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天诛女
次日，赤娘醒了，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类的客栈里。她走出去一看，长闲正坐在客栈里喝茶。即使赤娘还有些迷糊昨晚发生的事，但她并不担心什么，反而还妩媚地坐在长闲面前，招呼店家：“上一壶酒。”
“好嘞。”
“客栈费，还我。”长闲淡淡道。
“我可没有人类的钱。”
“那你还叫店家上酒？谁给你付酒钱？”
“你啊。”赤娘细细的狐狸眼微微上挑，“替我付酒钱，那是你的荣幸。”
“付酒钱可以，住宿费也不用你还，但我有个要求，你要告诉我有关‘鬼界’特别是‘魅族’的事。”
“我一只两百岁的老狐狸，岂是你一个人类的毛头小子可以命令的。”赤娘喝一口酒，品味了一会，“果然，人类酿造的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我桃花酒的半分之一醇厚。”
长闲抽出剑哗的一下抵在赤娘的细白的颈间：“敬酒不吃吃罚酒。”
客栈里的人都回头来看他。有人出言道：“喂，小伙子，你要懂得怜香惜玉啊，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不喜欢，就让给我。”
长闲一把把酒壶丢过去：“你再啰嗦，我连你也一起砍了。”
那人愤愤的不再说话。
“老娘倒要看看，你能给我吃什么罚酒。”赤娘依旧用妖媚的眼神看他。
妈的，这只老狐狸，怎么软硬不吃。“等我怒了，真的一剑看下你的脑袋，管你是不是什么仙妖，反正我都是妖族的禁忌了，不介意再拉拉妖族的仇恨。”
赤娘噗嗤一笑，好像很喜欢逗他：“小子，急了？”
“你说不说？”
赤娘修长的手指移开他的剑：“告诉你也无妨。你想知道关于鬼界的什么事？”
灵祈说，娘是‘魅’。但鬼界自然也包括‘魅’，百年前就全部灭亡了。如果灵祈说的是真的，那么鬼就没有全部灭亡，至少会有一两只鬼还活到现在。
“鬼灭族了，是否一只也不剩？”
“别的不敢保证，这个我倒是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鬼全部灭亡了。百年前，不可能有一只鬼活下来。”
“为什么你如此肯定？”
“小子，你知道吗，天下自古以来分三界，人界，妖界，和鬼界。即使人类无法感知到，但天下是靠三界的‘气’来平衡的。鬼气，人气，和妖气。少了其中任何一气，天地都会在暗中发生可怕的变化，这变化是毁灭性的。
“人类为了保证自己对天下的控制，灭了鬼。愚蠢的人类无法感知到天地‘气’的变化，我们妖可是可以感觉到的。天地的鬼气，在一百年前彻底消失了。是彻底哦。如果还有一只鬼活下来，鬼气是不会消失殆尽的。”
那么，灵祈为什么说娘是鬼。如果娘是鬼的话，鬼气就不会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啊。
“关于魅族，你知道的有多少？”
“魅族啊，”赤娘微微眯起她的桃花眼，“说来魅族，百年前还有一个魅族的鬼和老娘相熟，后面她也死了。魅族没什么好说的，和其他三族的鬼一样都死在一百年前了。哦不，看着你，我倒想起了什么。”
“什么？快说！”
“那个和我相熟的魅族鬼，她和你倒有缘分。她也是被追杀的。不过不是被妖界，是被鬼界。”
“为什么？”
“听闻是鬼界千年出现一次的预言，说那只魅族鬼‘鬼之禁忌，除之’。有意思吧，和你一样。”
有意思个屁。我被妖族全族追杀有什么有意思的！长闲在心里想道。他一下同情起那个魅族的鬼了。
“为什么她会被鬼的预言说‘除之’？她也是鬼啊，她犯过什么对不起鬼界的事吗？”
“这倒没听说过。她是一出生就被预言了，自小都在逃避鬼的追杀，逃到妖族里就和我认识了。”
“她叫什么？”
