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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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米路领着他的属下又离开了。那整齐划一的上马动作，还有脾气天生不大好的角马们那整齐一致的步伐，都再次确认了他们精英的身份。
也是，作为神殿的“脸面”，公开的战斗力，哪怕是神殿骑士，也是千中选一。能差到哪儿去？
只是，他们来的目的实在是太不好捉摸了。
兰琪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狄恩小心翼翼的一声呼唤，才收回视线。
“什么？”
“兰琪法师你觉得那些圣骑士、神殿骑士来得很奇怪，对不对？”狄恩无限忧郁的说。
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兰琪看着远远过来的队伍，却没有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她和塞菲莉娅、彻丽上了一辆马车，而小凯撒和戴纳、巴力上了一辆，狄恩则和尼尔一起。剩下的那些战士们则都坐上了尼尔家的人带来的六脚矮马。而老管家和剩下的那些佣仆，则在马车前后安身。
塞菲莉娅无奈的看看一脸不善的彻丽。
虽然兰琪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作为朋友，塞菲莉娅着实是担心，彻丽这样的性格会有一天为她惹上祸患。虽说现在的彻丽无法释怀的，应该是戴纳的身份和他之前的隐瞒，可她的这个朋友，却又无法责怪戴纳……
“兰琪法师，我想你其实……”塞菲莉娅想了想，“应该比我们大不少吧？”
因为马车车厢的隔音效果，塞菲莉娅提起了这样的话题。可她还是不敢说得太透。
“我是说，你知道的，诺非索的那位公主殿下……”
“嗯，我比她要大。”兰琪知道塞菲莉娅这么问的意思，回答得很是干脆。
塞菲莉娅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彻丽——看吧看吧，年纪比我们都大不少，别纠结了吧？
彻丽朝她勉强笑笑。
塞菲莉娅摇头对兰琪叹息道，“兰琪法师，你知道，你的表演并不完美。不过我本来和我们没有关系的……而且，似乎大家总是希望保有一些自己的秘密……”
“现在和你们的关系其实也不大，甚至没有关系。”兰琪打断了她。
塞菲莉娅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说真的，虽然按照戴纳说的，兰琪似乎是因为密语庭继承人的背叛而获罪。但塞菲莉娅并不这么觉得。她不比狄恩聪明，可作为女性，感情却更为敏锐细腻。
从戴纳和兰琪当时的表现上，她一点都不觉得会是那么“浪漫”的理由。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理由……
兰琪若是喜欢那个人，表情绝不该是那样。
若是不喜欢只是被连累，表情也不该是那样。
那么……如果是比“诱使密语庭继承人背叛”还要厉害的罪名，一旦日后暴露，他们这些人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塞菲莉娅表示怀疑。
只是苍金发色的少女心中也自有一杆秤——兰琪固然是神殿的通缉犯，却只是密语庭的通缉犯。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兰琪的“罪行”不是那种能光明正大宣诸于众的类型，再明确点说，就是那种不见得会被大众认可的类型。
塔瑞亚不是梵恩，塞菲莉娅虽然有信仰，对教廷的某些东西却一向不以为然。
目前的事情一样涉及到教廷，还怎么看教廷都不在有利有理的位置上。塞菲莉娅就更无意追究到底了。
*
另一边。
狄恩愁眉苦脸、苦大仇深。
尼尔也看不下去了，“别这样，我还是我们当中最弱的一个呢。你的武技都比我好些。”
“那有区别吗？”狄恩有气无力。
“可是好吧在……我家的时候，你的表现都还是不错的。”
“哦，对。可那是因为那时候感觉还没那么糟。而现在……感觉越来越糟。”狄恩继续垂头丧气，“你知道的，尼尔。我本来觉得哪怕是圣战也无所谓，又不会轮到我上战场。但是现在呢？超出预想的事情越来越多。我看以前的计划多半是半点没用了。”
尼尔想想狄恩一路的表现，“……那些圣骑士给你的感觉那么糟糕？”
狄恩抽了抽嘴角，“你问错了，你应该问‘神殿给你的感觉那么糟糕’？”他瞥了尼尔一眼，“我是个笨蛋。多谢你们提醒了我。”
