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像猫一样赖上你
接下来的几天，清宛只是如常地在自己的日子里行走着，只是行走着，她不再像大学时一样每天对生活对未来有无限幻想，看到一朵盛开的野花都会想到邵阳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的样子；吃到一种美食都会想下次带邵阳去尝一尝。
那种状态就是那个年龄的标配，好像那个年龄就是飞在半空中时的蒲公英种子，激情四溢，新奇热烈，而如今，蒲公英终于选好了降落的地点，不论是自己选的还是风选的，终归是落下了，那份激情也就随之落入尘埃了，从此只剩了仓粟与泥土。
清宛坐在电脑前，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快到了适合端起一杯滚烫的咖啡的季节了。她向门外的远处望着，目光空洞，视线里只模糊有东西从空中飘落，她也不知自己的思绪在何处，在想些什么，脑中只是凌乱地闪过“悲寂寥”“冬雪”等的字眼。
一个“喵喵”的声音把她唤醒，她循声望去，见书架旁立着一只有些脏乱的小猫，它正静静地望着自己，眼神中似乎带着求助。于是她赶紧走上前去，试探着它的反应，没想到小猫倒是一点也不畏惧，直接凑了过来，还把脑袋往清宛手上蹭了蹭，好像清宛本就是它的主人一样。
清宛被那柔软的毛弄得也心软软的，猜想它可能是饿了，就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了几袋零食饼干去喂它。果然如她所料，小猫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着小家伙吃得那么香，清宛忍不住用手去抚摸着它，还忍不住问道：“你从哪里来呀？”“你的主人呢？”
问完自己却控制不住地笑了，它又怎能回答得了自己呢？不过老人都说“狗记千，猫记万，小鸡尚能记得二里半。”它应该能找到回家的路吧。
这样想完，清宛便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似地，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它，等它吃完把它抱出了门外。
她以为这样它就会有力气回家了，但万万让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好几天，小家伙每天都会来找她要吃的，只是有客人来的时候它便躲了起来。
“这是认准你了啊！不用怀疑了，肯定是个流浪猫，你就收养它吧。”代远儿在听到这个事后在电话里说道。
“不行！我从来没有养过猫！”清宛有些惊讶道。
“没养过怎么了？猫很好养的啦，而且很爱干净，不像狗一样要花时间遛，还随地大小便。猫好，你养吧。”
“话是这么说，只是……”
“只是什么！就这么着吧。明天我去看你家猫去哈！”其实远儿知道清宛想说什么，正是知道，她才帮要她做决定，因为她相信那只猫能够给她带去陪伴。
第二天，代远儿果然带着儿子多米去书店看了小猫，也顺便给清宛带了一大袋的零食。
“干嘛给我买零食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清宛惊讶道，并一边说着一边抱起了旁边的小多米。
“给你的猫吃啊，当然，你饿的时候也可以吃点，我允许你吃。”远儿狡黠地笑着。
“去你的！”清宛握着小多米的手在远儿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怎么样？咱儿子很可爱吧？”远儿耍宝似地得意道。
“可爱！简直宇宙无敌可爱！”清宛望着那白嫩细腻的小脸蛋，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自己，像会放光一般，小巧的嘴巴里还发出咯咯地笑声，清宛是真心被融化了。
“小多米喜不喜欢猫啊？”清宛柔声问。
“喜欢！”小多米奶声奶气地回答。
“呶！你看，儿子都支持你养了，这必须养啊！”远儿在旁边打着边鼓。
清宛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这样，清宛虽然没说不养，但也没说养，只是那样一个每天来，一个每天喂，像是达成了默契。
直到有一天，小猫白天没有出现，清宛等了半天又半天，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或许是一个人太久了，又或许是这么多天的相依相伴已经让自己对小家伙产生了浓浓情感，她发现自己很是担心，担心它是不是出事了。
她发现已经不是单纯地小猫依赖自己了，自己也对猫也有了依赖。
那一刻，她决心如果它能再出现，自己就收养它。
结果，如她所愿，小家伙在晚上很晚的时候出现了，它看起来疲惫极了，一定是经历了什么磨难，清宛心想。她连忙心疼地抱起它，眼睛有些酸涩。
它不是和自己很像吗？孤零零，弱小而无助，是邵阳送它过来陪自己的吗？她不禁想。
当天晚上，她就把它带回了自己家，给它洗了澡，然后就在手机上下单购买了一个猫房。