“说来也怪，她说她自己无父无母的，连名字也没有，所有的鬼都称呼她为‘天诛女’。久而久之，她的名字就是‘天诛’了。”
“天诛。”长闲喃喃，“后来呢？”
“后来？死了。人不放过任何一只鬼，无论鬼躲哪里都给揪出来杀掉。人类自以为杀掉全部鬼就可以稳稳地掌控天下，殊不知天地之气已经在朝着灭亡的方向去了。”赤娘忽然加大音量，“人类，愚蠢！人类所信仰的神，愚蠢！”
“喂，你突然那么大声干什么！”长闲小声道。
果然有人听到了赤娘的话，特别是赤娘侮辱神的言论令他们发怒：“小兔崽子，管好你的女人。再对神有不敬，我可对你不客气。”
长闲也不是好惹的，八年来孤身在江湖里摸爬滚打他也沾染了不少匪气：“滚。你休管我。你和我没关系，我爱说什么说什么。她不是我的女人，和我没关系，她爱说什么说什么。”
那个五大三粗的人大怒，抡起桌子就要打长闲。赤娘拿桃花扇挡在头上：“诶，别动手啊。”
“小女娃子，等我解决了这小子，就来对付你。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你从了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人类，你可没资格叫我小女娃子。老娘当你奶奶都绰绰有余。”赤娘说道，桃花扇轻轻一闪，那个五大三粗的人身子瞬间软了下去，闭着眼倒在地上，“粗俗的人类，进你的幻境里去吧。”
长闲拉起赤娘就往外走，免得其他的人追上来。
“那个被称作‘天诛’的魅，你是亲眼看到她死的吗？”
“那还有假？天诛躲在我妖族，人类威胁妖族叫我们把天诛交出来。妖族害怕人类也对他们进行屠杀，不得已把天诛交出去。天诛拼命反抗，被人类直接斩杀在妖族之地。我亲眼所见，血肉横飞。”
“所以，天诛绝对没活下来。‘鬼之禁忌’，最后被人类杀了。”
“是啊，天诛又有什么错呢？自打一出生就被本族人追杀，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年纪轻轻就死得惨不忍睹。人类，罪恶。”
即使长闲也是人类，但他一时半会也没法反驳赤娘的话。
“老狐狸，看在你告诉我关于鬼界的份上，我不举报你。你快点离开灼华城吧。”
“小子，懂不懂礼貌，老狐狸也是你叫的？叫老娘姐姐。”
“老狐狸。”
“姐姐我好不容易来到灼华城，哪有这么快就走的道理。听说一族之首，牧氏的牧府里有好酒，我不去尝尝怎行。”
“老狐狸，牧府你也敢去！你一只狐妖，若是被发现了，老命不保。”
“老娘我活了那么久，自然不会轻易死去。”赤娘笑道。
“若你在牧府被抓了，我可不保你。”
“你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先管好你自己吧。”赤娘说道，就变回红狐狸，一路顺着墙根溜走了。
长闲心道：管你几百年的老狐狸，来到人类的地盘，还不是得夹着尾巴溜墙根。
长闲回到牧言的独立别苑，听见牧兰在跟牧言抱怨：“言哥，长闲那厮一晚上都不知道去哪了。”
“城里的眼线说，他和一个女子进客栈里了。”牧言笑道。
“嚯，长闲。”牧兰用怪异的语调道。
“喂喂喂，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长闲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悄悄地靠近牧言，想按照灵祈的话用背上的鬼头骨试探牧言。
“哟，长闲，说和我去看不夜城，结果一晚上不见人影。”牧兰冷冷道。
牧言感觉到什么，面色忽然一峻，猛地上前用力想抓过长闲的背上的包裹，长闲手臂一挡，牧言顺势抬腿一踢，背上的头骨骨碌碌地滚出来。
黑色的头骨散发着黑色的气，气晃晃悠悠地飘向牧言，把牧言包围在里面。
牧言抽剑用力一劈头骨，头骨立马粉碎。黑色的气也慢慢消散了。
牧言随即用剑对着长闲，长闲也毫不犹豫的拔出剑来。
