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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好行囊准备向孟轻鸿道别,却见他手里握着一柄长剑,身后跟着面带笑颜的孟逐妍,看见两人如此,难道说……

    我按捺住心头的喜悦,迎上前去:“小可正要向孟将军辞行,却劳烦孟将军过来一趟了。”

    孟轻鸿哼了一声,只是道:“看你脸色,定已猜到老夫此番过来所谓何事了。”

    我对着孟轻鸿身后的孟逐妍眨了眨眼睛,回答道:“多谢孟将军了,小可定安全将孟妹子送至豫州将军府。”在“豫州”二字上,我还特意加重了读音。

    孟轻鸿将那把长剑递与我,没好气地道:“你们这些懂朝政的,肚子里却净装些花花肠子!大半夜在后庭奏笛曲,真以为老夫看不出来?”

    这孟轻鸿委实冤枉我了!我之前确实想过,既然我同孟逐妍的目的地都是豫州,那同道也的确是良策,但我就怕这孟轻鸿不同意,故而并未提起此事。不过现下由孟轻鸿这样一番说辞,我也是暗暗好笑,却脸带歉意地道:“小可半夜练笛,惊扰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想来老夫也是过来人,岂会不知你们年轻人到底在作甚?”听我这么一说,孟轻鸿看起来更生气了,他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似在等我的下文。

    听他戳破昨夜的事,我和孟逐妍均是脸上一红,我假装咳嗽了一声,急忙陪笑道:“想来孟将军大人有大量,定不会记小子的罪过了。再者,孟将军那日嘱咐小可带着孟妹子游忻州,定早已料到了。”

    孟逐妍听我说完,不住点着头,她扯了扯孟轻鸿的衣摆,说道:“爹,逐妍觉得吴……兄长说得极是!再者,兄长武艺高强,逐妍也有《清风剑诀》防身,想来也不会出事!”

    孟轻鸿听罢叹了口气,道:“罢了,女大不中留啊。”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对我说道:“这把“踏雪”剑便赠与你了,名字倒与你那轻功相配。这一路上好好照顾逐妍,早日启程也好尽快赶往豫州才是。”

    我点头称是,然后同孟逐妍一道将他送上了已停在府邸门外的马车。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孟逐妍的眼眶还是红了起来,想来孟轻鸿久居沙场,还是让她挂念得紧。

    我费了好一会功夫总算将逐妍哄得开心了起来,一联想到我那日的梦境恐终成现实,便忍不住在心底苦恼起来。正犯愁间,那翠儿已将逐妍的行囊收拾好拿了过来,孟方也牵了虹影和另一匹骏马朝我们走来。

    又是一阵分别与叮嘱,我同逐妍骑上各自的马儿,总算是踏上了前往豫州的路。

    我骑着马与逐妍并驾齐驱,笑嘻嘻地望着她,她见我一脸傻笑,便啐了一口:“你却一个劲在笑什么?”

    我扯着马儿又和那虹影挨的近了几分,也不管那虹影是否叫了一声,回答道:“逐妍,你看这孟将军是不是同意我们……”

    “你想的倒美呢!”她刮了我一眼,但见她嘴角的笑意,便知她心中所想定也是如此,我正打算说破她的心思,就听她接着道,“早知道爹爹让我与你同路,昨夜我就不该同你见面,倒白白便宜了你这大淫贼!”

    我听后哈哈一笑,说道:“早便宜晚便宜,早晚都要便宜。好逐妍,不若现下也让我便宜便宜?”

    “你这人恁地贪得无厌,一旦尝到了甜头竟变得这般泼皮,早知如此,我可不愿认识你这般人!”她说着,双腿一夹马腹,催着虹影往前奔去。

    我见她如此,也赶紧催着马儿赶了上去,笑嘻嘻地道了声歉,赶紧恭维着道:“孟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则个!是小的不懂事冲撞了您,若您不嫌弃,小的再为您卜一卦,也好功过相抵才是!”

    逐妍听着我满嘴胡话,哼了一声,转了个话题道:“你说爹爹将你师父的书信交与了你,你为何不打开看看?”

    行路上因为无事,我便对孟逐妍说了些我自己的事情,自然也包括了那封信,听她说着,我抿了抿嘴,道:“那封信可能算是师父留下来的唯一东西了,我总怕心底的思念情绪一股脑涌上来,或许不打开它是最好的。”

    她见我情绪低落,缓声道:“我倒不觉得,吴溟你想想看,清茗道长既然能算到三年后你来忻州帮我爹爹,那保不齐他在信中也会提到一些事情呢?你此时不打开,难道想一辈子不打开么?若是信中有什么需要你急着去办的事,你错过了,又该如何?”

    这一番话倒是点醒了我,毕竟,我总觉得师父他老人家不会什么都不给我留就驾鹤西去了,或许,在这封信背后,还留着些许东西待我去发掘。我转忧为喜,牵过她的手道:“逐妍,你说的极是!谢谢你!”

    见我真诚的道谢,她也笑着点了点头,但却又将手给抽了回去,轻声嗔道:“在这官道上你竟也这般大胆,若是让人看见该如何是好?”

    我听后急忙辩解道:“实乃冤枉!我可未做出什么轻薄举动来!再说,扯自家妹子的手,却也不算逾礼。”

    孟逐妍自是辩不过我,她扔下一句“不与你说了”,便自顾着骑马,任我如何哄,也不再搭腔。直到望见前方的茶肆,她总算开口了:“兄长,不如我们在前方小憩,你也看看清茗道长信中写了什么。”

    我听她唤我兄长,心里暗暗叫苦,急忙道:“好妹子,这好端端的却为何唤我“兄长”?这孟将军也不在此地,何必拘礼!”

    此时已行至茶肆外,她先是下马将虹影拴好,然后对我盈盈行了一礼,笑着说道:“逐妍虽说出门在外都听兄长的,但这礼数却是万万不可废的。”

    苦也!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想不到我吴溟竟被这妮子给摆了一道!我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再惯着这妮子了,便将马儿同虹影拴在一起,唤了小二端来茶水,兀自坐在座位上自斟自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