“过两天你就有地方睡了哦。”清宛请捋着它的脊背说。
“哦，对了，应该给你起个名字，叫什么好呢？”清宛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喜悦。
她思索了一会儿说：“就叫小北吧，因为我们是在‘宛北’里相遇的对吗？我叫‘宛宛’，你叫‘小北’。”说完她又对着小家伙呼唤了几遍，试图让它记住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她感觉到一种极少的心安，与宁静。那一夜，她睡得也很香甜而踏实。
自那天开始，清宛每天于家和书店往返的路上便多了一只小猫仔。
小猫竟也是那样聪明，知道了自己有了家，再也不去流浪了，每天也帮主人看看店，逛逛书架。
一天，清宛正看书看得出神，只听得“小北”连叫了几声，抬头看去，原来是单铖业在逗它。
“小心它咬到你。”清宛提醒道。
“没事，小猫崽子，还能咬到我？”单铖业不服气似地。
清宛觉得他真是幼稚，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就路过，过来看看。啥时候养了只猫？”
“不是有意养的，是它赖上了我，没办法。”清宛一脸无奈的样子。
“哈哈！”单铖业笑道，“那说明你很招小动物喜欢啊！”
“你这话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夸你了啊！你这么招人喜欢怎么会骂你呢。”单铖业语气认真，脸上却憋着笑意。
“切！我这么无趣还招人喜欢？”清宛并不是谦虚，而是说的心里话，她确实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趣的人，过去是，现在更是。过去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现在更是窝在了书里，连最想诉说的那个人都不在了。
“你无趣？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高中那时候班里有多少男生喜欢你吗？”
“你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光我知道的就有三个了，不信你去问。”
“你滚！”清宛懒得搭理他，尽力把思绪拉回到书本上。
“真不想知道？”单铖业伸头试探着问道。
清宛本不想回答，但见他一直伸着个脑袋，很是厌烦，就一字一顿地说：“不——想——知——道！”
“那行吧，那我还是跟猫聊天去吧。”他说着转身又喂猫去了。
清宛见他真的垂头丧气地去找猫，不禁想笑。
“单总今天怎么这么清闲啊？”
单铖业唇角划过一丝微笑，道：“我已经忙了很多天了好吧？还不允许我清闲两天啊！”
“清闲两天你不去约会，跑我这里干嘛来了？”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啊？”单铖业斜晲着她。
“我是怕耽误了单总的人生大事。”
“要是真的耽误了呢？”
清宛不知道单铖业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但她隐隐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意味。但嘴上也只是说：“那我可承担不起这责任。”
单铖业沉默了好半晌，然后突然转身走向办公桌，将两只手撑在桌边，低头盯着清宛。
一阵粗重的气息让清宛感觉有些压抑，她故作镇定地扫过书上一行行文字。
单铖业忽然压低着声音说道：“那我也像这只小猫一样赖上你不走了。”
“你——”清宛本想自然地骂上一句，但抬头的一刹那，正撞上一束灼热的目光，那目光如火炬一般，真的把能把人灼痛的感觉。
她顿时卡在了那里，说不出话。
晃了晃神，她才赶紧将目光收回，低头看向书本，手里慌乱地翻着书页。
单铖业轻挑了一下嘴角，直了直挺拔的身体，把双手随意地插进了裤子口袋里。
“你就每天在书店待着吗？没休息的吗？”
清宛内心仍旧是有些慌乱的，悄悄地深呼吸了一下，回道：“休息什么？我的工作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休息。”
“这境界！就是不一般。如果世上每个人都有你这境界，那我们早都可以移民太空了。”
“你讽刺的手法学得挺好嘛！”
单铖业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边翻边说：“你太看得起我了！其实讽刺是啥我都不知道。”
清宛再也懒得接话，就默默地做自己的事。
过了一会儿，单铖业突然说道：“其实你这个门口可以放一把遮阳伞，再放上一套桌椅，那意境！”他说着还不忘用手比划着，一副设计师的感觉。
“就这样！”还没等清宛说话，他又补充道。
清宛压根没把他的话防在心上，只当他是自言自语。
这时，她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宛宛！宛宛！快过来帮忙！”
清宛听出是母亲的声音，连忙小跑出去。嘴里还在应着，“妈！怎么了？”