灵祈说，鬼的头骨上的怨气和鬼有感应。那么，刚才发生的一幕很明了了，怨气明明白白地向着牧言飘去。
牧言，是人是鬼？
“好嘞。”
“客栈费，还我。”长闲淡淡道。
“我可没有人类的钱。”
“那你还叫店家上酒？谁给你付酒钱？”
“你啊。”赤娘细细的狐狸眼微微上挑，“替我付酒钱，那是你的荣幸。”
“付酒钱可以，住宿费也不用你还，但我有个要求，你要告诉我有关‘鬼界’特别是‘魅族’的事。”
“我一只两百岁的老狐狸，岂是你一个人类的毛头小子可以命令的。”赤娘喝一口酒，品味了一会，“果然，人类酿造的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我桃花酒的半分之一醇厚。”
长闲抽出剑哗的一下抵在赤娘的细白的颈间：“敬酒不吃吃罚酒。”
客栈里的人都回头来看他。有人出言道：“喂，小伙子，你要懂得怜香惜玉啊，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不喜欢，就让给我。”
长闲一把把酒壶丢过去：“你再啰嗦，我连你也一起砍了。”
那人愤愤的不再说话。
“老娘倒要看看，你能给我吃什么罚酒。”赤娘依旧用妖媚的眼神看他。
妈的，这只老狐狸，怎么软硬不吃。“等我怒了，真的一剑看下你的脑袋，管你是不是什么仙妖，反正我都是妖族的禁忌了，不介意再拉拉妖族的仇恨。”
赤娘噗嗤一笑，好像很喜欢逗他：“小子，急了？”
“你说不说？”
赤娘修长的手指移开他的剑：“告诉你也无妨。你想知道关于鬼界的什么事？”
灵祈说，娘是‘魅’。但鬼界自然也包括‘魅’，百年前就全部灭亡了。如果灵祈说的是真的，那么鬼就没有全部灭亡，至少会有一两只鬼还活到现在。
“鬼灭族了，是否一只也不剩？”
“别的不敢保证，这个我倒是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鬼全部灭亡了。百年前，不可能有一只鬼活下来。”
“为什么你如此肯定？”
“小子，你知道吗，天下自古以来分三界，人界，妖界，和鬼界。即使人类无法感知到，但天下是靠三界的‘气’来平衡的。鬼气，人气，和妖气。少了其中任何一气，天地都会在暗中发生可怕的变化，这变化是毁灭性的。
“人类为了保证自己对天下的控制，灭了鬼。愚蠢的人类无法感知到天地‘气’的变化，我们妖可是可以感觉到的。天地的鬼气，在一百年前彻底消失了。是彻底哦。如果还有一只鬼活下来，鬼气是不会消失殆尽的。”
那么，灵祈为什么说娘是鬼。如果娘是鬼的话，鬼气就不会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啊。
“关于魅族，你知道的有多少？”
“魅族啊，”赤娘微微眯起她的桃花眼，“说来魅族，百年前还有一个魅族的鬼和老娘相熟，后面她也死了。魅族没什么好说的，和其他三族的鬼一样都死在一百年前了。哦不，看着你，我倒想起了什么。”
“什么？快说！”
“那个和我相熟的魅族鬼，她和你倒有缘分。她也是被追杀的。不过不是被妖界，是被鬼界。”
“为什么？”
“听闻是鬼界千年出现一次的预言，说那只魅族鬼‘鬼之禁忌，除之’。有意思吧，和你一样。”
有意思个屁。我被妖族全族追杀有什么有意思的！长闲在心里想道。他一下同情起那个魅族的鬼了。
“为什么她会被鬼的预言说‘除之’？她也是鬼啊，她犯过什么对不起鬼界的事吗？”
“这倒没听说过。她是一出生就被预言了，自小都在逃避鬼的追杀，逃到妖族里就和我认识了。”
“她叫什么？”
“说来也怪，她说她自己无父无母的，连名字也没有，所有的鬼都称呼她为‘天诛女’。久而久之，她的名字就是‘天诛’了。”
“天诛。”长闲喃喃，“后来呢？”
“后来？死了。人不放过任何一只鬼，无论鬼躲哪里都给揪出来杀掉。人类自以为杀掉全部鬼就可以稳稳地掌控天下，殊不知天地之气已经在朝着灭亡的方向去了。”赤娘忽然加大音量，“人类，愚蠢！人类所信仰的神，愚蠢！”
