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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彩虹

    她在自己说完时才听明白蓝爵刚刚说的话。

    她呆若木鸡地站着,就算她这些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笑里藏刀的斡旋在男人堆里,推杯换盏的在灯光里隐藏着心机,楚笙对她的好,她都没忘过。

    蓝爵突然说的话给了她一闷棍,她一动不动的站住,唯恐动了,惊扰了蓝爵。

    也惊跑了那个害楚笙的人。

    “你说什么?谁害了楚笙?”春草狰狞无比的说。

    谁害了楚笙,她变成鬼也不放过。

    问题是她怎么变成鬼呢?

    已经是一团糟的自己,还怕眼前拿着剪刀的蓝爵。

    为了楚笙,春草心里有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

    有一个人,她也要他变成鬼。

    春草抬头时,门被打开了,秦瀚手里拿着录音笔站在那。

    春草瞬时间明白了,人家不是走了,是要自己露出马脚。

    露了马脚那又怎样,她不管了,她要蓝爵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蓝爵指了下秦瀚手中的录音笔。

    蓝爵淡然一笑,秦瀚的录音笔放出来李芗的声音。

    “我那天也是无意听到的,姜豪仁和他的两个打手说,要把乔叶馨的车胎割破,就在我们这干是最好的。

    要是被发现了就说是春草老板娘因为嫉妒,嫉妒乔叶馨和徐海洋有一腿。”

    春草惨然笑着,自己本来想算计姜豪仁的,结果姜豪仁早就算计了自己。

    她用手重新捋了自己的头发,把旗袍松散的扣袢系好,一切整理的尽量平整了。

    “其实我今天也是要和你们说这个人的,姜豪仁最近赌输了一大笔钱,徐海洋给他打理的公司几乎输得精光。

    因为他害怕徐海洋,就撺掇我在这屋里按了监控器。

    我呢想要带着楚笙回到过去生活的地方,可惜因为徐海洋,我不能离开。

    你们知道,人总是要生活的,何况我是个柔弱的女人。”

    春草说完,她又随手拿起来那朵簪花,插在了头上。

    恰好的位置,是她熟练过的。

    在房间里紫色的烟云里,她洁白的脸上充满了向往。

    她做的这一系列都有了女人独特的风韵,巾帼就义。

    “我想你们已经早就注意到了姜豪仁,这也是他该有的劫数。

    他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徐海洋了,为徐海洋做了很多事,名利也得了不少。

    可是人心都是有沟壑的,需要填满就要找机会。

    姜豪仁就利用乔叶馨喜欢徐海洋,压榨了不少她的钱。

    乔叶馨是知道的,可是她为了徐海洋甘愿。

    时间久了,一直替徐海洋办事的姜豪仁就有了别的念想。

    他开始假借徐海洋的名义,接近乔叶馨,用各种方法透露给乔叶馨徐海洋的事。

    什么徐海洋放了高利贷,被人家追杀回不来。

    什么徐海洋必须卖了他给买的房产抵债等等低俗的借口。

    什么徐海洋病了,刚接手的公司干不下去了。

    乔叶馨一一替徐海洋擦屁股。

    但是,她也开始调查徐海洋。

    还别说,最近真让她调查出一些事。

    一个和王佑里的公司做过生意的人,因为资金回笼的事自杀了。

    他临死的时候见了乔叶馨,告诉乔叶馨,徐海洋以前介绍他向徐海洋的老板娘尚静借过钱。

    就是复利的那种,商人嘛,挣钱快,利息高点也无所谓啦。

    可是,徐海洋却要他用自己的器官做抵押。

    他也就是以为是一种玩笑,当时也没多想,反正钱回来得也快,抵押什么都行。

    谁知,他一个大意,钱真的没了。

    因为要和乔叶馨借钱,他才不得不说了实情。

    乔叶馨要他请律师告状,可是他说什么也不敢。

    原因很简单,他做保险的抵押是他公司全部的资产。

    乔叶馨和我一起喝茶,就问了我这件事。

    我说我不知道。

    其实乔叶馨和我认识,也是姜豪仁教我的。

    只不过,我为了不让乔叶馨找徐海洋,也是故意的透露给她,我和徐海洋有过一个孩子。

    这事让乔叶馨很痛苦,她也是个坚强的女人,知道了这些就想了断了和徐海洋的关系。

    可是,我又不甘心。

    凭什么她能一直爱一个男人,我却要背负对楚笙的歉疚。

    我就告诉她,其实当年徐海洋也对她动过心的。

    他做的一些事,想要有更好的身份接近她。

    这么久没联系,可能也是因为乔叶馨太强。

    乔叶馨又鼓起了勇气,她一边调查徐海洋做的事,一边寻找徐海洋和尚静之间都有过什么交易。

    乔叶馨死了,和姜豪仁一定是有关系的。

    他知道徐海洋最近时间不断地投资在一些仕途正有起色的官员身上,然后就准备拿着这些录影去要挟人家。

    你们可能也注意到徐海洋了,是啊,他这次回来做的事太过于夸张。

    大把的撒钱给这个城市里,这让我感到很奇怪。

    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是个很低调的人,说话温和,走路靠边。

    这次的做法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就很像他若是失踪了,会有很多人都关注的。

    姜豪仁本想利用录影要挟别人,谁想这些人是真的在用徐海洋的钱给这座城市做事情。

    人家没怕他,还反过来告诉他,要把他做的事告诉给徐海洋。

    姜豪仁这回是真的怕了,他怕徐海洋让他一盆如洗。

    他也不知道从哪整来了食谱,用些植物做糕点,说是心脏需要营养的偏方。

    那幅字和画也是他推荐给我的,说是徐海洋最喜欢的字画。

    我都是听他的才做的。

    为了生存,听话已经是我独门生计了。

    蓝爵,楚笙是为了我死的,我没什么要辨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心里也就不再羁绊了。