尼尔无言。
军营在郊外，而尼尔在安特卫普的房子也在郊外。两者的距离不是特别远，因此队伍并没有进入安特卫普的繁华区。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还是渐渐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安特卫普醒过来了。
虽然怪物的事件已经打击了安特卫普的支柱产业，但这种事安特卫普不是完全没有准备。而且怪物的事件依然局限于安特卫普城外，局限在海边。安特卫普人显然还没有什么危机感，反而因为渔市的影响，人们更加努力的寻找新的生存方式和机会。怪物的事情，更多只是抱怨的话题。
“我才发现我喜欢这样。”狄恩忽然没头没脑的说。
尼尔继续默然。
这时，再次有马蹄声由远而近。
和之前不同，这一批骑士的坐骑并不能保持一致的步调，有点凌乱，甚至给人急促的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巡逻队吧？”尼尔耸耸肩。
但这支队伍却并未和他们错身而过。在马蹄声接近的时候，一个冷澈的声音响起，“布拉德里克家的队伍？”
——想来这个人看到了马车上海魔鲸的家族标志了。
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声音大家在前几天都已经熟悉了。
尼尔打开窗户，探出头去，果然看见了正穿着一身武士服骑在角马上的秀美青年——他前几天受的伤看来已经痊愈了。
“是我，费斯特将军。”
“你们的消息倒是够快的。”费斯特的语气冰冷又不屑。
“哈？”尼尔莫名其妙。
“这不是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城？”费斯特的声音似乎缓和了一点。
“出城？”虽然是打算出城没错，但尼尔的声音也真是莫名其妙。主要是费斯特这个表现太奇怪了。
“也对，我忘了。布拉德里克的长辈不在这座城里……不过，难道你的朋友没通知你？”
狄恩立刻也探出头去，“我该通知他什么？”
在马车边停下的费斯特的脸上顿时冰雪融化，露出了近乎幸灾乐祸的嘲讽笑容，“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们还是赶快回家，别耽搁了你们家族的逃亡。”
“什么？”这次忍不住探出头来的人变成了彻丽，“家族逃亡？这是什么意思？”
费斯特看她一眼，反问道，“兰琪法师在不在这里？”
坐在马车里的兰琪已经猜到了——费斯特应该是知道了她的情况，这是报信来了！也许他本来就打算去尼尔家的。从之前的方向看来……之前的那些话，只是表演而已。
更重要的是，费斯特肯定是最不想暴露她身份的人之一，此时会这么跑来报信，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她也探出头去，问，“我在。费斯特将军，有什么事吗？”
费斯特朝她点点头，“那些家伙一回家就会知道。所以，兰琪法师，这是那件事的回报——最新传来的消息，安德鲁祭司陨落。”
“什么！？”这次，就是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了。
尼尔和狄恩的脑袋都“砰”的一下撞到了一起，偏偏他们还没有立刻呼痛！
而在始终没动静的那辆马车里，戴纳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极为糟糕，小凯撒则高高的挑起了眉。连胖子商人也是一脸苦色。
安德鲁，战神祭司，安特卫普港最重要的导师级高手之一，也是神殿在安特卫普的领袖！
“……怎么会这样？”彻丽不可置信的喊。
“天知道？”费斯特的语气中也不可避免的掺上了几分忧虑，“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安德鲁祭司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消息，出发前往斯克达特。但在途中遭到了怪物的偷袭。目前神殿还没透露他到底是去做什么的，但那个怪物要是从安德鲁祭司的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
那就可能突破到大师级！
这是在这次的事件中损失的第一个导师级高手，与之前的那些死者相比不可相提并论。从太多种角度来说，这位祭司的“生命重量”都要要重得太多太多！
尼尔家的普通佣人们也就算了，他们不是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凡是对那个怪物有点了解的人……
