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元清之惑
夏骏背起耿彪的骸骨，程浩凡扛着箱子，欣语走在他们中间，三个人排成一队开始返回营地。
就在他们动身前，两个各自躲在黑暗里的、像鬼魅一般神秘的人影也悄悄离开了藏身之处，无声无息地遁入夜色之中。
若是换了平时，照着欣语特异的感知能力，一定能察觉出周围的异样。但是今天，她经历了情绪上的巨大波动和精神上的强烈刺激，所有的反应都已经变得迟钝。
幕色下的营地一切照旧，除了几顶帐篷随着夜风微微抖动外，四下里静寂无声。
夏骏仔细巡视了一遍。
元清身子底下垫着油毡布，盖着一块薄薄的狼皮毯，依旧在酣睡。
迷香的药力夏骏给得足够大，估计不到天明他醒不过来。经过袁民夫妇帐子的时候，夏骏仔细听了听。
隔着帐子，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嫣红再有一两天就有可能完全恢复记忆，她应该能告诉他们那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夏骏想这个时候应该格外注意她的安全。
钻进帐篷，绻在柔软舒适的睡袋里，欣语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她开始重新梳理自己的思路，六十年前的秘密在今晚被揭开后，很多事情可能都将随之而改变。
首先她想到的是杨显。
从他无端痛斥何九陵，以及他发给她的最后一条短信内容来看，基本上可以肯定他跟六十年前的这件事情有关系！
他的籍贯就在阿裕县古康镇，母亲又是姓耿，他极有可能是土司家族的外姓传人。
他先前对她的种种算计和伤害，也许都是因为她是何九陵的“孙女”。而现在事情已经弄清楚，他和她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如果在他们身后跟踪的人是杨显，那么他一旦知道真相，就绝对不会再伤害她了。
欣语的心里稍稍感到轻松。
然而当她再次想到元清的时候，她的眉心又拧成了一个结！
这一路上，她都琢磨不透这个人。
他的可疑是确定的，獒犬传信是她亲眼所见，不可能有任何差错。
但是他的善良似乎也同样不容置疑。
他对她的关心总是发自内心，以前自己不愿意承认，是因为成见太深。而且他对袁民和嫣红表现出来的善意，你也很难认为是一种伪装。
欣语注意到，元清在讲述耿彪往事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段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传闻轶事。但你若仔细品味，却又似乎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喜好憎恶！
深山峻岭的气候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一会的工夫，山风又啸叫起来，砂石像霰弹般一下一下飞溅在帐子上，沙沙做响。
身心俱疲的欣语终于在荒岭肆虐嘈杂的声浪中，带着许多无解的谜，阖上了厚重的眼皮。
太阳还没有出来，金黄色的光辉已经将整个山岭笼罩，漫山遍野的雾霭开始知难而退，顽固地坚守了一个夜晚的冷冽逐渐被瓦解。
欣语醒过来的时候，除了元清，其他人都已经坐到了燃烧的炭火旁边。
被燎烧着的吊壶呆硬黑沉，和围坐在它旁边的人脸色极其接近。壶里的水已经到达沸点，噗哧噗哧不安地鼓蹦着，却没有人去理会。
“发生什么事情了？”
欣语感到氛围有些不对，她刚要开口问，突然看见嫣红正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嫂子？”
欣语感受到了那已经久违的眼神，不过她仍然不敢相信。
“小语！”
嫣红明白她的心思，一边应答一边死命点着头。
两个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嫣红的康复并没有为他们完全揭开了那天晚上的秘密。
她回忆说，那天她拉肚子一晚上不停地跑厕所，有一次，她听到二楼有些声响。山里面的女人胆子总是比别人要大一号，所以她想都没多想便跑到上面去看。
动静是从书房里传出来的，她寻着声音，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门被打开的一刹那，里面的情景把她吓了一大跳！
屋子里的书柜被移在一边，明明白白地露出了墙上的一个暗道！
不过还没等她看个明白，从房门后突然蹿出一个人，于此同时一股白色的烟尘也喷到了她的脸上！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有的人原本对嫣红的清醒都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尤其是夏骏。
大家都以为，或许这一次，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人就会暴露！
