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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马关受降

    甲午海战后,李中堂前往扶桑议和,在关门海峡北岸的马关城签下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

    不但要割让琉球、夷洲,还要向扶桑赔偿军费库平银两亿两。并实际占领高丽和辽东半岛。

    那可是两亿两白银!清廷八年的税赋!

    但在“宁与外邦不与家奴”的精神指导下,两亿两白银虽多,刮一刮汉民百姓还是能抄出来的。

    但是琉球和夷洲的割让就稍微慢了一点,扶桑首相伊藤大怒,训斥李中堂不知好歹。

    李中堂急忙辩解道:“两岛已是贵国的口中之物,何必着急?”

    伊藤冷哼道:“还没咽下去,饿得厉害!”

    于是老佛爷和李中堂急忙照办,“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可谓恭敬之极也。

    现如今,这马关城已经被改造成了镇守九州岛的北关城,晁盖决定将受降仪式放在这里。除了这座城池是此次关西大战消灭扶桑主力的关键,还有晁盖一些历史情结在其中。

    “就让这座城,来见证扶桑的灭国吧。”

    晁盖站在城头喃喃自语,似乎也是在向一个不再会出现的未来告别。

    国战,重在大势。大势已定的情况下,敌人就很难再翻盘。

    所以当燕青云梦军、王寅解烦军和渤海水军突袭尾张国;庞万春率领青龙军突袭近江国,将扶桑拦腰斩断之后,扶桑便大势已去。

    留在京畿的扶桑公卿贵族只能像在栅栏里的羔羊,等着一个一个被揪出去刺喉、放血、剥皮、分肉。

    而关东的甲斐、越后、相摩、江户、陆奥等地的众多城主处于无头苍蝇状态,只能乱扑闪没有办法,而且他们还时刻处于高丽复仇军和扶桑商人的袭扰下,自顾不暇。

    终于,进入了八月份。

    诸路大军花费了一个月时间,逐个攻破城池,击杀贵族和武士,俘虏城内成年男子,搜刮财宝,最后在奈良城抓住了白河法皇和藤原忠通,在京都城抓住了鸟羽天皇。

    至于为什么法皇和天皇没在一个城池被抓,晁盖也不关心,反正抓住就行。

    这一个月来,关西和京畿之地,公卿贵族几乎为之一空,俘虏成年男子二十余万,搜刮白银一千多万两,金小判六十万枚。

    不得不说,扶桑地狭人稀,但是这些公卿贵族们很富有嘛。

    也许跟扶桑地处岛国,与外国商业来往不密切,导致上千年来产出的金银财宝很少外流有关,很好,都便宜我了。

    于是晁盖一边下令军队继续进兵,趁冬季到来前,拿下整个关东,再搜集更多俘虏和金银财宝;一边下令将白河、鸟羽二皇,还有藤原、东条等公卿押送到北关城来。

    他要让这些人效仿历史上靖康之耻的牵羊礼。

    所谓牵羊礼,不是牵着一头羊来赔礼,而是失败者跪在地上当羔羊,被胜利者牵着去献礼。

    既然是“牵羊礼”那就要把“牵”做足了。就像钓鱼佬一旦钓到大鱼,就会发朋友圈炫耀一样。得了好“羊”,怎么也得“牵”着溜几圈,让人好好看看啊。

    扶桑的阶级固化非常严重,中华从隋唐开始的科举选才,一定程度上打破了世家、门阀们的阶级固化牢笼,让更多有才华的寒门子弟有了跃升自己门楣的机会,至于之后这些科举选才出来的士子结成另外一种“学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总归还是为底层百姓留了一条提升的缝隙。

    而扶桑则不同,当年大力去唐朝学习,遣唐使派了一批又一批,但唯独不学大唐打破阶级固化的科举选才,只在公卿贵族之间玩“九品中正制”,以至于千年之后,也没有丝毫改变。

    就像柯南剧场版《贝克街的亡灵》里说的:“肮脏政治家的儿子只会成为肮脏的政治家,满脑子只想着赚钱的医生的儿子还会成为这种医生,银行总裁的儿子终将成为银行总裁。”

