坐骑一声长嘶，连人带马都神骏非凡，很快他的成绩也出来了：十矢中十矢，八矢射中靶心。与靖安王不相上下。
第三名上场的是韦顺。
第四名是太子府詹士沈灼之子沈舒。
第五名是杜贵妃胞弟杜审言。
……
第一赛罢，晋级者只剩五人：靖安王、南毓、韦顺、杜审言、沈舒。
到了此时，前三甲基本也就定了，众人只关心魁首是靖安王还是南毓了。
五人重换了马匹，进行第二赛，结果出来：
靖安王十矢中八矢，五矢中靶心。
南毓十矢中七矢，五矢中靶心。
韦顺十矢中六矢，两矢中靶心。
沈舒十矢中五矢，一矢中靶心。
杜审言十矢中三矢，靶心未中箭，淘汰。
第三赛，也就是本场赛事的最后一赛。三轮比赛，参赛者数百人，挑选良驹几十匹，然而真正能进入最后决赛的只剩此四人。
这是魏国帝都骑射最好的四人！除却靖安王本是皇子之尊、韦顺乃是侯爵世子，另外两人至此之后必然青云直上，成为国之栋梁。
靖安王跨上坐骑，勒马缓缓进入赛场，手里拿着沉甸甸的七星弓，目视前方180米处的箭靶。他能从嘈杂的声音中听到谢道衍以及黄阙的鼓励声，他们是那么希望他夺魁，然而真能夺魁么？
他不是太子，也不是琅琊王，而是常年驻守北方，协助护国大将军守边关要塞、手握五万精兵的靖安王，如果他太厉害、太耀眼，成为皇上宠爱的皇子，那必然会成为东宫和琅琊王的心头刺，连带母妃董贤妃也会受累。
而他哪里有能力与这两位实力雄厚的皇子相抗衡。
皇上早早册立太子，却又将琅琊王留在身边过分宠幸，此举致使数年来朝臣朋党勾结、猜疑不断，如果此时他再牵涉进去，让整个朝堂更加污浊混乱，超出皇上的掌控，那皇上会怎么想？
何况一个极其厉害、手握精兵的皇子，本来就会让掌权者忌惮，但如果最后一场赛事输了呢？东宫和琅琊王固然会心理平衡一些，皇上也会欣慰自己挑选来守边关的皇子既不那么厉害，也不那么废物，一切或许刚刚好。
他趋马疾行，弯弓搭箭，明明这场比赛是稳操胜券的，却不得不屈居人下，心中不忿，一箭射出，破空厉响，扑扑两声，羽箭自西边靶子射入，贯穿飞出，又从东边靶子射出，直飞了200多米，插入地下方止。
这一箭神俊非凡，众人喝彩欢呼，靖安王一惊，自知失态，方收敛力道，一箭箭慢慢射出去，很快十箭射完，宣示宫人宣示结果：靖安王十矢中五矢，一矢中靶心。
这个成绩与他以往相比，实在让人意外，何况第一箭那么厉害，后续却又乏力，场中诸人一阵叹息。
接着南毓上场，其次韦顺。
结果出来，南毓十矢中七矢，三矢中靶心，韦顺十矢中六矢，一矢中靶心，沈舒十矢中五矢，靶心未中箭。
南毓夺魁，韦顺第二名，靖安王第三名，沈舒第四名。
魏帝手扶栏杆听着宣示宫人揭晓成绩，皱眉道：“承轩第三名吗？”
杜贵妃眉宇间掩饰不住的讥讽，“正是呢，以为他会夺魁，哪知却得了个第三，可辜负了皇上的期许。”
魏帝嗯了一声，心头涌上深深的失落，却又缓缓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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