但是嫣红所看到的十分有限，并不能给他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尽管如此，神秘人发现书房里密藏暗道机关这件事，仍然让夏骏、程浩凡和袁民都大为惊愕！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个人到底是谁？”
鄢红的描述，让夏骏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发现暗道机关的？”
夏骏内心懊恼不己，他怪自己太大意。为了尽可能少出声响，他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去关闭暗门，但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然还有人在暗地里跟踪他！
可以说这个人发现了他隐藏在寓所里的全部秘密，他如此用心，怎么可能止步于上海？欣语跟他说过，元清一再向她提出警告。尽管元清本身并不值得信任，但他所说的未必全是编造。很可能，这个神秘人已经跟踪他们到了这里，而且真的就在他们的周围！
对对手的一无所知，第一次让夏骏感到不胜焦虑和恐慌。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杨显？”
欣语听完了嫣红的事，望着一筹莫展的夏骏有点神经质地问。
这句话像车轱辘一般，不知道被她问起了多少次。
“我说过，会用蛊的人是极其稀罕的。这东西是一种神秘的巫术，祖师爷留下来的规矩都是密传子嗣，授于外人只是万分居一。”夏骏没有正面回答欣语的问题，他绕了个大弯子说，“我搞研究的时候，去过不少湘西苗寨，那里盛传的、所谓的草鬼婆使蛊，其实也就是以讹传讹的骗人把戏，真正懂的人我一个都没碰上过。”
“所以我上次就说了，不能说杨显是苗人就肯定他会苗盅。”程浩凡说。
“是。不过我师父提到过小语她爷爷当年曾经想给他下药，如果这个药指的是蛊，那就证明土司家有人善蛊。杨显是土司家族后人，他的嫌疑仍然最大！”
“你们俩还是这边来。”
程浩凡向夏骏和欣语招招手，先起身走到一旁。
有些事情他感觉还是不要让袁民和嫣红知道的好，没必要让他们跟着担惊受怕。
袁民和嫣红倒也明白他们的用意，便自顾自拿出器皿倒些热水准备吃干粮，也不去多管。
“杨显这个人城府不深，我和他接触了这半年多，我感觉他还不是那块能够在暗地里兴得起风浪的料。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的背后一定还会有埋藏得更深的、更可怕的人！”程浩凡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语气凝重。
他的话让夏骏和欣语都感觉到了寒意。
欣语觉得他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虽然杨显之前为了达到潜入寓所的目的，曾不顾她的死活偷换药片，也算是机关算尽。但是从他痛斥何九陵，以及之后的短信，还有以前的一些交往细节上看，这个人确实没有太深的城府。
夏骏轻叹一声，郁郁地说：
“是。现在有点四面楚歌的味道了，我最担心的还不是杨显这边的人，而是……。”他朝着元清熟睡的方向看了一眼。
欣语点点头表示赞同。
尽管元清向她多次表达善意，但萍水相逢，而且本身也疑点重重，她很难真的相信他。
“嗯，我也这么认为。”程浩凡说，“离我们最近的威胁就是他！他一直在跟山下的人联系，而且话里话外似乎对我们的目的了如指掌。我们就这么放他走，会不会……”
夏骏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说：
“不这么放他走，难道要……”
“绝对不可以！”
欣语听出了他们的弦外之音，她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会有这种想法，急得大叫一声。
欣语的喊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元清也醒了过来。
“哇，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呀！”元清伸着懒腰走过来。
大家重新聚在篝火旁。
元清似乎话里有话，迷香过后人的头脑是昏昏沉沉的，绝对不可能舒服。
他的话在夏骏他们听来，更像是一种挑战，让他们心虚的同时也多了几分惶恐。
大家客套地跟他寒暄几句，便各自去收拾行李。
元清嚼了块玉米饼子，喝了点烧好的热水，就手把明火浇灭。
此时的山岭，阳光明媚，晨雾变得很稀薄，欢快的鸟鸣此起彼伏。
元清背起篓提上枪，开始跟大家告别。
袁民看着他的神情有些不舍，眼圈微微发红，元清拍拍他的肩膀，也没说什么。
他看欣语的时候只说了声“珍重”，欣语却在这一刻仿佛心有灵犀，她终于相信了他！
她心头禁不住一颤，喉咙蠕动着，几乎便要开口把他留下来。
元清大踏步地往回走，走到那座藤索桥边他又远远回过头看了欣语一眼。
欣语对他招了招手，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从脸颊上滑了下来。
“我们也走吧。”
夏骏招呼着大家。