    这些年,我过得也不好,总想在梦里见一见他,和他哭诉我的思念,感谢当年他为了我甘愿赴死。

    人这一辈子啊,总要欠点什么才算完美,才会要人一直记着。

    楚笙是最聪明的,让我时时刻刻记着,自己当年因为鲁莽,欠了他的。”

    春草一直神经兮兮的说,虽说搅成一团麻,但也让蓝爵他们听得惊心。

    原来,乔叶馨是发现了徐海洋的事,姜豪仁是替徐海昂除掉了乔叶馨。

    那么尚静和徐海洋手里还有哪些人,这些人一旦还不上钱,是不是都要选择自杀。

    也就王佑算是个好命的,有乔叶馨。

    可是,乔叶馨死了,她是不是还查到了什么。

    春草见蓝爵还在沉思,大脑飞速的转。

    自己已经是蓝爵砧板上的肉了,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遮拦了。

    “我和徐海昂的关系是从楚笙入狱开始的,也快有二十几年了。

    虽然他在楚笙的事上帮我活动了,但最后楚笙还是没有走出监狱。

    从这件事上,我是恨他的。

    一次偷听到他和一个什么人谈话,说什么身体不适的话。

    等他接完电话,从房间里出来后人就变了。

    他狠狠地说,要嘛拿走他的心脏,要嘛就用她的女儿命来换。

    他说的奇怪,我听得也惊心动魄。

    徐海洋这次回来,带回来那个王安,就是他身边除了我,唯一一个女人了。

    他说的女儿会不会是王安。

    王安的妈妈尚静临死时给她自己做了一份保险,受益人是王安。

    这是姜豪仁和我说的。

    蓝爵,他若真用了什么毒药,也是被徐海洋逼得。

    但是,他也是为了保命。

    最近外面又掀起了新的一轮病毒,比起之前的更是可怕。

    它不至于要人的性命,但会普遍。

    看过《天龙八部》吗?

    那个叫生死符暗器一旦打在身上,真是叫天不应唤地不灵的带毒暗器,只有使用者方可破解的毒。

    徐海洋身上就有这样的毒……”

    蓝爵听她这样说,心里一激灵。

    徐海洋怎么会中毒,他不是只是被人骗了,说是换了心脏吗?

    “你说毒是……”蓝爵问。

    春草微微一笑,柔和地说:“听话!徐海洋很听话。

    徐海洋的身体上有血液病,他需要定时使用针剂。

    这种针剂都是从国外运过来的,很贵,很难搞。

    他和我说,他是和国外的一个机构做了交易。

    人家出钱,他给找实验体。”

    蓝爵惊讶地问:“你是说,徐海洋被人家控制了?”

    春草点头。

    蓝爵大脑飞速运转,从徐海洋和他联系,到徐海洋回来被秦瀚监视,没见到他和别人接触啊。

    除了贾斯文,就是那个副市长游牧。

    游牧就是主管城建的,最近一直在规划城市园林上大做文章呢。

    蓝爵实在想不出,徐海洋到底找了什么样的实验体,怎么没看到他和哪个机构接触,也没见他出入哪个医院。

    蓝爵也看不懂,徐海洋大把的花钱在这个城市里,他是为了什么呢?

    春草说完了这些,心里才感到舒服啦。

    姜豪仁这个坏人,若不是他当年趁火打劫自己,让自己输了钱又输了人,自己也不会再去城东的那个批发市场,去见那个黑社会的头。

    跪在那里,哀告祈求人家出具原谅书。

    不见那个黑社会的头,有些东西楚笙就不会看到,楚笙也不会突然死亡。

    春草突然恍然大悟的说:“蓝爵,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是姜豪仁告诉那个人,我才可能是杀了他兄弟的人?”

    蓝爵点头。

    春草愤怒、杀气和懊悔,不可遏制的在脸上。

    她的手搅在一起,泄愤的掰掉小拇指上的长指甲。

    原来自己一直是被人家设计的……

    她用最后的力气说:“蓝爵,我知道,今天我能站在这是你给我的机会。

    我若说出来别的,你可能会认为我是在报复。

    我认了,这也是我一直要做的。

    姜豪仁就是当年批发市场那场钢丝绳杀人案的另一个案犯。

    你们当年结案,是因为凶手当场伏诛,没有活口。

    但是,那场因为赌资分配不均的杀人案还有一个人,就是姜豪仁。

    姜豪仁好赌,好多人都知道,你可以打听出来。

    早在我和楚笙开饭店时,他就建议我们要在饭店里挖一条秘密的通道。

    我们没做。

    但是,姜豪仁肯定会干的,他对那里太熟悉了。

    店被他盘过去以后,我就观察他,果真他干了。

    这个通道的另一个出口是郊外的一个干枯的水井口。

    干枯的水井地下其实另有天地。

    你过去,找人掀开就会看到。

    他现在改车行了,可是他改不了自己的习惯。

    这回他赌输徐海洋的公司,你就去瞧瞧那里,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春草说玩,就站在那等着,她觉得楚笙今生不能再和她相见,那就来生吧。

    蓝爵和秦瀚马不停蹄的冲向姜豪仁的车行。

    秦瀚憋了好几次,终于憋不住的说:“师父,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告诉我啊,要不是你给我一个眼神,去追那个保安,我都不知道,他会告诉我那些。”

    蓝爵“嗯”了一声说:“我不是怕憋不住,就把你拉出来么。”

    秦瀚苦笑地说:“你是真把我当蛔虫啦,那师父告诉我,咱们还去林普那嘛。”

    蓝爵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