“喂，你突然那么大声干什么！”长闲小声道。
果然有人听到了赤娘的话，特别是赤娘侮辱神的言论令他们发怒：“小兔崽子，管好你的女人。再对神有不敬，我可对你不客气。”
长闲也不是好惹的，八年来孤身在江湖里摸爬滚打他也沾染了不少匪气：“滚。你休管我。你和我没关系，我爱说什么说什么。她不是我的女人，和我没关系，她爱说什么说什么。”
那个五大三粗的人大怒，抡起桌子就要打长闲。赤娘拿桃花扇挡在头上：“诶，别动手啊。”
“小女娃子，等我解决了这小子，就来对付你。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你从了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人类，你可没资格叫我小女娃子。老娘当你奶奶都绰绰有余。”赤娘说道，桃花扇轻轻一闪，那个五大三粗的人身子瞬间软了下去，闭着眼倒在地上，“粗俗的人类，进你的幻境里去吧。”
长闲拉起赤娘就往外走，免得其他的人追上来。
“那个被称作‘天诛’的魅，你是亲眼看到她死的吗？”
“那还有假？天诛躲在我妖族，人类威胁妖族叫我们把天诛交出来。妖族害怕人类也对他们进行屠杀，不得已把天诛交出去。天诛拼命反抗，被人类直接斩杀在妖族之地。我亲眼所见，血肉横飞。”
“所以，天诛绝对没活下来。‘鬼之禁忌’，最后被人类杀了。”
“是啊，天诛又有什么错呢？自打一出生就被本族人追杀，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年纪轻轻就死得惨不忍睹。人类，罪恶。”
即使长闲也是人类，但他一时半会也没法反驳赤娘的话。
“老狐狸，看在你告诉我关于鬼界的份上，我不举报你。你快点离开灼华城吧。”
“小子，懂不懂礼貌，老狐狸也是你叫的？叫老娘姐姐。”
“老狐狸。”
“姐姐我好不容易来到灼华城，哪有这么快就走的道理。听说一族之首，牧氏的牧府里有好酒，我不去尝尝怎行。”
“老狐狸，牧府你也敢去！你一只狐妖，若是被发现了，老命不保。”
“老娘我活了那么久，自然不会轻易死去。”赤娘笑道。
“若你在牧府被抓了，我可不保你。”
“你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先管好你自己吧。”赤娘说道，就变回红狐狸，一路顺着墙根溜走了。
长闲心道：管你几百年的老狐狸，来到人类的地盘，还不是得夹着尾巴溜墙根。
长闲回到牧言的独立别苑，听见牧兰在跟牧言抱怨：“言哥，长闲那厮一晚上都不知道去哪了。”
“城里的眼线说，他和一个女子进客栈里了。”牧言笑道。
“嚯，长闲。”牧兰用怪异的语调道。
“喂喂喂，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长闲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悄悄地靠近牧言，想按照灵祈的话用背上的鬼头骨试探牧言。
“哟，长闲，说和我去看不夜城，结果一晚上不见人影。”牧兰冷冷道。
牧言感觉到什么，面色忽然一峻，猛地上前用力想抓过长闲的背上的包裹，长闲手臂一挡，牧言顺势抬腿一踢，背上的头骨骨碌碌地滚出来。
黑色的头骨散发着黑色的气，气晃晃悠悠地飘向牧言，把牧言包围在里面。
牧言抽剑用力一劈头骨，头骨立马粉碎。黑色的气也慢慢消散了。
牧言随即用剑对着长闲，长闲也毫不犹豫的拔出剑来。
灵祈说，鬼的头骨上的怨气和鬼有感应。那么，刚才发生的一幕很明了了，怨气明明白白地向着牧言飘去。
牧言，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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