还没等母亲回应，她就到了门口，发现是母亲大包小包地提了好些东西。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
“都是些吃的，中秋节你姑姑他们都来送的东西，我和你爸也都不喜欢吃，就给你拿来了。”
“放家里就好了呀，我下次回去也可以吃的，你这么重拿过来干嘛呀。”清宛抱怨道，也伸手去接母亲手里的袋子，可她还没转身，就有一双大手过来把袋子抓了过去。
“阿姨，我帮您拿。”单铖业用极其温和的语气笑着说道。
陆苹芝连忙抬起头去看，见是一个十分精神帅气的小伙子，加之对方的热情，便有欢喜之感，问道：“宛宛，这是？”
清宛提着东西，头也没回地说道：“我高中同学，单铖业。”
祝母一听“同学”二字更是开心了，笑容可掬地道：“同学啊！同学好！同学好！同学之间呀就是要多走动走动。”她停顿了一下又对着单铖业说，“你以后呀多来店里玩啊。”
“好嘞！阿姨。”单铖业几乎是高声喊道。
“妈！你说这个干嘛呀？人家不用工作的啊！”清宛有些愠怒道。
“就周末来嘛，工作也总要休息的嘛！”母亲解释道，声音降低了很多。
“对，就周末来。而且平时清宛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也可以找我的，我时间很自由的。”单铖业正愁没机会对清宛说这句话呢，于是趁阿姨在赶紧把能说的一些话先撂出来。
“小伙子是做什么工作的啊？”祝母又问道。
“妈！”清宛想阻止却又不好过于强硬。
“哦，阿姨，我现在就帮家里看看店，卖家具的。”
“家具啊？好啊，我们家沙发正好想换，宛宛你啥时候带我去看看。”
此话一出，清宛简直要喷出老血，家里的沙发不是挺新的吗？啥时候想换了？
“要去您自己去就行了，我还要看店呢。”清宛不耐烦道。
“阿姨，这样，我给您记下我的电话，啥时候需要给我打电话，我亲自带您看，保证让您选到满意的沙发。”单铖业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道。
“干嘛？你推销呢啊！”清宛瞥了一眼单铖业，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好！好！小伙子真热情！”祝母感慨道。
“嘿嘿！”单铖业像是小学生被表扬了一样开心地合不拢嘴。
“正好，我这里带了一只鸡，自己家里养的，我们俩也吃不完，你中午就一起吃吧。”祝母直接发出了邀请。
“啊？！”清宛惊讶得眼球都要跳了出来。
还没等清宛说出什么话，单铖业赶紧回答道：“好啊好啊！阿姨，我最爱吃鸡了。”
清宛气得直想那本书砸过去，嘴里念着：“你——”
单铖业却故意不看她这边，满脸堆笑地看着祝母。
那种状态就是那个年龄的标配，好像那个年龄就是飞在半空中时的蒲公英种子，激情四溢，新奇热烈，而如今，蒲公英终于选好了降落的地点，不论是自己选的还是风选的，终归是落下了，那份激情也就随之落入尘埃了，从此只剩了仓粟与泥土。
清宛坐在电脑前，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快到了适合端起一杯滚烫的咖啡的季节了。她向门外的远处望着，目光空洞，视线里只模糊有东西从空中飘落，她也不知自己的思绪在何处，在想些什么，脑中只是凌乱地闪过“悲寂寥”“冬雪”等的字眼。
一个“喵喵”的声音把她唤醒，她循声望去，见书架旁立着一只有些脏乱的小猫，它正静静地望着自己，眼神中似乎带着求助。于是她赶紧走上前去，试探着它的反应，没想到小猫倒是一点也不畏惧，直接凑了过来，还把脑袋往清宛手上蹭了蹭，好像清宛本就是它的主人一样。
清宛被那柔软的毛弄得也心软软的，猜想它可能是饿了，就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了几袋零食饼干去喂它。果然如她所料，小猫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着小家伙吃得那么香，清宛忍不住用手去抚摸着它，还忍不住问道：“你从哪里来呀？”“你的主人呢？”
问完自己却控制不住地笑了，它又怎能回答得了自己呢？不过老人都说“狗记千，猫记万，小鸡尚能记得二里半。”它应该能找到回家的路吧。
这样想完，清宛便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似地，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它，等它吃完把它抱出了门外。
她以为这样它就会有力气回家了，但万万让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好几天，小家伙每天都会来找她要吃的，只是有客人来的时候它便躲了起来。
“这是认准你了啊！不用怀疑了，肯定是个流浪猫，你就收养它吧。”代远儿在听到这个事后在电话里说道。
“不行！我从来没有养过猫！”清宛有些惊讶道。
“没养过怎么了？猫很好养的啦，而且很爱干净，不像狗一样要花时间遛，还随地大小便。猫好，你养吧。”
“话是这么说，只是……”