费斯特扫视了一圈，发现一片惊恐、不可置信的表情。就连兰琪看着都是堪称异常的凝重。
“……我没弄错的话，那个怪物回到海中的时候，已经被阿尔杰大师和都萨大师打成了重伤。哪怕是导师级后期的力量也必然有所下降。而安德鲁祭司却肯定是有所防备。居然这样还是被偷袭了，真是不可置信。”兰琪仿佛自问一般的慢慢说道。
费斯特于是也微微皱起眉来。
确实，他知道兰琪和尼尔在一起，也知道她为什么要接受尼尔的邀请。所以一听说利奥波特回来了，立刻就出来准备找人警告。
他不知道兰琪现在的情况如何，却知道她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损失不起的人！所以，他希望兰琪能离开安特卫普。
可兰琪看来倒像是知道了一些别的情报。
这番话，别人听起来或者只是在叙说自己的疑惑与思考，费斯特却分明听出了其中的暗示味道。要知道，那怪物会飞，在重伤后逃离的事情，利奥波特的空艇也是在第一时间传回了安特卫普的……
“对了。”尼尔揉着被狄恩撞痛的脑袋问费斯特，“既然已经这么危险，那是不是要组织安特卫普的民众疏散？”
“目前为止没有这样的决定。我想，你朋友的父母也不会将消息扩散。”
彻丽把脑袋缩回去了。
尼尔却有些无所忌惮，“一样一样嘛！我想，你们的公主和那个莱昂的皇子也都要走了吧？只要消息不扩散，就算是那个怪物到了安特卫普来，也不可能抛下一城的食物去袭击他们，对不对？”
难得的，费斯特被尼尔说得无言可答。
——因为事实当真如此！
莱思莉和多明尼克若是留下，阿尔杰大师他们怎么放手施为？难道不要顾忌他们的安全么？所以，他们的离开是必然的。事实上现在已经开始收拾了。
“我们也打算出城，尼尔。”兰琪拍着窗棂道，“不过，我们不是打算逃亡，而是有事要到塔瑞亚山脉的外围走一圈。现在看来，或者可以直接从那里逃亡？对了，费斯特将军，我有一个情报必须要告诉你。”
说完，兰琪毫不犹豫的缩回了马车，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就这么放在手上写了起来。
但她完全避开了塞菲莉娅和彻丽的视线。
彻丽很难说是为什么的皱起了脸，塞菲莉娅却有些莫名——
这难道是要邀请费斯特一起去吗？当然，要是这样的话，她也很欢迎啦。她觉得形象不好，可是没有从窗户那儿探出头去呢。可如果是那样，何必特意不让她们看见？
克米路领着他的属下又离开了。那整齐划一的上马动作，还有脾气天生不大好的角马们那整齐一致的步伐，都再次确认了他们精英的身份。
也是，作为神殿的“脸面”，公开的战斗力，哪怕是神殿骑士，也是千中选一。能差到哪儿去？
只是，他们来的目的实在是太不好捉摸了。
兰琪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狄恩小心翼翼的一声呼唤，才收回视线。
“什么？”
“兰琪法师你觉得那些圣骑士、神殿骑士来得很奇怪，对不对？”狄恩无限忧郁的说。
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兰琪看着远远过来的队伍，却没有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她和塞菲莉娅、彻丽上了一辆马车，而小凯撒和戴纳、巴力上了一辆，狄恩则和尼尔一起。剩下的那些战士们则都坐上了尼尔家的人带来的六脚矮马。而老管家和剩下的那些佣仆，则在马车前后安身。
塞菲莉娅无奈的看看一脸不善的彻丽。
虽然兰琪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作为朋友，塞菲莉娅着实是担心，彻丽这样的性格会有一天为她惹上祸患。虽说现在的彻丽无法释怀的，应该是戴纳的身份和他之前的隐瞒，可她的这个朋友，却又无法责怪戴纳……
“兰琪法师，我想你其实……”塞菲莉娅想了想，“应该比我们大不少吧？”
因为马车车厢的隔音效果，塞菲莉娅提起了这样的话题。可她还是不敢说得太透。
“我是说，你知道的，诺非索的那位公主殿下……”
“嗯，我比她要大。”兰琪知道塞菲莉娅这么问的意思，回答得很是干脆。
塞菲莉娅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彻丽——看吧看吧，年纪比我们都大不少，别纠结了吧？
彻丽朝她勉强笑笑。
塞菲莉娅摇头对兰琪叹息道，“兰琪法师，你知道，你的表演并不完美。不过我本来和我们没有关系的……而且，似乎大家总是希望保有一些自己的秘密……”
“现在和你们的关系其实也不大，甚至没有关系。”兰琪打断了她。