    那么日本的下层人民呢——少女去援交、去攀附上层阶级的老男人;少年只好寄托于游戏、动漫、AV等精神鸦片,成为了一个社会现象——宅男。

    回到现在,晁盖也无意替扶桑老百姓打破阶级固化,他只是想要把扶桑皇室和公卿贵族们打落尘埃而已。

    自从扶桑从大唐学会文字,编造了自己的天皇万世一系的族谱,就将天皇神话了。

    而让所谓的“神”跌落,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让“神”留下一滴血便可。

    而让所谓的人间之神破防,方法也很简单,就是让在众目睽睽之上,把白河法皇和鸟羽天皇脖子上拴上绳索,和几头羊一起,爬着从京都赶到北关城来献降便可。

    先在京畿附近繁华地带爬一圈,然后再一路爬向北关城。

    考虑到白河法皇年纪大了,这一圈下来得一千五百多里,实在太艰难,仁慈的晁盖特批,可以让白河只在路过城池和村庄等人多的地方爬行,其他时候可以坐囚车。

    这一优待,让年轻的鸟羽嫉妒的面目全非。自从他和白河公开矛盾之后,两人就已经水火不容,憋屈了十五年的鸟羽曾在京都城墙上最恶毒的语言把白河与自己妻子藤原璋子的奸情揭露,还讲述了白河奸淫许多朝中公卿和大将子女的事实。

    这才是白河一走,鸟羽立刻就得到京都城内武士们拥戴的理由,他们都苦白河这老东西久矣!

    白河被骂的一愣一愣,七十五岁的老头脑袋一抽,嘴巴一歪,倒了下去。藤原忠通无奈,这才移驻奈良城暂住。好不容易等白河醒过来,却落下了中风后遗症歪嘴的毛病。听闻自己最喜爱的孙媳藤原璋子因为奸情被说破,已经投井自杀,白河又晕了过去。

    等白河再次醒来,立刻下令废除鸟羽天皇之位,立自己名义上的曾孙实际上的私生子显仁太子为新的天皇。

    于是,在汉军大兵压境的情况下,扶桑竟然自己内乱了........

    后果自不必说,扶桑抵抗力量再次被削弱,汉军攻击一帆风顺。李逵鲍旭率领陷阵营攻破京都城,来回杀了三遍,除了被吓得失禁的鸟羽天皇,其他活口寥寥无几。李逵天杀星的本性在此处显露无疑。等史文恭率领雷鸣军进驻京东的时候,也不禁为李逵的杀性吓了一跳。

    那真是鸡犬不留啊!

    山狮驼的铁浮屠和完颜娄室的猛安营也不逊色,他们女真人本来就嗜杀,攻破奈良城后,杀戮同样残酷,而且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如果不是要完成献降仪式,城内的公卿们都要被一股脑的砍完了。

    歪着嘴,抖着手的白河法皇就这样被俘虏了。

    “同样被俘,凭什么他可以享受坐车的待遇?“

    鸟羽脖子上套着牵羊绳,愤恨的看向和白羊挤在一辆囚车中的白河,有些愤愤不平。

    “啪!”

    一鞭子甩过去,负责押运的铁浮屠女真士兵可不管这些,爬的慢了就用鞭子抽,不但抽鸟羽,连他身后的那些公卿贵族一块抽。

    后面被无辜牵连的藤原忠通则暗叹,以前竟然没有发现鸟羽这么小心眼,你年纪轻轻何必和白河这样的老人一般计较呢,被连累我们被打,何必呢。

    结果这些娇生惯养的公卿们走了不过两天,也走不动了。看这些人的怂样,真要让他们一路爬过去,说不定还没到半路就死了。只好再向晁盖请示。

    晁盖就是太心善,见不得太多人吃苦,就同意请求,让他们和白河一个待遇,人少的时候坐上囚车,路过村庄和城池时让他们脖子上挂着牌子下去爬一圈。这让鸟羽、藤原等人大喜,高呼神州之主仁慈。

    反而是白河有些不满:你们是什么身份,跟我一样待遇坐囚车?

    如此这般,行进速度也没快多少,九月中旬,到了深秋时节,整个关东一直到北海道都被打下来了,白河、鸟羽、藤原等人才抵达北关城。

    九月十八。

    此时的北关城众军云集,羽林军、青龙军、神武军、雷鸣军、云风军、云梦军、解烦军和陷阵营、浮屠营、猛安营主力皆已完成作战任务,扶桑最后一支抵抗力量也被消灭在了陆奥。

    晁盖和众军将士便在这座城内接受扶桑献降。

    无数战士手持火枪在城头布防,道路两旁是高大的铁甲士兵手持大刀警戒。白河、鸟羽、藤原等人早早的下了车,被人牵着跪爬而入。

    周围无数扶桑百姓围观。

    “这就是我们的天皇陛下吗?”