夏骏的话音刚落，一声惨烈的惊叫穿透了薄薄的雾霭，在山岭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就在他们动身前，两个各自躲在黑暗里的、像鬼魅一般神秘的人影也悄悄离开了藏身之处，无声无息地遁入夜色之中。
若是换了平时，照着欣语特异的感知能力，一定能察觉出周围的异样。但是今天，她经历了情绪上的巨大波动和精神上的强烈刺激，所有的反应都已经变得迟钝。
幕色下的营地一切照旧，除了几顶帐篷随着夜风微微抖动外，四下里静寂无声。
夏骏仔细巡视了一遍。
元清身子底下垫着油毡布，盖着一块薄薄的狼皮毯，依旧在酣睡。
迷香的药力夏骏给得足够大，估计不到天明他醒不过来。经过袁民夫妇帐子的时候，夏骏仔细听了听。
隔着帐子，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嫣红再有一两天就有可能完全恢复记忆，她应该能告诉他们那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夏骏想这个时候应该格外注意她的安全。
钻进帐篷，绻在柔软舒适的睡袋里，欣语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她开始重新梳理自己的思路，六十年前的秘密在今晚被揭开后，很多事情可能都将随之而改变。
首先她想到的是杨显。
从他无端痛斥何九陵，以及他发给她的最后一条短信内容来看，基本上可以肯定他跟六十年前的这件事情有关系！
他的籍贯就在阿裕县古康镇，母亲又是姓耿，他极有可能是土司家族的外姓传人。
他先前对她的种种算计和伤害，也许都是因为她是何九陵的“孙女”。而现在事情已经弄清楚，他和她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如果在他们身后跟踪的人是杨显，那么他一旦知道真相，就绝对不会再伤害她了。
欣语的心里稍稍感到轻松。
然而当她再次想到元清的时候，她的眉心又拧成了一个结！
这一路上，她都琢磨不透这个人。
他的可疑是确定的，獒犬传信是她亲眼所见，不可能有任何差错。
但是他的善良似乎也同样不容置疑。
他对她的关心总是发自内心，以前自己不愿意承认，是因为成见太深。而且他对袁民和嫣红表现出来的善意，你也很难认为是一种伪装。
欣语注意到，元清在讲述耿彪往事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段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传闻轶事。但你若仔细品味，却又似乎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喜好憎恶！
深山峻岭的气候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一会的工夫，山风又啸叫起来，砂石像霰弹般一下一下飞溅在帐子上，沙沙做响。
身心俱疲的欣语终于在荒岭肆虐嘈杂的声浪中，带着许多无解的谜，阖上了厚重的眼皮。
太阳还没有出来，金黄色的光辉已经将整个山岭笼罩，漫山遍野的雾霭开始知难而退，顽固地坚守了一个夜晚的冷冽逐渐被瓦解。
欣语醒过来的时候，除了元清，其他人都已经坐到了燃烧的炭火旁边。
被燎烧着的吊壶呆硬黑沉，和围坐在它旁边的人脸色极其接近。壶里的水已经到达沸点，噗哧噗哧不安地鼓蹦着，却没有人去理会。
“发生什么事情了？”
欣语感到氛围有些不对，她刚要开口问，突然看见嫣红正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嫂子？”
欣语感受到了那已经久违的眼神，不过她仍然不敢相信。
“小语！”
嫣红明白她的心思，一边应答一边死命点着头。
两个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嫣红的康复并没有为他们完全揭开了那天晚上的秘密。
她回忆说，那天她拉肚子一晚上不停地跑厕所，有一次，她听到二楼有些声响。山里面的女人胆子总是比别人要大一号，所以她想都没多想便跑到上面去看。
动静是从书房里传出来的，她寻着声音，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门被打开的一刹那，里面的情景把她吓了一大跳！
屋子里的书柜被移在一边，明明白白地露出了墙上的一个暗道！
不过还没等她看个明白，从房门后突然蹿出一个人，于此同时一股白色的烟尘也喷到了她的脸上！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有的人原本对嫣红的清醒都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尤其是夏骏。
大家都以为，或许这一次，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人就会暴露！
但是嫣红所看到的十分有限，并不能给他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尽管如此，神秘人发现书房里密藏暗道机关这件事，仍然让夏骏、程浩凡和袁民都大为惊愕！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个人到底是谁？”