塞菲莉娅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说真的，虽然按照戴纳说的，兰琪似乎是因为密语庭继承人的背叛而获罪。但塞菲莉娅并不这么觉得。她不比狄恩聪明，可作为女性，感情却更为敏锐细腻。
从戴纳和兰琪当时的表现上，她一点都不觉得会是那么“浪漫”的理由。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理由……
兰琪若是喜欢那个人，表情绝不该是那样。
若是不喜欢只是被连累，表情也不该是那样。
那么……如果是比“诱使密语庭继承人背叛”还要厉害的罪名，一旦日后暴露，他们这些人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塞菲莉娅表示怀疑。
只是苍金发色的少女心中也自有一杆秤——兰琪固然是神殿的通缉犯，却只是密语庭的通缉犯。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兰琪的“罪行”不是那种能光明正大宣诸于众的类型，再明确点说，就是那种不见得会被大众认可的类型。
塔瑞亚不是梵恩，塞菲莉娅虽然有信仰，对教廷的某些东西却一向不以为然。
目前的事情一样涉及到教廷，还怎么看教廷都不在有利有理的位置上。塞菲莉娅就更无意追究到底了。
*
另一边。
狄恩愁眉苦脸、苦大仇深。
尼尔也看不下去了，“别这样，我还是我们当中最弱的一个呢。你的武技都比我好些。”
“那有区别吗？”狄恩有气无力。
“可是好吧在……我家的时候，你的表现都还是不错的。”
“哦，对。可那是因为那时候感觉还没那么糟。而现在……感觉越来越糟。”狄恩继续垂头丧气，“你知道的，尼尔。我本来觉得哪怕是圣战也无所谓，又不会轮到我上战场。但是现在呢？超出预想的事情越来越多。我看以前的计划多半是半点没用了。”
尼尔想想狄恩一路的表现，“……那些圣骑士给你的感觉那么糟糕？”
狄恩抽了抽嘴角，“你问错了，你应该问‘神殿给你的感觉那么糟糕’？”他瞥了尼尔一眼，“我是个笨蛋。多谢你们提醒了我。”
尼尔无言。
军营在郊外，而尼尔在安特卫普的房子也在郊外。两者的距离不是特别远，因此队伍并没有进入安特卫普的繁华区。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还是渐渐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安特卫普醒过来了。
虽然怪物的事件已经打击了安特卫普的支柱产业，但这种事安特卫普不是完全没有准备。而且怪物的事件依然局限于安特卫普城外，局限在海边。安特卫普人显然还没有什么危机感，反而因为渔市的影响，人们更加努力的寻找新的生存方式和机会。怪物的事情，更多只是抱怨的话题。
“我才发现我喜欢这样。”狄恩忽然没头没脑的说。
尼尔继续默然。
这时，再次有马蹄声由远而近。
和之前不同，这一批骑士的坐骑并不能保持一致的步调，有点凌乱，甚至给人急促的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巡逻队吧？”尼尔耸耸肩。
但这支队伍却并未和他们错身而过。在马蹄声接近的时候，一个冷澈的声音响起，“布拉德里克家的队伍？”
——想来这个人看到了马车上海魔鲸的家族标志了。
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声音大家在前几天都已经熟悉了。
尼尔打开窗户，探出头去，果然看见了正穿着一身武士服骑在角马上的秀美青年——他前几天受的伤看来已经痊愈了。
“是我，费斯特将军。”
“你们的消息倒是够快的。”费斯特的语气冰冷又不屑。
“哈？”尼尔莫名其妙。
“这不是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城？”费斯特的声音似乎缓和了一点。
“出城？”虽然是打算出城没错，但尼尔的声音也真是莫名其妙。主要是费斯特这个表现太奇怪了。
“也对，我忘了。布拉德里克的长辈不在这座城里……不过，难道你的朋友没通知你？”
狄恩立刻也探出头去，“我该通知他什么？”
在马车边停下的费斯特的脸上顿时冰雪融化，露出了近乎幸灾乐祸的嘲讽笑容，“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们还是赶快回家，别耽搁了你们家族的逃亡。”
“什么？”这次忍不住探出头来的人变成了彻丽，“家族逃亡？这是什么意思？”
费斯特看她一眼，反问道，“兰琪法师在不在这里？”
坐在马车里的兰琪已经猜到了——费斯特应该是知道了她的情况，这是报信来了！也许他本来就打算去尼尔家的。从之前的方向看来……之前的那些话，只是表演而已。