    “应该是吧,天兵是这么说的。”

    “可是他好矮啊,根本不像是天神。”

    “谁说不是呢,还有爬在最前面的那歪嘴老头,长的最龌龊。”

    “嘘,别说,那可是法皇,是天皇陛下的爷爷。”

    “哼,他们都在地上跪着,我们站着的人怕什么?”

    “嗯......你说的也对,呸什么狗屁天皇天神,比我还矮!”

    ........

    周围百姓的议论,白河、鸟羽、藤原听了一路,都麻木了,他们只是忐忑与担心自己的命运,不知会有什么下场。

    “害人的家伙,还我兄长命来!”

    “还有我的父亲,被你们抓走后再也没有回来。”

    “你们这些混蛋,吃屎去吧。”

    周围议论慢慢变成了谩骂,有些人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不断向跪爬的众人投掷石块和树枝,直到有人向里投掷粪便,执勤的军兵才出面阻止,白河等人一会儿还要面见陛下呢,可不能让这些人身上的臭味冲撞了陛下。

    白河等人膝盖原本已经长了一层老茧,但还是被路上的石块咯破不少,好不容易进城,这才平坦起来。

    城内都被水泥浇筑,平坦,光滑,坚硬,晁盖在城池最高层的校场上接见了他们。

    “台下所跪何人?”

    晁盖高座于台上,周边是诸将环伺,对着爬进来的扶桑众人叱问。

    “罪人白河、鸟羽、藤原觐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临来之前,早有人给他们培训过礼仪,为了活命,白河等人自然不敢怠慢,做起动作来有模有样。

    “所来何事?”

    晁盖又明知故问道。

    “特来谢罪,请陛下息怒!”

    白河歪着嘴,代表众人道。

    “如何谢罪?”

    晁盖继续问道。

    这下白河不敢多说了,因为按照当时天朝发兵时所说,需要“白河法皇剖腹谢罪,鸟羽天皇去掉皇号。”

    白河七十五岁了,如若可能,但他还想继续再活五百年呢,所以现在只能一个劲儿的请求怜悯。

    “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吗?我不满意。”

    晁盖向宝座后面一靠,脸露不愉之色。周围汉军众将立刻对扶桑众人怒目而视,似乎他们惹陛下不高兴,就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那凌厉的目光像是要把他们撕成碎片吃掉一样。

    “陛下息怒,我们有诚意赎罪,我们有诚意啊!”

    藤原忠通急忙插话,法皇死就死了,他不在乎。天皇降格就降格吧,国家都亡了,还称什么皇?

    鸟羽也醒悟过来,也颤颤巍巍的说道:“陛下,我是天皇鸟羽,愿意遵从陛下所有命令,即日起不再用天皇名号!还有,对高丽入侵,全都是白河一手策划,与我无关啊,陛下!”

    鸟羽内心一直遵从一个“忍”字诀,他记得天朝有句古话,叫“莫欺少年穷”,所以他忍耐了白河法皇十五年,终于在最后一刻坑了白河一把。

    “莫欺青年穷!”

    鸟羽默默念着天朝名言,他决定继续在天朝统治下隐忍,只要自己能活着就好!

    白河法皇一听顿时一个激灵,不但鸟羽背叛自己,连藤原这家伙也要背刺自己吗?

    “做出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撮尔小国,妄自称皇,入侵天朝领土,罪不可赦。白河剖腹,藤原担任介错人吧。”

    晁盖的决定让白河心里彻底哇凉哇凉的,一紧张,脑袋一抽,中风又犯了,口歪嘴斜不能说话,直在地上犯抽抽。

    “还不快动手!”

    一把武士刀丢了下来,台上的催促,让藤原忠通也顾不得剖腹的步骤了,捡起武士刀,一个下压劈掉了白河的脑袋。

    白河身体抽动停止了,口歪嘴斜的脑袋滚到鸟羽的身边,吓的他哇哇乱叫着倒退。

    藤原持刀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但是下一刻,他的心又提了上来。

    “扶桑国白河狂妄,满朝公卿不思劝阻,却竭力动员两次对抗天朝,皆为帮凶,当诛九族!”

