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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关系

    徐梦洁去看洪岩的那天,凌悦正式戴上了牙套,她的牙医是个口碑很好的医生。凌悦跑了好多家口腔医院和诊所后,最终选定了现在这个医生。为了有个过渡,一开始医生只给她戴了上牙套,半年之后再戴下牙套。

    当天晚上,凌悦就痛得口水直流,托槽磨得嘴唇内壁生疼,根本睡不着觉,果然爱美是要付出代价的。差不多半个月之后凌悦才没那么痛了。钟鸣每次看她,都觉得她的嘴比以前更难看了。凌悦说他没良心,自己受这么大的罪,还不是为了让他看着赏心悦目吗?

    钟鸣这个时候又觉得自己以前不该那样形容凌悦的凸嘴,其实也没猩猩那么夸张。现在看凌悦每天吃个苹果都必须切成小片吃,说不心疼是假的。但他也在期待正畸完成后凌悦会有怎样的变化。

    到了九月份,凌悦第一次复诊,牙医给他换了弓丝,换弓丝意味着牙齿再次受力。一开始凌悦还没感觉,后面越来越痛,晚饭都没有吃。夜里凌悦牙疼得睡不着,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委屈得直掉泪。凌悦不知道的是,差不多同一时刻,洪岩正坐在飞往西安的夜间航班上泪流不止。

    两天后,凌悦吃过午饭,正在刷牙,突然看到了洪岩的来电,她纳闷地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洪岩低沉的嗓音:“姐,你在家吗?”

    凌悦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岩,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洪岩说他现在人在西安,凌悦大惊:“你怎么跑回来的?出什么事了?”

    洪岩轻声说:“我去你家再跟你细说吧”

    时隔一年,再见到洪岩时,凌悦简直无法把眼前人与记忆里那个弟弟联系在一起,第一眼看过去就是黑,壮!洪岩以前像漫画里的男主:高、瘦、白、俊。现在的洪岩身姿挺拔,孔武有力,寸头显得人干净利落,很有军人风范,只是眼睛有些红肿。

    凌悦给洪岩拿了一瓶饮料,让他先坐一会儿,自己再去洗点水果。洪岩说不用了,他坐会儿就走。

    凌悦坐到洪岩对面:“小岩,你变化可真大,新兵不能随便离开部队吧,你怎么?”

    洪岩低着头哽咽道:“我奶奶病危,可我回来晚了,没见着最后一面……”,说罢忍不住抽泣起来。

    凌悦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洪岩紧握双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凌悦走到洪岩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轻声说道:“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洪岩趴到桌子上,无声地哭泣着,凌悦看不到他的脸,直到他的肩膀不再颤抖,才回到座位上,把纸巾递到他手里。

    等洪岩的心情彻底平复下来,两人才开始对话。凌悦问洪岩在部队过得怎么样,洪岩说自己一直在苦苦支撑,凌悦为他打气加油。洪岩握住凌悦的手:“姐,你真的想象不到新兵在部队的日子有多苦……”

    凌悦看着洪岩疲倦的眼神,只能告诉他,不管什么行业,在社会上生存打拼都是无比艰难的,能做的只有坚持。

    洪岩像个受伤的孩子,诉说着和奶奶的曾经,当初要去部队的时候,病床上的奶奶拉着他的手,舍不得他走……军营严格的训练生活让他无比渴望外面的世界,可没想到让战友们羡慕的自由外出却是用奶奶的生命换来的……

    洪岩断断续续地说着,凌悦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心疼他的遭遇,却找不到慰藉他的办法,只能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不停地倾诉。

    吐露心声是件舒心的事情,大概半个钟头的时间,洪岩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羞赧地放开了凌悦的手。

    凌悦马上化解了他的尴尬:“小岩,你没发现姐有什么变化吗?”

    洪岩这才仔细端详起凌悦的脸:“好像没啥变化呀”

    凌悦咧开嘴,指了指自己的牙齿。

    洪岩笑了:“好丑的牙套!什么时候戴上的?”

    凌悦回:“不仅丑,还很疼,都戴了三个多月了”

    洪岩问:“你这个矫正周期要多久?”

    凌悦想了想:“医生那意思好像至少得两年”

    洪岩喝了口饮料:“那感情好,我希望时间再久一点,说不定到时候我俩还能一起拆牙套呢”

    凌悦看他心情好多了:“可以啊,到时候去诊所还能有个伴儿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凌悦说自己一会要去上课了,要是洪岩晚上有时间的话,等她下班一起吃个饭。洪岩说他明早的飞机,今天晚上要和爸爸一起整理一下奶奶的遗物。

    凌悦和洪岩一起出了小区,还是那个十字路口,凌悦没想到这次见面会如此短暂,分别之际,她主动拥抱了一下洪岩,在他耳边说了句:“祝你一切安好”。洪岩还没反应过来,凌悦就微笑着冲他挥手再见了,他也朝她挥挥手说拜拜……

    就是这个浅浅的拥抱,让重回部队的洪岩有了一股抵抗每一个孤苦夜晚的力量,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他一直以来对于女人来者不拒的态度。

    元旦那天,洪岩拿到手机,才发现孙瑶给他发过好几条消息,打开一看,都是上周发的。原来孙瑶从国外留学回来了,她想见一面洪岩,说有话要讲。洪岩给她回消息说自己在部队服兵役,不方便见面。消息刚发送出去,孙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有事吗?”洪岩问。

    孙瑶说:“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在哪儿当兵呢?”

    “山东呢”

    孙瑶笑着问:“这么巧啊,我和朋友正在青岛旅游呢,你具体位置在哪儿呢?”

    “我在威海这边”

    孙瑶开心地说:“我刚上网查了一下,青岛去威海高铁才一个多小时,我能不能过去找你呀?”

    洪岩回想起上次徐梦洁看他的情景,对孙瑶说:“我得先向班长报告请示,得到批准了你才能来”

    孙瑶急忙说:“那你快去请示,我等你消息”

    洪岩找到班长,说女朋友要来看自己,班长说:“行啊,你小子,这才过去多久,又请假外出,要不是看你平时表现不错,我早收拾你了!”,洪岩站着不动,等了好久,班长才发话:“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两天后,孙瑶见到了洪岩,享受了与徐梦洁一样的待遇。与徐梦洁不同的是,孙瑶愿意和洪岩继续保持身体关系,留学经历让她对两性关系的认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对她来说与其费力追求长久的感情,不如肆意享受眼前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