鄢红的描述，让夏骏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发现暗道机关的？”
夏骏内心懊恼不己，他怪自己太大意。为了尽可能少出声响，他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去关闭暗门，但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然还有人在暗地里跟踪他！
可以说这个人发现了他隐藏在寓所里的全部秘密，他如此用心，怎么可能止步于上海？欣语跟他说过，元清一再向她提出警告。尽管元清本身并不值得信任，但他所说的未必全是编造。很可能，这个神秘人已经跟踪他们到了这里，而且真的就在他们的周围！
对对手的一无所知，第一次让夏骏感到不胜焦虑和恐慌。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杨显？”
欣语听完了嫣红的事，望着一筹莫展的夏骏有点神经质地问。
这句话像车轱辘一般，不知道被她问起了多少次。
“我说过，会用蛊的人是极其稀罕的。这东西是一种神秘的巫术，祖师爷留下来的规矩都是密传子嗣，授于外人只是万分居一。”夏骏没有正面回答欣语的问题，他绕了个大弯子说，“我搞研究的时候，去过不少湘西苗寨，那里盛传的、所谓的草鬼婆使蛊，其实也就是以讹传讹的骗人把戏，真正懂的人我一个都没碰上过。”
“所以我上次就说了，不能说杨显是苗人就肯定他会苗盅。”程浩凡说。
“是。不过我师父提到过小语她爷爷当年曾经想给他下药，如果这个药指的是蛊，那就证明土司家有人善蛊。杨显是土司家族后人，他的嫌疑仍然最大！”
“你们俩还是这边来。”
程浩凡向夏骏和欣语招招手，先起身走到一旁。
有些事情他感觉还是不要让袁民和嫣红知道的好，没必要让他们跟着担惊受怕。
袁民和嫣红倒也明白他们的用意，便自顾自拿出器皿倒些热水准备吃干粮，也不去多管。
“杨显这个人城府不深，我和他接触了这半年多，我感觉他还不是那块能够在暗地里兴得起风浪的料。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的背后一定还会有埋藏得更深的、更可怕的人！”程浩凡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语气凝重。
他的话让夏骏和欣语都感觉到了寒意。
欣语觉得他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虽然杨显之前为了达到潜入寓所的目的，曾不顾她的死活偷换药片，也算是机关算尽。但是从他痛斥何九陵，以及之后的短信，还有以前的一些交往细节上看，这个人确实没有太深的城府。
夏骏轻叹一声，郁郁地说：
“是。现在有点四面楚歌的味道了，我最担心的还不是杨显这边的人，而是……。”他朝着元清熟睡的方向看了一眼。
欣语点点头表示赞同。
尽管元清向她多次表达善意，但萍水相逢，而且本身也疑点重重，她很难真的相信他。
“嗯，我也这么认为。”程浩凡说，“离我们最近的威胁就是他！他一直在跟山下的人联系，而且话里话外似乎对我们的目的了如指掌。我们就这么放他走，会不会……”
夏骏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说：
“不这么放他走，难道要……”
“绝对不可以！”
欣语听出了他们的弦外之音，她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会有这种想法，急得大叫一声。
欣语的喊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元清也醒了过来。
“哇，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呀！”元清伸着懒腰走过来。
大家重新聚在篝火旁。
元清似乎话里有话，迷香过后人的头脑是昏昏沉沉的，绝对不可能舒服。
他的话在夏骏他们听来，更像是一种挑战，让他们心虚的同时也多了几分惶恐。
大家客套地跟他寒暄几句，便各自去收拾行李。
元清嚼了块玉米饼子，喝了点烧好的热水，就手把明火浇灭。
此时的山岭，阳光明媚，晨雾变得很稀薄，欢快的鸟鸣此起彼伏。
元清背起篓提上枪，开始跟大家告别。
袁民看着他的神情有些不舍，眼圈微微发红，元清拍拍他的肩膀，也没说什么。
他看欣语的时候只说了声“珍重”，欣语却在这一刻仿佛心有灵犀，她终于相信了他！
她心头禁不住一颤，喉咙蠕动着，几乎便要开口把他留下来。
元清大踏步地往回走，走到那座藤索桥边他又远远回过头看了欣语一眼。
欣语对他招了招手，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从脸颊上滑了下来。
“我们也走吧。”
夏骏招呼着大家。
夏骏的话音刚落，一声惨烈的惊叫穿透了薄薄的雾霭，在山岭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