“只是什么！就这么着吧。明天我去看你家猫去哈！”其实远儿知道清宛想说什么，正是知道，她才帮要她做决定，因为她相信那只猫能够给她带去陪伴。
第二天，代远儿果然带着儿子多米去书店看了小猫，也顺便给清宛带了一大袋的零食。
“干嘛给我买零食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清宛惊讶道，并一边说着一边抱起了旁边的小多米。
“给你的猫吃啊，当然，你饿的时候也可以吃点，我允许你吃。”远儿狡黠地笑着。
“去你的！”清宛握着小多米的手在远儿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怎么样？咱儿子很可爱吧？”远儿耍宝似地得意道。
“可爱！简直宇宙无敌可爱！”清宛望着那白嫩细腻的小脸蛋，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自己，像会放光一般，小巧的嘴巴里还发出咯咯地笑声，清宛是真心被融化了。
“小多米喜不喜欢猫啊？”清宛柔声问。
“喜欢！”小多米奶声奶气地回答。
“呶！你看，儿子都支持你养了，这必须养啊！”远儿在旁边打着边鼓。
清宛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这样，清宛虽然没说不养，但也没说养，只是那样一个每天来，一个每天喂，像是达成了默契。
直到有一天，小猫白天没有出现，清宛等了半天又半天，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或许是一个人太久了，又或许是这么多天的相依相伴已经让自己对小家伙产生了浓浓情感，她发现自己很是担心，担心它是不是出事了。
她发现已经不是单纯地小猫依赖自己了，自己也对猫也有了依赖。
那一刻，她决心如果它能再出现，自己就收养它。
结果，如她所愿，小家伙在晚上很晚的时候出现了，它看起来疲惫极了，一定是经历了什么磨难，清宛心想。她连忙心疼地抱起它，眼睛有些酸涩。
它不是和自己很像吗？孤零零，弱小而无助，是邵阳送它过来陪自己的吗？她不禁想。
当天晚上，她就把它带回了自己家，给它洗了澡，然后就在手机上下单购买了一个猫房。
“过两天你就有地方睡了哦。”清宛请捋着它的脊背说。
“哦，对了，应该给你起个名字，叫什么好呢？”清宛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喜悦。
她思索了一会儿说：“就叫小北吧，因为我们是在‘宛北’里相遇的对吗？我叫‘宛宛’，你叫‘小北’。”说完她又对着小家伙呼唤了几遍，试图让它记住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她感觉到一种极少的心安，与宁静。那一夜，她睡得也很香甜而踏实。
自那天开始，清宛每天于家和书店往返的路上便多了一只小猫仔。
小猫竟也是那样聪明，知道了自己有了家，再也不去流浪了，每天也帮主人看看店，逛逛书架。
一天，清宛正看书看得出神，只听得“小北”连叫了几声，抬头看去，原来是单铖业在逗它。
“小心它咬到你。”清宛提醒道。
“没事，小猫崽子，还能咬到我？”单铖业不服气似地。
清宛觉得他真是幼稚，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就路过，过来看看。啥时候养了只猫？”
“不是有意养的，是它赖上了我，没办法。”清宛一脸无奈的样子。
“哈哈！”单铖业笑道，“那说明你很招小动物喜欢啊！”
“你这话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夸你了啊！你这么招人喜欢怎么会骂你呢。”单铖业语气认真，脸上却憋着笑意。
“切！我这么无趣还招人喜欢？”清宛并不是谦虚，而是说的心里话，她确实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趣的人，过去是，现在更是。过去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现在更是窝在了书里，连最想诉说的那个人都不在了。
“你无趣？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高中那时候班里有多少男生喜欢你吗？”
“你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光我知道的就有三个了，不信你去问。”
“你滚！”清宛懒得搭理他，尽力把思绪拉回到书本上。
“真不想知道？”单铖业伸头试探着问道。
清宛本不想回答，但见他一直伸着个脑袋，很是厌烦，就一字一顿地说：“不——想——知——道！”
“那行吧，那我还是跟猫聊天去吧。”他说着转身又喂猫去了。
清宛见他真的垂头丧气地去找猫，不禁想笑。
“单总今天怎么这么清闲啊？”
单铖业唇角划过一丝微笑，道：“我已经忙了很多天了好吧？还不允许我清闲两天啊！”
“清闲两天你不去约会，跑我这里干嘛来了？”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啊？”单铖业斜晲着她。