    扶桑国内的公卿基本都是圈内人,亲戚套着亲戚,这一个诛九族,基本谁都跑不掉了。

    “不可啊陛下,饶命,我们......”

    “大胆,竟敢持刀面对陛下,意图刺杀么!”

    “噗!”

    藤原忠通还不等辩解,就被旁边的李逵一斧砍杀。

    “将这些公卿拉下去,诛九族!”

    晁盖轻轻摆摆手,自有护卫将那些已经吓傻的公卿贵族一个个抓走,处斩。

    东条鹰鸡也懊悔不已,原本以为吃了那么多苦一路爬过来,还能活命呢,想不到还是这个族灭的下场。

    扶桑的腐朽公卿掌握着话语权,即便被俘了,也是不稳定因素,晁盖怎么可能允许他们活着呢?

    至于最后一位鸟羽天皇,此时已经完全被天朝狠辣的手段吓住了,先是白河,后是藤原,下一个不会轮到他了吧?

    “陛下饶命,饶命......”

    这时候不要说什么“莫欺青年穷”了,能不能活过今天还不一定呢。

    磕头如捣蒜,额头都破了,鲜血直流,仍不敢停下。

    忽然,一块洁白的棉布伸了过来,捂住了鸟羽流血的额头,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其扶了起来。

    鸟羽站起身看到了一条金光灿灿的腰带,额,腰带,继续仰头,看到了高大魁梧的晁盖向他露出了微笑。

    那微笑犹如一道刺破黑暗的光芒,让鸟羽整个人安静下来,心中的惊慌全然消失。

    “陛下......”

    鸟羽仰头望向晁盖,忐忑中带着期盼的不敢多说。

    “我曾调查过,高丽之事,罪不在你。你也是个被白河欺压的可怜人啊。”

    晁盖的一番暖心话,让鸟羽立刻泪崩。

    “陛下!......”

    鸟羽泪流不止,想不到最能体量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敌人,不,不,是我的主人啊!

    “我曾说过,扶桑太过妄自尊大,需要你自去皇号,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一切由陛下决断。”

    “那好,你扶桑国小,只够侯爵,便赐名扶桑侯,战后随我回梁山,那里已经为你建好扶桑侯府,可以一家安居。”

    晁盖是天王起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鸟羽从天皇变成天王,那不是占自己便宜了么。

    “臣扶桑侯鸟羽,感谢陛下。”

    目睹了白河和藤原的死,鸟羽感觉自己能够活命已经大赚,哪儿还考虑爵位高不高的问题。

    “还有,我曾查过神州关于扶桑的历史,你们一系,乃是秦皇时期,出海寻找长生不老药的徐福一脉。因为徐福穷尽一生也未能替秦皇找到仙药,羞愧不已,不敢回到神州,也叮嘱后代,不得说自己姓氏。这也是你扶桑诸多权贵中,唯有你天皇一脉没有姓氏的原因。”

    “啊?原来如此,我竟不知。”

    “现如今,扶桑重归神州治下,徐氏一脉,也算是要落叶归根了。那你便恢复姓氏,我也赐你名姓,姓徐,名飞,字鸟羽,如何?”

    “多谢陛下赐名,徐飞谢恩。”

    ...............

    受降仪式在鸟羽登台宣布退位,自认华夏扶桑侯而圆满结束。

    之后,晁盖和众臣在城中举行了盛大的庆祝宴会,众人喝酒吃肉,尽情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晁盖抬头望月,端着酒杯,站在高台望向无边景色,心潮彭拜。

    “教员在一篇文章中写道:

    天下者,我们的天下。

    国家者,我们的国家。

    社会者,我们的社会。

    我们不说,谁说?

    我们不干,谁干?

    因为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

    正义的目标一定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

    “教员是谁?”

    众将好奇问道。

    “少年时在家长的教育下崇拜他,

    青年时在坏人的忽悠下怀疑他,

    年长后在自己的探索中钦佩他。

    那就是我的师尊,一位伟大的人。”

    晁盖语重心长道,今日是他的诞辰一百三十周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