更重要的是，费斯特肯定是最不想暴露她身份的人之一，此时会这么跑来报信，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她也探出头去，问，“我在。费斯特将军，有什么事吗？”
费斯特朝她点点头，“那些家伙一回家就会知道。所以，兰琪法师，这是那件事的回报——最新传来的消息，安德鲁祭司陨落。”
“什么！？”这次，就是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了。
尼尔和狄恩的脑袋都“砰”的一下撞到了一起，偏偏他们还没有立刻呼痛！
而在始终没动静的那辆马车里，戴纳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极为糟糕，小凯撒则高高的挑起了眉。连胖子商人也是一脸苦色。
安德鲁，战神祭司，安特卫普港最重要的导师级高手之一，也是神殿在安特卫普的领袖！
“……怎么会这样？”彻丽不可置信的喊。
“天知道？”费斯特的语气中也不可避免的掺上了几分忧虑，“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安德鲁祭司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消息，出发前往斯克达特。但在途中遭到了怪物的偷袭。目前神殿还没透露他到底是去做什么的，但那个怪物要是从安德鲁祭司的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
那就可能突破到大师级！
这是在这次的事件中损失的第一个导师级高手，与之前的那些死者相比不可相提并论。从太多种角度来说，这位祭司的“生命重量”都要要重得太多太多！
尼尔家的普通佣人们也就算了，他们不是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凡是对那个怪物有点了解的人……
费斯特扫视了一圈，发现一片惊恐、不可置信的表情。就连兰琪看着都是堪称异常的凝重。
“……我没弄错的话，那个怪物回到海中的时候，已经被阿尔杰大师和都萨大师打成了重伤。哪怕是导师级后期的力量也必然有所下降。而安德鲁祭司却肯定是有所防备。居然这样还是被偷袭了，真是不可置信。”兰琪仿佛自问一般的慢慢说道。
费斯特于是也微微皱起眉来。
确实，他知道兰琪和尼尔在一起，也知道她为什么要接受尼尔的邀请。所以一听说利奥波特回来了，立刻就出来准备找人警告。
他不知道兰琪现在的情况如何，却知道她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损失不起的人！所以，他希望兰琪能离开安特卫普。
可兰琪看来倒像是知道了一些别的情报。
这番话，别人听起来或者只是在叙说自己的疑惑与思考，费斯特却分明听出了其中的暗示味道。要知道，那怪物会飞，在重伤后逃离的事情，利奥波特的空艇也是在第一时间传回了安特卫普的……
“对了。”尼尔揉着被狄恩撞痛的脑袋问费斯特，“既然已经这么危险，那是不是要组织安特卫普的民众疏散？”
“目前为止没有这样的决定。我想，你朋友的父母也不会将消息扩散。”
彻丽把脑袋缩回去了。
尼尔却有些无所忌惮，“一样一样嘛！我想，你们的公主和那个莱昂的皇子也都要走了吧？只要消息不扩散，就算是那个怪物到了安特卫普来，也不可能抛下一城的食物去袭击他们，对不对？”
难得的，费斯特被尼尔说得无言可答。
——因为事实当真如此！
莱思莉和多明尼克若是留下，阿尔杰大师他们怎么放手施为？难道不要顾忌他们的安全么？所以，他们的离开是必然的。事实上现在已经开始收拾了。
“我们也打算出城，尼尔。”兰琪拍着窗棂道，“不过，我们不是打算逃亡，而是有事要到塔瑞亚山脉的外围走一圈。现在看来，或者可以直接从那里逃亡？对了，费斯特将军，我有一个情报必须要告诉你。”
说完，兰琪毫不犹豫的缩回了马车，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就这么放在手上写了起来。
但她完全避开了塞菲莉娅和彻丽的视线。
彻丽很难说是为什么的皱起了脸，塞菲莉娅却有些莫名——
这难道是要邀请费斯特一起去吗？当然，要是这样的话，她也很欢迎啦。她觉得形象不好，可是没有从窗户那儿探出头去呢。可如果是那样，何必特意不让她们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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