“我是怕耽误了单总的人生大事。”
“要是真的耽误了呢？”
清宛不知道单铖业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但她隐隐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意味。但嘴上也只是说：“那我可承担不起这责任。”
单铖业沉默了好半晌，然后突然转身走向办公桌，将两只手撑在桌边，低头盯着清宛。
一阵粗重的气息让清宛感觉有些压抑，她故作镇定地扫过书上一行行文字。
单铖业忽然压低着声音说道：“那我也像这只小猫一样赖上你不走了。”
“你——”清宛本想自然地骂上一句，但抬头的一刹那，正撞上一束灼热的目光，那目光如火炬一般，真的把能把人灼痛的感觉。
她顿时卡在了那里，说不出话。
晃了晃神，她才赶紧将目光收回，低头看向书本，手里慌乱地翻着书页。
单铖业轻挑了一下嘴角，直了直挺拔的身体，把双手随意地插进了裤子口袋里。
“你就每天在书店待着吗？没休息的吗？”
清宛内心仍旧是有些慌乱的，悄悄地深呼吸了一下，回道：“休息什么？我的工作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休息。”
“这境界！就是不一般。如果世上每个人都有你这境界，那我们早都可以移民太空了。”
“你讽刺的手法学得挺好嘛！”
单铖业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边翻边说：“你太看得起我了！其实讽刺是啥我都不知道。”
清宛再也懒得接话，就默默地做自己的事。
过了一会儿，单铖业突然说道：“其实你这个门口可以放一把遮阳伞，再放上一套桌椅，那意境！”他说着还不忘用手比划着，一副设计师的感觉。
“就这样！”还没等清宛说话，他又补充道。
清宛压根没把他的话防在心上，只当他是自言自语。
这时，她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宛宛！宛宛！快过来帮忙！”
清宛听出是母亲的声音，连忙小跑出去。嘴里还在应着，“妈！怎么了？”
还没等母亲回应，她就到了门口，发现是母亲大包小包地提了好些东西。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
“都是些吃的，中秋节你姑姑他们都来送的东西，我和你爸也都不喜欢吃，就给你拿来了。”
“放家里就好了呀，我下次回去也可以吃的，你这么重拿过来干嘛呀。”清宛抱怨道，也伸手去接母亲手里的袋子，可她还没转身，就有一双大手过来把袋子抓了过去。
“阿姨，我帮您拿。”单铖业用极其温和的语气笑着说道。
陆苹芝连忙抬起头去看，见是一个十分精神帅气的小伙子，加之对方的热情，便有欢喜之感，问道：“宛宛，这是？”
清宛提着东西，头也没回地说道：“我高中同学，单铖业。”
祝母一听“同学”二字更是开心了，笑容可掬地道：“同学啊！同学好！同学好！同学之间呀就是要多走动走动。”她停顿了一下又对着单铖业说，“你以后呀多来店里玩啊。”
“好嘞！阿姨。”单铖业几乎是高声喊道。
“妈！你说这个干嘛呀？人家不用工作的啊！”清宛有些愠怒道。
“就周末来嘛，工作也总要休息的嘛！”母亲解释道，声音降低了很多。
“对，就周末来。而且平时清宛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也可以找我的，我时间很自由的。”单铖业正愁没机会对清宛说这句话呢，于是趁阿姨在赶紧把能说的一些话先撂出来。
“小伙子是做什么工作的啊？”祝母又问道。
“妈！”清宛想阻止却又不好过于强硬。
“哦，阿姨，我现在就帮家里看看店，卖家具的。”
“家具啊？好啊，我们家沙发正好想换，宛宛你啥时候带我去看看。”
此话一出，清宛简直要喷出老血，家里的沙发不是挺新的吗？啥时候想换了？
“要去您自己去就行了，我还要看店呢。”清宛不耐烦道。
“阿姨，这样，我给您记下我的电话，啥时候需要给我打电话，我亲自带您看，保证让您选到满意的沙发。”单铖业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道。
“干嘛？你推销呢啊！”清宛瞥了一眼单铖业，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好！好！小伙子真热情！”祝母感慨道。
“嘿嘿！”单铖业像是小学生被表扬了一样开心地合不拢嘴。
“正好，我这里带了一只鸡，自己家里养的，我们俩也吃不完，你中午就一起吃吧。”祝母直接发出了邀请。
“啊？！”清宛惊讶得眼球都要跳了出来。
还没等清宛说出什么话，单铖业赶紧回答道：“好啊好啊！阿姨，我最爱吃鸡了。”
清宛气得直想那本书砸过去，嘴里念着：“你——”
单铖业却故意不看她这边，满脸堆笑地看着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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